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爆裂的愛情
金玄將季凌菲送到了機場,她下了車,金玄將她的行禮拿下來:「我送你進去吧。」
「不用了,機場人多,你可能會被認出來。金玄,謝謝你送我到這裡,我進去了。」季凌菲說道。
忽然有人過來撞了一下,金玄一下就將季凌菲摟進了懷中,唇無意間擦過了她的額頭。
季凌菲一驚,馬上就推開了金玄。
「沒事吧?」金玄問道。
「沒事。」季凌菲略顯慌亂。
「我還是送你進去吧,我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會有人認出來。」金玄拉著她的行禮進去,季凌菲心思也有些亂,跟著進去卻發現飛機延誤了,至少延誤一個小時。
「飛機延誤一個小時呢,不如我們先找一個地方坐一坐。」金玄似乎對方才的事情毫不介意,季凌菲本想推卻,說自己在這裡等著就好了。
「剛才是個意外,你不要介意。如果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我就先走了。有時間電話聯繫。」金玄說道。
「去哪裡?」季凌菲問道。
兩個人來到了肯德基,早晨一早就出來了,季凌菲也沒有吃東西,就點了一個漢堡和飲料,金玄只要了一杯咖啡。兩個人坐在一邊,金玄看她吃著。
忽然金玄就抬起手,擦過她的嘴角,季凌菲一怔,金玄道:「你嘴角有殘渣。」
「謝謝。」季凌菲拿過紙巾又自己擦了擦。
兩個人幾乎沒有說幾句話,季凌菲看看時間:「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我送你過去。」金玄道。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吧,再見。」季凌菲拉著行禮出了肯德基。
「季凌菲……」金玄忽然叫道,她停下腳步,轉身看他。金玄走了過來,欲言又止的樣子:「我……」
忽然,季凌菲就被他拉進,金玄又吻住了她的唇,頃刻離開:「對不起,這是我最後一次吻你,就當我對自己感情的終結。如果對你造成困擾,對不起。」
季凌菲握緊了拳,金玄閉上眼睛說:「你想打就打吧。」
最終,季凌菲拉著行禮從他身邊擦過。金玄看著她的背影,吻上她的瞬間,心臟似乎停止了跳動。可她,為什麼偏偏是他的女人?
金玄看向一處,一個男人正拿著攝像機,現出半個身子,對金玄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季凌菲坐在飛機上,思緒又是煩亂。她不該和金玄再有接觸……
季凌菲下了飛機,是鍾伯來接她,她上了車:「鍾伯,謝謝你來接我。」再次回到T市,有一種久違的感覺,這裡的空氣也是那麼的熟悉,季凌菲就覺得這裡異常的親切。
回到「家」,家裡又有一個新保姆。
季凌菲看向鍾伯:「小薇不回來了嗎?」
「小薇家裡出了事情,暫時來不了了。少爺讓我找了一個新保姆。」鍾伯道。
說實話,季凌菲更喜歡小薇。
「趙嫂,這是少奶奶。」鍾伯說道,趙嫂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她看了看季凌菲:「少奶奶好,我是趙嫂,以後就照顧少爺和少奶奶的日常起居。」
「趙嫂、鍾伯,不用叫我少奶奶,叫我凌菲就可以。」季凌菲說道。
「凌菲。」趙嫂叫道。
「下人就要有下人的規矩,怎麼能壞了規矩。少奶奶就是少奶奶。」鍾伯固執的說道。
「對對對,少奶奶就是少奶奶。」趙嫂也說。
有鍾伯在,她這個「少奶奶」頭銜註定要扣上一輩子了吧。
季凌菲洗了一個澡,想到昨天和今天發生的事情,夏澤辰如果知道一定會生氣,所以怎樣都不能讓他知道。
「澤辰,你什麼時候回來?」季凌菲給夏澤辰打電話問道。
「我正在路上,一會兒就到家。」夏澤辰接著電話說道,笑容彎彎,想著她在家等著自己,心中很踏實。
「你慢點開車,注意安全。」
夏澤辰到了家,剛下了車,一個溫暖就撲進他的懷中:「澤辰。」抱著他才覺得踏實。
「這麼想我?」夏澤辰吻著她的髮絲,輕柔的問道。
「真的好想你。」季凌菲靠在他懷中,真的好怕他消失,好怕,好怕。
「那還走嗎?」
「不走了,夏澤辰,這次,我再也不走了。」
「進去吧,外面冷。」夏澤辰摟著她進去。
「下雪了!」趙嫂忽然說道。
夏澤辰和季凌菲停住腳步,天上真的開始飄小小的、晶瑩的雪花,季凌菲抱著夏澤辰,伸手去接雪花:「下雪了。」
「進去吧,冷。」夏澤辰和季凌菲進去。
吃完飯,趙嫂和鍾伯自覺的退下。
季凌菲站在窗邊看著雪花,雪越飄越多,在燈光下閃著光澤,夏澤辰站在她身後,將她擁進懷中:「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我想去外面看那看。」季凌菲說道。
「外面冷。」
「去吧?有傳說能接住第一場雪的雪花的情侶會一輩子幸福。」
「誰有這麼荒謬的傳說?」
「我說得,走吧。」季凌菲終於把夏澤辰拖了出來,季凌菲躲在夏澤辰的羽絨服中,被他的衣服包裹著。
「好美,是吧?」季凌菲抬頭看著雪花,雪花落在他的頭髮上,晶瑩剔透。
「你來了,更美。」夏澤辰吻著她的額頭,又吻著她的眼睛,又吻住她的唇,兩個人在雪中吻著,雪花飛舞,那一刻美麗極了。停下之後,季凌菲抱著他的脖子:「爸媽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他們了。」
夏澤辰抵著她的額頭:「快了。」
「夏澤辰……」季凌菲又一頓,「我們……我們……我們去……去……復婚吧。」
「你說得是真的嗎?」
「嗯?」
「復婚。」
「真的,真的,真的!你覺得是假的,那我們就不去復婚了!」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來的……
「你敢!」夏澤辰裹緊了她,「季凌菲,別想我再放掉你。不過……」
「不過什麼?」
「明天我要去出差,有個合同要談。等我回來,我們就去復婚。」
「你要去多久?」
「一個星期。」
「嗯……我等你,一個星期,你如果不回來呢,我就押著你去復婚。」
「你要強婚?」
「不可以嗎?」
「可以。」
雪花飄飄,嚴寒的冬季即將到來。
晚上的時候,金玄還給她打了電話,季凌菲看著手機,聽到門響,她就立刻掛斷了。夏澤辰穿著睡衣進來,頭髮還濕漉漉的,看到季凌菲有點慌張的表情,摟過她:「怎麼了?我嚇到你了?」
「沒有。」季凌菲掩飾慌張道,季凌菲聞著夏澤辰身上的味道:「我幫你擦頭髮。」拿過毛巾,替他細緻的擦著。
季凌菲,忘了白天的事情吧,但也絕對不能告訴夏澤辰。她給他擦乾頭髮后,夏澤辰就將她摟進了懷中:「這麼抱著你,真好。」
「以後,你會天天對著我,你會不會煩呢?」季凌菲微側頭問道。
「不會。」夏澤辰湊夠去,季凌菲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我去洗澡了。」她就從夏澤辰身上下來,去洗澡了。夏澤辰瞧著她的手機,雖然他現在已經不隨便翻看別人的手機了,但季凌菲剛才慌張的神情,他還是在意。
她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都不和他說,難道網路上又有不好的傳聞?夏澤辰拿起她的手機,未解電話上顯示著一個號碼:金玄。
夏澤辰很膈應這個名字,關了手機,怒氣的丟到床上。又想到季凌菲如果發現他又私自動她手機,可能不開心,就把她的手機又放回遠處。
只是一般的聯繫吧,他不想再和季凌菲因為這個男人吵架。
等季凌菲洗澡出來,夏澤辰也幫她擦乾、吹乾,一條龍服務……窗外已經聚集了一片白茫茫的顏色。
季凌菲將夏澤辰要出差的東西全部放到了旅行箱中,夏澤辰拽過她抱著她:「會想我嗎?」
「嗯。」
「每天給我打電話。」
「嗯。」季凌菲笑著應道,也抱著他:「在外面照顧好自己,我等你回來,我們還要去復婚。」
夏澤辰卻一直沒有問金玄的事情。
季凌菲看著窗外:「如果下一夜,明天說不定就可以去堆雪人了。」
「明天早起,我們去堆。」
「你不是還要出差?」
「早起,陪你玩。」
夏澤辰的狼爪又伸進她的衣內,吻也落了下來:「現在去睡覺。」
早晨,院子內已經積聚起了一層厚厚的雪,遠遠的望過去,一片片白茫茫之色。
「老婆。」季凌菲還在睡夢中,就被夏澤辰喚醒,她睜開眼:「你要走了嗎?」
「你不是想堆雪人?」夏澤辰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季凌菲昨晚又被他折騰得夠嗆,現在只想睡覺。但聽他說堆雪人,也坐了起來:「外面的雪下得很厚嗎?」
夏澤辰下了床,拉開了窗帘。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季凌菲穿好睡衣,也走了過來,地面上是一層厚厚的雪,銀裝素裹,幾隻麻雀在院子內跳來跳去。季凌菲挽著夏澤辰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們去堆雪人,你會不會延誤了時間?」
「不會。」
兩個人換了衣服,季凌菲一腳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作響,她笑著對他道:「這是第一腳啊。」
「這才是第一腳。」夏澤辰一邁就超過了她。
「賴皮。」季凌菲又邁過去:「第一腳……」
「這是第一腳。」夏澤辰又走了幾步,見季凌菲沒追過來,轉身,一個雪球已經砸到了臉上,季凌菲看他狼狽的樣子笑得直不起腰來。夏澤辰也團起一團雪,朝季凌菲丟了過去,兩個人玩起了打雪仗。夏澤辰又丟過去一個,直接擦過季凌菲的身邊,啪的一聲,徑直砸到了……鍾伯的臉上。鍾伯還維持著一張老嚴肅的臉。院子里已經笑聲不斷。
多久沒有這麼歡快的笑聲了?鍾伯都不記得了,現在又聽到了,挺好。
「鍾伯,是他丟的你,鍾伯還擊。」季凌菲說道。
鍾伯竟真團了一個雪球:「少爺……」徑直朝夏澤辰丟過去。
很快,院子里到處是腳印,一個頭上扣著水桶,手上拿著笤帚的雪人也立在了院子內。季凌菲又把兩粒黑扣子按上去,又用口紅化了一個大嘴巴。
她看看雪人又看看夏澤辰:「挺像的。」
「你說誰相像?」
「你和這個雪人很像……」
夏澤辰也該走了,鍾伯送他去機場。他吻了吻季凌菲:「等我回來。」
看著汽車遠去,季凌菲矗立良久,這就是她想的幸福。有一個愛自己的人,每天做好飯等他下班,一起吃飯、聊天……
季凌菲往回走,電視上正播放著《因為愛情》。
「因為愛情不會輕易悲傷/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樣……」季凌菲也哼唱起來,心情越發的快樂。
季凌菲一直在家中,早晨起來去晨練,然後和趙嫂一起收拾屋子,生活得也愜意。本想去看看顧紅,但顧紅的母親病重,據說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季了,顧紅一早就回到了老家去陪她媽媽去了。
在金玄給她打電話時,季凌菲正在聽小涵的新歌。
「我在T市,能見一面嗎?」金玄問道。
「我不太方便。」季凌菲不想再和金玄見面。外面,剛剛又下過一場雪,松樹上還壓著積雪,在陽光的反射下格外的閃亮。
「你現在過得還好嗎?」金玄站在一條街上,「我剛在這裡拍完廣告。卻不知道去找誰。你能出來會兒嗎?就一會兒……我現在覺得自己像個流浪者,沒有目標也沒有方向更沒有朋友。也許我還不如流浪者……我以為你說我們是朋友,我們真的就是朋友了。還是我自己自作多情吧……」
季凌菲聽著金玄深沉的語氣,略停頓,問道:「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你還是說你在哪裡吧,我去接你。」金玄說道。
季凌菲換了羽絨服,戴上手套背著包就出去了。
「少奶奶,你要出去?」趙嫂問道。
「我出去一會兒。」
季凌菲就出來了,下過雪后的天氣很冷,季凌菲走了一段,在約定的地方等著金玄。不久,金玄的車停在了她面前,他下了車,穿著藍色的羽絨服。看到她捂得像個粽子:「上車吧。」
季凌菲上了車,將關係調到了最平常的狀態,隨口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兩天之前,廣告拍完了,就想來見你一面。」金玄的手貼向她的臉,讓季凌菲一怔,金玄卻自然的收回:「真涼。在這裡還習慣嗎?」
「挺好的。我們去哪裡?」季凌菲問道。
「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帶我去轉轉這個城市?」金玄說道。
季凌菲就帶著金玄在這裡逛了逛,她又想起了許願樹:「不如,我們去那裡看看吧。」
金玄依她所言來到了許願樹邊,因為是冬季,很少有人來了,樹上掛著雪,樹枝上還系著紅絲帶。季凌菲走了過去,彷彿又看到兩年前,夏澤辰向她求婚的一幕。
金玄也站在她身邊,看到她嘴角帶著溫暖的笑容:「這是許願樹嗎?」
「嗯。」季凌菲說道,抬頭,滿是紅絲帶,「據說,這裡許願很靈,所以每年春天、夏天還有秋天,都有很多人來許願。但到了冬天,人少一些。如果你有願望,你也可以試一下。」
「願望是靠自己實現的,不是靠樹。」金玄「理智」的說,「你和他是不是打算結婚了?」
「是復婚。」季凌菲走過去,「我們五年前結過婚,後來又離婚了。現在是復婚。」
金玄微怔,因為他並不知道季凌菲和夏澤辰是前夫前妻的關係。
「你很愛他?」
季凌菲扶著樹:「金玄,你有沒有全身心的愛過一個人呢?夏澤辰現在對我來說,比一切都重要。」
夏澤辰現在對我來說,比一切都重要……風吹過,積雪掉落,遠處飛鳥在藍天中自由自在的飛翔著。
兩個人從山上下來,季凌菲道:「今天過得還滿意吧?這個城市的特色,我都給你介紹了。」
「還可以。」金玄說道,然後對她說,「去陪我參加一個聚會吧,晚上我再送你回來。」
「聚會?可是我……」季凌菲想要拒絕卻被金玄打斷了。
「就當幫我一個忙吧,是平時比較好的朋友聚會,一定要我帶一個女伴去,我根本找不到人啊。我那群朋友人都很好的,就當和我一起去吃個飯吧。」金玄哀求道。
最終,金玄還是將季凌菲帶了去,都是金玄在娛樂圈的朋友,每個人都帶了女伴,一起喝酒、唱歌、玩遊戲。季凌菲本來不勝酒力,而金玄差不多將她的酒全擋掉了。
「金玄,你不能這樣啊,如果你的粉絲們看到你這麼愛護一個女人,一定會滅了你的!」
金玄又要替她喝下,季凌菲見他有些醉了,就擋下來:「金玄,我來喝吧。」季凌菲一仰頭喝了下去。
「好酒量!」
季凌菲喝完之後只覺得難受,經不起勸酒,喝到最後也暈暈呼呼的了。被人塞上車,季凌菲抱著金玄的手臂,靠著他睡著了,金玄看著她交代了一句:「去天鵝酒店。」
彼時,夏澤辰正下了飛機,上了車,手邊有一個小提袋,他看著提袋露出笑容,似乎看到了她驚喜的神情。這一次,這枚戒指一定要緊緊套牢他。他在外面應酬,一般都不多喝酒了。雖然有時還是有艷遇,也都被他擋回去了。或者說,從兩年前開始,他對女人,除了季凌菲以外已經掛上了女人勿進的牌子。
車緩緩的開著,夏澤辰回來時沒有通知任何人,是想給她製造一個驚喜。他連求婚的地點也已經選好了,流程、要說得話,在出差時都想了好多次。原來愛上一個人,就是想要看到她快樂,不管要挖多少心思,也沒有關係,只要想到她驚喜的神情,他就覺得值得。
路燈從眼前一一的掠過,平靜而祥和,幸福似乎就在不遠處。
夏澤辰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拿出來,就有一張照片傳過來是一個男人吻著一個女人。
夏澤辰翻著照片,神情越變越晦暗,因為照片上的人正是他要去求婚,想要和她重新開始,廝守一生的女人,她和那個男人接吻……一會兒,電話響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夏總,想不想不知道自己的女人現在在幹什麼?」
「你是誰?」夏澤辰問道。
「你還想知道更多,可以去天鵝酒店505,你的女人正和那個男人上床。另外,我手上還有很多他們在一起的照片,你感興趣可以給你寄過去……」
金玄抱著季凌菲進了505,將她放在了床上,俯在她的身上看著她,她已經喝醉了,閉著眼睛。金玄看了她許久,最終沉下身來吻著她,季凌菲迷迷瞪瞪只感覺有人吻著她,那感覺很陌生,她去推他,卻被他按住手:「是我。」
「你?」季凌菲迷迷瞪瞪,身子軟得像泥一樣,根本無法反抗。
「是我,你不知道我多想你,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有多心痛。只要想到你和他上床,我就想去殺人。是我滿足不了你的慾望嗎?他床上的功夫就比我好嗎?那你就看看,我和他,誰更能滿足你。」金玄吻著她的脖頸,伸手解開她的衣服。
手探進她的身體內,季凌菲想要趕走她身上的人,卻沒有半分力氣。金玄解著她的衣服,此刻完全被仇恨所淹沒,他只知道要讓夏澤辰痛苦。這個女人就是讓他痛苦的利器,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女人和他上床……金玄脫了她的衣服,屋內有針孔攝像,將這一切都錄了下來。
她完全呈現在他面前,潔凈白皙的皮膚,似乎咬上一口都能咬出血來。金玄盯著她,只要要了她,夏澤辰就會痛苦萬分。可是他卻一直沒有下手。
那她呢?她會如何的痛苦?可她又怨得了誰,如果她是別人的女人,他不屑一碰,可她偏偏是夏澤辰的女人!那個拋棄他母親的男人的兒子!
「是你自己的錯,怨不得我。」
他吻著她的臉蛋,一路下移。這時,門就噼啪作響,金玄聽著外面的聲音,這麼快就來了?金玄穿上睡袍,下了地,然後去開門,就看到了夏澤辰從一旁走了出來,金玄帶著笑容:「夏總這麼晚來我這裡,有事兒嗎?」夏澤辰越過他,就看到了躺在床上,身上早已無一物的季凌菲。
夏澤辰一拳打在金玄的臉上,金玄後退了幾步,夏澤辰盯著床上的女人,還有到處都是的衣服,又一拳搭在了金玄的臉上。
「心痛了?」金玄笑著,一拳回過去,「我們已經上了很多次床,她喜歡我比你多。」
夏澤辰已經暴怒,一拳搭在金玄的腹肋上,金玄猛然跪在了地上,卻還笑道:「比起你,我更適合她。」夏澤辰又是一拳,金玄倒在了地上,嘴角都流出血來。
季凌菲聽到叮玲咣啷的聲音,她拄著頭坐起,完全沒意識到她身上沒有穿一件衣服,睜開眼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啞著嗓子喊道:「澤辰……」夏澤辰看到了她身上交錯的吻痕。
季凌菲只覺得被人用力一扇,她就倒在了床上,夏澤辰怒道:「不要臉的女人!」
季凌菲被這一巴掌徹底扇醒了,臉火辣辣的疼,耳朵也一陣轟鳴,心也在那一刻碎成的千萬片。她捂著臉,似是震驚似是茫然,驀然發現自己赤身裸體,衣服也滿床都是,她不敢相信似的看著金玄。她拉著夏澤辰:「我沒有,我沒有……澤辰,我沒有……」
「沒有什麼?你告訴我沒有什麼?沒有和他上床?讓我相信你?季凌菲,你這個賤女人!」夏澤辰捏著她的下巴,幾乎要捏碎,冷笑兩聲,「我還以為你真的對我真心實意!原來你不過是一個婊子蕩婦!」
季凌菲拚命搖著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模糊了她的眼睛:「不是,不是……」
「我真是瞎了眼,連心也瞎了!你喜歡這個男人,你就和他在一起好了。季凌菲,我不要你了!」夏澤辰放開她,季凌菲攥住夏澤辰的手臂:「不是,不是這樣的!夏澤辰……」
「放開!」夏澤辰一聲怒吼,又一巴掌打過去,季凌菲攤倒在床上:「季凌菲,你讓我覺得你很臟!」
夏澤辰又將金玄打了一個半死,拽著他的領子:「你喜歡這個蕩婦,我免費送給你。」
夏澤辰甩開金玄,拉開門就離開。
金玄靠在牆上,走過去:「季凌菲……」
她縮在床上,臉如紙一般,渾身發抖:「我不是蕩婦,我沒有,我沒有……」
金玄猛然倒在了床上,他伸手摸著她的髮絲,心中也泛上窒息搬的痛,將他生生撕裂:「季凌菲……」他的手慢慢垂下,因為被夏澤辰揍得太兇狠,昏倒在了床上。
外面又下起了茫茫大雪,鋪天蓋地,婉若要將這個世界蓋住。季凌菲在雪中狂奔,迷失了她的眼睛,她摔倒了,又爬起來。
夏澤辰,不是這樣,我不是蕩婦,我不是臟女人,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夏澤辰,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季凌菲不顧一切的在大雪中跑著,她不能,不能再失去他!她現在已經失去了一切,連自己也丟了,他早已成了她生命的支柱,如果他不要她了,哪裡才是她的歸宿!
眼淚流出來也早已化成了堅硬的冰,就像她已經撕裂得千片、萬片的心,疼痛淹沒了一切,甚至呼吸。
季凌菲彎著身,粗喘著,腦子裡只剩下一片空白,一輛車的強烈燈光照亮了她,她看著那強烈的光,隨之,汽車滑過尖銳的聲音,凌菲被汽車一頂,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摔在又硬又涼的馬路上,昏了過去。
夏澤辰在大雪中瘋狂地開著車,所有的感情都被憤怒所代替,這時那個男人又來電話了:「怎麼樣?我這裡還有很多照片,我已經給你寄過去了,不出兩個小時,你回到家就能收到了。」那個男人就掛了電話。
當夏澤辰瘋了一樣趕到家的時候,正好有人在外面放了一個信封。夏澤辰下了車,就撿起了信封,捏著往家走去。
「少爺,您回來了?少奶奶出去了,還沒回來。」趙嫂看到夏澤辰陰霾的神情就不說話了,那樣子彷彿將地球都毀滅了。
夏澤辰上了樓,鍾伯才出來,趙嫂說道:「鍾伯,少爺好像不對勁兒……」
夏澤辰上了樓,扯開信封,一堆照片全都落了下來,全是季凌菲和金玄的各種「小甜蜜」照片,兩個人在機場擁抱……那男人吻著她的額頭……還有在車上那個男人摸著季凌菲的臉……還有兩個人今天一起玩的「親密照」……都是「親密無比」的。還有一個U盤。
夏澤辰插入U盤,就看到了那一幕,「你不知道我多想你,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有多心痛。只要想到你和他上床,我就想去殺人。是我滿足不了你的慾望嗎?他床上的功夫就比我好嗎?那你就看看,我和他,誰更能滿足你。」
當季凌菲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醫院裡了。睜開眼看著白色的屋頂,又望著外面,記憶慢慢回籠。她從病床上坐起,手上還打著點滴,她猛然就把點滴拔了。病床的一邊還放著她的衣服,季凌菲抱著衣服就跌撞的往外走。
她進了洗手間,換了衣服,將病服搭在了廁所的門上。拉開門出來,才看到自己現在頭髮亂得像柴火垛,臉色蒼白,就像得了重病的人,嘴唇也幹得沒有一絲血跡。
夏澤辰……她的腦袋裡現在只有這麼一個念頭,她要去找他,向他解釋。
她從醫院出來,可她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那夜跑出來就沒有帶手機出來,而錢包又在夏澤辰的家中,她現在是身無分文。季凌菲頭暈得很,她不知道她已經昏迷兩天了。外界也早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季凌菲抵著寒冷,一步步的朝夏澤辰的家走近,終於越來越近……
她站在門外,鍾伯正在對著一棵樹嘆氣,聽到門鈴響,轉過頭,露出吃驚的神色。
「鍾伯。」季凌菲扶著大門叫道,鍾伯馬上跑過去來拉開門:「少奶奶!」
季凌菲搖搖欲墜,鍾伯立刻扶住了她:「少奶奶,你這兩天跑去哪裡了!我們一直在找你,都找不到!」
「鍾伯,澤辰呢?我想見他。」季凌菲攥住鍾伯吃力的說道。
「少奶奶,你先進來,少爺這兩天不在家,我去給少爺打電話!」鍾伯扶著季凌菲進來,季凌菲一下就坐在了沙發上,臉色更加的蒼白。
「鍾伯,不要告訴他,我回來了,他若知道我在這裡,一定不會回來見我。鍾伯麻煩你撒個謊,讓他馬上回來。」季凌菲氣力微弱的說,兩天的昏迷未進食,讓她身體極為虛弱。
「我知道了,少奶奶。」鍾伯給季凌菲倒了一杯水,看她臉色極差,「少奶奶,你和少爺到底發生了什麼?」
「鍾伯,麻煩你現在就給他打電話,我想見他。」季凌菲即使渴得要命,也不想喝水。
聽到鍾伯給夏澤辰打著電話,鍾伯又看著季凌菲:「少爺,你在哪兒?你快回來吧,太太和老爺回來了。」
那邊,聽不到夏澤辰說什麼,鍾伯應了一聲:「我轉告太太。」鍾伯掛了電話:「少爺一會兒就回來。」
季凌菲聽到夏澤辰回來,心中一陣慌張,連忙站起,又坐下,又吃力的站起。鍾伯扶著她,滿是心疼:「少奶奶。」
「他一會兒就回來,我這個樣子太難看了,我去上樓把自己收拾收拾。」季凌菲摸摸自己的臉,還有亂糟糟的頭髮,不想這樣見他,她剛要走,就被鍾伯拉住:「少奶奶,你的東西……都被少爺扔了,我讓趙嫂撿了回來,暫時放在她家。」
季凌菲震驚得許久沒有反應過來,只喃喃自語:「他不會,不會這樣做,我們都要復婚了,他說要愛我一輩子,鍾伯,你說謊!」季凌菲上了樓,推開門,房間和她離開那一天一樣,可是柜子里已經沒有她的東西了,乾乾淨淨的,沒有一件再是她的東西。
季凌菲知道鍾伯沒有騙她,拉著櫃門,眼淚蓄積,手指顫抖。
她坐在沙發上,不言不語,鍾伯焦急的也看著外面,忽然,鍾伯看到夏澤辰的車開了進來。
「少爺回來了。」鍾伯說道,季凌菲才猛然抬起頭。
夏澤辰下了車,季凌菲站起身來看著他,仿若很久很久沒見到他一般。他穿著黑色的羽絨服,但她卻看不清他的面容。夏澤辰推開門走了進來:「媽……」
他立在了門口,看著她,她髮絲凌亂,臉色蒼白,只穿著單薄的衣服,更加的削瘦。
「少爺,少奶奶一直在等你。」鍾伯自覺得退下。
季凌菲一步步走過去,走到他面前,他的臉還是那麼的剛毅俊朗,只是忽然冒出了許多的胡茬,眼睛充血,神色也並不好。她伸手摸向他的臉:「夏澤辰……」
夏澤辰猛然拽下了她的手,緊緊的握著,目光也變得鋒利無比,無情的話從他嘴中冒出:「你還來幹什麼?是他滿足不了你,你又回來找我?」夏澤辰猛然甩開季凌菲。
「不是,不是!」季凌菲的眼淚終於瀉閘一般流出來,抱著他的胳膊:「不是你想得那樣,我沒有和金玄上床,我沒有!」
夏澤辰捏住她的後腦勺,猛然拉近,唇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你沒有和他上床?你真把我當成傻子了?被扣了綠帽子,哪一天我變成別人孩子的爹,也許我都不知道!」他的手指蹭過她的唇邊,她的臉,「這個世界上,想和我上床的女人多得是,你以為我非你不可嗎?季凌菲,我再告訴你一遍,我不要你了,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這輩子我都不想見到你!對了,還有這個。」夏澤辰從口袋中拿出一個戒指盒,在她眼前轉著:「這個,是我曾經想和你訂婚用的,可你這麼一個骯髒的女人,配不上它!」夏澤辰拔出戒指就扔到了門外。
「不要!」季凌菲喊道,卻被夏澤辰拽了回來,抱著她,在她耳邊道:「心疼了嗎?我還以為你沒有心呢。」
這時,又一輛紅色的車開了進來,韓易煙從車上下來,看到了他們,看到夏澤辰摟著季凌菲。她竟徑直從後車廂拿出行禮,拖著行禮走過來,看了季凌菲一眼,對夏澤辰道:「還沒結束嗎?我先把行禮拿上去,我在樓上等你。」
韓易煙拿著行禮徑直走過去,走了幾步又回來:「從明天起,你就是我男朋友了,我希望你們現在就斷得乾乾淨淨,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糾纏不休。」又對季凌菲道:「如果我是你,我就會有廉恥心,不會再不要臉的來糾纏一個男人。」韓易煙拿著行禮上了樓。
「我知道了。」夏澤辰竟老實的回答,卻抱著季凌菲不放,看到她眼中的絕望,除了痛沒有絲毫的快感,可這個女人卻背叛了他!
他的吻落在她的耳邊:「你這麼求我要你,我給你一個選擇,做我的小三兒,如何?」
他冷虐至極的話飄進心中,如同用開水焦著她的心,那一刻的痛是即使把心剖開也無法驅除,心臟頓時因為他的話起了無數的水泡,水泡破了之後就痛不欲生。
季凌菲猛然推開他,朝後退著,眼淚硬生生的禽在眼眶中,她笑了,笑得那麼的蒼白,那麼讓人心痛,那麼讓他怒火中燒:「讓我做你的小三兒,夏澤辰,你還不配!呵,我就是背著你和金玄上床了,我們不止上過一次呢,我還想要懷著他的孩子給你戴綠帽子!夏澤辰,我不會再來找你,求你原諒!為你這樣一個男人,根本不值得!」
「不值得,你還來找我!」他伸手去抓她,卻啪的一聲,季凌菲給他響亮一巴掌,韓易煙正下樓看到這一幕也驚呆了。
「這是你給我巴掌,夏澤辰,我現在還給你!」她的聲音冷得徹骨,又看著韓易煙,將夏澤辰那天的話原封送回:「這個爛男人,你喜歡就要,我不要了。夏澤辰,我們分手!」她扯下他送給她的手鏈,直接丟在他的臉上,珠子噼啪落在地上,滾落得到處都是。
然後,轉身離開。
眼淚,在轉身的時候落下。
夏澤辰,你既然相信我背叛你,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你了。從此以後,你……就在我的生活中除名。
敢愛,如她;敢恨,如她;他絕,她會更絕,從一開始就是。
他用出軌折磨她,她用一紙離婚脫離;再次相遇,她用冷酷武裝自己,一次次讓他回頭;再再相遇,他不相信她,她果斷的選擇放棄。
這場愛情,或許就是她的錯,不該再回頭,才讓自己如此的狼狽。
季凌菲出來看到金玄,玄臉上帶著傷,手上打著石膏,季凌菲與他相視幾秒,就像陌生人一般從他面前掠過。
「跟我走。」
「拿開你的手,你讓我噁心。」季凌菲轉頭,眼眸中滿是薄涼,涼得讓他心驚。
金玄猛然一隻手抱住了她,將她往車上拉。
「放開我!」季凌菲此時身體虛弱,根本也不是金玄的對手,就被金玄扯上了車。季凌菲一口狠狠要在了金玄的手臂上,咬出了血。
又一輛車開過來。
「阿玄!」許知安也從車上下來。
「凌菲!」張小玲不敢相信似的叫道。
季凌菲的動作一僵,鬆開了金玄,就看到了張小玲:「小玲……」
張小玲跑過來抱住了她,心疼的眼淚泛出:「是我,張小玲。你這兩天跑去哪裡了,知不知道我們都快找瘋了!」
季凌菲睜著眼睛,所有偽裝的堅強終於在遇到可以相信的人時崩塌,她眼中已經沒了淚水:「小玲,我求你帶我走,我誰也不想見。」
「好,我帶你走。我們走。」
張小玲也沒有理金玄,徑直拉著季凌菲上了許知安的車。
金玄卻拉住了季凌菲的手:「對不起。」
季凌菲甩開了他,和張小玲上了車。許知安見狀,沒敢多說。
張小玲帶著她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敲了敲門,門猛然被拉開,季凌涵就看到了季凌菲那慘白的臉,單薄的衣服,那樣子讓人揪心。
「姐!」季凌涵抱住了她,哇哇大哭,「姐,你跑去哪裡了!為什麼出事了,不告訴我!」
「小涵……」季凌菲也抱住了她,眼淚才像瀉閘了一般,「小涵!」
兩姐妹抱頭痛哭,季凌涵哭得嗓子都啞了,張小玲也捂住嘴,轉過身,眼淚噼里啪啦也往外流。許知安也眼睛濕潤,轉向一邊,捅了張小玲一下:「先讓她們進屋吧。」
「小涵,別哭了,人平安回來就好。讓你姐進去休息會兒吧,她太累了,有什麼事兒過了今天再說。」張小玲拍拍季凌涵道。
季凌涵和張小玲扶著她進了屋子,季凌菲安靜的躺下,張小玲給她蓋上了被子。季凌菲疲憊至極,沒有多久就睡著了。季凌涵一直坐在季凌菲身邊,看到自己的姐姐變成了這個樣子,她難受得不得了,張小玲揉著季凌涵的頭髮:「她能平安回來就好。小涵,出來吧,讓你姐踏實睡會兒。」
張小玲拉著季凌涵出來,季凌菲一睡就睡到第二天,卻是不言不語,任季凌涵、張小玲怎麼和她說話,她都不說一句。
那一陣子,季凌菲就像一個廢人,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就吃,冰箱里的東西一天之內就能被她掃光,張小玲知道她要發泄,發泄出來才會好,就給她不斷的買食物。季凌菲的嘴巴沒有聽過,吃飽了就睡,臉也不洗,也不化妝,也不收拾自己。任季凌涵怎麼求都不管用。
但那一天,張小玲出去,季凌涵去外面買菜,她在電腦上看到有關她的「醜聞」和夏澤辰的新聞。
各個網站瘋狂轉載,季凌菲不甘寂寞,退隱后的第一周即與金玄偷情,被其男友夏澤辰現場捉姦。金玄被打得骨折,季凌菲苦求複合,男友將其趕出家門,並在第二日與甜美皇后韓易煙火速建立戀情,韓易煙於第三日搬入夏宅,遇到季凌菲又來求複合,韓易煙表示相信自己的男友對自己的感情。
網路上也隨處可見夏澤辰與韓易煙出雙入對,夏澤辰親自護送韓易煙去片場,送玫瑰,二人戀情火速升溫。
季凌菲許久沒有動,等季凌涵回來才發現了,她把網路和電視都掐了,搖著季凌菲:「姐,你不要看了,你醒過來好不好!夏澤辰那樣的爛男人,他不值得你這樣!姐,我求你了,求你醒過來,不要再折磨自己!」季凌涵又無助的哭著,在她心中,季凌菲從來都很堅強,可是卻被那個男人害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那一天之後,季凌菲吃什麼吐什麼,哭累了也睡不著,頭疼得想要裂開一般難受。
「哇!」季凌菲只吃了一口粥,就又跑進廁所里去吐。
「姐!」季凌涵敲著門。
「凌菲!」張小玲也叫道,這時有人敲門,張小玲打開門,見到一個留著板寸,穿著黑色皮衣的男子站在外面。
「你是哪位?你找誰?」張小玲問道。
「季季凌涵。」那人啞著嗓子忽然喊道,季凌涵轉頭,看著門外的那個男人,動作也停滯了:「陸涵?」
咚的一聲,就聽到洗手間里傳來季凌菲倒地的聲音,季凌涵這下就急了,拍著門:「姐,你怎麼了!姐!」
「凌菲!」張小玲也用力拍著門,陸涵進來:「你們讓開!」他一腳就拽開了門,就看到季凌菲昏倒在了地上。
陸涵闖進去抱起季凌菲:「我送她去醫院,你們在後面跟上來!」陸涵抱著季凌菲就往樓下跑,季凌涵因為右腿不方便,張小玲拿了包扶著季凌涵也往外跑。
陸涵抱著季凌菲上了車,就開動汽車彪了出去,一口氣開到了醫院,金玄一直在小區外的車裡坐著,他趴在方向盤上,眼神亦是凝滯。他雖然買通了一個記者,但同時也卻其他人盯上了,所以當天夜裡,他和季凌菲「上床」的不雅照片就都流傳到了網上,同時夏澤辰打人也被錄了下來,引起了一片軒然大波,金玄自己也被連累了,公司停了他所有的活動。
效果真的達到了,但金玄卻沒有任何的喜悅……他明明已經讓夏澤辰痛苦了……可是想到季凌菲……心中就是一痛。
當金玄看到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女人慌忙跑出來,一眼就看出那是凌菲。她的手無力的垂著,長發飛揚,像是要在風中消失的一朵花。
那車飛快的開了出去,他也追了出去,陸涵連闖幾個紅綠燈。
湊巧的是,夏澤辰也在一個商場外等著韓易煙,他陪著韓易煙去購物,卻索然無味,就獨自進了車,坐在車裡等韓易煙。他靠在座位上,臉上已經鬍子拉碴,顯出憔悴。這些日子,他也在瘋狂的煎熬著自己,好像全世界都和他再也無關,什麼都是樂趣,甚至毫無意義。
想起那些照片和看到的一幕,他的心頭就像被釘上了釘子,越拔越拔不出來,反而越釘越深,扎得他日夜無法入睡。他想給的幸福的女人,拿著一把刀活生生的戳穿了他的心臟,割著他的肉,喝著他的血。
咣當一聲,一輛車直接撞到了另一輛車上,夏澤辰轉頭看到近在身旁的車禍,他卻看到了陸涵,而季凌菲躺在後車廂,他沒有看到。他看到陸涵撞了車,沒有停下,直接一溜煙的開走,越過了剛剛變成了的綠燈。
出了什麼事情?
夏澤辰也開動車追了過去,而金玄的車卻被堵在了那裡。
陸涵開到醫院,就將季凌菲抱了下來,朝醫院跑過去。夏澤辰停住了車,看到了季凌菲,她還穿著睡衣,頭髮凌亂,夏澤辰在外面盯著陸涵的身影。心跳那一刻似乎都失去了。他下了車,也追了過去。
陸涵一腳踩空台階,季凌菲就被扔了出來,從台階一直往下滾。
「季凌菲!」陸涵大喊,卻有一個人猛然抱起她,看到她額角留著血,閉著眼睛,臉白如紙,再恨也被本能所代替。陸涵看到了夏澤辰。
「季凌菲!」夏澤辰大聲喊著,抱著她沖了進去,她在他懷中就像一張紙一般輕,輕得讓他恐懼:「醫生,救人!醫生,救人!」
夏澤辰喊著,就有護士跑過來:「快送到急救室!」夏澤辰抱著季凌菲就送到了急救室,他被轟出來,在外面等待。
砰醫生,夏澤辰被陸涵狠狠一擊:「夏澤辰,你還會管她的死活!」他一把拉住夏澤辰的領子,夏澤辰卻沒有反抗。
「我說過你要是再敢欺負她,我不會饒了你!夏澤辰,你真TMD不是男人!」陸涵一拳拳打著夏澤辰,周圍的人都不敢拉架。
夏澤辰的臉上滿是烏青,嘴角也被打裂了,臉上也被挨了一拳:「季凌菲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又是一拳。
「陸涵!」小涵的聲音傳來,陸涵才停下,季凌涵和張小玲都趕了過來:「凌菲呢?」
「在裡面搶救。」
「姐!」季凌涵要進去,卻被陸涵拉住,季凌涵轉頭看了夏澤辰,充滿怨恨,上去就對著夏澤辰一陣拳腳:「你還有臉在這裡!我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殺了你!」陸涵抱住季凌涵,將她拉遠了:「我已經打他了,小涵,你冷靜點兒。」
「我沒有辦法冷靜!陸涵,你放開我,我要替我姐報仇!他把我姐快要折騰死了!」季凌涵手腳亂踢著,陸涵就是不放手。
一會兒醫生出來了,季凌菲也被推了出來,鼻孔插著鼻飼。
「醫生,她怎麼樣?」張小玲問道。
「病人是由於長時間厭食造成的休克,現在要通過鼻腔慢慢地給她輸流食,緩解病情。要緩解厭食症,還要由家屬開導,解了病人的心結才行。」
她的心結,只有一個人,張小玲看向了夏澤辰。一向不把外界的評論放在心上的季凌菲,竟愛這個男人這麼深。
季凌菲被送進了病房裡,季凌涵和陸涵過去了。夏澤辰卻靠在了牆上,面如死灰。
「夏先生,我是外人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告訴你。你和凌菲分手以後,她就一直哭,哭完就睡,然後就吃東西,不停的吃,不停的哭。那天,她看到你和韓易煙的新聞,就忽然不吃東西了,吃了就吐,直到今天暈了過去。就算一個瞎子,也能看出來她愛你多深,她為你放棄演藝事業,她說只想好好做夏太太。她能對什麼都不在乎,卻對你這麼在乎。夏先生,我求你,求你救救她,現在只有你能把她從深淵中拉出來,你現在不愛她了,你裝裝也可以,等她能接受了,你再提出分手。韓易煙是她的前輩,我也可以去求她,求她答應讓你幫幫她。季凌菲,她太可憐了,就算你不愛她了,也求你別毀了她。」張小玲擦著淚水,說道。
那晚夏澤辰回到家,韓易煙正對著趙嫂發脾氣:「你這做得什麼飯!拿錢請你來是給人來做飯,不是讓你來做豬食!」
她只嘗了一口就把筷子扔了,鍾伯礙於她是夏澤辰的女友,一直忍著沒發脾氣。
「少奶奶和少爺都沒有抱怨過,怎麼你就抱怨。你說我是做豬食,你是說少爺是豬了。」趙嫂嘟囔著,不明白這家的男主人放著一個好女人不要,非要一個潑婦。
「你還敢我頂嘴?我現在就辭了你!」韓易煙囂張的說。
「韓小姐,這裡是夏家,一切有少爺做主,您還是跟少爺商量以後,少爺如果同意辭了趙嫂,我會給她結算工資。」鍾伯也終於忍不住說道。
連夏澤辰都對鍾伯敬重有加,韓易煙自然也不敢再發難了。
這時,門推開,夏澤辰從外面進來,一臉的疲憊與茫然。
韓易煙跑了過去,立刻換上喜悅的笑容說道:「澤辰,你回來了?趙嫂做得飯太難吃了,我們出去吃吧。還有,你今天跑去哪裡了?我出來就不見你了,打電話也不接,知不知道我在商場被很多人認出來,都圍著我要簽名。」
夏澤辰看了一眼鍾伯和趙嫂,撥開韓易煙的手:「你上來,我有話跟你說。」
他臉上沒有一點喜悅之色,邁著沉重的步子就上了樓,韓易煙也跟著上了樓,夏澤辰徑直進了她的房間,這讓韓易煙驚喜萬分,因為她從搬過來就和夏澤辰分著睡,夏澤辰只是表面和她演著戲,甚至一次關係也沒發生。
「澤辰。」韓易煙從前面抱住了他,踮起腳來吻著他的唇角,身子緊緊的貼著他。換做其他男人早已血脈噴張,把持不住了。夏澤辰卻拉下她的手臂,語氣中有著幾分不耐煩:「你明天就搬走吧。」
韓易煙愣住,看著這個男人,譏諷道:「你還放下季凌菲嗎?她都背著你找男人了,不知道在你之前就和多少男人上過床……」
「你之前又和多少男人上過床?」夏澤辰一句話就讓韓易煙的臉變成了豬肝色。
「明天搬走,鍾伯會幫你搬家。」夏澤辰只說了這一句又下了樓,「鍾伯,明天韓小姐搬家,你幫她搬吧。」
鍾伯一定,心裡有樂了,但多年的教養的讓他喜怒不形於色:「少爺,我知道了。」
「夏澤辰,你這麼對我,我一定讓你後悔!」韓易煙跑了出來,大喊。夏澤辰拉開門直接走了。
韓易煙又是充滿恨意,她原本被夏澤辰甩了,就想來報復他;之後又被季凌菲出賣,她也想報復季凌菲,無意間得知了金玄和那個記者要拆散季凌菲和夏澤辰,她也參與了進來。所以夏澤辰說讓她做他女友時,她也同意了。看到季凌菲那死灰的臉,她真覺得解氣了。
對於夏澤辰,她本來是想勾引他再甩了他,現在卻被掃地出門,她不會放過這對狗男女!
當季凌菲被夏澤辰接走的時候,季凌涵還很反對,但張小玲將她拉到一邊,說現在能救她姐的只有那個男人了。季凌涵也知道現在只有夏澤辰才能把季凌菲變回來。終於不再堅持。
季凌菲住院的時候,偶爾會醒來,但還是長時間睡著。等她拔了鼻飼,夏澤辰就接她出院了。懷裡的女人偎依著他,夏澤辰抱緊了她。這些日子也把他折磨瘋了,在看到季凌菲變成了這樣,痛超過了對她的恨。
給她穿好衣服,小心的放進車裡,系好安全帶,她靠在一邊安靜的睡著。夏澤辰坐進了車裡,抬手掠過她的髮絲,摸了摸她的臉。最終開車離去。
夏澤辰開車帶著她沒有回家,而是上了山上的一棟別墅,夏澤辰抱著她回來,在那裡的趙嫂一看就叫了起來:「少奶奶!少爺,少奶奶怎麼了?」
夏澤辰徑直竟季凌菲抱進了房間,放在了床上,又蓋好被子:「趙嫂,等她醒來,去做一些粥。」
「是,是。」趙嫂看到季凌菲回來,也打心眼裡高興,因為季凌菲從來不會罵她,還和她一起做飯、嘮家常。
季凌菲昏昏沉沉的睡著,五臟六腑都像被掏空了一般,那痛不欲生的感覺卻遲遲不肯散去。
「沒有什麼?你告訴我沒有什麼?沒有和他上床?讓我相信你?季凌菲,你這個賤女人!」
「你沒有和他上床?你真把我當成傻子了?被扣了綠帽子,哪一天我變成別人孩子的爹,也許我都不知道!」
她,真的沒有!她,不是賤女人!
任何人都可以,唯獨他不能。
渾渾噩噩中,有人把她摟進了懷中,那極為熟悉的感覺,又頃刻讓她流出了淚水!
半夜十分,季凌菲悠然睜開了雙眼,他的呼吸就在耳旁,均勻而舒適。他的頭抵在她的臉側,一隻手墊在她的頭下,一隻手抱著她。兩個人被一條被子包裹著,就像一對雙生的蠶寶寶。
她想起自己在馬桶邊暈倒,想起在醫院裡若有若無的意識,想起自己那些日子的情景。
季凌菲轉頭,蹭過他的鼻子,在黑暗中注視著他,為什麼他會在自己身邊,是因為覺得她現在很可憐才又把她撿了回來?
季凌菲抽開他的手,起身,下床,彎腰在地上摸索著鞋子,卻什麼也沒有摸索到。她抬起身,在黑暗中了看了夏澤辰一眼,然後赤腳朝門走去。
剛走到門口,檯燈就亮了,夏澤辰坐在床邊,看著披頭散髮的她,穿著白色弔帶睡衣,赤腳踩在地攤上,季凌菲沒有轉身就擰開了門。夏澤辰像豹子一樣躥了過去,從後面抱住了她。頃刻就將她抱回了床上,翻身就壓住了她,昏暗的光線下,依舊能看出她虛弱至極的神情。
季凌菲沒有絲毫的反抗,她連看他也不看他:「從我身上滾開,我不需要你可憐!」
「你是不需要我可憐嗎?你故意不吃飯,暈倒了進醫院,不就是讓我可憐你?」夏澤辰譏諷的說道,她眼眸中閃過劇烈的疼痛,憤恨的看向他。
頃刻,唇被他擒住,他霸道而兇悍的吻著她。季凌菲心被狠狠一擰,用力推著他,他擒住她反抗的手,肆無忌憚的橫掃。
滿是他的味道,又滿是翻滾的記憶,他的手已經伸進她的睡裙中,季凌菲眼中滿是屈辱的淚水。他說她是賤貨,是臟女人,現在又把她當成洩慾品!更讓她可恥的是,她對他還不能忘情!
夏澤辰吻到了她的眼淚,忽然停了下來,現在,只要碰到她的身體,就能擦出火星來,他對她的身體已經迷戀到不可自拔。
當他準備要重新開始時,她卻給他當頭一棒;可是,愛,始終大過恨。他招來韓易煙,也不過是為了折磨她,可看到她變成這樣,又心痛不已。折磨她的時候,他也在折磨自己。
張愛玲在《半生緣》中說過,我要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等著你的,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地方,反正你知道,總有這麼個人。可很多時候,這是一種浪漫,當你走得太遠,再轉身回頭時,他(她)已經牽住了別人的手。那時你還要怪他(她)根本就在說謊,根本就沒有遵守諾言,卻是因為你讓他(她)看不到你轉身的可能。
「為什麼要把自己折騰成這樣?既然說我是爛男人,不值得你愛,為什麼不像兩年前一樣做得那麼絕?!」夏澤辰附在她的耳畔低聲問道,又貼著她的額頭,長嘆一聲:「季凌菲,我們和好吧。」
季凌菲聽到他的話,身子一顫,她的眼神劇烈的波動著,夏澤辰的聲音繼續響起:「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不再去追究,我認輸,現在你只要好好的,我們明天就去復婚。」
他放下所有的恨,只要她好好的,就再也不去計較。
可是他的話卻比那日更讓她心涼,頃刻間,所有的心痛都被冰封住。
「我餓了。」她神情中所有的痛苦都消失殆盡。
「我讓趙嫂去做,等我。」夏澤辰起身,給她蓋好被子,拉開門離開。
趙嫂被叫醒,但聽到季凌菲要吃東西,沒有怨言,一會兒就做好了粥,夏澤辰自己端了上去。她靠在他剛才靠的位置,轉頭望著窗帘,默聲不語。
夏澤辰將粥攪了攪,舀起一勺吹了一口,季凌菲伸手接過來:「我想自己來。」季凌菲拿過勺子,一勺一勺的吃著:「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你妹妹和張小玲都很擔心你。」夏澤辰隱隱感到不對,是她的神情太過平靜,靜得沒有絲毫的波瀾。
「是她們告訴你,我因為你厭食暈倒,你覺得我可憐,所以才把我帶回來?」季凌菲抬頭注視著他。
「不是。」夏澤辰也看著她回答。
,「如果,你和我復婚,那韓易煙怎麼辦?」季凌菲繼續吃著,問道。
「我已經和她分手了。」
她沒有再問,她只吃了一碗粥。夏澤辰端著碗要走的時候,季凌菲跪在床上,從後面摟住了他的腰,靠著他的背:「你一會兒還來陪我嗎?」
「嗯。」
季凌菲躺在床上,夏澤辰又脫掉拖鞋上了床,季凌菲抱住了他,靠在了他的懷中。夏澤辰摸著她的長發,抵著她的頭頂:「以後……」
季凌菲抬頭深深吻住了他,將他的話悉數堵住,她那柔軟至極的唇讓他的心跳猛然加速,猶如被一股浪花襲擊一般,她主動的吻總能帶給他怦然心動。
季凌菲摟住他的脖子,似乎用盡一生的力氣在吻他。夏澤辰抱住了她,兩個人在床上激吻著,季凌菲這一次比任何時候都主動、迫切,兩個人都粗重的呼吸著,她的手伸進他的睡衣內,沿著他結實光滑的脊背行走。
夏澤辰體內烈火燃燒,可現在也顧慮她的身體,拿下她的手,吻著她的脖頸:「你的身體現在不行,等你好了……」
季凌菲粗喘著,幽幽說了一句:「是因為我臟嗎?」
夏澤辰瞬間就捏緊了她的肩膀,抬身看著她,又沉下身,目光變得犀利無比,狠狠咬住了她的唇:「這次,就算你想喊停,我也不會停下來。」
……
「現在滿意了嗎?」
「夏澤辰……」她注視著他,「我們分手吧。」
肩膀猛然一疼,似乎要被他捏碎,她卻眉頭也不皺一下,夏澤辰身上籠罩一層黑色,他陰騭的問道:「分手么?」
「這次,我們徹底分了吧。我這麼一個骯髒的女人,即使我們繼續在一起,你又真的不介懷嗎?夏澤辰,我不會再因為你做任何愚蠢的事兒,所以,我們分手吧。」
他說,不介意她做過什麼……
可是,卻正是這句話剿滅了她所有的掙扎與痛苦。為了這一段傷筋動骨的愛情,她早已不知道疼過多少次,她以為守得雲開見月明,他卻這麼深信,她背叛了他,和別的男人上床。為了這一段愛情,她痛苦了太久,可現在才發現,他未曾相信過她,哪怕一點點。所有的痛與傷都變得那麼冷,連心也被浸泡在了冰塊中,再也無法融化。
不是她愛得不夠,是愛得太累,太累,再也無法經受他的任何傷害。這次,就真的放手吧,就像顧紅說的,愛情裡面如果只剩下傷害與束縛,不如放開,因為彼此已經不是能夠牽手走到最後的人。愛與被愛,不是數學題,也不是語文題,有著很多的猜想,有著很多的結果,愛得很深也許被很多人羨慕,但有時也是一種束縛,當兩個尖銳的人在一起時,愛就是傷害彼此的最厲害的武器。
「這是你的報復嗎?作踐自己,讓我後悔,又跟我上床,然後說分手?」他眯著眼看著這個女人,她的「算盤」打得真響,他為了她「甩了」韓易煙已經鬧得沸沸揚揚。
兩年前,她不負責任的離開,丟下一大堆怨恨給他;現在,又丟下一堆「麻煩」,讓他成為眾人的笑柄嗎?
「兩年前,你也這般熱情,然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又要玩這套?但我不想分了。我也答應了你妹妹好好照顧你,季凌菲,你還要多少人擔心你?」他又吻住她的唇,再次猛烈的襲擊起來,卻不再照顧她的感受,兩個人又逐漸陷入瘋狂。
「還想分手嗎?」他陰沉地說,「你喜歡這樣,我們以後日日夜夜都這樣,直到你不說分手的那一天。」
她渾身都在痛,早已沒了力氣,不知道他又說了什麼,她昏昏沉沉睡去。一夜的瘋狂,夏澤辰抱著她,也沉沉睡去。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帘照射進來,格外的溫暖。
季凌菲睜開了眼,自己被夏澤辰牢牢的抱著,他火熱的胸膛貼著自己。身體異常的酸痛,她移開他的手,卻被他摟得更緊,接著他的聲音想起來了:「是想離開嗎?」
心思似乎輕易間被他看破,季凌菲未動:「我去洗手間。」夏澤辰才鬆開,季凌菲起床,卻又倒在床上。她身體之間就太虛弱了,經歷昨夜,更讓她現在如同風中竹竿,來回飄搖。這樣,她又能去哪裡呢?
夏澤辰起了床,穿上睡衣,打開柜子,季凌菲就看到了不少女人的衣服,心驀然一疼,都是韓易煙的?夏澤辰拿出一套棉質的睡衣,又抱起她,抻著她的手給她穿著睡衣。
「我不穿!」季凌菲終於說話了,卻是飽含拒絕與怒意,夏澤辰停下,看她將睡衣丟在一邊,找著自己的睡裙。
「這不是韓易煙的,這些衣服都是我專門給你準備的。」夏澤辰說道,季凌菲動作一僵。他看到她如此,嘴角露出一個不被人輕易察覺的笑容,還說要分手嗎?對他有別的女人還是這麼的介意。
季凌菲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在枕下看到自己的睡裙,她慢慢自己穿上,又下了床,昨夜未找到的拖鞋就在床的另一邊。她穿上了脫鞋,就朝外走去,夏澤辰只坐在床邊看著她。
季凌菲這麼多日子第一次才看清楚了自己的現在的樣子,頭髮很亂,面龐沒有一點的光彩,死寂而灰暗。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吻痕,她抱住身體蹲了下來,如同一隻受傷的鹿。她現在和一個「賤女人」有什麼兩樣,祈求著夏澤辰愛她。季凌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懦弱,無恥,毫無自尊心了呢?
擰開了水,她將自己泡在浴缸之中,然後聽到趙嫂的聲音:「少奶奶,要換的衣服,我放在外面了。」這樣的糾纏,真的很累,累得她想放開一切,可是又真的無法放開。洗完澡,打開門伸手摸著衣服,夏澤辰就把她的衣服給她遞了進去。她接過來,他一直等在外面。
季凌菲穿著浴袍出來,拉開門,他已經不在那裡了。進了房間,夏澤辰也不在。她走到柜子前,略遲疑,還是打開,裡面掛了十多件新衣服,標籤還沒有扯下來。季凌菲伸手摸著那質地柔軟的衣服,又放開關上了柜子。走到窗邊,拉開窗帘,映入眼帘的是藍得刺眼的天空,極為開闊的視野,寒冷的空氣撲面而來,帶著清新的味道,讓人感覺似乎渾身都被換了空氣一般。
一隻手摟住她的腰,就將她納入懷中,夏澤辰伸手將窗戶拉上了:「外面冷,你身體還不好。」
「這裡是哪裡?」
「山上。」
他們是在山上?
「我想出去走走。」她沒再說分手或者你送我回去的話,即使她說了,他也不會送她回去。
「吃完了飯,我們再去。」夏澤辰極為溫柔的說道,又抱緊她,「我幫你把頭髮吹乾。」他現在吹頭髮的技術長進了許多,不一會兒就幫她吹乾了頭髮。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兒,他們早已復婚了。
季凌菲吃得依舊不多。換了衣服,她走了出來,外面的風很大,呼嘯聲從耳旁刮過。
「還是進屋吧,風太大了。」夏澤辰挽著她的手,季凌菲抽出來,朝院子外面走去。兩旁都是樹,一條公路盤旋而上。
「啊!」季凌菲吶喊著,狂風呼嘯,將她的聲音都淹沒了。夏澤辰站在她身邊,聽著她的聲音在耳邊哄然炸開,像是藏著一顆原子彈。
季凌菲一直在山上修養,兩個人似乎過上了與世隔絕的生活,夏澤辰也不去公司,整天陪著她。她的氣色也恢復了很多,飯量也基本恢復到以前了。但趙嫂還是發現了不對勁兒,季凌菲一天幾乎不會說幾句話,兩個人在一起時,沉默居多。臉上的笑容也很少。明明兩個相互喜歡的人,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季凌菲這些日子常常一睡就是很久,她真的在修養,夏澤辰在更長的時間裡則是看書,或者陪她一起睡。簡單而純粹的生活,可是兩個人卻像處在兩個世界中一樣。只有吻她,身體契合在一起時,才感覺到他們依舊在一起。
夏澤辰來到床邊,看著她蒼白的臉,她已經很多天沒有對他好好說過一句話了。想起他們那時的甜蜜,夏澤辰的心頭又像釘了一根釘子。他躺在床上,卻不知道該拿季凌菲怎麼辦。
「我想下山去看看小涵。」季凌菲睜開眼睛說。
「這周末我就帶你下山。」夏澤辰將她摟進懷中,她沒有再說分手,但這些日子,她的態度已經了出來。
「你是不是還要跟我分手?」夏澤辰不再迴避,輕聲問道。
「我想下山去看看小涵。」季凌菲只重複著一句話。
夏澤辰的目光微冷:「只要你不說分手,我就帶你下山。」
下山的那天,陽光格外的好,趙嫂也很高興,在山上呆了這麼多天也早就呆膩了,坐在車裡左看右看。季凌菲也望著外面,夏澤辰偶爾握住她的手。
半路夏澤辰接了一個電話,臉色微變,只剎那就恢復了,又對季凌菲說道:「我先送你去看小涵。」
回到張小玲住的地方,季凌菲有種恍如隔世之覺。陸涵打了門,看到他們,先是驚訝後來就露出驚喜的神情:「小涵,你姐回來了!」
小涵就從廚房出來了,一看到季凌菲,臉上又有了神采,而且似乎還胖了一些,臉上畫著淡妝。凌涵就撲過去,眼淚橫飛:「姐!」
「小涵。」季凌菲也哭了,「讓你擔心我了,對不起。」
「姐!你回來就好!」小涵哽咽的說。
陸涵笑著打了夏澤辰一拳:「人終於讓你給整好了。」
「別哭了,兩位,現在皆大歡喜,還哭什麼。」陸涵說道,幫著將季凌菲的行禮拿進來。
「陸涵,謝謝你。」季凌菲對陸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