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救兵
「啊，你要幹嘛？」王攀疑惑問我。
「這個你們就不用管了。」說完，我就朝著校門口走去，手放進了荷包，咱還是有準備的，出門帶了一把彈簧刀。
「同學，現在還沒到放學時間。」那門衛大爺攔住了我。
「咳咳，大伯，我親戚送東西來，我拿了就進來。」隨便搪塞了一下，我就溜出去了，果然，王澤遠他們坐在對面副食店打撲克，很快有人發現了我。
他們站起身走了過來，在這兒解決矛盾，不大合適，我繞到了學校的後山，他們一直跟著，我給戴斌輝發了個簡訊，聽到王澤遠他們的譏笑聲，我有幾分忐忑，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盡量做大臨危不亂。
我轉過身，凝視著他們，「王澤遠，看來你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找我麻煩啊。」
「哈哈，你知道還往這來？不想讓別人笑掉大牙吧？」他仰頭大笑起來。
「媽的，遠哥，別和他廢話了，摸我馬子的胸，老子還沒碰過呢。」李林峻氣勢洶洶罵我。
「是呀，這回咱們也不過分，給他喝點尿，吃點排泄物，怎麼樣？」一小弟提議道，來這個班不久，很多人的名字我還不知道，但也沒啥必要知曉，我過自己的獨木橋，他們是誰與我何關。
「嗯，這主意不錯，反正四下無人，先等等，小子，你先從我胯下鑽過去，我可以考慮從輕發落。」王澤遠把腿夾在一塊石頭上。
「好啊。」我應了一聲，緩緩走了過去，這下輪到王澤遠納悶了，他打量著我，「等等，我的意思不是鑽完就放過你。」
「知道，我也沒打算就這樣解決恩怨呀。」我撇了撇嘴。
他愣了愣，神色古怪，「喲，真有骨氣，人家韓信受胯下之辱終成大業，你也想試試啊？」
「哈哈，就這鳥樣，一輩子都是個窩囊廢。」
「麻痹，搞不懂那土妹，怎麼喜歡上這種渣男。」
「你沒聽過一句話，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么？」
「嗯，這話說到點子上了！」
對這些聲音，我置若罔聞，依舊在慢步走向王澤遠，「跪下來！」
「為什麼？」我疑惑不解。
「你不跪下來，怎麼鑽老子的褲襠。」他眉頭一皺，有些不爽。
「噢。」我微微彎曲著身子，拿出彈簧刀，按了一下，把全身的力氣，集中在手臂，刺向了他的大腿。
「啊。」王澤遠嚇了一條，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拽住了我的手腕，我咬緊牙關，身子猛地前傾，結果刺進了他的小腹。
「哼。」他悶哼了一聲，面色慘白，「你們還愣著做什麼，上啊。」
他擺了擺手，幾個小弟朝我襲了過來，我握緊了彈簧刀，急忙後退，當真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麻痹，居然敢偷襲老子，今天不打斷他兩條腿，老子不姓王。」王澤遠咆哮道。
氣氛頓時緊張了不少，我雖說有彈簧刀，但雙拳敵不過四手，在割傷了另外一人的胳膊之後，我就被推地上了。
他們不停的用腳尖踢我，我只能護著腦袋，果斷，我還是太弱了，單槍匹馬打幾個人，有點異想天開，他們抓著我的肩膀，狠狠一提，我站直了身子，然後膝蓋後邊一陣劇痛襲來，我差點就跪了下來，但僅存的一點鼓起支撐著我。
長這麼大，除了給祖宗燒香磕頭，還真沒給誰跪過，媽的，王澤遠他們是我的仇人，說什麼也不能屈服。
「哎呀，這小子還真是個硬骨頭。」
「馬勒戈壁，把老子手臂都割傷了，遠哥，你沒事吧？」之前在殊死搏鬥的時候，他們看向我的眼神，還有些忌憚，現在全被怒火取代了。
「尼瑪，老子血都出了半斤，你說有沒有事？快點，斷了他的手筋腳筋，送我去醫院。」王澤遠罵罵咧咧，他腹部都紅了一塊，奶奶個球，真是活該。
「啊，遠哥，真，真的要廢了他？」那小弟猶豫不決起來。
「廢話，老子什麼時候跟你開過玩笑了？呸。」王澤遠的唾沫粘到我手背上了，讓我有種想作嘔的衝動。
「這。。。這不大好吧，遠哥，只是一點小矛盾，廢了他，要承擔法律責任的。」李林峻略顯忐忑。
「卧槽，老子說話是不管用了嗎？出了什麼事，我來擔著，虧你還整天吹牛逼呢，沒聽說過未成年人保護法么？最多就是拘留半個月，到時候我送台PSP給你，進去照樣耍。」王澤遠陰沉著臉。
李林峻賠笑起來，「遠哥，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不放心。」
「滾，你不動手，我自己來。」王澤遠踹了他一腳，奪過來彈簧刀。
「王澤遠，你如果那樣做，我保證你會後悔的。」我掙扎了一下，但手臂反了一個方向，根本使不出來勁。
「我後悔？哈哈。」王澤遠狂妄大笑，「這真是個愚蠢的說法。」
他一步步靠近了我，在我幾近絕望的時候。
「住手。」一道沉喝聲傳來，我不由得喜上眉梢，他總算趕過來了。
幾人的注意力轉移了過去，我抬腳狠狠踩了兩下，「啊。」控制我的兩人小弟，接連慘呼，我急忙狂奔，只不過，剛才膝蓋內側被踢了一下，現在還是疼得，影響我的速度。
王澤遠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跟在後邊，我雙腿沒了力氣，但卻不敢停下來，仍然被王澤遠刺到了腰部，戴斌輝跑了過來，沙鍋一般大的拳頭，落在了王澤遠眼睛上，瞬間他飛了出去，腦袋一歪。
「啊。」那幾個小弟都驚呆了，「你，你是四中的扛把子戴斌輝？」
「呵呵，扛把子稱不上。」戴斌輝冷冷一笑，目光挪到了我的腰部，「小李，你怎麼樣？」
「還好，一點皮外傷，不礙事。」我擠出一絲笑容。
「對不住啊，我來晚了點。」戴斌輝不無尷尬。
「老大，你沒什麼好愧疚的，還不是這小子逞英雄，我們如果遭埋伏在這，他也不至於受傷。」
「對呀，打腫臉充胖子。」
「哼，為了省點錢，受了傷也是活該。」戴斌輝的小弟，好像很看不慣我。
我陷入了沉默，一千塊，對我本來就不是一筆小數目，這一學期也就三千塊的生活費，在班上我也沒什麼人緣，借不到錢。
以前上小學，沒錢花，我偶爾會糊弄爸媽，說學校要交什麼補課費，材料費之類的，結果有一次，老媽跟班主任通電話，順便聞了一下，就東窗事發了，然後她連續兩天氣的吃不下飯，倒不是那幾十塊錢，而是她覺得，我不該在這件事上，欺騙她。
當時不是特別明白，現在過了幾年，回想起來，的確是我不對，本來成績一般，托關係把我送進一中的快班，就對我期望比較高。
「行了，你們別說了，你們幾個過來，一人挨我一拳，這件事就過去了。」戴斌輝揚了揚手臂。
李林峻他們嚇得瑟瑟發抖，「戴斌輝，你不要太過分了，你在四中是扛把子不假，但管不著我們一中的事情，你欺負我們的話，張雷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李林峻凝聲喝道。
張雷是我們學校高中部的一哥，為人心狠手辣，聽說每年總有那些不開眼的傢伙，想挑戰張雷，最後都缺胳膊少腿滾出了一中，張雷好像初中也是在這學校讀的，所以不管在哪個年級都吃得開。
「張雷有意見，可以叫他來找我，反正今天你們，是得付出點代價的。」戴斌輝那毋庸置疑的口吻，聽的我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