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把人捅了

小嫂子臉紅紅的，我們兩個之間的氣氛變的很尷尬。小嫂子長的瘦，人又漂亮又精神。我看著漂亮的小嫂子，我的心裡很複雜。我想知道真相，又怕她騙我。

還好，小嫂子認真的搖了搖頭。

「沒有，我不是那麼隨便的女生。」小嫂子認真的對我說。

「你和小黃毛沒有過？」我很高興，眼神中帶著驚喜。

「恩，我和他臉嘴都沒親過。」小嫂子說。

「哈哈.....」我一時高興，喜的不知道怎麼說好。

「好了，不說這個了。走吧！」小嫂子不喜歡聊這種事，她皺著眉頭拉起了我的手。

小嫂子的手涼涼的，她碰到我的手那一刻，我顫抖了一下，心中同時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我喜歡她，但是小嫂子卻只拿我當個小弟弟。

當天晚上，我們在鄉里飯店一起吃的飯。小嫂子給我介紹小黃毛，還有另外兩個混子，告訴我以後在學校有事就找他們。小黃毛礙於小嫂子的面子，對我不冷不熱的。另外兩個混子也只是對我點點頭，沒什麼共同語言。

小嫂子特意我安排坐在小蚊子旁邊，小蚊子則顯得很拘束。我看著小蚊子不知道怎麼說好，我和她就是玩過一次，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相反，我反而越來越喜歡小嫂子了。

暗戀的滋味，痛徹心扉。小黃毛總是有意無意的佔小嫂子便宜，看他那傻屌樣，就想給他一刀。

菜是好菜，我還喝了一杯啤酒，但是我吃的並不開心。

吃完飯後，我和小黃毛還有另外兩個混子一起送的小嫂子和小蚊子回家。小黃毛喝了不少酒，搖搖晃晃的。他跟另外兩個混子說有事，讓另外兩個混子先走了。

農村的柴火垛子旁就我們兩個人，我對小黃毛反感，我就想自己走，但是小黃毛叫住了我。

「張明明，你聽說過我的名字吧？」小黃毛突然站直身子，根本不像喝多了的樣子。

「聽說過。」我冷著臉說。

「草你嗎，聽說過還跟我這麼狂？」小黃毛臉色突然一變，同時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我沒想到小黃毛會突然打我，我被氣壞了。我想找傢伙跟他拚命，但他緊接著一腳又給我踹了個跟頭。他比我大好幾歲，又是鼎鼎有名的混子。無論力氣還是身手，我都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簡單的三拳兩腳，就把我打的爬不起來。他打完我后，用腳使勁踩我。我打不過他，我只能罵他，能想到的髒話全都罵。

「草你嗎，我讓你罵！」我越罵，小黃毛打的越狠。

「小比崽子，看你那比樣我就生氣！要不是錢寶寶，我他嗎早把你打死了！」小黃毛直到將我踩的徹底爬不起來，他才停手。他打的有點累了，點了一根煙。

「小黃毛，有能耐你就整死我，要不然我非殺了你不可！」我被小黃毛打的很疼，疼的真的爬不起來了。我身上沒有力氣，但我一直用眼睛死死的看著他。

「殺了我？就你那比樣也想殺了我？」小黃毛冷笑。

「草你嗎的，我回家就去拿刀！」我對小黃毛說。

小黃毛冷笑著踩著我的腳，然後蹲下了身子。他就那麼冷笑，然後叼著煙對我說，「錢寶寶只是你表哥玩過的破鞋，我和她在一起只是看她家有錢而已。傻比，你真以為我喜歡她？老子想玩女人有的是，像錢寶寶那種破鞋我才看不上呢。」

小黃毛說完又拍拍我的臉說，「沒有我，你早被你們學校那群小比崽子打死了！」

「最好給我消停點，要不然我就讓我兄弟玩你的小蚊子，然後天天去你們學校打你！」小黃說完吐了口吐沫，然後揚長而去。

我看著小黃毛的背影，緊緊的攥著拳頭。我在心裡暗暗發誓，我一定要殺了他！

他走了以後我躺了十幾分鐘才有力氣爬起來。回家的路上，很多大人都看我。如果給我面鏡子，我想我那時候的樣子一定很可怕。因為，我已經決定了我要殺了小黃毛！

回到奶奶家時，奶奶一直問我身上的傷哪來的，是誰打我的。我沒說話，而是找出了那把老師沒收過的刀子。不管奶奶怎麼叫我，我都沒回頭。

我一定要殺了小黃毛，一定！

我到了鄉上以後，找了好幾個地方，這才在一家遊戲廳找到了小黃毛。當時小黃毛正在玩大滿貫，能贏錢的那種。遊戲廳里有他幾個朋友，其中兩個是剛跟我一起喝過酒的。

他們都看我，不知道我要幹什麼。

我拍拍小黃毛的肩膀，小黃毛吃驚的回頭看我。

看著他吃驚的表情，那一刻我有點不想捅他了。他只比我大幾歲，也是個十八九歲的孩子。他的臉還是那麼稚嫩，他的眼睛中還帶著朝氣。他之所以打我，是因為他看我不爽，是因為我總是不給他好臉。而他還幫過我，保護我不在學校挨打。

他剛剛打我的事，似乎已經忘了。

我咬咬牙，還是拿出刀子朝他捅了過去。因為我已經發過誓，不再被任何人欺負。不管是誰，都不可以！

我忘了刀捅人是什麼感覺了，我就看到小黃毛的臉色瞬間變的難看。他的眼神中帶著驚訝、彷徨和深深的恐懼。他就那麼一直看著我，直到倒下。

「殺人了！」不知道是誰大吼了一聲。和小黃毛一起的幾個混子都過來打我，往死里打我。一個人跑去鄉里報警，緊接著他們就拽著我，讓我等警察來。

小黃毛被人用摩托車帶著去了鄉里醫院，我在遊戲廳里止不住的發抖。我不害怕，但我還是止不住的抖。

「小比，你可真狠。」一個看著我的混子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沒說話，但我心裡還是很得意的。

只有兩個混子看著我，但也已經足夠了。地上有點點血跡，他們兩個一直在那抽煙。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他們抽煙我也很想抽。我想抽根煙鎮定一下，只要能控制住不發抖就行。

警察很快來了，我被打進了警車。而那兩個混子，也跟著我們一起去派出所做筆錄。

做筆錄的時候，我還是很清醒的。我儘可能的把持刀傷人說成我只想嚇唬嚇唬他，是他自己撞過來的。

我很會編故事，編出來的故事像真的。警察拿我和另外兩個混子的口供對比了一下，竟然基本吻合。

緊接著，警察給我備案。他拿出一塊紅印泥給我按，十根手指頭，手掌，每個地方都按一遍。按完之後，就叫我去一個屋子呆著。那不是拘留室，就是一個騰出來的宿舍。宿舍里有兩個警察聊天，還有不少跟我一樣犯事被抓來的。那些人中有很多中年人和老人，都是因為賭錢被抓來的。其中一個老人還沾沾自喜的說，我這一輩子就是賭，不管警察哪次抓，肯定都有我一個。

站了一會兒，一個白胖子走進來呵斥了我一句，讓我蹲下。我看了看那白胖子，還是蹲下了。

大概到後半夜吧，奶奶來了。一起來的還有我爸和我媽，還有一個陌生人。那個大人問了一下有關的事，然後問警察說被捅那孩子沒事吧？警察說沒事，皮外傷。

陌生的大人說，那沒事我就帶著這孩子回去了，所長那邊我都說好了。捅人這事，能私了就私了吧。

「行，那你帶著孩子走吧。」警察很痛快的就把我放了。

出去以後，陌生人開車把我們送到了奶奶家。回奶奶家的路上，我奶奶和我爸媽一個勁的說著感謝的話。我感覺那陌生人是個大人物，我也忍不住說謝謝叔叔。說實話，我那時候也是真害怕了。我很怕我坐牢，以後再也不能上學，再也不能看到小嫂子和小蚊子她們了。

因為這事，我家賠了兩萬塊錢。我爸倒是沒說我，就我媽給我臭罵了一頓。說我一天不學好，早晚要進去。然後我媽還說，要把我轉回市裡上學。

我聽說我媽要把我轉走，我說什麼都不同意。因為在這裡，我還有一個割捨不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