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 虛境

時間如流水，自王烈從雲台閣歸來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數月，如今距離要召開武林大會的時間不過還有不到兩月時間，這段日子，王烈一直在閉關修鍊，連李素寧都已經好多日沒有見到他了。

這一日，東山之上忽然響起一聲長嘯，長嘯聲清亮，久久不絕，李素寧和無崖子等人都驚喜地抬頭看向後山，那裡就是王烈閉關之所，也是嘯聲傳來的地方。

李素寧剛剛邁開腳步想往後山奔去迎接王烈出關，左腳剛剛抬去，忽然一雙手蒙在她的眼上。

「猜猜我是誰？」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李素寧先是一驚，隨即嘴角上揚笑了起來，她吃驚地是竟然能有人如此悄無聲音地出現在自己身後，還伸手蒙上了自己的眼睛，在這之前她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不過聽到聲音，她就不擔心了。

「師兄，你不是在後山嗎？怎麼一下子就跑到我身後了。」李素寧笑著抓住那蒙住她眼睛的手，說道。

「我出關了第一眼就是想看到你，所以就來了。」王烈微微用力，李素寧就躺進他的懷裡，他笑著說道，說話的聲音里都充滿了笑意。

「師兄你突破啦？」李素寧也驚喜地說道，從嘯聲停止到王烈出現在她身後，其間幾乎沒有時間間隔，而從後山到李素寧如今所在的位置，閉關之前的王烈，全力施展輕功也至少需要數十息的時間，若不是武功有所突破，王烈怎麼可能一眨眼就來到這裡呢？

「突破了，想不到這龍象般若功的修鍊難度果然是倍增，練成十一重不過花了幾日功夫，修鍊到十二重竟然花了我如此長的時間，不過這套功夫也確實了得，突破第十二重之時，我借力破關，也終於踏入了那傳說中的虛境！」王烈長聲說道，他這一次閉關，其實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修鍊龍象般若功上了，如今他所學的所有武功，除了先天功可以永無止境地修鍊下去，其他武功就只有龍象般若功他還沒有修鍊到圓滿之境，這對於有些強迫症的王烈是不能忍受的，所以他一定要把龍象般若功修鍊到圓滿之境。

沒想到這龍象般若功的修鍊難度遠出乎他的想象，他並沒有勢如破竹地直入第十三重境界，而是閉關數月才不過修鍊到了第十二重境界，不過在這過程中，他的內力竟然也隨著突破，到了那無名前輩所說的虛境境界。

這時候他才真的明白，想要到達虛境，必須得內外雙修，除了內力修為深厚，身體強度也得到達一定境界之後才行，但是對於內家高手而言，修鍊內力的時候往往會疏忽了身體的錘鍊，畢竟內力一成，武功招式都是末節，誰會如同修鍊外家功夫一般整日錘鍊身體，修鍊內力雖然也會有些提升身體強度的功效，但是若非那種類似於金鐘罩鐵布衫的功夫，提升的效果很是有限，像龍象般若功這般專門用來提升肉體力量的武功，以王烈的見識也沒有見過第二種。

第十二重龍象般若功之力，王烈覺得自己不需要催動內力都能搬山倒海，當然這只是錯覺，就算他催動內力，也是搬不動一座山的，不過他如今的肉體力量，一兩頓重的東西，他已經可以輕易地舉起來，若論力量，就算是西楚霸王復生，在他面前也比孩子強壯不了多少。

「師兄啊，虛境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什麼特別的嗎？我從後天突破到先天境界之後，就沒有感覺到多大變化。」李素寧說道。

「你修鍊的長春功本身就有青春永駐的功能，自然覺察不到多大的變化，普通人突破到先天境界，身體會受到一次改變，所以先天高手才能夠保持容顏衰老的速度遠遠慢於常人，虛境之力，怎麼說呢，是一種不可言明的力量。」王烈笑著說道，他在李素寧的眼前握了握拳頭，空中竟然泛起一陣如同水波一樣的波紋。

李素寧看得有些發獃，「這就是虛境的力量？」

有關空間的說法，王烈跟她解釋過，王烈這一握拳，竟然已經能觸動到空間，這是以前王烈用盡全力才能夠做到的事情，李素寧曾經自己嘗試過，她施展全力打在空中，是一點效果都沒有的。

「沒錯，以前我也有些不理解，不過到了這個境界之後，我確實可是清楚地感知到空間的存在，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道可道，非常道，或許就是這個道理，當年謝昆說他在先天圓滿的基礎上再跨出半步，或許就是說他也能觸摸到一些空間壁障。」王烈說道，虛境已經，人就像處在一個巨大無比的房屋之內，到了虛境，王烈已經可以看到房間四周的牆壁，當然，此時他若是想要破碎虛空打破這些牆壁，只能是牆倒屋塌的後果，想要在牆壁上開一個門，還是需要實境之力才能夠做到。

雖然無法破碎虛空，不過到了虛境，王烈已經可以驗證他的那個想法。

「寧兒，看到山頂那棵果樹了嗎？」他們如今是在山谷之內，山頂距離他們超過百丈，以兩人的眼力，可以看到那樹上結著紅通通的果子。

「看到了，有什麼特別嗎？」李素寧奇怪地說道。

「想不想吃果子？」王烈笑著說道。

「師兄你想說什麼啊？」李素寧有些奇怪，王烈怎麼突然就說到這上面來了。

「看好了。」王烈嘴角一揚，說道。

李素寧眼前一花，王烈的身影已經消失，她連忙轉頭往山上看去，只見王烈的身影如同憑空出現一般，出現在那山頂上的那棵果樹邊上，他沖著李素寧招招手，身形瞬間再度消失，又出現在李素寧身邊。手裡還拿著一個果子。

「師兄？」李素寧驚呼道。以前王烈的輕功速度是快，但是她也能看到他的動作，但是剛才她完全沒有看到王烈是如何施展輕功的。

「這就是我突破虛境之後領悟出來的空間穿行，不過如今我運用的還不夠純熟，只能在十里範圍內施展，尚且做不到一步千里。」王烈笑著說道，眼神中充滿了得意，就算他以前武功再高，也從來沒有過如此得意，但是這穿行空間的本事，讓王烈心中充滿了驕傲，這已經並非武者的手段，而是神仙手段了。

這是王烈自習武以來，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就算是只能穿行十里，那也是普通武者無法想象的事情，以前他的輕功再高，移形換影之術也不過是在數丈之內有用，穿行空間之術，王烈就可以做很多以前無法想象的事情了，比如說這不老長春谷，王烈施展空間穿行，數息之間就可以走遍不老長春谷每一個角落。

「太帥了師兄，那你豈不是想去哪裡就能去哪裡啊，我就追不上你了。」李素寧說道：「不行，我也得好好練功，我也要到虛境，我也要學會空間穿行！」

「好，虛境不遠，等你突破到虛境之後，我就教你這空間穿行之術。」王烈笑著說道，雖然他心裡知道，李素寧如今不過剛剛突破到先天中期，距離虛境還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不過這不重要，他有的是時間等李素寧突破到虛境。

「哎呀，師兄，二師兄他們都去後山等你出關呢。」李素寧忽然想起來什麼，說道。剛剛王烈那一聲長嘯把人都吸引過去了，王烈卻穿行空間來了這裡，無崖子去那裡可是見不到王烈了。

「走，去後山。」王烈笑著拉起李素寧的手，並沒有施展空間穿行，而是施展輕功，速度也遠超往常，數息之間就到了後山，在王烈閉關之所外邊，無崖子還有蕭峰等人都站在那裡，在等候王烈出關。

見到王烈竟然從他們後面出來，眾人又是一陣驚訝，待王烈說出他突破虛境的消息，眾人自然十分欣喜，而眼見王烈再度施展了穿行之術，就算是無崖子，也久久沒有合上嘴，這等神異之術，他簡直是聞所未聞。

當晚東山山谷再次開了一個慶功晚會，眾人歡歌笑語，俱是大醉。

待到再度醒來，王烈每日里就陪著李素寧，偶爾也習練一下空間穿行之術，以他如今的肉體強度，每日最多可以施展五次穿行之術，也就是說五十里之內，王烈都可以隨心照應得到，再遠的距離，就要靠輕功來趕路了。

不過五十里也已經足夠了，雖然王烈幾乎已經可以說天下無敵了，但世事無常，有了這門空間穿行之術，對於很多他想做的事情，更加方便了。

在這武林大會前的一個多月，王烈就留在東山過了一段靜謐的日子，而無崖子和蕭峰等人，也都進入了戰備狀態，想要把不老長春谷內所有的人都驅趕出去，定然不是說話就能解決的，一場大戰就在預料之內，經過磨練的無崖子眾人，對於戰鬥，並無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