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脫險與屈辱(下)
第三章:脫險與屈辱(下)
「兄弟,我來幫你。」扛著一把大板斧的粗獷男子,眼見有人正在與虎激斗,大喝一聲后,竟然扛著他那光看就知道重量不輕的大板虎飛一般奔襲而來。
面對粗獷男子的喝聲,陳天雖然內心疑惑,這些看似富家子弟中的粗獷男子竟然如此,但看到來勢凶凶的粗獷男子,還是多留了一份心眼,他可不想被其大斧砸到,在粗獷男子板斧砸過之時,陳天腳步橫移而出。
在陳天腳步橫移而出之時,在陳天的攻擊下早已昏沉的花斑猛虎直接被粗獷男子一斧劈開了虎頭,死得不能再死了。
虎頭被一虎劈成兩半,連虎皮也損壞了,粗獷男子不由尷尬的沖手拿積木的陳天笑了笑,尷尬道:「兄弟,不好意思,我沒料到這虎這般不禁打,下手重了些,讓虎皮損壞了部分。」。
看著粗獷男子略帶些憨厚的笑容,陳天也不由露出一絲笑意,這粗獷男子一看便明白是那種練武成痴,好戰無比的武痴。定然不會懷什麼惡意,不由笑道:「沒什麼,壞就壞了唄,若不是你出手,我要制服這猛虎卻仍要花費不少功夫的。還得謝謝你出手相助呢。」
知道粗獷男子是出於好心相助,陳天自然也不在意那損壞的虎皮可能少賣幾個錢了。加上看到粗獷男子出手時那虎頭邊緣帶著的一絲真氣,那可是四級武者,達到真氣凝形的境界才可能使出的真氣外放的標誌呀!
粗獷男子看起來年齡不過二十左右,卻擁有如此實力,可見其天賦之高,陳天可不想因為這麼點小事與其為惡。
「你不必謝我,我知道是我不對,這頭猛虎看樣子已差不多被你制服了的,若非我出手,在過會兒,你就能輕易將其擊暈,能完美的取得上好的虎皮。不過我可沒錢陪你,要不你跟我一道,我再打一隻猛虎陪你吧。」見陳天竟然一團和氣,沒有絲毫氣惱,粗獷男子不由提議道。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打算返回了,而且你也不欠我什麼,不必如此。你還是趕快去和你的同伴一道趕路吧。」陳天笑拒絕了粗獷男子,粗獷男子的率性而為,很是得其好感。雖然很差錢,也想過憑藉此虎皮賣個好價錢,但面對純真性情的粗獷男子,陳天卻真沒想要其陪償。而看粗獷男子等一行人,顯然是要進南荒做什麼事,陳天不想耽誤其時間。
「那個...這個...真不好意思,那我告辭了。」粗獷男子臉色微紅的道,正要離開,粗獷男子又補充道:「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可以來**學院找我。」
一看,粗獷男子便是那種毫無心機的,樂於助人的純真性情之人,陳天不由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若是你真的想為我做點什麼才能安心離開的話,就給我點水解渴吧。」眼見粗獷男子說完,依然不好意思離開似的,陳天想到自己十來天沒喝水,腹中饑渴不由說道。
「那好。」聽了陳天的話,粗獷男子略帶些興奮地去取掛在腰間的水袋,不過剛取下水袋,粗獷男子便再次露出尷尬的表情苦笑道:「不好意思,一路上喝得太快,水喝完了。」
聽到粗獷男子的話語,陳天也難得露出一絲笑意,這粗獷男子也實在太可愛了,野外旅行在剛出去不久就將水喝完了,很少見如它這般神經大條之人。
就在此時,粗獷男子的隊友也向此地走來,其中穿著紅裙的可愛少女率先沖了上來,向粗獷男子笑道:「大塊頭,是不是又不小心好心辦成了壞事呀?」
「是呀,是呀!夢蝶,你來得正好,你還有沒有水,借我用一下。」粗獷男子沒有去在意可愛少女調笑的話語,而是無比正經的問道。
「要水呀,找落落姐要去吧,除了你這個一天大飲特飲的大塊頭外,我們可沒興緻帶著水袋。」可愛的紅裙少女笑道。
聽了可愛少女的話,被紅裙少女稱作大塊頭的粗獷男子不由分說地便向正在走過來的身著雪白長裙女子所在走去。
「這大塊頭還真是的,力量可是越來越大了,竟然一斧頭將虎頭完全劈開,還直接深入到脖頸之下。」身著紅色連衣裙的少女並未在意大塊頭的離去,這一切全在她的意料之中,而是指著被粗獷男子一斧直接劈到脖頸的花斑猛虎感慨地說道。
陳天也略有所思地點啊點頭,這粗獷男子的確是實無比強大,而且其蠻力也強大無比,在剛才一擊中,陳天自然也是發現他並未真正使用真氣,所閃現的真氣不過是一絲自然遺露而已。
指點完了猛虎,可愛的紅衣少女轉向陳天,笑道問道:「我叫南宮夢蝶,你叫什麼名字呀,這是你的獵物吧?」
紅衣少女南宮夢蝶顯然是一個自來熟的人,露出調皮可愛的表情,似乎對什麼都很感興趣的問道。也並未因為陳天身穿破爛的衣物而流露出絲毫鄙夷與不屑之色,反而是略帶興趣的問道。
「陳天,是的。」面對少女的詢問,陳天並未多說什麼,只是簡略地不卑不亢地回應道,並未藉此多插話語,也並未想與這些富且貴的少女有什麼交集。
「比那木頭還木頭。」聽了陳天的回答,紅衣少女南宮夢蝶嘟啷一聲,顯然面對陳天的回答並不太滿意。
她南宮夢蝶每每與人搭話,對方莫不是百般相法設法地盡量擴充話題,希望能與其多說幾句,甚至能攀上一些關係就再好不過,還從未見過像陳天這般回答如此簡略,似乎怕多說一句話的人。
不過,面對陳天的如此回答,表面上似乎不悅,但內心中,南宮夢蝶也不免由此對這看起來窮困潦倒的少年產生了一絲好感,畢竟他並沒有像其他人一般喜歡攀龍附鳳,說白點是有自知之明。
「水來了。」正在這時,粗獷男子興奮地向陳天招手,手提一個水袋,飛快地跑了過來。
見粗獷男子如此作風,陳天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
「哼,沒意思的傢伙!」南宮夢蝶對陳天回答完她的詢問便一言不發,還是有些氣惱,見粗獷男子來了,不由氣哼了一聲。
面對紅衣少女南宮夢蝶的氣哼聲,陳天不由為意地笑了笑,他可沒想過能與這少女有任何的交集,在這一刻,他只想回到身體原先的主人(夢滄緣)所住的地方去,好好的修鍊一些時日,完成易經洗髓。
見粗獷男子取來的水袋乃女性用的儲水袋子,陳天不由想也知道是那身著雪白衣裙的少女所帶的淡水。
「好了,這回你可以安心的離去了吧。」輕喝了幾口水,陳天將水袋交還了粗獷男子后對其說道。
聽了陳天的話,粗獷男子與南宮夢蝶似乎同時想起了什麼,同時臉色一變,竟然沒打招呼就欲飛快離去。
「不過是個賤民,在武道上無所成就的垃圾罷了。你們竟然還煞有其事地交談,真是丟了世家子弟的臉面。」其中長得相對帥氣,眼著帶著一絲輕浮之氣的男子正發走了過來,略帶指點地說道,臉上充滿了不屑之色。
「賤民,武道垃圾?」陳天的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的燃燒著,那是一種最珍貴的東西突然被別人踩在腳下狠狠地踐踏的屈辱感。
武道,是陳天畢生最大的追求所在,為了追尋武道,甚至於做了最極端的嘗試,最終差點身死恨遺。
在死亡的最後時刻,竟然不明不白地穿越了,而且佔據了一個練武奇體,打算在異世他鄉實現自己的夢想,探索武道的顛峰。
但是,路還未真正走開,才剛剛脫困而出,自己的武道尊嚴便被狠狠的踐踏著...他很想反駁,用行動來證明他並不是什麼武道垃圾,來捍衛自己的武者尊嚴。
只是,陳天非常的清楚,他此刻沒有連一絲機會都沒有,縱然憤怒異常,但卻並未完全失去理智,緊咬雙唇,眼中早已充滿了血線,是一種無言的傷,無奈的痛楚。
不可以反駁,更不可以表現出絲毫憤怒。陳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緩緩壓下了憤怒的情緒,陳天緩緩地平靜了下來,因為他非常的清楚,這個世界,比原先的世界更加的殘酷得多,更加的直白,在沒有能力自保之前,逞所謂的口舌之利並非理智行為。
所謂的武道尊嚴,也並非是傻瓜式地去送死,去計較就叫做捍衛,將這份屈辱埋藏於心底,激厲自己成長,他日再報,何嘗不是另一種方式的捍衛。
不自量力地去爭辨與挑戰,不過是白痴的做法,捍衛武道尊榮,並不是只有爭辨與戰鬥,也可以是一顆不屈的心,隱藏心底,做為一種鞭策與激勵,在擁有可以真正捍衛武道尊嚴的力量時,再給以其雷霆震怒般的回應。
並未對帶著一絲輕浮之氣男子的言語而作出任何回應。陳天臉色平靜地去整理著自己的東西,將包裹松果子的衣物重新纏在身上后,便打算將那二百來斤的猛虎扛起離去。
「你們看,這不是賤民是什麼?這不是武道垃圾是什麼?」見陳天並未反駁,反而自如地去撿取松果子,準備搬動已被殺死的猛虎,帶著輕浮之氣的青年向南宮夢蝶和粗獷男子指著陳天說道。
南宮夢蝶與粗獷男子似乎想說什,但又似乎想起了什麼...最終沉默不語...臉上帶著別人一些愧疚與懊悔之色。
陳天沒在去注意三人的表情,只是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去搬動猛虎。雖然才十六歲,但對身體完成了近半的易經洗髓,加上修鍊的武學的物殊性,兩百來斤的猛虎,陳天倒也能扛得起來,分別抓住已死的猛虎的前後各一腿,陳天將猛虎扛了走來,便徑直離去。
因為他非常清楚,眼前這些人,非富即貴,暫時根本沒有招惹的必要。而且也招惹不起,做為一個活了二十九年的人,他深深的知道『衝動是魔鬼』這句話絕對不是說著玩的。而且現在面對的事還暫時算不上非生即死的地步,自然不願再多做停留。
面對陳天的離去,南宮夢蝶與粗獷男子皆未再說什麼,似乎帶著一絲別樣的顧忌似的。
而略帶些輕浮之氣的青年,臉色卻是更加的不好看,眼中透露出一絲陰狠與噬血。
「小心。」一直並未走過來,而站在幾人不遠處,一行人中最引入注目,身著雪白長裙的女子突然提醒出聲,同時只見女子手中激射出一道冰寒的劍氣。
「滋~」清脆的聲響中,在陳天右邊一米開外,一條毒蛇在一道帶著寒意的劍氣之下,直接被凝集成冰,跌落於地。
「謝謝!」面對女子的提醒並出手,陳天也是非常感謝的,不由真誠的說了聲謝謝。雖然事實上,在女子出手的同時,他已騰出了右手,發射了一刀。
「這個你應該很需要,若是不介意的話就收下。」身著雪白長裙的女子快步上前,遞出了一個儲滿水的水袋說道。
「你的心很細,謝謝!」陳天並未推卻,十來天沒喝水的他的確很需要水。
「林落落,**學院四級學員。」女子遞出水袋后介紹性的說道,聲音中帶著清幽,似空谷中的幽蘭正在迎風招展時而產生的絕唱一般醉人。
近距離的接觸,陳天更是感覺到這叫林落落的冷艷美麗的那種空幽,清雅的美麗是如此的動人,不過卻並未在其臉上多做停留,眼光一掃即逝。
「陳天,算是個獵人吧。」聽不出絲毫情緒的話語從陳天的口中吐出,顯得有些古怪的感覺。
林落落的一瞬間行為,直將南宮夢蝶與粗獷男子震憾得目瞪口呆,做為**學院的第一冷艷美女,他們何時見過林落落如此做為。
同時,兩人的目光亦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臉帶輕浮之氣的青年,眼中充滿了另一種情緒,是擔心!
而那顯得帥氣的男子東方玄空,臉上滿是陰霾之色。
若不是林落落就在這兒,毫不懷疑地,名叫東方玄空的男子定會上來將陳天致於死地而後快。
林落落背對東方玄空那個方向,自然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但陳天轉過臉來時,卻發現了東方玄空的陰霾表情。
他知道,這一次是徹底的得罪了這個出言侮辱自身的男子,但陳天的心卻顯得很平靜,並未太過在意。在男子出言侮辱之時,他的內心中便已決定有朝一日定會讓男子付出代價。
只是今日技不如人,只能暫時的隱忍。
並未再多說什麼,取了林落落遞過來的水袋,簡潔地自保了下姓名后,陳天便離去了。而林落落卻也並未多做它問,便返回了隊友之中,眼中多了一絲其它的東西。
其他人也許沒注意,無論是戰虎時的奇特步法,還是在她的冰霜劍氣將血冰凍前穿插於蛇身上的細木枝,都被林落落一一收歸眼底。
雖然陳天看起來十五六歲卻只有一級武者不到的實力,但其表現出的實力,卻是遠遠超過一級武者。
特別是陳天武技的特別,顯得很是深奧。在這非常重視武技修鍊的林落落眼中,是表現得如此的清晰。
「是何種原因,讓掌握了如此厲害武技的他卻連易經洗髓都沒有完成呢?」在走向隊友時,林落落亦不由在心裡自問,做出了各種設想。
但是無論其做如何設想,也定然不可能想到陳天的情況。乃是一個有著超強武感的靈魂穿越而來,附體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