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倔丫頭 （鑽石50顆加更）
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飯點兒，我正準備讓小周給我訂餐的時候，響起了敲門聲，我應了聲，「進來！」
沒想到推門而入的人竟然是戴總，他的臉色有些尷尬，我看到他手中拿著的正是解聘書。我笑著一把奪了過來，飛快地掃了一眼，「速度還真夠快的，看來，我這人平時人緣可真是不太好！」
戴總聽我這麼說，臉上的表情就更加地不自然了，他搓了搓手，欲言又止地問道，「那個......王律師......你是不是跟穆總之間有什麼誤會？」
「誤會？穆總自己說的還是您自個兒琢磨的？」
「這個嘛......穆總倒是沒說什麼，我只是這麼覺得的。說實話，小王，雖然咱兩平時接觸的機會也不多，但是，你這人做事的風格我還是非常欣賞的，甚至比所里的一些個男士還要豁達。這幾年來，從你手上經過的案子數不勝數，你給所裡帶來的利益就更不用提了。所以，我覺得你要是跟穆總之間有什麼誤會，我可以當個中間人，大家坐下來吃頓飯。你給賠個禮道個歉，事情過去也就算了，這解聘書我也就當從來都沒有拿來過！」
我坐在椅子上，一直轉著圈圈，每轉一圈過來就看到戴總的臉色又白上了那麼幾分。我笑著看他一臉著急的樣子，似乎的確是為我著想，我雙手「啪」的一聲往扶手上一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戴總的面前，很認真地說道，「謝謝您的好意，不過，要是他穆池願意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的話，我倒是也不會吝嗇地跟他同進一頓午餐的！」
戴總微微張嘴，像是懷疑自己的聽力似的，我朝著他肯定地點點頭，他看了看我，來了句，「王律師，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希望你以後能有更好的前途！」
「謝謝，我定當有更好的前途，也祝願您中年一舉得子！」
我笑著跟戴總揮手說再見，沒一會兒，周萌萌就紅著眼睛進來了，我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說吧，你又給我闖什麼禍了？」
周萌萌只顧著低頭聳動肩膀，也不回答我的話，我一邊收拾桌子上的東西，一邊等候著她水閘的自動關門。大概三分鐘過去了，她終於擦了擦淚水，抬起頭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問我，「王......王律師......你......你說......你要是......要是......走了，我......我怎麼辦啊？」
我看她就像是小孩子哭的時候那個喘不過來氣的樣子，覺得特別的好笑，拿起桌子上的那個文件夾「啪」的一下拍在她的頭上，「怎麼辦？涼拌！」
這麼一拍也不知道小丫頭是被嚇著了，還是更傷心了，「怎......怎麼......涼拌？」
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覺得周萌萌哭起來也能對得起她這個名字，我把包往身上一背，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是願意繼續留在這裡呢，我就給你找個好的小主；你要是不願意呢......也可以跟著我走，基本上我要是餓不死的話，你應該也不會餓死在街頭的！」
說完，我就踩著我的恨天高消失了，那傻丫頭在原地愣了半天，才想起來追出來，對著我吼道，「王律師，我願誓死跟隨你！」
我沒有回頭，只是對著她打了個瀟洒的響指，便去取車了。取完車之後，直接開到了一家西餐廳把肚子給填飽了，然後便直奔孔老頭的事務所。助理看到我直接往裡面的辦公室沖，便笑著攔了攔我，「孔律師裡面有客人，他讓您在這裡稍等一會兒。」
我表示瞭然，拿起一本雜誌百無聊賴地翻了起來，翻著翻著居然就翻到了對穆池的採訪，旁邊還標註著，「黑暗中綻放光芒的秦氏接班人----穆池！」
我忍不住撇嘴，這時候助理正好也探頭過來，激動地直叫喚，說她就喜歡穆池身上那種亦正亦邪，亦邪亦魅的氣質。我看了看她激動過頭的樣子，心想歲月真是不饒人，想當年我也是被穆池這種所謂矛盾的氣質給吸引的。不過，助理說的下一句話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力，我聽到她說，「上一次他來找孔律師的時候，我發現真人比照片上更吸引人！」
按理說，孔老頭在律師界的身份地位，依照穆池現在的身份，見他也不是什麼新奇的事情。但是，我卻敏感地想起來那次孔老頭跟我說的，「在這之前，也有人找我接手這個官司。」
我在想，孔老頭所說的這個人會不會是穆池呢？
那孔老頭跟他之間是不是同時也達成了某種利益合作關係呢？
那我還能把這件官司託付給孔老頭嗎？
......
正當無數個疑問在同一時間一起轟炸著我大腦的時候，孔老頭從裡面走了出來，順著我的視線看向了手中的雜誌，指著穆池說，「看看這雙像狼一樣的眼睛就知道是個有野心，有慾望，能夠成就一番大事的小夥子啊！」
我的思緒被孔老頭的聲音拉了回來，也看了看照片中的穆池，「野心是有，慾望也有，就是缺少了點人味兒！」
說完，我就把雜誌塞到一臉花痴相的助理手上，跟在孔老頭的身後走進他的辦公室。剛一坐定，我就開門見山地問道，「穆池是不是來找過您，為他和秦小欣的官司？」
孔老頭眉毛一挑，倒茶的動作稍微一頓，就笑著說道，「沒錯，不過，當時我沒有答應，我說過了，錢永遠都不會比命和名值錢！」
說著，孔老頭就品了口茶，我又跟著追問道，「那您後來又為什麼應下了呢？」
老頭笑了笑，「誰讓你是我師兄丟下來的拖油瓶呢？再說了，我雖然不想招惹麻煩，但是，也不表示我這把老骨頭就一點用都沒有啊！」
說完，老頭就把手伸向我，那意思是讓我把該給他的東西都拿出來。我心一橫，就把資料都交到了他的手上，老頭立刻帶上老花鏡認真地審閱起來，一直到看到那幾張照片時候，眉毛才拎了起來，卻是什麼都沒有問，又重新把所有的資料都合了起來。
「行了，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歇息歇息。以後實在悶得慌的話，就來我這裡，陪我聊聊天，喝喝茶！」
我聽孔老頭這話音分明是已經知道了我離開事務所的消息了，真是應了那句話，好事不出門好事傳千里啊，加上我向來也沒有什麼好名聲，這壞事和壞人加一起傳的就更加快了。我咕咚一聲喝了一口茶，問孔老頭，「陪您喝茶聊天，有錢賺嗎？好歹我這也算得上兩陪了！」
「哈哈哈......你這丫頭真是跟你師傅一個德行，就知道鑽錢眼裡去了！」老頭一邊說話，一邊站起身來把我給他的資料放到抽屜里鎖了起來，我知道他的習慣，這是要攆人的意思了。我也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出發，不過，臨走之前，我鄭重其事地對他說了句，「孔律師，希望這官司無論後面會演變成什麼樣，您都能打下去，還要打贏，拜託您了！」
老頭認真地看著我，嘆了口氣，「真是個倔丫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