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生愧疚

章節名：第六章心生愧疚

「阿婆，阿公他怎麼樣？」

晚邊，吳豐江送了銀子過來，同時也告訴花椒，吳前順已經被人送回了家中，三人便一起去了陳氏家。

陳氏沉重的臉色在對上走進來的三人後稍稍緩和了一些，勉強扯出一絲笑意：「在床上躺著，他們捎回了大夫的話，說是只要每日服藥就不會有問題了。」

花椒點頭進了卧室內，笑著湊到床邊：「阿公，怎麼一臉不高興？」

「唉……」吳前順嘆息著搖頭。

「阿公別擔心了，欠村裡人的那些銀子一會兒讓豐江大哥幫忙拿去還了，往後我會想辦法賺銀子的。」花椒還未問過那衣服究竟賣了多少銀子，不過，就吳豐江將錢袋給她時那滿臉的喜色來看，應該賣了個好價錢。

吳前順聞言看向陳氏，見其眼中也是一片疑惑，遂又看向花椒：「傻丫頭，且不說咱家目前沒有銀子去還大家，你個小女娃要怎麼賺錢？」

花椒彎唇笑，將裝銀子的錢袋在他面前揮了揮：「我有銀子，剛把玄墨的衣裳賣了，你看，換了不少的銀子，夠還大家了，賺錢的方法嘛，我已經想好了。」

吳前順瞧那鼓鼓的小錢袋，裡面好像還真的裝了不少的銀子，目光在面無表情的玄墨身上停留了一陣，責備的問花椒：「你把人家衣裳賣了，往後他的家人尋來了，你可拿什麼還給人家？」

「這個……」花椒一頓，這她倒是沒有想過啊，小墨墨說他沒有家人，然後她就信了。

「放心吧，我沒有家人，賣了我的衣裳，我可是會賴著她一輩子的。」玄墨雲淡風輕的出聲。

「花椒，讓你費心了，等你阿公好了，我們再想辦法還你銀子。」陳氏臉上沉重的神色放鬆了不少，原本村中各家的條件都很緊張，這全部拿出來湊了藥費，一整天都在憂心若是因此讓大家日子都不好過可如何是好。

「不用，從小到大我也沒少受你們的照顧，來，阿婆你將還大家的銀子拿出去吧。」花椒將錢袋遞到了陳氏手中。

陳氏接過後，打開看了看，而後驚訝的出聲：「之前就覺得玄墨那身衣服質地很好了，沒想到能賣到這麼多銀子。」

吳豐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朋友原本說的可以賣五十兩銀子來著，但是那掌柜的只肯出四十兩，所以……」

花椒感激的沖他一笑：「多虧有豐江大哥幫忙，要是我去的話，指不定十兩銀子就賣給人家了。」

玄墨眉頭不悅的跳動了起來，冷冷出聲：「笨蛋，那衣服怎麼著也值個幾百兩黃金，才四十兩銀子，你高興個什麼勁兒，讓小爺去賣，價格肯定能翻個十番。」

「額……十番？」花椒一臉狐疑的盯著他寫滿不高興的小臉，掰著指頭算了算，這一兩黃金等於十兩銀子，十兩銀子，意思他那件小衣裳其實值幾千兩銀子？

「要不，我去把衣服贖回來，重新找一家試試。」吳豐江一聽就慌了，在他眼裡，能賣四十兩已經算是高價了。

「不用了，衣服遲早會回到我手裡的。」玄墨丟下一句話，悶悶不樂的出了卧室。

「豐江大哥，你別往心裡去，那衣服好像對他來說很重要，所以……」花椒一咬唇，有些說不下去了，心中的愧疚不斷蔓延，開始厭惡起自己來，明明知道他不舍還賣了他的衣服，雖然想著有錢了就去贖回來，但是等到有錢那一日，恐怕那衣服已經不知落到何處去了。

陳氏見狀，將從錢袋中拿出的十餘兩銀，塞到花椒手中：「還是讓豐江去把衣服贖回來吧，村裡的大家也不急用銀子，我們可以慢慢想辦法。」

花椒堅定的塞了回去：「不用了，並不全是為了阿婆你們才賣了那衣裳的，我跟小墨墨兩人生活也是需要銀子的，阿婆別往心裡去，我去看看小墨墨。」

陳氏捧著手中的銀子，為難的看著她跑出去。

吳豐江率先回過神來，對著陳氏伸出手：「阿婆你將別家要還的銀子給我吧，我去幫你還給大家，我們家的先不用了，我今天在掌柜的那裡預支了接下來幾個月的月錢。」

「好。」陳氏留下了向他們家借的幾兩銀子，將別的悉數交給了他，家裡快要沒米下鍋了，而且往後老伴兒抓藥還需要用到銀子。

茅草屋內，玄墨和衣躺在床板上，直勾勾的盯著屋頂出神，母妃墜崖的那一幕始終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花椒站在屋外躊躇了好一陣才推門進去，坐到床邊，支支吾吾的出聲：「小墨墨，我……」

玄墨斜斜的盯了一眼她手中的錢袋，平靜的道：「別在意，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有些不舍母親親手做的衣服落入他人手中罷了。」

花椒定定的看進他的眼底，總是能從他的雙眼中看到陌生的情緒，似悲傷，又似在隱忍，偶爾嘗試著想要從他口中套出點什麼來，也一次都沒有成功過，小小年紀的他口風卻是出奇的緊。

隔天早上，花椒揣了二十餘兩銀子，去了馬花蘭家中，讓其帶她進城一趟。

馬花蘭看了幾眼豬圈內嗷嗷叫著的小豬，眼珠子轉了轉，看向背了豬草回來的吳豐亮：「亮兒，你帶花椒去城裡一趟如何？」

「好啊。」吳豐亮將豬草放到屋檐上，走到花椒身邊問：「花椒要進城買什麼？」

「家裡好些日用品都沒有，有些不方便，所以打算去看看，有合適的就買些回來。」花椒握了握拳，這些日子每天都在勤奮的鍛煉，身體變好了不說，也將從前學到的那些招式都練好了，假以時日，一定能變得跟從前一樣厲害。

「走吧，等下順便帶你去我哥那裡看看。」吳豐亮滿眼興奮，他也有好些日子沒有進城了，每天都在幫忙家裡幹活，根本抽不開身去。

花椒點頭跟上，身後傳來馬花蘭的聲音：「你們兩個可要小心點，花椒這還是頭一次進城，亮兒你可將人看好了，別丟了。」

花椒掀唇笑笑，回頭沖她一笑：「花蘭嬸嬸別擔心，我會跟緊豐亮二哥，不會走丟的。」

走了大半個時辰后，吳豐亮貼心的詢問：「花椒走累了吧，要不我們休息會兒再走？」

「不用了，繼續走吧，你不是說要走上好幾個時辰嗎，耽擱了晚上回不來可如何是好。」花椒倒是不怕走夜路，是放心不下讓玄墨一個人在家裡。

「好……小姑父，你今天也那麼早進城啊。」吳豐亮應完花椒的話，回頭就見王林軍趕著牛板車正經過他們身邊。

關於本文的銀錢設定：一兩黃金=10兩銀子=一千塊

一兩銀子等於100塊錢

小銅錢一毛

大銅錢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