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突發意外

學校的生活千篇一律，不是特別忙，但是也不閑，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備課，再是批改作業，隨著日子的推移，葉婭楠對安哲瀚的思念也成了一種習慣，她，開始算著最近的歸期了。……www.……期待著他們重逢的日子。

聽陳校長說，目前教育廳已經下了正式文件，要求將村小統一合併到鎮上的完小，而洛家壩鎮則被列入首批試點區域，因為了這事，歐皓回南河開會去了。

「鎮完小的硬體設施、教學條件都比咱們好，」陳校長站在教室門口，望著操場上遊戲的孩子們，「現在公路也通了，孩子們去鎮完小上學也挺方便的。鎮完小已經在準備擴建學生宿舍了，小葉，到時候，咱們這些村小的老師應該都會安排去鎮完小工作，

葉婭楠點點頭，若能合併，當然是最好的，可她呢？她只是支教，並沒有正式編製，到時候還不知道是去還是留？

「婭楠，」方蕾來電話了，「大姐出事了。」

袁佳？葉婭楠吃驚，心騰的跳到嗓子眼兒了：「大姐怎麼了？」

「她從樓梯上摔下來，已經送去醫院了。現在姐夫和老八在陪她，」方蕾很急切，「我正趕過去……」

葉婭楠很擔心，趕緊撥打袁佳的電話，可電話卻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稍後，她撥打了黃博的電話：「大姐怎麼樣了？」

黃博似乎很沮喪：「還在手術室里……」

「怎麼會這樣？」

「她……她..…」黃博吱吱唔唔的說不清楚。

「大姐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了。」突然，老八搶過電話，「這會兒正在急救。」

葉婭楠思緒嗡的一下炸開了，「她怎麼會從樓梯上摔下來？」袁佳懷孕已經六個月了，她一向很小心的，怎麼會突然摔了？

「我怎麼會知道？」老八語氣並不太好，似乎很不耐煩，說著掛了電話。

葉婭楠眉緊皺……大姐突然出事，老八在……她擔心極了，有不好的預感……這個老八，不是要跟席濤在一起嗎？她不會又回頭去找黃博吧……一時間，葉婭楠思緒微亂。

到了傍晚，方蕾來了電話：「醫生說大姐跟寶寶都沒事，幸好老八機靈，及時送她到醫院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老八……」聽說袁佳沒事，葉婭楠稍稍安心了些。

「是在老八家樓梯上摔下來的，說是不小心踩滑了樓梯，」方蕾說道：「就為這兒，老八一直懊悔呢，說她不該打電話讓大姐到她家……」

老八……又是老八……葉婭楠鬱結。

*

想著安哲瀚，又惦記著袁佳，葉婭楠心神不寧的，她算著時差打電話給他。

第一次，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

他還在忙嗎？為了怕打擾他的工作，過了好久，葉婭楠才又打電話給他。

響了很久，就在葉婭楠準備掛斷時，接通了。

「哲瀚。」葉婭楠的聲音略帶一絲輕嗔：「還在忙嗎？」

「安先生正在開視頻會議，」是鄭建軒接的電話。

「小鄭，是誰打來的電話。」一個柔柔的聲音傳到葉婭楠耳里，熟悉得讓葉婭楠的心微微的酸楚，是樂顏。

「是安太太。」鄭建軒對樂顏說。

「哦。」樂顏沒再說話。

「太太，安先生正在開會，不方便接聽電話，」鄭建軒對葉婭楠說：「會議完了之後，我會請他給你回電話的。」

「嗯，」葉婭楠思緒微亂，「謝謝。」

掛斷電話，她拿著手機，久久的心情不能平靜。

樂顏……她怎麼也在柏林？鄭建軒是安哲瀚的助手，有工作的時候，有安哲瀚在的地方就會有他……那麼，樂顏是跟他們在一起？

葉婭楠的思緒怎麼也平息不了……心裡漫著微微的酸和苦，若說不妒忌，若說她不難過，是假的。雖然，她從表面上看見安哲瀚跟樂顏之間沒什麼，但是，當他們之間牽扯在一起，她還是會不開心，還是會難過不已。

當她接到安哲瀚的電話，是在第二天。

「我明晚就會回南河。」他的聲音低沉而沁人心肺，柏林的工作已經結束，他歸心似箭，溫柔而曖昧的說：「明天讓楊惠去接你？」

明天是周五，是葉婭楠之前計劃的歸期，可此時，卻沒有期盼中的期待與興奮，有的，只是一抹淡淡的酸，「哲瀚，樂小姐怎麼會跟你們在一起？」

安哲瀚微怔：「你是說樂顏？」怕她誤會，因為也涉及到樂顏的隱私，所以他才沒有告訴她。

不知為何，樂顏這個名字從他口裡說出來，竟然讓葉婭楠眸里一酸，很難過，有些哽咽，讓她說不出話來。

「她到柏林來出差，我們正好碰上，」他隱隱的感覺到葉婭楠的不悅。

葉婭楠微怔，是啊，他們不過是剛好碰上……她突然覺得自己的疑惑來得太敏感、太多疑，「哲瀚……」她不喜歡他跟樂顏走得太近，更不喜歡樂顏出現在他的身邊……可這一切的一切，她該如何跟他說起？

「明天我就回來了，」安哲瀚好想好想她，見面在即，可他卻覺得時間過得好慢，「老婆，我好想你。」稍稍停頓之後又曖昧的說：「我的航班凌晨到，你回去之後乖乖的在家裡等我。」

葉婭楠回到南河，已到晚上九點了。她先去看了母親，蒙芳韻的精神好了很多，氣色也不錯。

「瘦了。」蒙芳韻牽著女兒的手，打量著。

「哪有。」葉婭楠抿抿唇，小女兒嬌態無疑，她笑著坐在母親身邊。只有在母親身邊，她才覺得最安心，最自由。

蒙芳韻端出一盤洗過的青棗，葉婭楠吃了一顆：「嗯，真甜。」

母女倆互問近況，聊了一會兒之後，蒙芳韻突然問：「喬浚慧跟你聯繫過嗎？」她說著，手裡捏著一顆青棗。

喬浚慧？

葉婭楠疑惑，吃著青棗，搖搖頭，「沒有。」她已經很久沒見過喬浚慧了，而她也沒有和自己聯繫過。

從母親家出來，離安哲瀚回來還有幾個小時，葉婭楠她約了方蕾一起到醫院探望袁佳，到了醫院，方蕾還未到，葉婭楠獨自走進袁佳的VIP病房。

病房裡，袁佳一個人在看書，見了葉婭楠來，她很高興。

「大姐，怎麼樣，好些了沒？」葉婭楠將一束百合花放在窗檯的花瓶里。

「我早就沒事了，可醫生非得讓我躺在這兒靜養，說還得觀察觀察再說，」袁佳將書放在一旁，伸伸懶腰，她皮膚仍舊白皙，只是長得愈發圓潤了，雙下巴已經清晰可見：「老七，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晚上剛回來，」葉婭楠坐在病房旁的椅子上，「大姐，你怎麼一個人？」她身邊，怎麼一個看護的人都沒有？

「請了特護。」袁佳說：「剛剛還在的……」

「姐夫呢？」黃博去哪兒了？葉婭楠問，在醫院照顧懷孕的妻子，不應該是丈夫的責任嗎？更何況現在是晚上。

「他挺忙的，到現在還在開會。」袁佳半躺在枕頭上，「這不，半個小時前剛給我打了電話，說這會，估計要開到凌晨去，讓我別等他，先睡。」

葉婭楠沒再說黃博的事，轉而關切的問：「大姐，你怎麼會從老八家的樓梯外摔下來？」

「哦，我路過老八家，順便去找她，」袁佳說道：「上樓的時候沒注意到，踩在一塊香蕉皮上……」她不免有些自責：「都怪我自己，太粗心大意了……幸好沒事……」

可葉婭楠總隱隱感覺不對勁……「你滑倒時，老八在哪兒？」

「她在她家裡等我。」袁佳說，「老七，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一直問老八……我摔倒的事真的跟老八無關，你可別責備她。還多虧了她打電話找來黃博，把我送到醫院來……」

老八？黃博？

葉婭楠自嘲的笑笑，袁佳沒事最好。

「別擔心，我真的沒事。」袁佳拍拍葉婭楠的手，「不信，你摸摸，快，寶寶在動呢。」

果真，葉婭楠履在袁佳小腹的手感覺到寶寶的游弋，她既驚喜又羨慕：「真的在動。大姐，比上次動得弧度要大一些了……」

袁佳幸福的笑著，「寶寶現在可調皮了，老愛踢我……晚上的時候，我經常被他踢醒。」

這時，方蕾推門而進，「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小蕾，」葉婭楠說道：「快，快過來摸摸，」她的手捨不得離開袁佳隆起的腹部。

「寶寶在動。」方蕾又覺得驚訝，又覺得神奇：「真的，是寶寶在動。」

「好可愛。」葉婭楠不無羨慕的說。

「讓我聽聽，」方蕾俯身低頭，將臉湊近袁佳的小腹，而後她呵呵呵的笑了，假意不悅的威脅道：「小傢伙，敢踢我臉？你出來之後，小心姨媽收拾你。」

「去去去，」葉婭楠拍拍方蕾，開起玩笑：「你這樣子凶他，小心寶寶生出來之後不喜歡你。」

「我喜歡他還來不及呢……等他生出來之後，」方蕾笑著說：「我寵他，疼他，給他買玩具，陪他玩兒，看他喜不喜歡我？」

「哦，你對寶寶的承諾，我可都會幫寶寶記著，」葉婭楠微揚頭，笑道：「到時候，你若不兌現，我就幫著寶寶。」

看著兩姐妹鬥嘴的模樣，袁佳撫著隆起的小腹笑了。

「別光說我，你呢？」方蕾眨眨眼說：「還不快努力造人？給寶寶添個伴？大姐，你說是不是？」

「她欺負我，」葉婭楠微紅了耳根，「大姐」

袁佳抿抿唇，笑道：「老二說的沒錯，老七，你該加把勁了……」

「看吧，大姐幫理不幫你。」方蕾說。

「醫生說……最好等等再要。」說這話時，葉婭楠臉頰微燙，其實，他們夫妻之間一直未設防……她想要個孩子，他應該也想要……所以彼此心照不宣。

「等等也好，把身體養好了再說。」袁佳說。

看護不知道去哪兒了，一直沒回來，葉婭楠和方蕾就陪著袁佳繼續聊天。

「老二，你主持節目越來越有范兒了。」袁佳由衷的讚歎，「昨晚我在電視里看你採訪餐飲業巨頭洛蘭時一點都不緊張。那個洛蘭我在宴會上見過，她脾氣大，不好相處，看人的眼神都是往上瞟的。」

「什麼范兒？不過是熟能生巧罷了。我剛主持的時候，腿還發抖呢，」方蕾捋捋微卷的長發，現在的她比從前自信不少：「洛蘭雖然傲氣，可她也是知道輕重的人，在鏡頭面前倒還挺和藹的。」

袁佳看著方蕾，意味深長的笑了，「你戀愛了？」

「沒有。」方蕾趕緊搖搖頭，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對張譯的怨與恨已經淡了，工作的順利調動讓她最近心情不錯。

「追求者一定不少吧。」袁佳笑著問道。

「還好吧。」方蕾淡淡的笑，電視台里，的確有一兩個追求者，可現在的她，似乎對感情的事淡了，有或者沒有，都是一樣……又或許，是她對追求她的人不來電吧。

「小蕾，」葉婭楠給她們一人一杯溫開水，「雖然愛情是講緣分，可緣分來了的時候還是得自己好好把握。有好的，可別錯過了。」

「我和那些人，確實不來電。更何況，我也不想找同行。」方蕾笑笑，坦誠的說：「如果真有合適的，不用你們說，我也知道把握……只是現在，我還不想談戀愛。」

對於失戀的痛苦，葉婭楠深有體會，當時若不是安哲瀚的主動，怕她也很難輕易再接受另一段感情吧，不可否認，在這一點上，她很幸運。她拍拍方蕾的肩，不再繼續說這個話題了。

「老六下個月結婚。」袁佳轉移話題，「昨天她來看我，說最近忙著籌備婚禮的事情呢。」

方蕾抿唇笑道：「老八一定樂壞了，」

葉婭楠不解。

「又要做伴娘了呀。」方蕾解釋說。

如果按之前的順序，應該老七葉婭楠做伴娘，可是葉婭楠已經結婚了，所以就又輪到老八了。

「老六可說了，讓你做伴娘。」袁佳對方蕾說。

「我？」方蕾微微吃驚，「怎麼會是我？」

「不是說未婚的女孩子，如果做了三次伴娘，有可能會不容易找到結婚的對象嗎？」袁佳繼續說：「所以，老六說不請老八，請你做。」

「這些話你們也信？咱們老八可愛又漂亮，聽她講，追求她的人很多，怎麼會找不到結婚的對象？」方蕾不以為然的說。

「老八呀，我最清楚她，」袁佳喝了水，將杯子放在一旁，「她的心比天高，一般的男人，哪兒那麼容易入她的眼？」

心比天高？的確，老八的心思，旁人很難猜到。葉婭楠微微一怔，八姐妹里，就數袁佳最懂事最大氣，直到現在，葉婭楠都猜不透，袁佳是否知道黃博與老八的事……若是知道，袁佳怎麼會這樣處之泰然，還能平靜溫和的對待老八？若是不知道，也不可能啊，因為他們經常在一起，老八與黃博之間的曖昧那樣明顯，袁佳不可能發現不了？

「是啊，」方蕾眨眨眼：「她最近跟席濤可親密了……聽說，他們還一起過了兩天一夜的周末……」

「她呀，還是小孩子，心性不定……前些日子還跟男朋友恩恩愛愛的，可一下子就把感情轉移到席濤身上了，」袁佳搖搖頭嘆息道：「可問她，她就是不承認跟席濤有關係……但明眼人都能發現，她對席濤很有意思。」

「跟席濤在一起……依他的感情經歷和對感情的輕浮，」方蕾不可置否的說：「若是用了真情……怕到頭來會吃苦。」

「這些話，我都跟她講過。」袁佳也嘆息道：「可她聽不進去……算了，感情是她自己的，隨便她怎麼折騰吧。」

葉婭楠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他們講著老八的事，心裡卻越來越不安……恍恍然間，她總覺得袁佳應該知道些什麼……

黃博來電話了，說他還在開會，今晚不能過來了。袁佳並沒有不悅，而是溫柔的對他一番叮囑。

*

「蒙姨身體怎麼樣？還好嗎？」坐在車子里，方蕾問道。

「還好。」下午坐了四小時的車，葉婭楠略有疲憊，「看樣子，精神還不錯。」

「那就好。」方蕾安慰般的握住葉婭楠的手，低嘆：「婭楠，你應該多抽時間陪陪她……」

「我知道。」葉婭楠微微沉思，其實，她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事情未實現之前，她並不大肆宣揚，南河，她終是會回來的，只是，不是現在。母親這邊，有龐桃在，她也比較放心。

「看大姐的氣色挺好的。」方蕾說：「唉，就是姐夫太忙了，沒時間陪她。」

「男人嘛，總要忙事業的。」對於袁佳的婚姻，葉婭楠心裡很擔心。

「婭楠，婭楠，」方蕾輕聲喚著葉婭楠，「快看，你快看」

透過車窗，葉婭楠望過去，霓虹閃爍的KTV門口，黃博正摟著一個濃裝艷抹，穿著暴露的女人走出來，邊走邊說著什麼，那女人笑得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