第一三一章 少林還恩

「師兄你是說還有另外一個世界的存在？」行走在路上，李素寧驚訝地看著王烈，王烈正在跟她描述破碎空間的事情。

「不是還有另外一個世界，是我們所在的世界之外還有其他世界，是一個還是幾個就不好說了。」王烈說道。

「真是奇怪，世界竟然是個雞蛋。」李素寧歪著腦袋說道，倒是沒有特別的驚訝，其實這個年代的人都是相信鬼神之說，所以另一個世界的說法很容易被他們相信。

「寧兒，如果有一天我到了那種境界，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你願不願意隨我一起離開？」王烈看著李素寧，問道。

「當然啦，師兄你可休想拋下我，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李素寧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她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就是王烈，別說只是去往另一個世界，就算是陰曹地府，她也會毫不猶豫地追隨。

王烈微微一笑，拉著她的小手走上了少室山。

王烈在南少林寺養傷的時候，就聽聞少林寺新任方丈已經接位了，當初他還是被下山送請帖的虛竹和段譽一起救了，新任少林方丈他也認識，是被他治好了傷重新恢復武功的玄澄。

玄澄的習武天資還要在靈門靈凈之上，在原本的世界中，玄澄因為強行修鍊少林七十二絕技而成了廢人，後半生默默無聞，不過如今他被王烈治好了傷勢，破而後立，功力更上一層樓，如今已經是絕頂巔峰的境界，這般境界在王烈等人看來不怎麼樣，但是在這中原武林，已經幾乎沒有武功高過他的人了，不管什麼時候，先天高手都是極其稀少的存在。

跟隨知客僧來到玄澄的住所，王烈是少林寺的常客，如今寺內認識他的人不在少數，不過他認識的人大多都已經圓寂了，來到方丈居所，玄澄已經在門口等候。

「前輩大駕光臨，玄澄有失遠迎。」玄澄雙手合十，恭敬地說道，王烈對他有再造之恩，又是他師父那一輩的人，玄澄可不敢擺方丈的架子。

「不必多禮，不錯，你神光內斂，武功是大有進展，難怪靈凈對你讚許有加。」王烈打量了他一眼，讚許道。

「佛門弟子，佛法才是根本，武功不過是旁枝末節，前輩過譽了。」玄澄謙虛道。

「不說廢話了，靈凈有沒有回少林寺？」王烈擺擺手，面對有些拘束的玄澄，他也沒什麼話說，直接問道。

「靈凈師叔？」玄澄愣了一下，說道：「師叔自從上次離去，一直都沒有回來過。」

「沒有回來？」王烈眉頭一皺，沒有回少林寺，不老長春谷又沒有發現他的行蹤，那麼靈凈是跑到哪裡去了？在清除方謝兩家之人的時候，王烈也詢問過，並沒有聽說靈凈戰死的蛛絲馬跡。

「虛竹可在寺里，我想見一見他。」王烈並沒有當著玄澄的面提到靈凈失蹤的消息，靈凈不在少林寺，或許還有一個地方，當初丐幫的郭岩他們也出了不老長春谷，或許靈凈跟郭岩他們在一起也說不準，蘇星河倒是說了，郭岩他們與他們是分開離開不老長春谷的。

「虛竹在寺里，我這就讓人找他過來。」玄澄回答道，虛竹以前是少林寺一個低階弟子，方丈一般都關注不到，不過虛竹的身世曝光之後，又被靈凈親自重新收回少林門下，玄澄等玄字輩的高僧對虛竹都是刻意照顧，虛竹如今在寺里過得倒是很不錯。

王烈和李素寧剛喝了一杯茶，虛竹已經來到了，他先是恭敬地向方丈行了禮，然後才又向王烈和李素寧行禮，他當初在靈鷲宮待過一段時日，倒是認識兩人。

「前輩你的傷勢大好了，真是可喜可賀。」虛竹說道，臉上的笑容倒是發自真心的。

「還要多謝你了。」王烈笑著說道，原本的天龍世界，虛竹雖然變成了不世高手，但是他飽受求不得之苦，現在雖然只是個小和尚，但是虛竹得心所願，反倒是比較快活。

「小僧並沒有做什麼，都是我二弟的功勞。」虛竹擺擺手說道。

「玄澄，記你的地方一用。」王烈看向玄澄。

玄澄微笑，低呼一聲佛號，說道：「寺內雜事眾多，玄澄就失陪了，虛竹，好好招呼前輩。」他聽出王烈的意思，主動找借口離去。

虛竹恭敬地應是，待玄澄離去，他看向王烈，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一向都不是個善於言辭之人，尤其是在長輩面前。

「虛竹，你救了我一次，本座一生從來不欠人，你有什麼心愿，我都可以幫你完成。」王烈看著虛竹，開口說道。

李素寧以前不太喜歡虛竹，因為虛竹的樣貌確實很醜陋，逍遙派的人都有些看重容貌，不過虛竹救了師兄，她對虛竹的態度也好了許多。

「什麼心愿都可以，不用不好意思。」李素寧開口說道。

虛竹撓了撓後腦勺，想了想，說道：「小僧現在過得很好，寺里吃喝不愁，小僧什麼都不缺。」

王烈和李素寧對視無語，以王烈的身份，做出這般承諾，天下不知道多少人會欣喜若狂，能得王烈傳授個一招半式，就足以縱橫江湖了，而且王烈這話都說出口了，要是段譽那種會順桿爬的人，說不好就開口要拜王烈為師了，王烈也沒法拒絕。

虛竹竟然這麼實誠地想了半天說出自己什麼都不缺。

「你在少林寺如今是什麼職務？」王烈問道。

「小僧如今負責寺里的蔬菜採買，雖然繁瑣了一些，但是還算清閑，方丈等人信任，小僧能力有限，自當竭盡全力干好。」虛竹喏喏地說道。

王烈搖頭，玄澄竟然讓虛竹幹了採買的活，這倒是個油水豐厚的職位，不過看虛竹這老實本分的樣子，想來也不會搜刮油水中飽私囊。

「虛竹，你可願意進達摩院精研武技？」王烈問道，指望虛竹自己提什麼要求是不現實的，王烈只能自己給他出主意了。

進達摩院研技，是少林僧人一項尊崇之極的職司，若不是武功到了極高境界，決計無此資格。玄字輩三十餘高僧中，得進達摩院的也只八人而已，連少林寺的玄生都沒能進去，玄生可是懂得六門少林七十二絕技。

「達摩院是寺內武功高深的前輩研習武學的地方，小僧武功低微何德何能能進達摩院。」虛竹連連搖頭說道，不過話里並沒有說他自己不想進達摩院，只說自己武功低微，沒有資格進。

王烈自然聽出來他其實對達摩院還是很嚮往的，擺擺手說道：「那些你不用管，我說你能進，你就能進！」

王烈這輩子還沒有做過恃強凌弱的事情，當然少林寺也不算弱者，不過他對少林寺有大恩，手裡頭還有一塊少林寺的還恩令牌，想必他開口讓虛竹進入達摩院，玄澄也不會反對。

虛竹滿臉通紅，不知道是激動地還是怎麼回事，訥訥地說不出話來，王烈沖李素寧使個眼色，兩人並肩離開了這方丈禪室，本來王烈還想要指點一下虛竹武功，不過看他這樣子，自己指點也不一定有什麼好效果，還是讓他去達摩院自己慢慢去學吧，有靈凈給他打的弟子，少林功夫更加適合他修習。

出了方丈禪室，玄澄就在沒多遠的地方等候他們，見王烈二人走來，雙手合十道：「前輩的事情辦完了？」

「這個你認識吧？」王烈不答反問，扔給玄澄一塊令牌，正是當年海通和靈門給他的還恩令牌。

「阿彌陀佛！」玄澄接過那令牌，仔細的翻看了良久，才開口道：「此乃少林還恩令，前輩想要我少林做什麼事情？」

「你認識就好，不用緊張，我不需要你少林出生入死。」王烈說道：「我用這令牌換一件事，我要讓虛竹進入達摩院。」

玄澄一愣，少林還恩令事關重大，就算王烈讓少林派出武僧去攻打明教，玄澄也是沒有借口拒絕的，但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王烈提出來會是這麼一個要求，倒不是這要求難辦，而是太簡單，簡單的絲毫沒有難度。

虛竹本就是少林寺弟子，雖然他本身的武功不夠資格加入達摩院，不過讓他破例進入達摩院也沒有什麼。

「怎麼？做不到？」王烈見玄澄不說話，眉頭一皺，不怒自威，說道。

「讓虛竹進入達摩院，雖然不合常規，但是有前輩的還恩令牌，這沒有問題，只是前輩確定要如此嗎？」玄澄說道。

「沒問題就行，這牌子我留著也沒用，還給你正好，虛竹對我有恩，他沒有別的要求，這點事我正好可以辦到。」王烈擺擺手說道。

見王烈如此說，玄澄收起那還恩令牌，雙手合十道：「既然如此，前輩放心，玄澄回頭就安排虛竹進入達摩院研習武學。」

他這句話說完，再抬起頭時，王烈和李素寧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他的眼前，來無影去無蹤，端地是一派高人作風，玄澄感慨一句，往自己的方丈禪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