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大結局(下)
這世上的因果果然是天道循環的,是她的錯,就是她的錯。
她靜靜的看著靳若雪,看了許久許久,終於,她的沉默讓靳若雪閉了嘴。
靳若雪一直怒吼一直咆哮,卻久久也得不到晚秋的回應,她乏了她累了。
擁著孩子微微顫抖的身體,她輕聲道:「詩詩,果果,別怕,爸爸會回來的,因為,爸爸和媽媽彼此相愛,因為,爸爸和媽媽的心裡眼裡再也沒有其它的人了。」
兩具小身子貼著她緊緊的,暖而溫馨,靳若雪的臉色開始慘白,雖然冷慕洵被她算計著被帶走了,可是仲晚秋依然有高於她的優勢,那就是她還有兩個女兒,而她,孑然一身,從此,就只有孤單和落寞陪著她了。
見孩子們終於不再顫抖,終於安定了一顆心,晚秋這才徐徐抬首,一雙眸子晶亮的看著靳若雪,揚手,一巴掌猝不及防的就落在靳若雪的臉上,就在靳若雪吃驚的時候,她沉沉道:「這一掌是為夏景軒,他從來也沒有要過我,我跟他之間清清白白的,如果你真的愛他就該容忍他就該給他所有而不是只想著一味索取,所以你失去他是罪有應得。」
「啪」,又是一巴掌打過去,她又道:「這一掌我是為阿洵,他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卻因為我而遷怒於他,所以,你的報應就是這輩子再也得不到你想要的,而我深信,我的阿洵會回來,一定會回來的。還有,我要告訴你,我心底里的最愛只有冷慕洵,早就沒有夏景軒的一點影子了。」說完,一手牽著一個女兒,晚秋領著孩子們走向大門口,這裡,她一分鐘也不想再呆下去了,這裡是屬於她惡夢纏身的地方,三年以前有一次,而如今的這場惡夢她不知還會不會醒來,她卻知道至少要纏繞著她很久很久了,因為,阿洵走了。
可她的心卻是幸福的,他之所以離開消失全都是為了她為了詩詩和果果,如此,她知足了。
等他,她會等他回來,她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的。
靳若雪居然忘記了去回應晚秋落下的那兩巴掌,她的淚滾落下來,身子終於癱軟匍匐倒地,她突然間發現她雖然助駱敏嬌帶走了冷慕洵,可她還是一無所有,她此刻的心就只剩下了空落落,竟是那麼的孤單。
晚秋沒有再說什麼,可是這一刻她真的後悔了。
也許,早該收手的,她答應過夏景軒的,她卻終還是擋不住心底的恨又作了這一次。
他們都走了,呵呵,只留下了她。
她才知道這世上最痛苦的是什麼,那就是無法擁有真愛,無法得到原諒,而這一生她只能在懺悔中走過。
「媽咪,你說爹地會回來的,是不是?」
「嗯,是的。」地道很黑很暗,她沒有帶著孩子們追過去,可她的心卻是一直隨著他而去的。
他在哪兒,她亦是在哪兒。
「媽咪,那個阿姨好可怕,比帶走爹地的那個阿姨還可怕,她身上都是血呀。」
孩子們這一說,晚秋才反應過來靳若的身上剛剛確實都是血,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這才想起夏景軒從前留給她的號碼早就被她刪了,那時她想,這一生,他也只會是她生命里的一個過客罷了,走過,就不會再在她的心海里留下任何漣漪。
想了一想,她打給了小吳,請他帶靳若雪去處理一下身上的血跡抑或是傷口,做到這個她已經盡了力了,從此那個女人是死是活她都不想去管了。
出了大門,那一條悠悠長長的路的盡頭就停著她載著冷慕洵而來的那部車,她牽著孩子們的手不疾不徐的走近,拉開車門,女兒長高了,鑽進車內的時候她發現還小的女兒都要到她的下巴了,時間過的真快,快得讓她有些追趕不上。
有女兒真好。
「媽咪,我們去哪兒?」
「回家。」她輕聲語,她要回家,回屬於他們的家,然後等他。
「哪個家呀?」
「從前你們爺爺住過的地方。」那裡才是真正屬於冷家的家,那幢別墅,冷清了許久了,如今,是該她回去的時候了。」
「那姥姥和姥爺呢?」
「一起去。」她笑,阿洵,她要自作主張了,她要把家裡的人都帶到那裡去,她希望別墅里從此熱熱鬧鬧不再冷清,突然間的,她竟是有些害怕一個人的孤單了。
阿洵,一定要回來呀。
一邊開車一邊緊盯著方向盤上那靜靜躺著的手機,每看一眼,她的心跳都會加速。
驀的,手機響了,她的身子下意識的一個抖顫,是沙逸軒的,他,還是來電話了。
輕輕接起,她的嗓子乾澀的要命,突然間竟是說不出半個字來,因為,電話的彼端也很靜很靜,如果沙逸軒追到了,此刻一定是興奮的來告訴她結果的,可是沒有,沙逸軒很安靜。
她笑了,笑聲很輕很輕,「逸軒,我在開車,帶著孩子們回別墅,空了帶千晴過來坐吧,千晴是個好女孩,別等著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那時,便晚了。」
她的聲音很輕很淡,卻不知道是在說她自己還是在說他和千晴。
沙逸軒悠悠的一聲嘆息,轉而道:「好,好好陪著孩子們,她們,很可愛。」
是的,她有詩詩和果果,她必須要堅強。
誰都可以倒下,卻唯有她不可以。島巨鳥號。
從前是,現在也亦是。
車停了下來,別墅的大門前媽媽和爸爸還有他的媽媽,三個老人靜靜的看著她走下車來,她的臉上始終都掛著笑意,卻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一直看不清前面的路和一切,幸好,有女兒牽著她的手才讓她不至於摔倒。
「阿洵呢?」終於,寧紫瑜忍不住的問,她看了又看,她沒有看到她的兒子。
「媽,他出差了,去國外了,可能要去很長一段時間,不過等他回來了,就不會再走了。」循著寧紫瑜的聲音,晚秋低聲哄勸著她,可她自己的心卻在滴血。
她是孩子們是老人家現在的支柱,她不可以哭,真的不可以哭。
雖然,她很想哭。
她的阿洵,不見了,就連沙逸軒也沒有辦法找到。
晚秋接手了冷氏,她開始忙碌了起來,可這兒,卻是她喜歡的。
她喜歡每天讓自己忙到沒有空暇的時間去想他,這樣,她才能始終保持著面上的微笑。
那個夏天,他走了。
轉過秋,轉過冬,T市的四季不分明的讓她常常不知道此刻這又是什麼季節了。
只是孩子們又長了一歲,也又升了一個年級。
多少天了,她沒有數過,只是每一天都在心下印上阿洵這兩個字,她好愛他。
他的眼睛現在能看見了嗎?
如果能,他現在的眼裡會是誰呢?
她不信會是敏敏,那是他不愛的女人,若是不愛,他不會把半點柔情分給敏敏。
可他,一直也沒有回來。
孩子們升學了,家長會上都是爸爸和媽媽一起去的,卻唯獨她一人一手牽著詩詩一手牽著果果在落寞中想象著他就在身旁。
阿洵,我想你。
阿洵,我在等你。
長大了一歲,就要有長大一歲的風采,過了三十,她就成了豆腐渣了,他再不回來,她會老得連牙都要掉了。
阿洵,真的好想你,你若是感覺到了,就回來吧,這個家,真的離不開你。
阿洵,你還欠我一個真正的婚禮,那年,我穿著粉色婚紗站在你身邊,那是因為你只想把你心底里最美的白色婚紗穿在你真正心愛的女人身上,阿洵,我等著你給我一個真正的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婚禮,那時,我就穿著白色的婚紗站在你身邊看著媽媽爸爸再給他們一個一直幸福的微笑。
那時,他們才會放下了心,因為,那時她們的女兒才是真正的幸福了。
站在婚紗店的櫥窗前,她靜靜的看著櫥窗里的白色的美麗的婚紗,如果能穿在她的身上,那就代表她的阿洵回來了。
她看了許久許久,就這樣的遊離在這個世界之外,她不想回到現實中去,她想在夢裡完成她的想往。
驀然響起的手機鈴聲驚醒了她的神智,慢慢拿起電話的時候,她淚流滿面。
「姐姐,你在哪兒?」白玲玲語氣中帶著點興奮的問道。
「在外面。」確切的說她是在婚紗店的外面看著櫥窗里的漂亮婚紗。
「姐姐,我要送你一樣東西,要親自送,你現在回來好不好?」興奮,還是滿帶著興奮的語調,禁不住的也感染了晚秋。
「什麼東西呀,還一定要當面送。」她笑了笑,對白玲玲是說不出的疼愛,這個妹妹真好,大咧咧的可愛的就象是一隻小白兔,永遠也長不大似的,不過,這樣多好呀,她會每天都很快樂。
「等你到家了你就知道了,姐姐,快點回來呀,媽還等著你一起吃晚飯呢。」
她吐吐舌,已經晚上八點了,急忙的坐上車子駛回家裡,再不能這樣任性了,這世上,關心她的愛護她的人還那麼的多,而她只要回報他們以安然便足矣,其實爸爸媽媽真的很容易滿足的,她卻一直也給不起。
太過深愛,便怎麼也放不下。
憂傷的眼神里是迷霧一樣的淚意,卻怎麼也變不成淚珠滑落,她有很久沒有哭過了,只因為那天夜裡她答應了詩詩和果果從此不哭,然後就真的沒有哭過了。
因為她哭,孩子們也會哭,那般,她會心疼的。
推開門,客廳里真熱鬧,人也好多,白玲玲正在高談閣論,她的身旁赫然坐著安靜的白墨宇,如今,再見他她與他兩個人都已經很坦然了。
看到她的身影,白玲玲立刻住了嘴然後拿起身旁的一個什麼大步的向她走來,白玲玲的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姐姐,原本,我是想等著你先結了婚然後再和墨宇結婚的,可是……可是……」白玲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有個小東西他等不及了,所以姐姐,我親自送你請柬,姐姐要參加我和墨宇的婚禮喲,我要姐姐的祝福。」
「我要做姨媽了?」她拉起白玲玲的手看向她的肚子,「多久了?」
白玲玲有些靦腆,「才一個多月,所以,我要馬上就結婚喲,我可不要挺著大肚子拍婚紗照,那婚紗照一定不漂亮,我要我的婚紗照上的新娘子是最最美麗的。」
「嗯,你就是最最美麗的……」頓了一頓,她促俠的的又笑道:「最最美麗的孕婦。」
「姐姐,你壞。」白玲玲的粉拳落在她的肩上,卻是那麼的輕,根本不疼,就象是在搔痒痒。
可是,詩詩和果果不幹了,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把白玲玲圍攻了,「小姨,你不許打媽媽,不然,我們不依,你的婚禮我們也不參加了,哼哼。」
白玲玲立刻做暈倒狀,「啊,我錯了我錯了,請你們原諒我,我現在太興奮了。」
「小姨,那你說,以後還打不打我媽咪的肩膀了。」
「不打了,絕對不敢打了。」
「這就對了,媽咪的肩膀只准給我和詩詩打,不過,我們會很輕很輕的打,絕對的不疼的。」
「嘩啦」,客廳里爆出笑聲,也不知是誰引了個頭,於是大家都笑開了。
寧紫瑜走過來拉住了果果,「為什麼要打媽咪呀?」
「打是親罵是愛,我打媽咪是因為我愛她。」
這是什麼歪理,晚秋笑著摸了摸女兒的頭,「走吧,快去吃飯,都要涼了。」
這麼多人等她一個,她的心真的很歉然呀。
可是,真正該歉然的是冷慕洵呀,他居然過了大半年了還不回來,他不知道她很想很想他嗎?
無聲的坐著,多好吃的飯菜都無法下咽,墨宇和玲玲要結婚了,她卻還沒有等回他。
太久了,他的臉龐甚至於都有些在心底里模糊了,可她拒看他以前的照片,模糊就模糊吧,誰讓他那麼壞的忘記了她而不回來了呢。
「姐姐,明天你陪我去試婚紗吧,你的眼光一向都好,我要你陪我去,不過,墨宇也要跟著喲。」白玲玲帶著點小囂張的說道。
她的心一痛,明知道她最怕的就是看別人穿上婚紗走上婚禮的殿堂,偏偏她這個小妹就是這樣的刺激她。
忍著痛,她輕聲道:「好,明天就去。」
「那你公司的事呢?」白玲玲還有些不放心,居然說都說了還惦著她公司的事。
「沒事,我會安排好的。」幾通電話就OK了,如今,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連找工作都有些麻煩的小女人了,她可以在商界獨擋一面,絕對的不輸給那些叱吒風雲的男人們。
放鬆身心的陪在白玲玲的身邊,她一直都在嘰嘰喳喳,真是壞心眼的小女人,幹嗎非得把她的幸福秀在她的面前呢,她恨不得下手掐死白玲玲,可是,偏偏就是下不了手。
想歸想,可是心卻是希望白玲玲和墨宇幸福的,他們幸福了,她也才會開心才會放下心來,只是,越是這樣的場面,她越會瘋一樣的想念冷慕洵,甚至止也止不住。
「姐姐,我不舒服,這小鬼一直折騰我呢,嗚嗚,我想吐,姐姐,你替我試試好不好?」白玲玲扯著她的衣角一副要吐了的樣子。
「不好。」她直接拒絕,她又不是新娘子,她不要試,而且,也不想替別人試。
「姐姐,墨宇說我們兩個人身高胖瘦都差不多,你就替我試試吧,好姐姐,你穿上我就知道哪件好看了,然後選中,嗚……我要吐了……」白玲玲話語還未落,人已經奔向洗手間去了。
無語。
無奈。
她一邊接過一件婚紗走向試衣間一邊沖著身後始終默不作聲的白墨宇道:「墨宇,是她要結婚,還是我要結婚呀?」
卻不想,白墨宇「撲哧」一笑,「你當是你要結婚好了。」
可是,她當是自己結婚不行,這新娘子根本就不是她呀。
氣咻咻的,穿好了走出來,可當著白玲玲的面她卻只能笑,絕對不能表現出來不開心,白玲玲好象是真的難受吧,瞧瞧她,真的是被她肚子里的那個小鬼折磨的不行了,居然吐的連眼淚鼻水都出來了。
「姐姐,好看呢,你穿這件好看。」
「那那件呢?」白墨宇指著旁邊的另一件。
「要試,也要試,只有穿上了才知道哪一件最好看,姐姐,你幫我,你穿婚紗真漂亮,我嫉妒。」
「那你自己試呀,你穿也一樣漂亮。」她吼,臉上卻是一臉的笑,明明不願意,可好象又非常願意,她喜歡穿著這些婚紗站在鏡子面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彷彿,阿洵就要回來了似的。
於是,試了一件件,她越試心情越舒暢。
期間,白玲玲小姐不知道去了多少次衛生間,她覺得白玲玲是故意的,一定是想偷懶,想坐享其成。
試到最後一件了,她脫婚紗穿婚紗彷彿就是一個衣架子,撫著皺褶,她瞟瞟白玲玲道:「我昨晚上回到房間看你那請柬看了半天,我現在想想覺得好象是看錯了,玲玲,你是不是月份寫錯了?若是錯了,現在改還來得及,不然,臨陣再改,人家會以為你耍人家呢。」
「沒錯呀。」白玲玲眨眨眼睛,一手落在小腹上,一手挽著白墨宇婷婷而立,那樣子要多幸福就有多幸福。
「難道不是下個月十號?」
「不是呀,是這個月十號。」
「喂,只剩下三天了,你有沒有搞錯?」
「沒錯呀。」
「三天就把自己嫁了?」這也太趕了吧,什麼都沒準備呢。
「是呀。」
「是不是有點趕?」沒見過這麼迫切的要結婚的女人,也不好好準備準備再結婚。
「不會。」
「啥都準備好了?」
「嗯,心早就準備好了,都準備幾年了,姐姐,只要心準備好了,什麼都是次要的。」白玲玲講著歪理,理所當然的沖著白墨宇道。
白墨宇一直笑,笑得真好看,讓晚秋透過鏡子怔怔的看著他,她是真的錯過他了。
「墨宇,你說對不對?這可是你教我的,你可不許不說話。」
「嗯嗯,是的,我是這樣說的。」
「白墨宇,你現在會浪漫了呀,居然連老婆也會哄了。」晚秋從鏡子前移開,穿著婚紗在兩個人面前轉了一圈,「這件漂亮不?我建議選這件,真好看。」
「行,那就說定了,就這件了。」一揮手,白玲玲就這樣定下婚紗了。
晚秋皺眉,「定下了?」
「嗯,定下了。」
「我說是這件,你就這件了?」
「是呀,我可不想那麼累,除了墨宇,其它的都是次要的,他才是最最重要的。」
瞧,就這麼會說話,那張小嘴一秒鐘不誇她男人她就會死一樣。
「走吧,累死了。」她受夠了,再也不想看小兩口在她面前秀恩愛,她恨不得一揮手就抹去白玲玲唇角溢出的幸福的笑意,她嫉妒,真的嫉妒。
「等等,姐姐你既然來了,再幫我挑挑婚戒吧,一會兒就好,你看一眼就成,唉,我昨兒個已經看了一整天了,可是一整天也沒定下來,真煩。」
「不看。」
「看。」
「那啥,你家小外甥在我肚子里求你了。」嬌嬌柔柔的小女聲,真煩。
「白玲玲,你說你現在幾歲了,好象才八歲。」
「姐姐,你亂說話,你有見過八歲的孕婦嗎?」
她失笑,人已經被白玲玲按著坐下來了,「幫我選。」
好多好多的婚戒款式,說實話她現在有點理解白玲玲怎麼也定不下的原因了,太難選了,個個都漂亮。
不過,她有她的主見,她喜歡簡約大方的婚戒,「玲玲,這對吧。」那上面有一個顆心還有一支玫瑰,白金的婚戒,真漂亮。
「行,那就這對了,墨宇,你喜歡不?」
瞧瞧,又開始秀恩愛了,她的眼睛連瞟都不瞟,直接抬腿連『拜拜』都不說就逃了,她再也受不了白玲玲了。
接下來,白玲玲和白墨宇真的忙起來了,除了睡覺根本看不到人影,連吃飯也看不到了,三天,太急促的婚禮了,白媽媽說那天去醫院一檢查出來她有身孕了,她立碼就說她要結婚了,看她那高興的樣兒,大家也都順著她了。
晚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夜已經很深了,明天就是白玲玲和白墨宇的婚禮了,可她還是孤單的,想想,眸中又泛起了潮意,許久了,她想他卻從沒有對別人提起過。
看看時間,就快凌晨了,這個時候大家都睡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手機,想了一想還是撥打了千晴的號碼,想要聽聽她的聲音,想要知道她現在好不好,是不是還跟沙逸軒鬧彆扭呢,阿洵離開的那天她說過沙逸軒了,也不知道他長記性沒有。
手機接通了,她有些緊張,如果千晴睡了,她把人吵醒可就是壞人一個了。
偏偏,這樣孤單的時候,她就是想叫上一個人一起說說話,哪怕是聽聽聲音也好。
卻不想,千晴的手機一下子就接通了,「婁千晴,哪位?」爽朗的女聲,只是透過那聲音她甚至能聽到千晴聲音里的酒意,還有她身邊不住想起的音樂聲,千晴在酒吧,晚秋瞬間就確定了。
「千晴,你一個人?」
「沒,兩個人。」
「他嗎?」
「誰呀?」又一口灌進喉中,晚秋甚至聽到了千晴咽下酒的聲音。
「他呀。」
「嗯,他在,有事嗎?」
「沒,只想知道你現在過得好不好?」
「我好,我很好,晚秋,你別理我,我要喝酒。」
「千晴,你在哪裡?」千晴這樣一說,晚秋是真的不放心了,若是沙逸軒在千晴身邊,怎麼會任由著她這樣喝酒呢?她一喝酒就多就醉了,這是晚秋親眼見識過的。
「不告訴你,我要喝酒,酒,再來一杯……」清脆響亮的女聲,卻是一點也不快樂,晚秋再也躺不住了,她不放心。
許久了,從沒有在這樣晚的時候離開過別墅,可今天,她為了千晴破例了。
晚秋換上了一身淡雅的服飾進了風間,她以為千晴會在風間,可是,當她趕到的時候,所見都是陌生人,那晚,連紅姐也沒在。
她找不到婁千晴。
也許,婁千晴根本不是在酒吧,而是在她朋友的聚會上,什麼都有可能呀。
她真傻,居然就趕來了。
可既然來了,看著吧台上的那些酒,她就饞了,想喝。
打了一個響指,叫來了一杯杯的酒,白玲玲和白墨宇要結婚了,可她還是孤家寡人一個,煩,很煩很煩。
「小姐,要不要一起跳個舞?」
她手一揮,「走開。」
「小姐……」那男人還想糾纏她,卻被迎面一個男人的表情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了,急忙轉身倉皇的逃了。
晚秋繼續喝。
她喝高了。
趴在桌子上呢喃個不清,卻就是不想回家,她怕睡在那張大床上,她怕一個人的孤單。
「阿洵……」她輕輕喚,迷迷糊糊中就是感覺阿洵來了,他在拍她的肩,哄著她讓她回家。
好象真的是這樣的,她的阿洵回來了。
這是夢吧。
如果是夢,那她就不想醒來。
就任由著那熟悉的人抱著她上了車,她還睡著,似睡非睡,似醒非醒,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睡著的還是醒著的了。
她是被一個男人放在床上的,軟軟的席夢思大床,那上面曾經有過冷慕洵的身形,這是他的房間,如今,卻被她佔據了,可他不管,也不回來,就是一去不復返的消失了。
他真殘忍。
「阿洵……」就在那人鬆開她就要離開的時候,她的手下意識的抓過去,不行,不能讓他走。
「乖,你喝多了,睡吧,睡著了,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也會是一個好日子。」
後來,她好象睡著了。
後來,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她醒了,頭有點痛,可是看著窗外的天還真的是一個好天氣。
恍恍惚惚的還記得昨天那人的話,可那好日子卻不是屬於她的,是屬於白玲玲和白墨宇的。
「媽咪,快起床,咱們要去參加婚禮了,我和詩詩要做伴童,媽咪你做啥?」
「不知道。」她孩子都這麼大了,都上小學了,怎麼也不能當人家伴娘了,那有點不倫不類。
「媽咪,這可是小姨的婚禮,她說不能遲到的,不然,她不分糖果給我們吃。」
她的頭還痛,「不分就不分,媽咪給你們買最好的。」
「媽咪,那不一樣喲,婚禮上的糖都沾著喜氣,也會把幸福傳染給別人的,還有喲,小姨說她今天還要當眾拋花呢,到時候拋到誰身邊,誰就會是下一任的新娘子了。」
聽了這話,晚秋的心一跳,人一下子精神了起來,她想是那下一任,萬一真要是被她接到了拋花,那她就是下一任的新娘子了,這一刻,她突然就信起了這些,飛快的從床上跳起來,化妝,換衣服,快得是如此的迫切,甚至想最好到了婚禮現場立碼就有白玲玲拋花的活動,不過又一想那不對呀,程序不對,據說新娘子拋花都是在婚禮即將結束的時候拋的,她太心急了。
於是,她的速度又慢了下來,可是,那兩個小女孩卻是左催右催,她不積極,她們積極。
開著車,後排座位上坐著詩詩和果果,穿得可漂亮了,她嘟著嘴,「誰給你們買的新衣服?」
「奶奶和外婆一起買的。」
居然還背著她,真討厭。
「她們人呢?」
「早就走了呀,天一亮就集體出發了,就我們兩個等著你,媽媽,你好懶,真懶,懶蟲。」說著,拿著小手指在臉上刮一刮,「丟丟丟,飛機大炮打不透。」
她一皺眉,「我願意。」
「哈哈,媽咪,你現在好象年輕了十幾歲。」
嗯,這話她愛聽,人也一下子鬆快起來,轉著方向盤,晚秋瞄了一眼後視鏡里已經長大了的卻還是被冠上『小』字的兩個丫頭,「你們兩個這麼大了不會真是要做伴童吧?」
「為什麼不要?」
「那是五六歲的小孩子做的事,你們兩個太大了,不適合。」
「真的是這樣嗎?可小姨說不是,還要我們穿著漂漂亮亮的,不然她不依。」
「好吧好吧,她說得對,做伴童就做伴童,不過,一會兒到了要乖乖的,不許撒野一樣到處亂跑。」
「知道了,媽咪,你昨晚上去哪兒了?」
晚秋的心一跳,抿了一下唇,然後很鎮定的說道:「我一直在家。」
「可我聞到你身上有一股酒味,昨晚半夜我起夜去廁所的時候還看到有人抱著媽咪你進房間呢。」
「真的?」她轉著眉頭想了一想,好象真的有這樣的場景,不過那時的她是迷迷糊糊的。
「真的,我真看見了,那人抱著你,我很生氣。」
「為什麼生氣呀?」
「那是個男人。」
「喂喂喂,小孩子不許男人女人的。」
「真的是個男人啦。」
她的心又一猛跳,「也許是送我回來的司機吧,你怎麼不幫媽媽趕走他呢?」
「奶奶不許,奶奶推著我進房間里睡了,她說她會趕走那個人,後來,我就睡著了。」
什麼跟什麼呀,她壓根什麼都記不清楚了,不過低頭嗅嗅,她身上真的還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若不是才沖了個澡,只怕那味道會更重。
到了,把車停下來,婚禮的現場人可真多,明明時間那麼趕,不過看樣子卻是挺隆重的,一手牽著詩詩一手牽著果果,兩個小丫頭漂亮的要命,不住的吸引著眾人的目光向她們娘三個瞟過來。
晚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起來,她今天不是主角是配角,她不喜歡那不住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姐,你來了呀。」
「嗯,真漂亮。」晚秋掃向站在面前的白玲玲和白墨宇,他們正在迎接客人,只是有點納悶,「玲玲,你怎麼沒穿那天我幫你選定的婚紗呀?」
「選了,在試衣間里,先穿這件,一會兒再穿那件,兩件都漂亮,我就都要了。」
晚秋捏捏白玲玲的鼻子,「真貪心。」
「姐姐,時間也快到了,你陪我去試衣間吧,好不好?」
又來了,「不好。」
「姐姐你怎麼這麼殘忍呢,現在我馬上就要嫁出去了,就不跟你住一起了,你就不難過嗎?」
「有什麼難過的,你要是想回來,坐個車一會兒就到家了,天天讓我看著你這張臉,我才受不了呢。」
「姐姐,可我今天大婚,你陪我不好嗎?」
眉頭皺了幾皺,她就是心太軟,她不忍心拂了白玲玲的意,掃了一眼白墨宇,「把你的新娘子借我用用。」
「嗯,我把玲玲交給你了。」
兩個女人到了化妝間的門前,可才進了門裡白玲玲就捂著嘴跑出去了,「姐姐,我又要吐了。」
晚秋無語的搖搖頭,若是婚禮現場白玲玲當眾吐了,那可怎麼辦?那一定糗大了,正神思間,突然間發覺了不對,她的人被摁在了轉椅上,兩個化妝師不由分說就替她化起了妝,一步步,細緻到不行。
「住手,我不是新娘子。」
「我們不管,反正進來這房間的人都要化妝,這是上面的要求。」
晚秋又一次無語了,那要是進來個百八十個的,這兩個化妝師豈不是要心壞了,「我真的不是新娘子,你們快放開我。」
然而,人家化人家的,根本不理她。
可是漸漸的,鏡子里的那張臉生動了起來,也一掃她昨夜裡的荒唐故事。
她臉上一點宿醉的痕迹也沒有了,她靜靜的看著自己,原來,她還是那麼的漂亮。
「小姐,滿意嗎?」
「嗯嗯,滿意,可是玲玲呢?她怎麼還不回來?」
「就快回來了,小姐,你這身衣服不適合這樣的婚禮,你換一下吧,你先脫下來,我們去幫你取婚禮上定製的制服。」
「要穿集體制服?」
「嗯。」
她有些迷糊,卻發現兩個人已經開始解她衣服的扣子了,「穿這樣的襯衫和牛仔褲參加人家的婚禮是很不禮貌的,聽說你是準新娘的姐姐呢,所以真的要換一下。」
她臉紅了,一醒來就被兩個小鬼纏著,又急巴巴的要趕過來,所以她真的是什麼也沒想的就穿上了這套衣服,好吧,換就換,她乖乖的換下了那套衣服,只一身黑色的胸衣和小底`褲站在那裡等著她們拿制服給她。
都是女人。
而且在試衣間也經常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女人與女人,真的沒什麼好害羞的。
可是,她等了有一會兒了,兩個女人也沒有回來。
頭一直靠在椅子上,她在緩解自己宿醉后的頭的微痛,可漸漸的,她等不下去了,別耽誤了白玲玲的婚禮呀,雖然她很嫉妒人家的婚禮,可也不能不參加呀。
「人呢?」她叫,卻在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看到了身後的一個人影。
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為什麼無聲無息的?
她緊張的一動也不動了。
空氣里飄來一股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
那味道讓她驟然清醒過來,她大叫轉身,不可置信的撲到男人的懷裡,「阿洵,是不是你?」
摟著他的身體,那是真實的存在,很結實,也很肉感。
她有點不相信,一低頭就咬下去,「啊」的一聲驚叫,來自身前的男人,「晚秋,好痛。」
他終於說話了,是他,就是他。
「阿洵,你怎麼才來?」她先吼過去,然後拚命拚命的捶著男人的胸口,根本不管她才咬過的地方他是不是還在痛著。
「乖,快穿衣服,咱們去參加婚禮。」
「我不,我要跟你在一起。」她不依的就靠在他的身上,一切都好象是夢,如果離開了這裡,這夢就會一下子醒了,她就會一下子失去他了。
「好吧,那你就這樣,咱們一起出去,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啊……」這下換晚秋驚叫了,不是痛,而是她一身的光`裸,那胸衣和底褲根本蓋不住她的一身春`光,好久都沒有見到他了,她一下子臉紅了,「阿洵,你轉過身去。」
「幹什麼?」
「我沒穿衣服。」
「那怕什麼,我看不見。」
「真的看不見?」她抬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他的眼睛絲毫不動,似乎真的是看不見。
好吧,她得快點了,不然真的影響人家的婚禮了,轉頭就看見桌子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套內衣,便脫了自己的穿了上來,一定是給她準備的吧,不然她剛剛那套黑色的怎麼配人家白色的制服呢,黑色會透出來的。
她脫了,然後穿上內衣,卻不見制服,「阿洵,我的制服呢?你是不是知道?」他既是來了,就應該什麼都知道,這男人,手眼通天來著。
她現在,已經不會思考了,滿腦子的都是他來了,他回來了。
「在這兒。」他一直背在身後的手徐徐移到了她的面前,那是一襲白色的婚紗,那是那件她替白玲玲試過了選中的了婚紗,「阿洵,你……」
喉頭哽咽,她一下子明白了什麼,眼淚就在眼圈裡打著轉。
「別哭,小心哭殘了妝。」他的手指落在她的眼角,小心翼翼的擦著她眼角那滴就要滴落下來的淚。
他的手指清涼而又溫柔,觸在她眼瞼上的時候是那麼的舒服,「阿洵,你的眼睛能看見了?」如果看不見,他怎麼可能那麼準確無誤的擦到她的眼淚呢。
知道再也瞞不住了,他抬起她的下頜,然後很認真的突然間的單膝跪在地上,「晚秋,嫁給我,好嗎?」
還是一身的消毒水的味道,「冷慕洵,你才從醫院裡跑出來的,是不是?」
「是。」他承認,如果不是因為手術,他早就趕來了。
「你一直瞞著我,是不是?」
「晚秋,我才回來三天。」
她數數日子,白玲玲宣布結婚到現在,也就三天。
「你們早就竄通好了,是不是?」原來就瞞著她一個人,說不定連詩詩和果果也早就知道了呢,還有呀,她剛剛還以為他看不見,她居然還當著他的面脫下了身上所有的束縛,只一想,她的臉都紅透了。
他小心翼翼的跪在她的身前,袖子一抖,一支玫瑰花就遞到了她的面前,「晚秋,嫁給我吧。」
「不嫁。」她吼著,卻拿起那件婚紗在自己身上比了又比。
「倒是挺合身的,總比之前的襯衫牛仔褲好,是不是?」男人在她身後裝腔作勢。
「走開,我不要見你。」真討厭,居然那麼久也不回家,還有最主要的是他一回家就騙她,討厭呀討厭,她討厭他騙他。
可是,這樣想著的同時,心底里卻在禁不住的瘋狂的泛起甜蜜的味道,同時還有一種幸福的味道。
原來,那個急著要三天大婚的人是他而不是白玲玲。
「晚秋,你就這樣比一比都好看。」冷慕洵緊張的看著她,她的表情好象是她真的不願意嫁給他。
「好吧,那我試試。」慢騰騰的穿上婚紗,細緻的擺弄著每一個皺褶,她完全的忽略了身後的男人,可是心,卻是抑制不住的狂跳,她還沒有從再見到他的喜悅中醒來。
她覺得自己要醉了,醉在他的氣息里,這裡多美,她愛極了他在她身後的感覺。
「嘭」,婚紗才一理好,門就被撞開了,門外站著白家冷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反正,能來的都來了,就連白玲玲和白墨宇也笑咪咪的站在其間。
「晚秋,嫁給我。」
「不嫁……」她慢騰騰的說完這兩個字,然後瞟瞟身後還單腿跪在地板上的男人,他手裡的那支玫瑰花真漂亮,那是象徵愛情和幸福的玫瑰花,她喜歡著呢,她看到了鏡子里男人緊張的神色,那麼多人的面前呀,他好象真的緊張了,從來也沒見過這男人會緊張,即使是從林少董的手上救下她而發下暗器的時候他好象也沒有這樣的緊張過,他不是最會不動聲色嗎?可此刻,他不會了,他正緊張的盯著她的背不知道要怎麼做她才會同意了。
這時,他們的兩個寶貝,詩詩和果果沖了進來,「媽咪,爹地他……」
晚秋再也忍不住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慢吞吞的道:「那是不可能的。」
靜,房間里房間外都是靜。
除了她,每個人都在分析她才說了什麼。
身後,男人自言自語:「不嫁那是不可能的。」他把她前後說過的話連在了一起。
倏的,他彈跳了起來,一下子衝到她面前,然後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就抱起了她,然後大步流星的走向禮堂,口裡不住的念叨著,「你才說的,不嫁是不可能的,晚秋,你認命吧。」說完,他的唇就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她急忙一閃,「別碰,不心碰殘了我的妝。」
「不怕,你已經很漂亮了。」
「可我要今天最最漂亮。」
「姐姐,那我呢?」
「並架齊驅行不行?」受不了白玲玲的作暈倒狀,幸好她還被男人抱著,所以,啥姿勢也不怕。
結婚進行曲悄然響起,那份莊嚴讓晚秋急忙的從冷慕洵的懷裡滑下去,心底里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了,可是,她只能等過了現在這關在一一的審問他了。
神父的聲音朗朗響起,「你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你願意這個女子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嗎?」
「我願意。」
「我願意。」
「我願意。」
「我願意。」
連續四聲的『我願意』,那是白墨宇與白玲玲,冷慕洵與仲晚秋四個人面對著自己的新郎或者新娘許下的承諾。
那一刻,白媽媽和白爸爸的眼睛濕潤了,白展樓攜著梁淑珍的手輕輕點頭,寧紫瑜的臉上也現出了燦爛的笑容,她的兒子回歸了,兒子幸福了,她也就幸福了。
角落裡,一道身影先是靜靜的站著,然後默默的轉身,那是白慧,她終於還是只做了白墨宇的妹妹,原來,墨宇哥哥就是不娶仲晚秋也不會娶她,他說了,他真的把她當成了自己唯一的妹子。
抹著眼角的淚,也許,哥幸福了,她也就幸福了了,奔跑向外,一頭撞上一個男人,她怔了一怔,這才看到是峰子,還有他身旁的妻子,兩個人的中間站著一個小不點,才那麼一點點高,她輕聲道:「峰哥,嫂子。」
「去哪兒?」
「我去下洗手間。」她說著轉身就跑了出去。
梁阿姨說她要留下的,今天有兩個新娘子呢,她留下也許那個接到新娘擲花的那個人就是她了,可她不想,如果遇不到愛情,接了花也沒用。
她相信,只要用心,她一定可以遇見她生命中的另一半的。
神父的嗓音清亮的再次傳來,「我給你們這枚代表愛的象徵的戒指,以聖父聖子聖靈的名義,宣布你們結為夫婦,上帝將你們結合在一起,任何人不得拆散。我見證你們互相發誓愛對方,我感到萬分喜悅向在坐的各位宣布你們已經結為夫婦,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冷慕洵和白墨宇一起掀起了他們自己新娘的面紗,他們眼中的新娘是那麼的美麗,他們眼中的她會是屬於他們一生的風景,從此,再不散去。
冷慕洵緩緩的俯身,輕輕的珍愛的吻上了他的新娘,這個遲到的婚禮雖然晚了些,雖然倉促了一些,可是,他卻等了許多年,原來,從那一天她跳上他車子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他與她一生的糾纏,他愛她,一輩子。
這吻,是契約是承諾,這一次,這一場婚禮她就是他真真切切的新娘子再也不假了。
把彼此的名字刻在心間,從此不離不棄,從此相濡以沫。
轉首,面對著面前所有的人,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他們的婚姻才會幸福。
人群里,晚秋在搜索著。
果然,她看到了沙逸軒,她就知道冷慕洵是絕對不會忘記沙逸軒這個發小的,可是,轉而她就皺眉了,沙逸軒的身旁居然不是婁千晴。
扯扯冷慕洵的燕尾服,他酷帥的要命,不過今天她大方讓別的女人看他了,因為,他的身上現在已經貼上她的標籤了,他是她老公。
「怎麼了?」
「怎麼不是千晴?」沙逸軒的身邊不是婁千晴,而是一個陌生的她不認識的女孩,很漂亮了,竟然不輸給婁千晴,而與此同時,就在她的目光繼續遊走時,晚秋看到了婁千晴,她一個人靜靜的站在禮堂的門邊,可是,她的目光卻不似別人那般的落在新娘和新郎的身上,而是斜斜的落在了那個攜著漂亮女伴而靜然佇立的男人身上。
只一瞬,婁千晴倏的轉身,然後快速的奔出禮堂,就連手裡的那束火紅的玫瑰落地也不顧了。
晚秋想要追出去,想要勸勸婁千晴,可冷慕洵的手一扯,低聲在她耳邊道:「別瞎操心,有人比你更心疼。」
果然,有人出手了,沙逸軒居然鬆開了那個挽著他手臂的女子的手臂,然後飛快的追了出去。
冷慕洵瞭然的道:「試出來了,千晴會吃醋,那證明什麼,你知道的。」
晚秋再一次傻住,原來這些男人都是這麼的狡猾,看來,她要找個機會好好的審審冷慕洵了。
婚禮在掌聲與祝福聲中結束了,手拿著新娘的花束,當白玲玲和仲晚秋背對著身後許多人拋出去時,她們聽到了尖叫聲,隨即,就是一陣驚嘆聲。
驟然回頭,晚秋傻住了,天咧,兩束花居然整齊一致的一束落在詩詩的懷裡,一束落在果果的懷裡。
要死了,她們才那麼一丁點大。
提著裙角奔向詩詩和果果,然後不聲不響把她們拉過一旁,晚秋小小聲的就問,「告訴媽咪,是不是有喜歡的男生了?」
「有了。」
「什麼?」
「啊,沒有,絕對的沒有。」詩詩和果果一起擺手搖頭,目光卻整齊一致的落在了媽咪身旁的爹地身上。
「敢騙老媽?」
「好吧,我坦白。」
「好吧,我也坦白。」
「快說。」她催著,有點咬牙切齒,最近,她真的太不關心女兒了,連這麼小的她們有了喜歡的男生她也不知道,幸好她們還小,現在還來得及教育。
「那個,是……是……」
「說呀。」她要急死了。
「是爹地,我們喜歡爹地,爹地是男生呀。」
「哈哈……」她大笑的不顧形象的摟住了兩個女兒,然後低頭在她們耳邊道:「喜歡可以,不過,以後不許跟爹地睡一張床?」
「為什麼?」
「因為他現在歸老媽了。」
說完,她提著裙子跑到一直站在那裡迷糊不已的冷慕洵的身旁,「老公,走吧。」
「去哪裡?」冷慕洵裝傻的問道。
「上車。」
「然後呢?」
「你知道的。」
「不知道。」
「好,那我走開,等你想好了我再回來。」
她就勢的就要離開,男人的手卻一把抓回她的手腕,摟著她坐進車裡時,他的另一手則是按下了車前和車后的隔音玻璃還有窗帘,同時降下的是車子上所有的窗帘。
剎間的暗,映著她的臉頰紅通通一片,「冷慕洵,你要幹嗎?」
他抓著她的小手放在了他的那裡,那隻碩`大幾乎要撐破他的褲子了。
「怎麼這樣?」她詫異的摸著,有些愛不釋手,原來,她也是一色女,啊,不不不,她是正常的女人罷了。
「求婚的時候就這樣了,所以,我才抱起你,不然……」
她仰頭笑,吃吃的笑,他卻一下子俯首睹住了她的唇,也不管她身上那件婚紗是多少錢買來的了,一點也不管了,用力的撕扯著,就象是一頭被困了許久的野獸突然間的找到了他的獵物一樣,他想要她很久了。
「阿洵,你輕點。」她說著的時候,手卻比他的動作還快。
還是飄在雲里霧裡的感覺,一點都不象是真的,可是,她又好象是真的結婚了,她是他的妻子了,這一次,是真正的妻子了,她是穿上了白色的婚紗嫁給他的。
他的吻落下來,吻得她什麼也不知道了,輾轉的回吻著他,兩個人的舌與丁香糾纏著,那件婚紗不知道是質量太好,還他捨不得撕得太爛或者是其它什麼,居然半天也沒有從她身上扯下來,一著急,他直接撩起她的婚紗裙擺,再也忍不住的一邊吻住她的唇一邊進`入她的身體,「晚秋,想你了。」
她的聲音嗚咽在他的吻中,她更想他。
良久,車子一直劇烈的顛簸著,他卻沒事人一樣的繼續的飛動著,直到帶著她一起到了欲的峰顛,才緊摟著她靠在他的懷裡,她這才發現車子已經停了下來。
車窗外,一片暮色。
天黑了。
他搖下隔音玻璃,她才發現司機早就已經不見了,他跳上司機的位置,拉著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細心的替她系好安全帶,然後一拉她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坐好了,我要開車了。」
「去哪裡?」她又問。
「不知道。」
「不知道你還開……」
「去一個有床的地方,我還想要你。」他咬著她的唇,不停的說著,直到她臉紅心跳的閉上眼睛,可是很快的,她累得睡著了,睡在他的懷裡,睡在那個旖`旎而纏綿的夜裡。
醒來時,她躺在床上,而男人卻已不在。
頭,「嗡」的叫起來,天,昨天是不是夢?
是不是他根本就沒有回來。
「阿洵……」她大叫,聲音幾近失控。
洗手間里立刻傳來「嘩啦」的水聲,冷慕洵提著褲子奔了出來,「晚秋,怎麼了?」
她一把抱住他,緊緊的,「不許不見了,我怕。」淚水突然間不可遏止的流出來,滴了她滿臉,也濕了男人的衣衫。
他輕拍她的背,「別怕,我再也不會離開了。」
良久,她掛在他的懷裡終於停止了哭泣,有點不好意思的又爬上床,趴在床上看著他,「阿洵,怎麼想到要回家了?」
「想你呀。」他大笑,被她認真的表情弄得心痒痒的,渾身好象又起了反應了,可是看她的樣子昨天好象是被他給累壞了。
「鬼才信呢,要想那麼久?」她嘟著唇,那樣子就如他第一次見她時的那一夜,那麼的讓人心動,她自己一直不知道的,她就象是小紅帽,總是在不知不覺間誘著大灰狼把她吃干抹凈,可自己居然還不知道。
他的吻又落了下來,她慌慌的逃開,「不要啦。」
「不要什麼?」
「疼。」
他抱起她走向浴室,「洗一洗上了葯就好了。」
她臉色酡紅的任他抱著進了浴室,浴缸里已注滿了水,當他抱著她踏進去時,整具身體立刻被那溫熱的水包裹了,舒服極了,「你……早就接了水?」
「嗯,我覺得你要醒了,果然,我上個洗手間的功夫,你就醒了。」他摟她入懷,細細的為她洗滌著肌膚。
有點癢,她卻不想推開他,就想這樣賴在他的身上一輩子,「阿洵……」她喚,喜歡這樣喚他,他答應的時候,會給她一種踏實的感覺。
「嗯,我在。」
「阿洵……」她還想叫。
男人忍不住了,一下子就吻了下來,「我輕輕的,好不好?」
他的嗓子幾近喑啞,她不忍心了,立刻的回吻回去,於是,不過頃刻間,那浴缸里的水就開始不住的溢出來,而空氣里飄著的是他的身體拍打著她的身體還有水花的聲音。
一次又一次,當他終於把藥膏抹在她身上的時候,他看著她身體上的腫漲心疼了,「疼嗎?」
她不出聲,不想讓他自責,由著他這麼熱烈的要她她就知道,他是真的好久好久都沒有過女人了。
「敏敏還好嗎?」她終於問起了那個女人。
冷慕洵的手依舊細細的摩梭著藥膏滲入她的肌膚,「還好。」
「她放過你了?」
「我想是吧。」
「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我逃離的時候,那座小島上沒有人攔著我,還有,那海邊還停了一艘船,我開著就回來了。」
「她會這麼好?」
「我不知道,可我,一直也沒有碰過她,後來我回來之後知道了一件事,我想,她是想開了吧。」
「什麼事?」好象她最近什麼事也不知道呢。
「靳若雪瘋了。」
瘋了。
原來那女人瘋了。
也許,這是對敏敏最大的打擊吧。
她的手擁緊了冷慕洵,「其實,她派了人攔你也攔不住,不給你船,你也一樣能弄到船,我猜想著,你一路把船開回來時是不是都是自己打了海魚吃的生魚片回來的?」
「你怎麼知道?」
她就是知道,他就是那樣的男人呀,唇落在他的肌膚上輕蹭著,「阿洵,你回來真好。」
他只是輕聲道:「那天,就是媽媽知道錯怪了你媽媽的那天,你跟我要什麼獎勵來著?」
她的臉騰的就紅了。
隔了那麼久了,他居然還記得。
不過也難怪他會記得,那是他們分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答應過她的。
「說呀。」他追問,手就勢的就要呵她痒痒。
「沒……沒什麼啦。」想到他一直這麼賣力的要她,其實她不說也會……
「快說,不然……」他呵了她一下癢,手卻還舉在半空沒有移開的意思。
她忍不住的笑,然後嚇壞了一樣的求饒,「好,我說,我說。」
「嗯,說吧。」他一本正經的坐直身體,然後居高臨下看著她,怎麼看她怎麼象小紅帽。
「其實……其實……其實我想要的獎勵是……是一個寶寶,男性的寶寶喲。」她越說越小聲,最後被淹沒在他突如其來又落下的吻中。
這個獎勵,他一定給她,而且,絕不會延遲一分一秒鐘。
浴缸里,再次上演肉搏大戰,喘息聲不止,那天晚上,晚秋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是知道,她全身上下又全都是吻痕了,明天,她沒法子出去見人了,看來,還要躺在這房間里一整天了,幸好,房間里什麼都有,冷慕洵也會叫好一日三餐給她,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他陪在身旁,那便足矣。
第二天一醒過來,一托盤的食物就端到了她的面前,「吃吧。」他拿著勺子舀了一勺湯就要喂她。
「冷慕洵,我還沒刷牙,還沒洗臉。」他這樣,好象等她醒來等了許久了似的。
「好吧,那你要快,最好再沖個澡,回來我喂你吃。」
膩呀,男人膩了有點怪怪的,不過,她卻喜歡呢,乖乖的就衝進了洗手間,回來的時候,他卻在擺弄著電腦。
他在打開郵箱,她的心突的一動,「阿洵,那時你眼睛看不見的時候你是怎麼與我發郵件聊天的?」
他一笑,「是小吳。」
原來如此,「我現在踏實了。」
「為什麼?」他頭也不回的繼續打開郵件。
「因為你也是個凡人。」
他一把摟過她,「你看,是敏秋的兒子呢,真淘氣,居然把飯桌子給推倒了。」
她看到了,郵件里的照片有敏秋,還有風少揚,更有他們的那個可愛的混世魔王,一家三口和樂融融。
那畫面真美。
敏秋現在過得真好,這樣,便好了,她放心了,冷慕洵也放心了吧。
有一瞬間,她真想問問他的心裡是不是還藏著那個女人,可是,轉而她就釋然了,他為自己做過的比任何一個女人都多,那些是九死一生的給予,是她一輩子也還不起的。
那便,留在他的身旁一生一世,給他自己的所有。
「晚秋,敏秋要詩詩和果果的照片呢,怎麼辦?」
「回去照嘍。」
「你想回去?」
「嗯,好累。」懶懶的靠在他身上,這兩天她快被他給抽幹了身體。
「不行,我不許,我們的蜜月最少也要半個月,明天帶你去爬山。」
她立刻興緻高昂,「好呀好呀。」爬山他就沒有時間要她了吧。
她才這樣想了,他立刻薄唇貼上她的耳朵,「在山裡一樣可以要你。」
她臉紅的垂下眼瞼,是不是新婚的男人都這樣呢?
這麼瘋狂的要她。
他的手機卻在這時突兀的響了起來,看看號碼,他並沒有想接起來的意思,就一旁放著,任那鈴聲自生自滅一樣。
可是,那鈴聲卻響的執著,一聲又一聲,斷了再響,響了再斷,足足的響了有三分鐘之久還在繼續中。
晚秋忍不住了,拿起他的手機道:「哪位?」
「晚秋……」愉悅的女聲傳來,是那麼的欣喜。
「曉……曉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曉丹,記得冷慕洵說過當初是曉丹替他擋了一槍他才免了一死,才只傷了眼睛的,所以對曉丹,她是說不出的歉疚,當初,曉丹的傷也一定不輕,知道曉丹現在好好的,她的心才放下了。
「晚秋姐,我正想找你呢,真沒想到接電話的就是你呀,真好。」
「怎麼了?」她關切的問,曉丹有什麼問題她都會幫她的。
「我好象懷孕了?」低低的女聲,帶著點害羞的意味。
「好事呀。」她笑,卻突然間想到曉丹後來到底是跟誰在一起了?難不成還是伍洛司嗎?不要,她是真的不喜歡那個男人。
「可我很怕,我一直吐,還吃不下東西,天天想睡,睡得昏天暗地的。」
「沒事,這都正常,我懷詩詩和果果的時候也這樣,等過了三個月就好了。」她是過來人,說起這些頭頭是道。
「真的過三個月就好了嗎?」
「真的,不過,孩子是誰的呀?」她小心翼翼的問了,還是希望不是伍洛司的,可是第六感告訴她,曉丹的孩子一定是伍洛司的。
「他的。」曉丹的聲音很小很小,如蚊蠅一般,「晚秋姐,你會不會嘲笑我呀?」
她想了一想,還是道:「不會。」
「可其實,我自己都鄙視我自己了,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活過來才知道其實還是活著好,我想我也擺脫不了他了,現在又懷了他的孩子,晚秋,我這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了,我想我爸和我媽呀……」
「啪」,好象是曉丹的手機被搶了下去,「你想我就把他們接過來呀。」
「不要,不要把我爸媽接來這樣的地方,若是他們知道我跟了你這樣的男人,他們會活不下去的。」
兩個人居然還沒掛斷電話就吵了起來。
「曉丹……」晚秋喚,很不放心。
「嗚嗚……」曉丹委屈的哭聲傳來,想來是早就忘記了掛斷電話。
聽著人家小兩口的聲音,晚秋覺得她還是自覺的掛斷電話吧,可她才要按斷,那邊,伍洛司的聲音溫溫柔柔的傳來了,「乖,別哭,會嚇壞寶寶的,要不他將來一生下來就是一個愛哭鬼,那多醜呀。」
「嗚,你說我丑。」
「可我喜歡,丹兒,我最近有想法要轉白道洗手不幹這裡的事了呢,可是,冷慕洵那傢伙一直不接我電話。」
晚秋瞟瞟冷慕洵,她瞪了他一眼,然後掛斷了曉丹的電話道:「以後伍洛司在打來你還是接吧。」
「為什麼?我可不喜歡他那個人,他害你和白墨宇還不夠嗎?我的眼睛可是瞎了三年,這筆帳我還沒算到他頭上呢。」
「可是,他現在要洗新革面了,為什麼不能給他一個機會呢?」晚秋柔聲的哄著冷慕洵,不為伍洛司是為曉丹,想到曉丹為了讓自己解毒而付出的努力,還有她替冷慕洵擋的那一槍,那也是九死一生呀,所以現在讓她為曉丹做什麼她都願意。
愛是無罪的,曉丹愛上伍洛司也沒有什麼錯的。
「好吧,下次我就接伍洛司的電話,不過這可是看你的面子,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嗯?」她溫柔看他,目光如水,他答應了就好,從此她可以多一個閨蜜了,她喜歡與曉丹一起的感覺。
那女孩,其實就是一張白紙,如蓮一般純凈的美,卻遇到了伍洛司那一頭狼。
那就是她的命吧,就象她的命是冷慕洵,逃也逃不掉的。
「快點給我一個兒子,然後讓我家兒子娶了伍洛司的女兒,哼哼,我要我兒子煞煞伍洛司的威風。」
她笑,「你怎麼知道曉丹生女兒?」
「一定是,要不,咱兩打個賭?」
「什麼賭?」
「要是曉丹生女兒我就贏了你就給我生個兒子,要是曉丹生個兒子你就贏了你就給我生個女兒。」反正以後有得是機會,生上一打也不怕,計劃生育是政策,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他認罰就是了。
「喂,我不要結娃娃親。」他這話里話外分明就是要結親,不要,不過好象她跟他從小就結了娃娃親呢,這一想她的頭就痛起來,結了,長大了一定會作數的,就如她和他。
「為什麼?」
「不好。」
「可我覺得挺好的。」
「為什麼?」
「伍洛司昨天發簡訊過來了,他說他手上有過百億的錢想要洗白了。」
「冷慕洵,你貪錢?」她咋舌,一副很看不起他的樣子。
他轉而一笑,「仲晚秋,那其中有一大部分可是你與白墨宇賺的,你不想拿回來嗎?」
原來,他是想給她和白墨宇出氣,哈哈一笑,唇親在他的臉上,「不要了,現在墨宇很好,我也很好,這便足矣了。」錢是什麼,根本就是身外之物,她不稀罕。
他卻正色的道:「晚秋,你不知道,當初我把你從看守所里要出來多麼不容易,上面認定雨秋木材行是販毒的,如果讓白墨宇再繳到一筆錢再上交了,那這活可就乾的漂亮了,我早就給他安排了一個卧底的角色,這樣,不管過多少年,他都不會被人翻出舊帳出事的。」
「為什麼對他那麼好?」她鼻子一酸,有些沒想到他會想得那麼長遠。
他低頭吻了她一下,然後道:「怎麼,又要哭鼻子了?真丑。」
「我就哭,你管不著。」
「好吧,那我說完你就繼續哭,我才不是為了白墨宇呢,我是為了我老婆,因為,你是雨秋木材行的法人代表,我要你永遠的一身清水,再無挂念。」
果然,她真的哭了。
那天晚上她是趴在他的懷裡睡著的。
想著他要結娃娃親是要洗白了伍洛司的錢上繳,她就覺得有些對不住了曉丹,可想想他的話卻又不無道理。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夢裡冷慕說:「放心吧,我只上繳十分之一,剩下的會給咱兒媳婦留著的。」
於是,那夜她睡得很香很酣。
一年後,她生了一個兒子,而曉丹的女兒已經四個月了,兩個小傢伙真的結了娃娃親。
卻不知道長大了他們是不是還會有緣而成親。
在圈子裡的人一次聚會的時候,她見到了一個熟悉且又陌生的人,那是阿娃。
原來,他與冷慕洵一直相熟。
原來,阿娃才是一個卧底。
晚秋突然間明白,那一年她被阿娃救起或者也是因為冷慕洵。
只是,他從不提起,那她,便也不問。
如果愛了,那便相信。
如果嫁了,那便恩愛。
走進婚姻,從此,她是他的女人,貼身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