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妖魔都市
不知何時,有了人類,又不知何時,人類有了慾望。無所不能的救世主啊!既然人心險惡、世態炎涼,為何又要取走光明?
沒有白天,只有黑夜,紫月和血月交替的時候,惟有光線明暗的區別。都市中永遠燈火輝煌璀璨,彷彿一個陳列在天地間、裝滿了七彩琉璃的玻璃盒子,裡面流動著繁華、喧鬧、各種針對精神或物質的誘惑及滿足。
城市就象龐大無比的巨獸,靜靜地沉默在黑暗中,吞噬著,容忍著所有的一切。兇殺、暴力、色情都成為了永遠的主題曲,用絢麗奪目的燈火掩飾起來,虛偽的猶如天堂。
生命是如此卑微,無論是人類還是異類,都淹沒著充滿各種充滿慾望的泡沫之中,能夠生存多久,沒有人會知道,也許連自己也不會知道。
幾聲槍響驀地在鬧市區響起,正在享受著夜生活的男男女女,立刻躲向兩邊的各種建築中去。數分鐘后,當幾輛警車拉著警報沖了過去,槍聲也沒有了下文之後,這條街道恢復了之前的嘈雜,人流又從各個角落蜂擁而出,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豪華酒店門口,披著碎布條似衣服的少女,哭哭啼啼地踉蹌奔跑著,後面追趕著幾名彪形大漢,而街上的行人用漠然平淡的目光旁觀著,用惟恐引禍上身的態度紛紛讓路,一些頭髮顏色花俏的小青年們,甚至迫不及待地吹著口哨……
薩非羅斯站在街燈的陰影里,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燈紅酒綠,看來這城市的麻木不仁,已到達了無可救藥的地步。災難隨時隨地的發生,只要不關涉自己,當然,對於當事人來說,無疑是人生中最大的悲劇。
雖然眼前這些情形已經見怪不怪,然而還是下意識的用身體,擋下了那幾名大吼大叫的男子,也許是出於同病相憐的憐憫,曾經自己也是經常被人類這樣追趕的無路可逃。
「讓開!小子,別多管閑事。」領頭的大漢低聲吼道,可惜薩非羅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多話的傢伙,所以回答那個大漢的是,迎面打出的一拳。
並不是所有場合都可以語言來說服對方,需要用拳頭解決的地方也不在少數,他很早就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也就沒了廢話的慾望。
堅硬的拳頭準確無誤的擊中了大漢的鼻子,立刻濺起了模糊的血花,並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頓時嚇住另外幾個準備繞過薩非羅斯的大漢,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毫無顧忌的出手,然而,平日里積累的囂張,讓他們並沒有認清這是一個自己所不能抗拒的敵人,依然紛紛怒吼著撲了上去……
狼人天生的好戰本能讓薩非羅斯兇狠而又肆無忌憚的出手,他一拳打碎了一個人的鼻子,一巴掌打聾了一個人的耳朵,反手一個肘擊打斷了五根肋骨,一腳將一個人踢得球一般滾出去。另一人褲檔挨了一下,已疼得彎下腰,眼淚、鼻涕、冷汗、口水、大小便同時往外流,只剩下最後一條大漢還站在他對面,但全身上下也已濕透。
薩非羅斯再看也沒看那些,在街上滾成一團的大漢們一眼,轉身在圍觀者們驚訝又畏懼的眼神,以及卑微又恭敬的竊竊私語中向路邊走去。他有點好笑的問著自己,經過那麼多年的痛苦磨難,雖然自己平時看起來很冷靜,但一旦衝動起來,依然會輕易地拋棄理智。幸好在面對強敵的時候,還算是謹慎多疑,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也有著,欺軟怕惡的秉性?
狼人啊,總是難以控制自己的怒火!微微嘆了口氣,抬頭就看見了那個被追逐的可憐女孩向他走來。這是個十六七歲左右的女孩,學生模樣的臉盤還算清秀,她淚眼汪汪的打算開口,然而薩非羅斯卻揮手制止了她,「別和我多說什麼感謝的話,我幫你也只能到這裡,這些錢你拿去,趕快離開這裡。」
掏光身上所有的錢塞進那個女孩的手裡,他並不是很富裕,身上所有的錢用一個口袋就能裝得下來,在女孩泣不成聲的道謝中,薩非羅斯依然一臉酷酷的走進了黑暗,只留下身後少女滿是崇拜感激的目光。
人類自身所造的罪孽,居然要由他們口中的邪魔歪道來彌補,真是太搞笑了。他開始盤算起房間箱子里還剩下多少錢,能不能熬過一星期,看來要趕緊找到工作,不然真的會淪落去打劫了。
目送著可憐女孩的無助離開,不用想也知道,那個女孩將面臨著如何處境,畢竟在地面上求活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自己所給的錢也只能是杯水車薪,唯一可做的是,保佑那個可憐女孩自求多福了。
即使身處黑暗陣營,卻依然無法忘卻心中那僅存的光明,比之那些滿口正義的光明人物,感覺自己實在是真實的多了。
「我啊,總是那麼仁慈善良,連神都應該會被我感動吧!」薩非羅斯自怨自嘆的說著。話音剛落,一架四輪馬車筆直的向他沖了過來,嚇得他連蹦帶竄的,跳上了街中心的花壇。
「哎!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又沒索要什麼好處,用得著那麼認真嘛,還派馬車來撞我!再說我又沒說錯嘛。」薩非羅斯嘟嘟嚕嚕的抱怨著。
「小子,你怎麼走路的?瞎了眼嗎?在馬路中間亂逛,當自己是交警啊……」身後傳來咬牙切齒的怒吼,不過被薩非羅斯的耳朵自動屏蔽了。
走下花壇,繼續無所事事地站在路邊看風景。
突然間,一隻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薩非羅斯猛然轉身,連續退後幾步,警惕的打量著眼前這頭人型肥豬。真是鬱悶,在無聊發獃中,居然被人無聲無息的欺近身邊,要換成那些追殺不休的天敵,那就慘了,看來還是大意了。
「年輕人,身手不錯啊!」人型肥豬用曖昧模糊的腔調打著哈哈,發出聲音的同時,也引得渾身肥肉不停的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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