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強化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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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八對一米三五的身高優勢，在很多情況下都不能轉換成實際勝勢，但唯獨在任泉瞄準對方剛剛亮出的頭頂炮口時，才終於出現了一個距離最短，方位最正的良機。
而且果然如某人瞬間即時猜測的那般，他的右拳這次終於沒有遇到延伸半米的護罩。
但也正因為如此，此刻任泉的姿勢反而有些尷尬——
敵人一米三五，他以正常格鬥姿態含胸低頭時，正拳理論上是攻擊不到敵人的。但加上半米的護罩，一米八左右高度就打不進去的話，他繼續使用常見防護姿態的同時進攻也沒啥錯誤。
但是，假設對方護罩是全方位的，那麼他腳下距離驅逐艦最遠也要留出半米的余量，否則直接拌蒜上去根本是純丟人的。
那麼這樣一來，雖然敵人炮口附近的防護是消失了，任泉的右拳得以繼續揮動進擊，但他腳下保持的距離還在，甚至接下來他恐怕要全身趴在護罩上，右拳才有可能命中驅逐艦的炮口……
左腿無聲的膝擊。
很可惜，對面那個無形護罩還真是一直維持著的。
雖然好像已經縮到了距離外殼三十厘米左右，可以當作準備炮擊所帶來的功率轉移吧，但任泉的攻擊架勢問題依舊無法得到什麼圓滿解決。
從驅逐艦內部傳來的刻意裝彈聲還在繼續，聽起來彷彿是針對某人的嘲諷一般。
正常狀況下，處於任泉那一方的應該選擇閃避姿態才對，畢竟對方已經巧妙地利用身高差和護罩外形等製造出了一個看似令他難以為繼的局面，但是——
「虛張聲勢！」
左腿落地的同時，任泉不避不讓，再度轟出右拳，目標依然是炮口方向！
示威用的裝彈聲，意味著驅逐艦即使發動這輪攻擊，也不會採取能量武器的形勢，那麼只要任泉的拳在炮口附近，而即將發射的並非純粹實心彈的話，開炮的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
（而且如果拳力過低的話，引信不受觸發的結果，就等於某人純粹被超音速鐵塊敲打了。）
接下來，果然沒有出現驅逐艦主炮的轟鳴。
只不過任泉的選擇從一開始就落入了對方的算計之中，之前一直沒有移動的驅逐艦本體此刻驀地離開了地面，彷彿一個急速的跳躍動作一般。
一聲並不算大的拳鐵交擊音出現在了訓練室之中，並且在空曠的房間內迅速擴散迴響開來。
雖然一分鐘沒到，但從驅逐艦落地的那一刻起，便主動提出了「對練結束」的建議。
任泉那邊當然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沒辦法，如果說有什麼比對著防護完備的烏龜揮拳更加令人鬱悶的話，那就只能是這烏龜是鐵殼的了。
雖然至今為止的無數次錘鍊中，某人的雙拳即使真的對著合金牆全力揮擊也不會造成什麼自身損傷，但畢竟以血肉之軀無謀對抗鋼鐵還是太傻了點。
剛才那個回合的交鋒基本可以算是平手，因為他雖然算對了護罩收放的細節，但那也同時是驅逐艦刻意提供給他的，讓他體驗「自己目前肉身與人家外殼之間的強度」機會。
總地來看，任泉原本所在的那個世界是屬於正常常識範圍下的。
也就說即使驅逐艦撤去護罩讓他打，結果血肉橫飛的很可能還是他這邊。
「你居然沒有覺得有些失望么？」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的吧？」
上面這句簡單交流之後，雙方便很默契地不再繼續在剛才那場練習本身上繼續糾結。於是接下來任泉又走到換裝機器附近，給自己多置備了兩套衣服，然後在驅逐艦的帶領和指點之下，通過若干扇牆壁——好吧是隱形活動門——進到某個浴室去自行清理一下。
剛才的對戰時間雖然連一回合都不到，但正常人類這一方體力消耗顯然是不小的，退役五年的任泉身上大汗淋漓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等到他重新清爽地走出浴室門，驅逐艦那邊明顯已經等待多時了。「接下來，我們將要去你最感興趣的資料室那邊。」
「我的a級許可權還在么？」某人問出了一個貌似與現在狀況毫不相關的問題。
又一扇滑動門在兩人身後關閉，驅逐艦這邊並沒有擺出什麼轉動身體的姿態，依舊保持普通前行，「還在，並且與掃描結果的區別並不算大。」
「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去查閱的，就是所謂武學總綱了么？」任泉嘴角的微笑不怎麼自然，但也沒什麼明顯的反對意願。
「如果你自願的話，生化改造，或者機械原理之類也是隨時開放的。」
「我還以為從一開始起，納米機械什麼的就已經完成這些步驟了呢。」
「如果你許可權過低，或者在剛才的練習中只有e勝的話，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e勝是什麼鬼？你故意用艦c的規則來嘲笑我么？我要有多蠢才會在剛剛那種普通練習里達到自沉的程度啊？」
「呵呵，誰知道呢？」
「呵呵。」
原本還算是和諧的氣氛，在上面這幾句針鋒相對之後，似乎略微出現了什麼雜音。
不過很快資料室就到了，那麼相應的爭論在成年人的社交里自然就默認不存在了。
雖然任泉一直在懷疑驅逐艦隻是帶他來回兜圈子，比如多繞幾圈之後，其實值班室就是練習室，浴室就是資料室這樣。但真正的資料室擺在他眼前的時候，他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果然是太多心了。
雖然門后直接出現的碩大電腦查詢系統和虛擬顯示屏並沒有佔據太多的空間，也就是頂多十米見方吧，但以他的習慣性環境肉眼掃描看過去，在那現代化或者說未來科技的整套系統背後，赫然是一排排再傳統不過的書架。
而雖然距離較遠看不太真切，但那些書架上貌似堆得是挺滿的。整個給任泉的感覺，像是回到了軍校時期那個歷史相當古老的圖書館一般。
驅逐艦不出意外地停在了巨型虛擬顯示屏的前面，「關於你的身體基礎問題，我想大家心裡都該有數，所以接下來要進行的，也的確是基礎方面的訓練。」
「從哪裡開始呢？普通的站樁練勁？」因為到目前為止對方一直表現得還算開誠布公，所以任泉這次的提問的確沒帶什麼諷刺的意思在裡面。
「不，是強化衝擊。」
「呃……會不會有些太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