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眾里尋她千百度

翌日，太陽高照，王府喜氣洋洋。

昨日王爺迎娶王妃，總算王府有了女主人，都等著一瞧女主人的芳容。沐府的女子養在深閨，外人從未見過他們的容顏，傳說貌若天仙，身如扶柳。昨日喜堂里，蓋著喜帕的王妃身段確實玲瓏婀娜，想必傳言不假。

「不好了，王妃不見了」一個小奴才一路呼喊著，氣喘吁吁，劃破了這喜氣的一天。

「什麼？三子，你不要瞎說好不好？王妃不在房中，怎麼不見？」

「是真的，早上春梅在房外候著王爺王妃，結果他們很久沒有動靜，春梅又叫了叫，適才聽到王爺的叫她。」

她想必兩人定是起了，進去卻見王爺仍穿著喜服，在床上床下不停的翻找著什麼。

倒是奇怪不見王妃，春梅眼尖看見那白喜帕好端端的鋪在床上，上面沒有一絲印記。王爺這才下令尋找王妃。

眾丫頭都聽著膽戰心驚，那王妃昨晚都好端端的在房中。

今日卻不見了，不知什麼大膽到竟敢到王府挾持王妃，心裡想著一陣后怕。

「春梅，昨晚你可曾見過王妃出去？」他一臉焦急，止不住的怒氣。

「回王爺，奴婢見王爺進房歇息之後不曾見過王妃。」春梅暗自揣測，難道王妃自己突然消失了不成。

過了半響，「那昨日，你可曾見過什麼可疑的人靠近過喜房？」婉之，到底是誰如此大膽敢從我的房中將你帶走，抓到他我定要讓他碎屍萬段，都怪自己不該貪杯，好好的守著她就不會如此，想到因為自己疏忽，痛心疾首。

「不曾見過。奴婢一直候著外面任何人未曾靠近。」她在心中回想著昨晚的一點一滴，未曾哪裡有疏漏。

「好了，你先下去吧」他拂了拂衣袖，眼角滿是倦色，神情緊繃著，沒人知道這一刻他心中何其擔心，她就這樣不見連一點一毫的消息不曾留下出了他衣上的淡香。婉之，你去了哪裡？我如何去尋你。

「王爺」春梅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他打斷。只好退出去留他一人在座上。

「我進宮一趟，有任何王妃的消息別忘了通知我，另外加大人手尋找王妃。」他跟隨身侍衛交代了一番便急匆匆的趕了出去。

「老九，新婚首日不在家陪著嬌妻，反而急匆匆的要見朕，是出了什麼事？」白旋璃看著他焦急地樣子。

「皇兄，婉之她，她不見了。」白旋璟低著頭半跪在地上，話語里滿是沉痛。端著茶輕呷一口的皇帝和站在門邊的女人都是一震。

「璟兒，你說什麼？」皇太后也是聽聞九王妃不見了急匆匆趕過來，以為只是誤傳，聽他親口所說不得不信。她踉蹌了幾步扶著額頭走到白旋璟身邊看著他。

「母妃，皇兄，昨晚兒臣趁興多喝了幾杯，回到房中和她說了很多很多話，不知道怎麼後來就睡著了，醒來了卻不見婉之的蹤影。」他努力的回想著昨晚的一切，只記得他說了很多後面的都不記得，記憶就像是被挖去了一般。

「你可曾記得昨晚發生了過什麼？」白旋璃端坐在位上，眼裡閃過一絲憂色。

「不曾及得，兒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的事情就像是被洗掉一般怎麼都想不起來。」白旋璟痛色沉聲，就連她的樣子都想不起，那昨晚到底見過她沒？怎麼彷如夢一場，如此不真實。

「璟兒，你叫母妃如何說你，妻子在房中不見這是何等荒謬！」皇太后心中也不免擔心，這件事肯定不是單純的針對沐婉之，不敢細想真正的目標是白旋璟。手不自覺的握緊。

「母妃，兒臣深知錯誤悔不當初，只是現在不是責罰的時候，先找到婉之為重，否則誤了.....」他不知道婉之為何失蹤，更不知是何人多為有何居心。更不敢想要是會對他不利，自己會怎麼樣。

「皇兄，請下令幫助臣搜尋婉之，。」他抬眼望著眸中亦有憂色的白旋璃。

「好，傳我口諭，調集三萬人馬供九王爺全城搜找九王妃。」你如此大動干戈的調集軍馬只為一個女人，想必那個女人必成為你的短肋。

「謝皇兄鼎力相助。」白旋璟沒來得及看一眼他轉身離開。

九王妃大喜之夜失蹤的消息不脛而走，全城轟動，就連沐府整日都是憂心忡忡。

九王爺整整尋了王妃三月有餘，仍不見任何蹤跡。

後來在一個村子的小屋裡找到她的隨身物件，只是她和整個屋子都被燒成焦炭。

那日起他一病不起，整日與酒度日。

「別管我，都給我出去出去。」房間里大紅的喜字還沒拆下，還是那日成婚時的擺設。

只是他抱著酒罐子躺在床榻前，頭花蓬鬆散亂在肩頭，想必是多日未綰髮。

嘴角一圈青色的鬍渣，整個人都頹廢的不成樣子，不見往日一點風采。

「老九，別再喝了，你就是不停地喝酒不停地麻痹自己，婉之也回不來了。」白旋瑀實在是不忍心看著他如此的頹然不知所措。

「不，只要我喝醉了婉之就會出現在我身邊，會陪著我。」他晃動著身子企圖搶過白旋瑀手裡的酒罐子。

三月有餘啦，起初沒日沒夜的搜尋，總會希望著在下個地點就會找到她，可是一天一天過去了，她還是毫無蹤跡。

她就像是他的夢，一點都沒有真實的存在，如不是這喜房喜床大喜字還在，他真要相信那就是他自己編織的一場夢。

「三哥，婉之沒有死，婉之沒有死，我能感覺到你知道嗎？她一定在某個地方等著我，我要去找她。」他死死地抓著白旋瑀的衣角，眼睛里從絕望死灰里冒出點點希冀。

他能感覺到她沒有死，縱使所有人包括沐相都相信那燒死之人就是沐婉之，他也不會信否則自己在靠近她時沒有一絲緊張。他的婉之一定還在某個地方等著他去尋他。

「老九，別胡鬧了，都過去這麼多天了，如果死去的不是沐婉之。為何她的身上會帶著她的信物，如果不是沐婉之沐相和夫人為何會傷痛欲絕。我知道你不能接受她的離開，可她確實真真切切的離開了，你為什麼不試著放下呢？婉之要是地下有之，你為她如此大動干戈，她會不安的。」白旋璟被他的一番話震得一頓，目光渙散的看著喜床。

他們的記憶就段在這床榻之上。紅燭灼灼，灼傷了他的心。

「你出去吧，我想靜一靜。」白旋瑀看著毫無生氣的他，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留他一人在房間里。

感情的事情旁人說再多也無益，只有自己接受相同並看穿才能真的放下。

後來皇帝為了遣散九王妃失蹤給人們帶來的不安，亦是安撫痛失愛女的沐相，便冊封了沐府大小姐沐清歌位居嬪位，喚為清嬪。

沐清歌入宮之後深得皇帝寵愛，眾人也只是認為她依靠父親在朝中的勢力罷了。

皇帝的寵愛不曾減少反而與日增多，又過了三月，皇帝將沐清歌封為東尚王朝的新皇后，自此皇帝專寵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