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盛夏
兩人約在經常去一家公園見面,當許振陽到的時候,蘇彤已經等在那裡了。|www.|
兩人將近兩個月不見,思念早就泛濫,許振陽看到蘇彤心裡的感情一下湧出來。
他不再壓抑自己的感情,緊緊地抱著蘇彤。蘇彤只以為是他們許久不見的想念,任由他抱。
「我好想你。」他緊緊地擁著她,在她耳邊說著他的思念。
許振陽從來都不是這樣感情外露的人,即使在他們熱戀的時候,許振陽也沒有習慣這樣赤裸裸的表白感情。可是,因為蘇彤有事情要告訴他,所以並沒有發現他的反常。
「我也很想你啊。」她每天也都在想他。
振陽多日來的疲憊,似乎在一剎那溶解。
「振陽,你先放開我,我有話要和你說。」蘇彤輕輕掙扎一下,她來找他是有事情的。
振陽鬆開她,「怎麼了?什麼事啊?」
「這個假期我去法國,那邊聽了我的演奏,已經有一個學校願意接收我了,你知道這是我的夢想的,我打算去法國留學!」她興奮地跟他分享她的喜悅。
聞言,許振陽收起原先輕鬆的表情。
「你要說的,就是這件事?」許振陽淡淡地問。
蘇彤興奮地看著他,「是啊,是不是很好?你不是也一直想去法國的嗎,那邊是真正的設計天堂啊。我們一起去,好不好?」她充滿希翼地看著他。
鋼琴一直是她的夢想,而他,是她最愛的人,她天真的希望一起擁有。
許振陽低下頭,沉默了一下。沒錯,之前他們是有過這樣的打算,希望一畢業就出國深造,可是….現在他做不到了,他不能留下母親一個人。
「就不能等到畢業嗎?」許振陽問。他並不想放棄和蘇彤的感情,他希望可以等一等,他會出國,但是不是現在。
蘇彤奇怪地問:「為什麼要等畢業?現在出去也很好啊,可以更早的享受那個世界,不好嗎?」
「只是再等一等,等畢業就好了,畢業再出去。」
蘇彤不開心了,「振陽,你很奇怪,當初你也同意要出國留學的,為什麼現在反悔了?只是早了一年了而已,又沒有什麼大區別。何必在國內浪費時間?」
許振陽聞言,脾氣也上來了,「我都說了,等到畢業再出去,現在不行。」
「為什麼?」蘇彤難得氣憤,未等他回答,又說:「反正我不管,這次的機會很好,我不會放棄的。」
許振陽皺眉,「我也說了,現在肯定不行!我不會現在走!」
蘇彤氣的漲紅了臉,她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這和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我現在就一定要走!你要是不和我一起走,我們….」她頓了一下,一氣之下幾乎都要衝口而出的話還是沒說出口。
許振陽抬眼看她,盯著她的眼睛,問:「我們怎麼樣?」他問的極冷清,語氣不帶一絲感情,似乎在看她會不會說出口。
「我們就分手!」被他冷淡的語氣刺激到,蘇彤一氣之下脫口而出。
許振陽死死地盯著她,似乎要將她刻在腦子裡。
良久。
許振陽才開口,「隨便你。」
蘇彤慌了,她只是一時賭氣,衝動之下才說的分手,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爽快就答應了。可是,卻正因為他這麼爽快,她的脾氣也上來了。
他就不會哄哄她嗎?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了,她的脾氣他又不是不知道,哄她一下,抱抱她,不就完了嗎?之前他們吵架,每次他都霸道地應抱住她,讓她不準再生氣,這次為什麼就這麼快答應?
蘇彤覺得委屈極了,這明明是一件好事,為什麼會鬧成這樣。
「好!隨便我就隨便我!許振陽,我們完了!」蘇彤瞪他一眼,轉身就走。
許振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手鬆了又緊,卻始終沒有伸出手去挽留。
蘇彤跑了一會,卻發現他沒有追出來。心裡更加悲涼,之前他們吵架,每次都是許振陽放下面子來跟她低頭,她被他慣壞了,習慣被他哄,可是這次,他卻沒有留她。
許振陽默默地轉身。其實,他也有事告訴她,他想說,他最近真的很累。他失去了父親,甚至連父親一生的心血都保不住;他想告訴她,只要他還有她,他就什麼都不怕,再大的風雨他都挺得住。
到底,兩個人的目標不同,也終於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不是不難過的,她是他第一個愛上的女孩,他愛她愛到可以放下自尊與驕傲。
可是,他現在不能只愛她,還要愛媽媽。失去了父親,母親已經不能再失去他。更何況,父親留下的的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對於父親一輩子的心血,他怎麼能忍心就讓它關門?
這個暑假,許振陽學會了承擔,同時卻失去了他的初戀。
安然回來已經半個月了,然後就閑不住了。之前離開的時候,她會去旅行,會去看畫展,生活過的充實而精彩。可是一回國,她發現,自己除了發獃,居然什麼都不會了。
和她的悠閑相比,顧謙之忙碌的過分。
之前一走就是三年,將公司就直接扔給了寧浩,他只是偶爾才回來。寧浩哀怨了三年,終於把他盼回來了,他回來第二天寧浩就罷工了。
雖然對寧浩不負責任的做法頗有微辭,可是顧謙之居然忍了。
這是很難得的事情,除了安然,他很少會忍受別人什麼。
安然閑的發慌,跑去找顧謙之搗亂。
顧謙之正在忙著熟悉寧浩的胡作非為,安然進門,他連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你又來幹什麼?」他眼都沒抬,依然埋首文件。
「你怎麼知道是我啊?」安然奇怪,他都沒抬頭,怎麼知道是她的?
「除了你,沒人敢隨便闖我的辦公室。」他一心二用的應付她。
安然心虛地笑笑:「呵呵….」
顧謙之看完之後確認無誤,簽名之後,才抬頭。「怎麼了?又有什麼事來找我啊?」
安然皺眉,「幹什麼我找你就一定要有事啊?」
顧謙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之前你來我辦公室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每次都是有事找我,要不要我給你算算啊?」
自己做的事情她怎麼會不知道。
「不用了!那麼久的事情還記得,真小氣。」她咕噥、
顧謙之就當沒聽見,他忙得很,沒有時間跟她計較這種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