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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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蕭墨琤便坐著牛車來到了江梅的縣君府。當然他還揣了一瓶酒在懷裡,瀟洒地跟著江梅進了前堂。
「小梅兒,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蕭墨琤邊神秘地笑著,邊緊緊地揣著懷裡的東西。
「我知天底下有三樣東西是九皇子最愛的,美女、樂曲,另外一樣便是好酒了。邊品美酒,邊欣賞美麗的女子彈奏曲子,真是妙哉!」江梅一副心中瞭然的樣子,取笑道。
「還是你知我!」蕭墨琤一臉遇到知己的模樣,「倘若你是男子,我一定天天拉著你逛青樓、跑樂坊!」蕭墨琤壞笑道。
江梅聞言笑了起來,不過他這句話可是遭到了江梅身邊隨從的不滿。
站在江梅身後的容與輕咳了幾聲,示意九皇子注意言辭,容與看著他那輕浮的樣子,真懷疑他是不是當今聖上和蘇妃的兒子。
蕭墨琤雖然在京城是霸道至極、為所欲為,但是一旦到了江梅的府上卻是收斂很多。不過不是江梅不給面子,而是江梅身邊的那些侍從,一個個視他為輕浮之人,對他也是多加防範,似乎生怕他哪天不小心拐跑了他們家大小姐。
蕭墨琤哪裡不知道容與的意思,只得訕訕地看著江梅乾笑,示意江梅教訓教訓她的管家。江梅卻只是用眼神表示安慰,似乎在說:「我都是被他們管著的,我也幫不了你呀!」
蕭墨琤無奈的搖了搖頭,有點委屈地說道:「人家可是大老遠的託人從夏口晚晴樓帶來了『胭脂醉』,你怎麼著也得陪我一醉吧!」
江梅聞言便已然清楚蕭墨琤的來意。於是便讓人倒茶,邊和他坐下,「如今已是深秋,正好用著『胭脂醉』暖暖身子!」
蕭墨琤見她應允了,立即高興地朝著容與等吩咐道:「看吧,我與你們家小姐要不醉不歸,你們呢就去外面候著吧!」
容與聞言眉間成了『川』字,怎能讓小姐跟他單獨相處?他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江梅。見她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無礙。容與也只得嘆了一口氣,帶著印心和印月以及銘歡出去了。隨後吩咐他們三人候在堂外,自己便轉身離去。
「夏口城不是連蒼蠅都飛不進去嗎?你還能讓人從晚晴樓帶酒來。」江梅邊給他倒酒邊問道。
「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那小梅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蕭墨琤抿了一口,閉上眼睛,神往道:「此酒之醇香無可比擬!聽聞這『胭脂醉』由二十位女子取春夏秋冬各種花色,歷時一年才能成酒。晚晴樓每年也不過幾十壇而已,真是得多謝菀青姑娘厚贈了!」
「殿下真是在哪都有女子願意為你動心哪!」江梅笑道。
「哦?小梅是不是吃醋了?」蕭墨琤瞅著她,一本正經地說道:「只要小梅開口,以後我一定不再垂涎美色!」他似乎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要為江梅守身如玉。
江梅被他弄得哭笑不得,「那天下的女子可是欲除我而後快,我何苦沒事招惹她們!」她也不給他好果子吃。言下之意是他處處留情,感情債欠得到處都是。
「哈哈!」蕭墨琤大笑不已,而內心卻有些失落,他那句話是幾分玩笑也是幾分真。
江梅也察覺到了他眼中的一絲落寞,「殿下大晚上的不會是真要跟我喝醉吧!」江梅知道他有正事,便引向正題。
蕭墨琤從不在她面前藏著掖著,因而也正色道:「裴太傅病重,恐時日無多!而夏口如今僵持不下,而東線戰端又開,軍糧供給讓人頭疼,父皇已經讓所有官員俸祿減半,以補給前線,為今之計得速戰速決!」
江梅點了點頭,這裴蘊已經和袁楷在夏口附近僵持了半個月,各有傷亡,均無明顯戰果,但裴蘊畢竟是遠征之軍,實則於他不利,卻是令人焦急。
正當兩人沉默之際,外面傳來一個聲音,「殿下,江姑娘,沐世子來了!」
蕭墨琤眼睛一亮,「快快請進!」江梅還沒開口,他倒做起主人來了。隨後兩人起身。沐簫和踏步進來,三人見禮一番,隨後坐下。
江梅見他那明潤的面龐掛著憂慮,心中頗有些難過,自己總是想看到他帶著微笑的吧。江梅內心苦笑,他的憂慮恐怕是為了裴蘭英。
沐簫和一坐下,便開口說道:「我要去一趟荊州!」
蕭墨琤和江梅聞言均是一愣,蕭墨琤還沒答言,江梅卻急道:「世子單刀匹馬過去,準備做什麼呢?陛下不會讓你涉險,而裴相也不會讓你帶兵打仗,你如今是給事黃門侍郎,皇命在身,哪能說走就走!」江梅心下擔憂他去冒險,因而著急阻止,只是她卻忽視了兩人看著她的詫異神色。
蕭墨琤有絲不解,為何江梅如此著急地反對沐簫和去夏口。而沐簫和更是詫異,自己跟江梅並無過密來往,怎麼反而她似乎很是擔心自己的安危。
江梅也終於意識到自己言語有些唐突,只訕訕道:「世子如無萬全的準備,還是不要冒險為好,你留在京中,於殿下更為有利。」這樣說來,似乎自己是在為九殿下著想。兩人因而也沒有過多猜疑。
蕭墨琤隨即也出聲道:「簫和,小梅說得對,你去夏口也於事無補,不如在家安撫蘭英妹子,她更需要你!」
一提到蘭英,沐簫和更是愁上心頭,「我還沒告訴她呢,怕她情急之下趕往夏口!」隨後他抬頭看著蕭墨琤,認真說道:「你知道的,我還有事要問裴太傅!」
沐簫和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的悲傷有些悠遠,有些苦澀。
蕭墨琤思索一會,醒悟了過來,「原來如此!」蕭墨琤嘆了一口氣,「看來在你心目中,那件事依舊是最重要的事。」
蕭墨琤怕江梅不解,便朝著她解釋道:「那是十四年前的一件舊事,恐怕你不知道。以後有閑暇再說與你聽。」
江梅聞言身形微顫,瞬間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事,只是心中隱隱作痛,默默嘆道:「原來…..原來簫和哥哥一直都記掛著那件事,看來他去夏口的目的與自己一致。」她隨即飲了一口酒,只為掩飾內心的悸動和傷心。
蕭墨琤並未注意到江梅的不適,只是對著沐簫和回道:「既然如此,我便向父皇請命,讓你去一趟荊州!」
「不用了,我親自去跟陛下說,他會明白的!」沐簫和說道,他第一時間知道裴岩病重時,他就恨不得立即前往荊州,那件事情他一定要問個明白,他不信雲家會叛逆。
江梅思索了半晌開口道:「殿下,其實小梅本想獨自前往夏口,為殿下分憂,既然如今沐世子也要去,那麼我便和世子同行,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這下蕭墨琤和沐簫和則是疑惑加驚訝了,她一個弱女子要趕往前線能做什麼呢?蕭墨琤雖然知道江梅心思縝密,善於謀划,但是以她的身份,裴蘊會聽她的還是高熾會聽她的?
沐簫和倒是笑了起來,「剛剛江姑娘還說我能去做什麼,恐怕這話倒要反問姑娘了,你難不成千里迢迢地,冒著生命危險趕去幫太傅治病?太傅是陳年頑疾,恐怕也不易醫好。」他很是感謝江梅的好意,不過也絕不能搭上她的性命。
江梅一時語塞,沐簫和真是想多了,不過她轉念一想,便笑道:「正好我也有了去夏口的理由,那就是受世子之託,前往夏口給太傅瞧病的!」
蕭墨琤撲哧一聲,差點連嘴裡的酒都要噴出來,「我今夜來尋你,是想聽聽你的想法,讓你為我出謀劃策,哪裡讓你上前線了!」還有一句話他放在心裡未說出口,他捨得沐簫和去,可捨不得江梅去,她那小身子骨要是有個差池,他可就心疼了。他確實想讓人去一趟荊州,但是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既然如今沐簫和要去,那再合適不過。
「殿下,既然你今夜來尋我問策,那我便告訴你,我的計策是親自前往荊州,協助裴相拿下夏口!」江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神情坦然,那平靜柔和的臉容隱藏著些高深莫測。
她那淡淡的聲調,那帶笑的眼眸,還有眼中那肆意飛揚的神采,直讓蕭墨琤凝視而移不開眼。
沐簫和心下也是連連讚歎,這樣的風姿倒是讓他有種似曾相識之感,他心下苦笑,只得喝了一杯酒,借酒澆愁。
三人靜默片刻,「那你準備如何做?」蕭墨琤終於出聲問道。
江梅輕笑道:「裴相打開了夏口前端的門戶,我便設法折了夏口後方的羽翼。」她嘴角一絲算計的微笑,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你懂兵法?」沐簫和直直地看著她,眼中有些莫名的情緒,但凡對懂軍事曉兵法的女子,他總是另眼相待。
蕭墨琤終於不再遲疑,眼前這個女子何時讓他失望過?她永遠可以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好!我尋個借口,讓父皇准你出城!」隨即他轉向沐簫和,似託付自己心愛的人一般,沉穩道:「簫和,我將她託付於你,你定要把她平安帶回來!」
沐簫和緩緩地點了點頭,他甚至對此行有些期待,他一定要看看這個醫女的本事。
「殿下放心吧!你忘了我的梅花谷正在義陽郡呢!」江梅手執一杯酒,歪著身子說道,意態閑適隨意。
蕭墨琤終於想起了她的來歷,其實何止梅花谷,她不是還有個曉月樓嗎?真是不用為她擔心,但是想著她一個瘦弱的女子要去前線戰場,多少是要受苦的,心中又很是憐惜。
三人隨後商量些出行的細節,商議後日一早便出發前往夏口,到最後,一壇『胭脂醉』也已經喝完,臨走之前,蕭墨琤還不忘吩咐道:「簫和,拿下夏口后,你可記得要帶酒回來!」
顯然蕭墨琤已經微醺,容與便和銘歡一起扶著他坐入牛車,江梅吩咐容與親自把他送回王府。沐簫和最後走時,江梅滿是柔和地看了他一眼,能與他一起去查查當年的案子,似乎也是一件好事。
次日午飯過後,沐簫和終於決定告訴裴蘭英事實,而裴蘭英得知消息時,瞬間暈了過去,沐簫和急急摟住她,一邊抱著她走向床榻,一邊吩咐人去請江梅。
江梅依舊帶著若雪急急地趕來,要說京城哪座府邸最牽動江梅的心緒,不是蕭墨琤的琅琊王府,也不是蕭墨珩的凌王府,而是沐簫和的靖南侯府。畢竟雲氏與沐氏兩戶曾親如一家。而那一紙婚約雖然已經不起任何作用,但是裡間牽動的情感卻非一朝一日能撇清的。
這是江梅第三次來到靖南侯府,侯府雖大,但是人卻不多,可見沐簫和不是愛熱鬧之人,當然也是他多年未娶妻納妾的結果,如今娶了裴蘭英后,他依舊只是一心一意待她,並未納妾,因而府上仍然比較清靜。
荀伯領著江梅走入裡屋,此刻沐簫和正坐在塌沿,焦急地撫摸著裴蘭英的額頭,見她一臉蒼白,心疼不已。
江梅走近他,正與轉身過來的沐簫和對視上,江梅神色有些複雜,並不言語,只是輕輕走了過去,握住蘭英的手腕給她把脈。
江梅輕按她的手腕,稍稍過後,便知道她暈倒的原因了,只是她一動不動,並未起身,心中五味陳雜,其實最主要的還是為他高興吧,畢竟自己耽誤了他這麼多年,如今裴蘭英已經懷有身孕,沐家也有后了,他知道了一定很高興吧!
沐簫和和若雪見她只是靜靜地把脈,並不任何動靜,有些詫異也有些焦急。但沐簫和卻沒有出聲打擾她。也只是在旁靜靜候著。
半晌過後,江梅終於穩定了自己的心神,平復了情緒。她沉吟了一聲,站了起來,清晰地說道:「恭喜世子!夫人已有身孕,為時一月有餘。」江梅低頭賀喜,她本以為能聽到沐簫和欣喜的言語,但是她等了半天也不見沐簫和的反應。
她抬頭看了看他,發現他一臉茫然,沐簫和似乎對於自己要做父親這件事有些不知所措。他只是看了一眼江梅,又瞅著榻上的裴蘭英,好半天後才露出了該有的笑容,聲音清潤道:「真是太好了,有勞姑娘跑一趟。」
江梅見他終於反應過來,也笑著回道:「不敢,只是她如今深受刺激,胎像不穩,我待會給她開些方子,一定保她母子平安!」就沖著她肚子裡面的是沐簫和的孩子,她也一定要讓她無事。
「如此多謝姑娘了!」隨即轉身吩咐丫頭領著江梅去外間休息。
正當江梅往外間走去時,一個聲音讓她瞬間止步腳步,胸口氣悶,一時忘了呼吸。
「簫和哥哥….」裴蘭英在榻上喃喃囈語。
沐簫和聞言立即俯身過去,輕輕說道:「蘭英…蘭英你醒了嗎?」
裴蘭英終於睜開了眼睛,看見沐簫和一臉擔憂,緩緩說道:「簫和哥哥….我沒事。」她嬌弱的聲音,讓人更是愛憐。
兩人之間柔和細膩的言語,如芒刺一樣扎在江梅的心裡,那個叫他「簫和哥哥」的人早已不是她,她終於睜開眼睛,挪動腳步從容地走了出去。
「蘭英,你好好躺著,不要擔心,凡是有我在呢!」沐簫和輕聲安慰道,隨即有些開心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剛剛江姑娘說,你已經有身孕了,我們有孩子了!」
裴蘭英聞言眼睛睜得圓圓的,一臉不可置信,「真的嗎?你沒騙我?」她雖說已經為人妻,但是小女兒那種可愛的嬌態依舊未變。
「傻瓜,我怎麼騙你!不信你去問江姑娘。」沐簫和有些無奈地笑道。
裴蘭英還真立馬起身,「好!我去問問江姑娘,要讓她告訴我如何保護我們的孩子!」她輕輕捂住自己的小腹,對於這個小生命的到來,她是高興地不知如何表達,她從嫁給沐簫和那刻起,就一直盼望著能生一個他的孩子,如今願望成真,她的欣喜已經將之前的悲傷一掃而光。
江梅坐在堂前開好了一張方子,讓荀伯去抓藥。荀伯得知夫人有孕的消息時,已經高興得熱淚盈眶。他看著沐簫和長大,看著他一直沉迷於過去的情感無法自拔,看著他一直悲傷自苦。如今他終於走出了那段過往,娶妻也將生子,作為一個長輩來說是一件莫大的喜事。
何況靖南侯也是一個痴情的男子,一生只娶了侯爺夫人一人,而夫人身子單薄,膝下只有一子,沐府已經幾代單傳,如今夫人懷孕了,全府上下莫不欣喜若狂。季翔在得知消息時,也高興地吩咐下去,侯府上下每人賞銀一兩。
沐簫和陪著裴蘭英走出來時,江梅正喝完一杯茶準備離去。江梅見裴蘭英出來,立即起身行禮。
江梅還未開口,裴蘭英已經扶住她,說道:「多謝姑娘!」
江梅也欠身道:「不敢當!」
裴蘭英隨即拉著她的手問道:「江姑娘,你說我要怎樣才能讓我的孩子在腹中健康地長大?」裴蘭英問得很是認真,但江梅卻有些為難,畢竟她也沒生過孩子,哪裡知道這些,但是畢竟為醫多年,沒生過還能沒看過嗎。
隨即笑道:「飲食方面需有些忌諱,這些我都已吩咐了貴府的人,其實最好的辦法便是保持心情愉悅,心暢氣血便暢,無憂便無患!」最後幾個字說到了沐簫和的心坎上,眼下裴岩的事情便是一個麻煩。
裴蘭英漸漸低頭,她明白江梅的意思,眼淚又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沐簫和見狀一驚,連連勸道:「蘭英,你聽我說,我已準備前往荊州,你安心在家裡養胎好嗎?」
他瞧了一眼江梅想到了江梅也要隨行,隨即安慰道:「江姑娘也要去荊州,她一定會治好你阿翁的病!」
裴蘭英一聽說江梅也要去,立馬止住了眼淚,眼中有了希望:「真的嗎?太好了,只要江姑娘去,那我阿翁就有救了,江姑娘連絲絲入扣都能解,一定能治好阿翁的病!」
江梅見她如此天真倒不好說破,解毒跟治病完全是兩碼事,如果一個人身體已經衰竭,那就算是神仙在世也難多留他一日。
見她破泣為笑,沐簫和也跟著安下心來。他感激地看了一眼江梅,其實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欠了她很多,這個女子似乎一直默默地在他身邊,幫助了他很多。
江梅在回府時,路過崢樂台,她掀起馬車的帘子,望了一眼那高雅古樸的樓閣,她很想去看華纓一眼,但是還是忍住了。只要知道她很好就夠了。
有些人習慣了把感情放在自己的心裡,習慣了默默承受。
晚上,江梅召集了容與、少鉉、素問、靈樞等人,仔細得安排了一眾事宜,最後吩咐由容與管理一切事務。
江梅本想讓若雲隨她一道前往荊州,但考慮到沐世子遠行,裴蘭英有孕在身,就留她在京城隨時去照看裴蘭英。而她便帶著九竹、若雪以及印心同行。(我的小說《倚雲傳奇之絕代軍師》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