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把煙賣回去

把銀子塞進幸運兒的懷裡，沈恪還沒轉身，旁邊就又響起了個聲音，引爆了全場的高個潮：「我中啦~我中啦~十兩白銀，十兩白銀啊…」

當天夜裡，興業公司的生產車間里燈燭通明，二十台手工捲煙機旁邊圍滿了人，雖然難掩臉上的疲憊之色，眉宇間卻充斥著無盡的驚喜，偶爾掃向另外一邊的人群，眼中放出炙熱的光芒，手中的捲煙速度加快了幾分。

很快，第一天的銷售成績出爐，沈恪很想拿個計算器啪啪啪的算一番，只是面前這麼多人，他也只能用運演算法則計算一遍，把收入減去支出，結餘二百三十八兩。

看著劉學海，丘四和祿喜臉上的期盼，沈恪的聲音有些沙啞：「賺了二百三十八兩…」

劉學海三人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才待開口恭賀一番，丘四給二人猛打眼色，旁邊的黃金榮卻開了口：「兄弟，這錢賺的不少了，二百三十八兩，咱們才正式開業才一天，你去休息下吧，今天看你忙前忙后還上台主持的，錢重要，但身體更重要！」

感受到乾澀的嗓子，沈恪站起了身，一指旁邊立著的黃阿寶：「學海，你們三個去跟著阿寶把錢放好！我去休息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出了煙熏火燎的生產車間，被外邊的涼風一吹，沈恪迷糊的腦子清醒了幾分，不禁暗笑自己有些心急，連黃金榮都知道這只是天的收入，可見剛才的自己是有多麼的失望。

一天二百多兩，十天兩千多兩，一年六七萬兩，換算成軟妹紙，就是差不多上千萬的收入，可為啥，自己感覺不夠用呢？！望著繁星點點的天空，沈恪很快就找到了答案，這錢雖然不少，可和自己的期待，卻有著不可計數的距離。

收拾了一番心情，沈恪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面，右手再次開門走了進去。

木質的牆壁變成了潔白的水泥牆，沈恪伸手打開了標有217房間的門，看了看已經換掉的床單和洗凈的衣服，自顧自的坐到了床頭邊的電腦上，按下了啟動鍵。

網頁打開，沈恪熟練的鍵入了劉學海三個字，按下了回車，看著度娘給予的結果，又換成了祿喜，然後是丘四…

熟練的把公司的員工搜索一遍，沈恪心中也就有了底，只是礙於相關資料太少，也不知道這其中的某人，是否是有意潛伏到自己身邊來。

接下來的幾天，沈恪很快就準備好了資料，由已經升任便衣的黃金榮陪著，走進了位於後世東一路上的怡和洋行總部，和後世那高大的怡和洋行大廈不同，此時的怡和洋行的辦公位置，卻是兩層有些「矮小」的樓宇。

「叮鈴…」

隨著清脆的鈴聲響過，沈恪帶著神情恭敬的黃金榮，推開了怡和洋行的玻璃大門，沖著迎面而來的洋人說道：「你好，我是興業公司的沈恪，想通過貴公司訂購幾套機械設備，不知你是否可以做主？」

「興業公司？」

傑克·沃特腦海急速轉動起來，表情有些發愣，看著面前這位顧客的模樣，興業公司應該是家大公司才對，怎麼自己腦袋裡面，沒有任何的相關信息？

腦海里急速轉動著，傑克·沃特伸出了手，感受到對方不輕不重的握手禮，聽著對方流利而又略帶倫敦腔的英語，就知道這個傢伙肯定在舊大陸呆過不少時間，點了點頭：「先生，您好，我是怡和洋行經理，您可以叫我傑克，不知您打算採購些什麼機器設備，也許，我們在碼頭上的倉庫里，就有您需要的呢！」

黃金榮目瞪口呆的看著神情恭敬的外國佬，又瞅瞅一口流利英語的沈恪，心中不禁有些開心，這段時間他雖然認可了沈恪的能力，卻在心中還抱有不小的疑慮，畢竟兩人認識的時間，加在一起還不到一個月。

掃了眼黃金榮的表情，沈恪自然知道大概在想些什麼，從懷裡掏出了個筆記本打開：「傑克先生，我需要兩台捲煙生產設備，生產效率越高越好，還有一台十五千瓦的發電機組，立式車床卧式車床各兩台，以及十架馬克沁機槍和二十萬發子彈。」

沈恪說完了，傑克還沒反應過來，瞪著眼看著面前的這個小子，疑惑的問出了心中的想法：「這個，先生，您知道你所要的這些價值多少嗎？」

咧嘴一笑，沈恪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什麼礙眼的人，掏出盒煙雙手遞了過去：「傑克先生，請您品嘗一下我們公司的產品，我保證您不會後悔，並且能夠相信我們興業公司，是一家很有實力的公司！」

疑惑的看了看手中的煙盒，鐵質的盒子給人一種沉重的質感，傑克了開來，雙眼一亮，十根整整齊齊的煙躺在裡面，咽了口唾沫，做出了個請的手勢：「還請到我辦公室里詳談。」

兩人一行跟著傑克進了辦公室，賓主坐下，傑克就迫不及待的叼了根煙進嘴，沈恪連忙划著一根火柴，給對方點著，然後就坐回了沙發裡面。

很快，傑克緊緊閉上了雙眼，彷彿陷入了某個美好的夢境回憶中，嘴上的煙大口的吸著，臉上浮現出了驚喜，睜開眼看了手中的煙一眼，兩眼放光的瞅著沈恪，點頭道：「果然是好煙，不知道這個煙的價格是？」

看到魚兒上鉤，沈恪瞅了眼黃金榮，黃金榮連忙把手上的紙盒放到了傑克面前，沈恪介紹道：「這是我的一點敬意，這位是我的大哥黃金榮，是興業公司的第二大股東，現在擔任法租界巡捕房便衣，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傑克瞅了眼面前的紙盒，望向了黃金榮，說出了一口流利的中文：「你好，黃先生，法租界那邊我有不少朋友，有需要幫忙的你盡可以告訴我。」

瞅了眼沈恪，點頭哈腰的黃金榮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很高興認識您，傑克先生！」

暗罵黃金榮有些軟骨病，沈恪介面說道：「傑克先生，假如我委託貴洋行銷售這種中華煙，不知它在美國和英國的市場能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