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空間等級壓制
冕下輕笑，那笑容直達眼底，望著男人的雙眼如同鑲嵌了星河帶一般璀璨，抬通過契約聯繫，召喚天空中正虎視眈眈盯住男人的小一和小二。
小一和小二接到主人召喚，瞬間解除戰鬥狀態，碩大的獸型縮小，一左一右落在冕下腳邊，兩雙獸目中兇殘不減，仍然盯住對面的男人。
已經脫離幼生期的兩隻吞雲獸，早已不是當初獸崽時的可愛模樣，縮小后蹲在冕下腳邊，與成年雄獅相若，齒牙咧嘴露出森森利齒，顯得頗為猙獰，威嚴畢現。
冕下抬手，分別撫摸著兩隻頭頂彎曲的獨角，眼中笑意不減，看著筆挺如一桿標槍站在數丈外的男人。
「若是吾連你都無法戰勝，便沒有資格讓戰士們追隨，也不配為雙生吞雲獸之主。」
男人譏誚一笑，望著冕下的眼中是洞若觀火的瞭然，「我看到的是，你一直在拖延時間，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冕下攤手，很大方的承認：「既然被你看破了，那吾只能現在出手。」
話落的瞬間，就見覆蓋天空的陰影無限蔓延，很快便將懸浮在空中的三塊大陸籠罩了進去，之後向著整個行星蔓延……
陰影中所蘊含的濃郁五行能量組成一個穩定的能量循環，與古辰星地心的星核相連，形成一個更大的循環。
「咦？」男人好奇的看著彷彿永夜降臨一般，遮住天空的巨大黑幕，「這不是空間具現，你的手段倒是有點兒意思。」
「是么？」冕下收起眼中的笑意，「稍後片刻，會更有意思。」
男人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因為在冕下話音落下的時候，他敏銳的感覺到，整個行星的能量場變了，好似正被什麼侵蝕。
腦中一閃，男人彷彿想到了什麼，輕蔑的笑了一聲，「雕蟲小技，你以為能侵蝕星核？」
被對方窺破，冕下臉色卻絲毫未變，沒有半分狂妄，只有波瀾不驚的平靜。
她開口淡聲宣布：「吾不需要侵蝕，吾只會奪取。」
說著，冕下雙手一個翻轉，抽取空間之力化作一條鎖鏈纏在男人的胳膊上，同時口中吟唱著晦澀冗長的咒文，咒文從她口中溢出的瞬間，化作一個個肉眼可見的符文，印入鎖鏈的每一個鏈接的環扣之中。
隨著符文的印入，那鎖鏈繼續延伸，包裹男子的手腕和拳頭，形成能量枷鎖。
男人銅色皮膚下肌肉古盪，血管和筋脈凸顯，裡面似乎有一個個光點流泄出來，凝聚成龐大的結，想截斷枷鎖的能量循環。
冕下一心二用，口中吟唱不停，繼續抽取空間之力輸入枷鎖之中，讓鎖鏈完全環繞男人身周，禁錮他的行動，讓他無法反抗。
男人偏頭，劍眉飛揚，「就憑這個枷鎖就想桎梏我？奪取，我倒要看看你憑什麼奪取星核的所有權？」
冕下冷冰冰道，「吾對自己的目標堅定得很，任何成為絆腳石的存在，吾會親自碾碎。」
男人站穩后悶笑，而後仰天長笑，「哈哈，小丫頭口氣不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現在我就讓你見識一下，在你眼中已經成為過去的樞密院監察會，力量有多強大。」
男人雙手相合，肌肉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震顫，引動能量流動，冕下退後一步，空間之力形成的能量強橫在身前。
男人伸出兩個指頭掐住手臂上的枷鎖，「不過是能量運用的技巧而已。」
只見男人手指猛然用力，纏住他雙拳的枷鎖居然被硬生生扯斷，一個個鎖扣一般，身上布滿繁複符文的能量環在空氣中飄散開。
男人輕哼一聲給出評價：「雖然精巧，但因為使用人實力太低，完全沒有作用。」
每一個鎖扣的消逝，冕下的身體便承受能量的反噬，內臟被衝擊，鮮血順著嘴角溢出來。
枷鎖被徹底扯開，男人伸手，想要去掐冕下的脖子，卻感覺到眼前虛影一晃，已經失去了冕下的身影。
下一刻，隨著兩聲憤怒的獸吼響起，兩隻龐大的吞雲獸從黑暗的天空俯衝而下，巨大的獸口中，滿是寒光森森，鋸齒般的利齒，分明是想一口將他吞進獸腹。
男人冷冷一下，「不過兩隻幼崽，居然在我面前放肆？」
話落，男人另一手的食指扎入手臂上的結，血肉滋滋，硬拉出一條被血液染紅的鎖鏈，「也罷，我就先收拾了這兩隻畜生！」
目光中厲色一閃，男人身體用力，無數的鎖鏈從傷口處噴涌而出，化為光點消失，他單手扎入空氣中，僅憑肉身的力量便破開空間，顯露出幽黑的亞空間，兩隻手瞬間伸向空中，拖住小一和小二的前爪往空間里拖。
冕下身體不能動彈，但是精神力卻不受影響，墨綠色的精神力化作實質，形成兩張大網，將兩隻籠罩在內，意念一動，將小一和小二收回了空間。
男人根本沒有將兩隻未成年的吞雲獸放在眼裡，見它們消失渾不在意，反正他的目標只有一個。
主人殞命，契約獸只有死路一條。
他冷眼看著在亞空間壓力下，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小丫頭，看她能硬撐幾秒。
此刻冕下已經面色煞白如紙，即使經過洗精伐髓，身體已經比之當初強悍了不止一個檔次，可是在亞空間的壓力下，還是幾乎讓她的身體崩潰，強大的斥力撕扯她的身體，只短短三秒的經歷恍如噩夢，汗水和血液浸透衣衫。
不是冕下不想施展空間具現，只是等級太低，即使具現也無法整個古辰星和懸空的三塊大陸。
她施展暗影領域，根本就是在故弄玄虛，目的只有一個，拖延時間。
因為暗影領域說白了就是一個幻象，除了可以造成籠罩區域內能量場改變的假象，沒有任何現實的殺傷力。
只是敵人已經沒了耐性，看穿了暗影領域的本質，且僅憑肉身的力量便破開了空間，開闢出了亞空間。
實力的懸殊如此明顯，可以說眼前的男人，是冕下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強敵。
冕下從不輕敵，她已經將敵人的實力最大化，可即使如此，對方的實力仍然超出了她的預想。
在冕下心念電轉之時，男人再次開口：「小丫頭，張開你的眼睛看看，算是臨死前的福利吧！」
男人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虛空傳來，冕下睜開眼睛，眼前的黑暗驀然消失，看到的是陽光明媚的廣袤庭院。
花團錦簇間，一個嬌小美麗的少女在奔跑歡笑，撲向廊下微笑而立，容貌俊美的銀髮男子。
銀髮男子張開雙臂，滿臉寵溺的將少女勇進懷裡，兩人親熱地說著話進入了城堡。
少女正是冕下同母異父的妹妹『凡爾賽斯—馮—艾麗貝莎』，銀髮男子是帝國第七皇子『布迪斯—瑪茵—安迪米歐』。
軒敞如廣場的大殿內，雕花的石柱一根根撐起龐大的城堡。
通向城堡地下的台階蜿蜒曲折，宇宙最堅固的金屬製成的門鎖，隔開城堡內外空間，艾麗貝莎和安迪米歐手牽著手，進入地下更廣闊的空間，立刻有侍者迎了上去，恭敬的行禮后引領著兩人進去。
一排排實驗台上擺了無數人類各身體部位殘肢、器官，浸泡在各色藥水中，更有幾個白大褂將碧綠的液體注入活人體內。
活人實驗體痛苦的嘶吼咆哮，身體扭曲的在醫療艙內翻滾，皮膚隨著肌肉的痙攣膨脹，崩裂開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之後又快速的合攏。
實驗體扭曲的身體慢慢舒展，痛苦的猙獰可怖的表情慢慢平靜下來，臉色也開始從蒼白恢復紅潤。
領頭的白大褂跟安迪米歐稟報著什麼，安迪米歐滿意地將碧綠的液體封存，側頭對艾麗貝莎說著什麼，艾麗貝莎立刻露出滿臉笑容，踮腳在安迪米歐唇角親吻。
安迪米歐寫下配置的秘方交給身邊的侍者，侍者將密封的秘方交給守候在城堡外的人。
跟隨秘方的腳步，又是一次穿越亞空間高速行駛，一個個行星黯淡地漂浮在太空之中，人群匯聚在太空港口，攜兒帶女，拋棄一切物質財富擠上走私船。
走私船衝破官方的太空封鎖進入航道，還未來得及高速行駛便被突然降臨的監察會艦隊俘獲。
潛伏的港口的走私船趁亂開啟跳躍模式，相繼進入蟲洞，毫無目的地偏離航線，分散進入太空，完全不顧忌有可能的空間亂流和隕石群。
千百艘走私船出行，一艘艘覆滅，最後只有十幾艘抵達邊區，監察會守候在邊界線的艦隊出動，艦上的浮遊炮台全開，一次齊射，片甲不留。
冕下眨了一次眼，身體不可控制被拉入亞空間，時間線在她身體周圍纏繞，一抹亮色一閃而過，一片死域出現在眼前。
所有的行星彷彿死去，停滯在虛空中，灰暗的大陸架，不斷散失的海洋和空氣，大片區域由亮色變為暗色，無數標記著監察會徽章的飛船穿行其間。
死域快速擴張，上下四維包括邊區。
邊區如黑夜中飄搖的一盞燈火，一陣微風便可熄滅。
冕下脆弱的肉體承受不住如此激烈的亞空間穿越，七竅開始流血。
男人冷哼一聲，伸出一指插入被禁錮的死域中，彷彿水入油鍋，死域激烈地反應，糾纏手指，手指化灰。
男子折斷手指退開，一個黑洞應運而生。
被撥動的死域震蕩一番，吞噬黑洞，整個宇宙的能量場抖了一抖，能量波動從邊區蔓延開去，無數有感應的大能抬眼看向邊區的方向。
最後降臨的是一片熟悉的原野，一層層金黃的稻浪退去，爬上山麓進入厚重的研究中心，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不吃不喝守候在實驗室外，注視五色光繭的變化，每一次跳動都帶來生命的氣息。
那個不吃不喝，身材嬌小的女人是冕下的母親，而那五色光繭中，正孕育著一個胚胎。
這時一個容貌儒雅，氣質冷峻的男人走進來，正是冕下的父親。
他走過去將母親抱進懷中，薄唇蠕動，一字一頓……
冕下讀懂了，父親說：「蓮娜，我們的艾麗溫德只有一個，我不相信她死了，所以這個胚胎不應該出生，即使基因相同，但她不是艾麗溫德。」
冕下緊抿著嘴唇，雙瞳黑的像是漩渦，只覺得胸腔里跳動的心臟被一隻手緊緊捏住，疼得像是要碎裂一般……
這時，男人的聲音再起：「一切你關心之物都做了告別，現在，你可以放心地去死了。」
冕下張開眼，滿眼漆黑，她回到了自己暗影領域籠罩的古辰星。
男人高高舉起拳頭，聲音肅冷。
「看到了吧，這就是真實，即使已經過了萬億年，女尊已經成為了史籍上遙遠的名詞，可檢查會依然對這個宇宙擁有最高的控制力。我可以瞬息間帶你在宇宙中來去自由，但依然違抗不了檢查會一個小小的空間鎖。」
空間中星核的顫動，精神海中精神核的呼應，讓冕下在吐出一口鮮血，露出刺瞎人眼的燦爛笑容，因為時間到了。
「吾看到的剛好相反，就正如，吾在你眼裡必死，但是……」
話沒說完，冕下抬手抹開嘴角的血液，額心顯現五光十色的菱形晶體，那光芒瞬間蔓延擴散，在籠罩住整個行星的暗影領域中尤為耀眼。
男子驚異地抬頭，就見一根翠綠欲滴的石柱驀然出現在半空中，不斷向上生長，暗金色的符文在柱身表面流轉，速度越來越快。
當那根石柱漲至觸及懸浮大陸的底部，柱身上灑下萬千金光，帶著浩然雄渾之氣扎入大地，古辰慢慢停止旋轉。
「你……」男子不可置信瞪大雙目，「居然連接星核？」
冕下冷冷一笑，仰頭高聲，「薇薇安——」
一座高塔應聲而起聳入雲霄，一道白光從塔中射出奔向遙遠的邊區。
冕下露出微笑，「你看，吾的目標實現了，這顆行星已經易主。」
男子面色冷峻，龐大的拳頭攜帶無匹的威力落下來，直指冕下頭頂。
冕下身體微微一晃，人已經在千丈之外，同時開始吟唱咒文，空間內的星核開始瘋狂運轉，通過生命樹枝幹化成的石柱接入古辰星核，抽取行星之力。
男人自然不會讓冕下得逞，就見他揚手，手臂無限向下延伸，帶著枷鎖擊向地下，罡風頓生，捲起萬千植物和山石崩塌。
等男人的手臂再次抽出來，張開拳頭，就見一個梭形的九色晶體，正懸浮在他掌心旋轉。
那晶體在黑暗一片的暗影領域裡，流光溢彩，美得幻目，能夠清楚看到晶體上印著的盾牌狀能量印記，正是古辰星的星核。
冕下面無表情的邁步，一步十丈，縮地成寸，周身的空間之力形成微妙的循環，彷彿被五光十色的霞光包裹。
男人看著那在霞光環繞中，向著自己緩步而來，美得彷如天神一般的女子，第一次蹙起了眉頭。
「你真是見了棺材還不掉淚，你以為能從我手中奪走星核？」
冕下不語，腳下步子不停，並沒有施展威壓，身上的氣息非常平和，沒有半絲煞氣。
可就是這樣的冕下，卻讓男人心生忌憚，不由自主的後撤了一步。
在退出一步后，男人立刻反應過來，頓時懊惱非常，她氣勢全開之時，自己都沒有感覺到半絲威脅，不要說忌憚。
隨著冕下的不斷靠近，男人心中的忌憚更甚，身體緊繃呈嚴陣以待之勢，眉頭蹙的更厲害，冷聲一喝：「站住！」
冕下不為所動，一雙比永夜還要深邃的眼瞳緊緊盯住男人，繼續前行，「你怕了？」
「哈！」男人似乎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笑話，我會怕一個小丫頭？」
話說的輕鬆，可是直覺告訴他，千萬不要被那霞光觸碰。
「既然比如此自信，為何阻止我靠近？」話出口的時候，冕下身形一閃，瞬間便到了男人身前，環繞身周的霞光瞬間擴大，將男人的身體籠罩在內。
男人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他根本沒有感覺到任何能量波動，她卻施展了瞬移已經到了自己面前……
怎麼會這樣？
星核就握在自己手中，籠罩整個行星的暗影不過是幻象，哪怕一絲的能量波動也不會逃出自己的感知。
可人現在，人已經到了自己眼前……
他想要出手再次引動亞空間時才發現，亞空間不知何時已經閉合，而且他身體里的力量也不知所蹤。
男人盯住冕下，雙眉倒豎，眼中的殺意近乎實質：「你做了什麼？」
「空間等級壓制。」
話罷，冕下右手抬起，掌心中出現一顆與男人手中一模一樣的梭形晶體，光芒更加璀璨耀眼，卻不是九色，而是十二種顏色。
在冕下掌心的晶體出現那刻，男人已是滿眼震驚，「全元素領域！」
怪不得……
全元素領域的攜帶者，只要跨越九級巔峰，在宇宙中便等同於無敵的存在，她們不是神，卻是神祗一般的存在。
男人笑了，他此刻才明白，面前這個小丫頭為什麼那麼自信張狂。
冕下粉唇輕啟，淡聲吐出兩個字：「融合。」
隨著聲音落下，她手中的星核脫離手掌，懸浮在胸前慢慢旋轉，男人掌心上懸浮的古辰星核彷彿受到了吸引，隨之脫離飛到冕下面前。
兩顆星核以同樣的頻率旋轉，星核上伸出一根根顏色炫麗的能量線，互相交纏在一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融合……
男人想起了自己跟隨了一生，守護了一生的女尊，最後卻落得個消散的下場，微微嘆了口氣。
「丫頭，你是不是以為，全元素領域跨越九級，真的就是宇宙無敵了，再也沒有任何力量可以畏懼？」
冕下抬眼，「吾從未有過如此狂妄的認知，世上根本不存在無敵，宇宙浩渺，存在著太多的神秘未知，自滿的狂妄只會招致毀滅。」
「要是她也如你這般清醒，便不會落得消散的下場，承認有比女尊更不可違抗的力量，就那麼困難？」男人神色有片刻的恍惚，語氣輕的彷彿夢囈。
冕下自然知道那段遙遠的時空中，女尊們長久掙扎在被樞密院收割的殘酷命運中，種種反抗全是徒勞，黑暗而漫長的歷史。
這個宇宙沒有什麼不可違抗的力量，女尊們想要掙脫長久被收割的命運，也奮起一搏了，只是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原因不外如是……
那些女尊簽訂了契約的戰士，他們在幹什麼？
他們在眼睜睜看著，因為『樞密院絕對強大』這個認知，已經印刻進他們的靈魂，他們覺得無法反抗。
等失去了女尊，他們沒了依萍，就連脊樑也沒有了，苟延殘喘的活下來。
說什麼守護女尊消散后的行星，是唯一能做的，你既然那麼敬愛你的女尊，為何不追隨她死去？
樞密院監察院的空間鎖再霸道，也是無法阻止自殺的。
契約沒有做好赴死覺悟的追隨者，那樣的女尊，註定會殞命。
因為追隨者不僅不能成為助力，卻一定成為攔路石，所以每次的反抗都會失敗。
半晌后，男人再次開口：「你要得到這顆行星，只能殺了我。」
「吾自然不會手軟。」
男人微微一笑，「我應該謝謝你。」
他已經活了太久，死對於他來說，就是一種解脫。
自己追隨的女尊被樞密院收割，全力一戰擊退敵人，卻同時也耗盡了自己的生命力，只能遠遁未知的虛空。
她寧可剝離體內空間，等待身體消散也不願意任樞密院宰割，而他因為身體里的空間鎖，只能在一旁眼睜睜看著……
壓制了億年的憤恨，長久以來積存在胸中的不平之氣如火山爆發。
形成枷鎖的空間之力被男人強烈的情緒帶動，奔涌的能量突破枷鎖的限制，化為萬千利刃擊穿男子的手臂，霎時碎肉漫天飛舞。
男人閉上眼睛，唇角含笑，在心中輕喃：「卡特琳娜，我終於可以去陪你了。」
他答應了她不會自殺，會守著古辰星，一直守下去……
所以他不能自絕，又不想行屍走肉般的生活在這顆曾經孕育在她身體中的行星上，所以只能陷入冗長的沉睡，直到星雲陣壁壘被破。
如今，他戰敗了，終於可以結束掉這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