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才的隕落
「呵呵……我就說,一器鳴七花,這種上等潛力的酒修者怎麼可能出現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裡面,原來不過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廢物罷了。」
柳葉的話不大,但是整個星羅廣場上的眾人,卻是都清晰的聽見,那一張張期待的面色,望著少年忽然之間黯然下來的背影,一個個心思古怪,心底里像是有隻貓爪在抓一般,迫切的想知道那黑曜石上到底出現了什麼。
「不會是魂晶出錯了吧!對,魂晶的魂力可能消失了,測試有誤也有可能……」
蒙學學院的院長,回過神來,雙目空洞的喃喃自語著,他手忙腳亂的將黑曜石裡面的魂晶鑲嵌口鑲嵌的魂晶扣了下來,從身上取出來一塊兒烏黑晶瑩的魂晶,放進了黑曜石的凹糟裡面,這是備用的魂晶,裡面被他剛剛注入了魂力,魂力充盈、飽和。
柳葉冷冷的看著這一幕,不說話,那顆魂晶是他注入的魂力,他知道憑藉著自己的魂力,別說是一個鎮子的學員進行酒魂覺醒儀式,就算是十個鎮子舉行酒魂儀式魂力也是足夠,絕對不會出現魂力枯竭的表現,對於蒙學學院的院長近乎白痴的做法,他打心底里覺得可笑。
渾濁的雙眼黑曜石上那一層不變的數據,這一刻蒙學學院的院長,整個人一瞬間蒼老了不少,眼睛抬起望著站在黑曜石前面無表情的少年,心頭不由得是惋惜,「果然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啊!」
「雲清,酒器,一器鳴七花,上等酒器,酒魂,無!給予判定,缺少酒魂,無法成為一名酒修者。」蒙學學院的院長,讀完了黑曜石上的數據,整個人仿若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般,有些綿綿無神。
星羅廣場,出現死一般的寂靜,整個塔瓦小鎮的人,在此一刻都有些發懵,沒能夠在蒙學學院的院長話中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直到是蒙學院院長的給予判定雲清無法成為一名酒修者的話音落下,星羅廣場上的眾人,方才醒悟了過來,頓時間整個廣場如同是沸水一般的轟然炸開。
「沒有酒魂!天啊!那一直是被我們恭維的天才,原來是一個廢物!」
「我就說,一個奴隸怎麼可能成為一個一器鳴七花的上等潛力酒修!」
「嘿嘿……一器鳴七花的酒器又怎麼樣,沒有酒魂感受不到酒氣照樣成不了酒修者,這就像是一個人擁有一把好的鋤頭沒有地耕一樣,鋤頭再好有個屁用。」
「嗨,我說當年,他酒器覺醒以後,怎麼不敢接受我們的施捨,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沒有酒魂,無法修行,不過是一個廢物而已,可笑啊!頂著一個天才的名頭忽悠了我們那麼久,塔瓦小鎮從未出現過的天才少年,到頭來卻是一個帶點笑柄的獨特廢物,簡直是給我們塔瓦小鎮丟人啊!」
周圍那一聲聲的不屑、嘲笑以及惋惜,落在那站在黑曜石前面無表情的少年耳中,恍如是一把把鋒利的冰刀,將他幼小的心靈給刺穿了一個千瘡百孔。
少年緩緩的抬起頭來,木然的掃視了一眼,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嘴角硬生生的扯出來一道僵硬的弧度,漆黑的眸子,望著那黑曜石上冰冷的數據,「酒魂無!給予判定,缺少酒魂,無法成為一名酒修者。」少年不由得心頭一陣的凄涼,此刻的他恍然明白了自己的爺爺為什麼會每日借酒消愁的原因,當一個被捧得太高,一旦是摔落的時候,那種被人踐踏、欺凌的滋味如刀似劍真的很不好受啊!
「這些人都是那麼的刻薄、現實嗎?或許是四年前,我在這星羅廣場表現的太過卓越,遮掩了他們所有的光芒,這四年來讓他們在我的光環下曾自卑過,所以如今的他們,才會看我笑話,迫不及待的想要討還回去吧!」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苦澀的嘆了口氣,雲清對著蒙學學院的院長,拱了拱手道:「感謝院長這四年來的照顧,是雲清不爭氣,沒能夠達到院長和大家的期待,院長大人對學生的關懷,雲清記在了心裡,倘若以後有機會雲清必報答。」
蒙學學院的院長,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剛才雖然是有些過於失態,但是現在已經是調息過來心態,望著彬彬有禮謙恭的少年,蒙學學院的院長心裡不由得是有些不是滋味,他很喜歡雲清,這個少年雖然不大,卻是變現出來一份他這個年紀少有的穩重。
他謙卑,即使是這四年來頂著天才的名頭,依然是不驕不躁從容淡然,就算是知道了自己四年來的天才噓頭是一個笑話,他依然保持著風度不失禮數。這份的從容、風度,蒙學學院的院長自問就算是自己活了大半輩子的老傢伙都做不到,在他的心中雲清是一顆好苗子,以後必定能發光發熱,誰知道上蒼卻是給這個孩子開了一個滑天下之大稽的玩笑。
在天元大陸判斷一個孩子是否可以成為酒修者,需要依靠兩個測試,第一個測試是十歲的時候酒器測試,第二個測試十歲到十四歲之間的酒魂測試。酒魂,是用來感受酒氣的存在,酒修者利用酒魂感受到酒氣之後,催動酒訣,牽引著酒氣進入到身體裡面氤氳出來的酒器之中,方才可以進行修鍊。
酒魂在天元大陸,可以說是很普遍的東西,每百個人裡面,九十九個半都有酒魂,然而酒器卻是不容易存在,天元大陸每十個裡面,能夠擁有酒器的不到三個,因此酒器使得酒修者有了很高的門檻。
然而任誰也沒有想到,雲清在酒器這個高門檻之中脫穎而出,而卻沒有天元大陸上幾乎人人都擁有的酒魂,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是什麼?塔瓦小鎮十年來,能夠通過第一儀式酒器測試的,參加第二儀式酒魂測試,這麼多年來雲清是唯一一個沒有酒魂的,別人最多就是酒魂的品級差點,他到好直接沒。
沒酒魂其實也不算什麼,畢竟天元大陸上很多人都成不了酒修者,但是當一個被判定為天才的少年,沒有酒魂事情就值得玩味了。
「小清,沒事即使是成不了酒修也沒關係,你那麼聰明,將來最起碼也會成為一個平民。」蒙學學院的院長,儘力的掩飾掉心頭的惋惜,對著面色蒼白的少年安慰著說道。
「平民?一個註定不能酒修的廢物,想要翻身從奴隸成為平民,有那麼容易?再者說了就算是平民又怎麼樣,一樣是卑微的下等人罷了。」一直沉默的柳葉,冷冽的掃了雲清一眼,陰陽怪氣的開口。
他有些不爽,望著少年依然是不卑不亢,淡然的模樣,心頭沒來由的生出來一股莫名的煩躁,一個廢物而已?憑什麼要向他們這些天之驕子一樣,擁有如此從容的心態?!想起來自己千里迢迢風餐露宿,奉著學院的命令來到如此偏僻的小鎮,原本是想為學院收回去一名種子學員,換取一瓶靈酒,沒想到卻是遇到一個奇葩的廢柴,弄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空歡喜一場,心頭難免是有些窩火,對於眼前的雲清也是越看越煩心。
在一道道紛雜的目光下,雲清有些黯然的準備離開,忽然聽見柳葉鄙夷的聲音,他略顯單薄的身影頓時間一頓,感受到星羅廣場上那一道道越加凌厲、譏諷的目光,他最後遺留的那一絲可憐的自尊,被柳葉冰冷的話語給徹底的割破,這一刻的他整個人宛如是一個小丑一般衣不裹體滑稽的在供眾人取悅。
「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雲清的拳頭撰的死死的,因為過於用力的緣故,他鋒利的指甲陷入進了肉里,一道道的血絲,從那指甲蓋中流溢出來。
「你看不起我?在你的眼中我這種下等人,是不是都不配入您的眼睛?」雲清壓著心頭的怒火,冷冷的注視著柳葉剛毅的面容,語氣冷然的說道。
「是,那又怎麼樣?一個一器鳴七花,沒有酒魂,感受不到酒氣註定成為不了一名酒修的廢物罷了,怎麼,你還想我用什麼樣的眼光看你?!哼~妄我們柳元學府,對你如此的看重,千里迢迢的派遣我柳葉,來到如此偏僻的的旮旯小鎮,觀你的儀式,學院的那些老傢伙真是越來眼光越不行了,這麼一個奇葩的廢物竟然差點被他們欽命成種子學員,笑話,我們堂堂柳元洲最大的學府,如果把一名酒魂都沒有的廢物收了,還不讓諾西行省其他洲的學府笑死。」柳葉板著臉,蔑視的盯著雲清,絲毫不在乎他越加難看的臉色,一字一句宛如針尖刺入少年本已經千瘡百孔的心靈。
蒙學學院的院長,眉頭一皺,望著雲清氣的顫抖的幼小身軀,皺著眉頭對柳葉說道:「柳葉公子你的話,似乎是有些過頭了吧?他還畢竟是個孩子,再說了沒有酒魂也不是雲清的原因不該是把火發到他的身上,現在我們之中最難過的應該是他才對,原本是最應該被看好的天才少年,沒想到卻是……」
蒙學學院的院長的話聲點到即止,剩下的那一句廢物沒有說出來,他怕這個敏感的字眼,會再在這個孩子幼小的心靈上再狠狠地刮上一刀,儘管是對於柳葉狂傲的言語十分的不喜,但是為了顧及柳葉的身份,蒙學院的院長也不敢輕易的表現什麼,而是在用一種溫婉的語氣在好心的勸說柳葉。
然而身為柳葉學院的種子學員,一向是心高氣傲的柳葉,可是不願意買賬,他冷冷的掃了一眼蒙學學院的院長,在大庭廣眾之下,絲毫不給他顏面的,囂張跋扈的指著雲清的鼻子,對著蒙學學院的院長說道。
「老頭,怎麼,你想替他出頭?別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我是看你年齡大,才一直沒有理會你,如果你不識抬舉的話,我不介意教訓你一頓,在別人的眼中你是個什麼了不得院長,在我的眼中你不過而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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