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可憐的拓跋澈
「王爺!」季澤言看著眼前洗凈后的男孩,看上去不大,應該也有十五歲了,圓圓的臉蛋異常的白皙,小巧的鼻子。「他不像是一乞丐!」就算是再不知事也知道真正的乞丐是什麼樣子的,指著遠處的一堆臟衣服,其中一件明晃晃的衣服特別的顯眼,「那個顏色…好像是皇族!」
獨孤驚鴻並沒有看那些,「他已經沒有事情了,我們是不是該啟程了?」
「我…」季澤言看著獨孤驚鴻的側臉,斂下了眼帘,「我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本來就不該就這個孩子,既然是皇族,怎麼會在這裡,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才是。會不會因此而給她們帶來麻煩,隨即一抬頭,拉住獨孤驚鴻的手,「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嗯!」獨孤驚鴻點頭,對著身後小廝吩咐,「帶上他!」隨即看了眼季澤言,「走吧!」
一路上的沉默直到晚上的時候,季澤言才開口問道:「你為什麼不說我?」
獨孤驚鴻看著他的眼睛,如果冷漓洛的是清澈,那麼他的便是純粹,「事情已經發生了,與其責罵別人還不如想好該如何將麻煩減到最小。那個男子的身份不簡單,但是他穿成這個樣子也許正是為了躲避耳目。不管如何,我們最少看到的便是一小乞丐罷了。而且已經一天一夜了貌似沒有人跟過來!」
季澤言低下頭,不管如何都是他太過於莽撞了,他忘了獨孤驚鴻的身份,他忘了這裡是誰的地盤,果然他沒有辦法跟她其他的夫郎比。
「他應該快醒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他?」獨孤驚鴻將最後的米飯吃完,起身詢問失落的季澤言。見他半天沒有起來,「那個人算是你救的,怎麼說你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季澤言厲的抬頭看了眼獨孤驚鴻,「我去看看!」
此時另一個小帳篷中的男孩子正在發脾氣,「我要找那個冷冷的姐姐!」
「喝葯!」
「不喝,我那裡知道是不是毒藥!」男孩生氣的直接將葯給推換給了小廝。
小廝見狀拿著葯靜靜的站在一邊,不惱不怒。
「喂!你是木頭么,我都說了要見姐姐!」使勁的錘了下床沿,生氣的世界將被子撩開,穿著的單薄的裡衣瞬間便被空氣中的冷度給直接凍回了被子中,好奇的摸摸手中的被子,好柔軟,好輕,卻又好暖和,「這個是什麼東西製成的?」似乎忘記了之前發過脾氣的自己,好奇的盯著手中的被子。
「…」脾氣古怪,這是小廝的第一個想法!
男孩卻沒有在理會小廝了,而是專註著手中的被子,充滿靈氣的如葡萄一般黑兮兮的眼睛轉溜了幾圈,臉上帶著微笑,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怎麼啦?」老遠便聽到裡面的聲音,獨孤驚鴻慢慢的走進帳篷中。
「姐姐!」男孩一聽,立馬抱著被子站起了身子,朝著獨孤驚鴻飛奔而去。這次獨孤驚鴻早就有了準備,早就閃在了一旁,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孩連帶著被子摔在了地上。
男孩抬頭,狼狽的望了眼居高臨下的獨孤驚鴻,最終還是自己艱難的站了起來,眼中發亮,「姐姐是你救了我吧。我就知道姐姐是一個大好人!」
「是么?」獨孤驚鴻沒有太大的起伏,而是招來身後的衛春,「你要不先穿上衣服?」
男孩本來很開心,但是見到衛春手中自己破舊的衣服,還有那最外面那件明晃晃的衣服之時,表情有了片刻的僵硬,隨即再次露出可愛無敵的笑臉。
「是解釋,還是直接將你扔出去?」獨孤驚鴻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季澤言則是一直看著眼前的男孩,真是越看越覺得像是一個微胖的小玉童子。
「你還是說吧!」季澤言眼神複雜,「這裡是荒郊野外,又是冬天!」
後面的話不用季澤言多說,眼前的男孩便已經知道了,畢竟他出逃的時候也經歷過,當時差點沒有要了他的小命,看了幾眼眼前嚴肅的人,自己則是在心中運量了下情緒,隨即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哭的好不傷心。斷斷續續的說著自己這幾日來所吃的苦,受的罪,那叫一個委屈,那叫一個倒霉,彷彿全天下沒有在比他更為可憐的人了。眼睛雖然流著淚水但是一直在觀察著幾人的表情,結果一愣,自己哭了半天,說訴了半天,姐姐誒!你能不能有個表情啊?看看你身邊的男子不是也有些不忍了么?可是他不忍有個屁用,做主的還是前面的這位。
「演過了!」獨孤驚鴻冷冷的說道,「再給你一個機會,我出帳篷之前,沒有聽到實話,那就對不起了!」說便真站起了身子,邁開腳步準備離開。
「別別!」男孩見狀身形敏捷的一躍,剛好抱住獨孤驚鴻的大腿,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討好的說道,「姐姐,我錯了,我說還不行么!」
季澤言睜大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男子,變得也太快了,之前還衣服弱不禁風,天下唯他可憐,這就…
見到獨孤驚鴻真的停下了腳步,知道她說一不二,也很難騙到她,「我是耀國的小皇子拓跋澈,來浩國聯姻!」
「是么?」獨孤驚鴻依舊過多的理會她,「衛春將耀國皇室的畫像拿過來!」
獨孤驚鴻的一句話,讓拓跋澈的心升起了一陣恐懼,抬頭看了眼獨孤驚鴻完美無瑕的下頜,他到底為自己找了個什麼樣子的靠山,當時不過見她不像是假仁假義之輩,而且如此大的氣勢,便覺得算作是一個可靠的人,憑著他忽悠人的本事,定然會將她給忽悠了過去,但是…他有點後悔了,找到機會一定逃!心中下了一個決定!
一刻鐘的時間,衛春便將獨孤驚鴻所需要的所有的畫像都拿了過來。一幅一幅的將畫像打開,呈現在拓跋澈的眼前。每張畫像的下面都寫著幾句話。而最後一張便是他自己的畫像。
拓跋澈,男,十八歲,耀國排名二十一,最小的皇子,拓跋富最為寵愛的皇子。此人狡猾如狐,性格多變,常以一張娃娃臉欺騙眾人!
「這…這是污衊!」拓跋澈很是憤怒的說道,「而且我哪裡有這麼胖?」圖中隱約可以看出他的樣子。
「大概是拓跋皇子這幾天吃苦了,所以才瘦了下來!」衛春淡淡的說道,隨即將所有的畫像都收了起來。
「你已經十八歲了!」季澤言好奇的看著拓跋澈的身形,看上去的確是不矮,但是聽著他的聲音及看著他的面貌不自覺的便將他看小了!
「所以你是想利用我來逃脫浩國的婚事?」獨孤驚鴻看著已經站起來的人,再次裹上了被子的拓跋澈!
「不是,絕對沒有!」見到獨孤驚鴻危險的眼神拓跋澈再次後退了幾步。
「耀國處於遨遊國地帶,雖然比不上四大強國,也算得上是唯一的一個中大國家,為何要聯姻?」季澤言奇怪的問道。
「說的好!」聽到季澤言的話,拓跋澈便是異常的憤怒了起來,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還不是那個什麼白鳳國。」
「這關白鳳國什麼事情?」季澤言看了眼獨孤驚鴻。
而生氣的拓跋澈自然是沒有注意到,「關他們什麼事情?要不是白鳳國的那個什麼獨孤驚鴻,本事一丟丟還敢攻克西方大國,我們耀國正是出於西方大國與遨遊國之間,這件事情你們都知道吧!兩國交戰怎麼可能不傷及無辜!」
「你的意思是你們的國家也受到了影響!」
「不是影響,而是被獨孤驚鴻的軍隊給盯上了,而我晚了一步,是耀國唯一沒有成親的皇子,而姐姐們的兒子雖然也有我這般大小的人,但是身份不夠。所以聯姻的便落在了我的身上!」
「聯姻可以救助你的國家,為何又要逃?」季澤言不解。
拓跋澈直接對著季澤言翻了個白眼,「哪有那麼簡單,它浩國我可是聽說最近一直在攻佔領土,我去聯姻,想得美,估計直接將耀國送到她的手上!」
「這樣不好么,反正也是尋求庇護!」這些季澤言更加的不懂了,最起碼你耀國成了浩國的分支,也會看在是親家的面子上,比其他的戰敗國好些才對。
「屁!」拓跋澈直接爆出了臟口,「那種靠聯姻還要丟掉國家榮譽的人,將我們耀國的臉面往哪裡放,我拓跋澈的面子又要往哪裡放,與其這樣我們還不如拼上一拼來的痛快,最起碼輸也輸的榮譽!」
「…」可是這要死很多的人,這句話季澤言沒有說出來,戰場之魂他不懂,他知道的就是天下蒼生的苦難將至。
「所以你們是打算與白鳳國死磕?」獨孤驚鴻清冷的說道。
「這是在最壞的情況之下!」
「哦!難道你們還有什麼政策不成?」獨孤驚鴻挑眉!
「當然,聽說這白鳳國算得上是仁義之師,只要誠心合作永不背叛的小國家附屬他們,他們便不會對小國家進攻,我相信我們耀國也可以與白鳳國談談,看看可不可以合作!」
「嗯!可是我聽說的剛好與你聽說的不同,白鳳朝不要附屬國家,所以每收復一個國家,整個國家的皇室便被貶為庶!」獨孤驚鴻毫不留情的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啊!你撒謊!」拓跋澈似乎被眼前的消息嚇到了。
季澤言剛想說你眼前的人便是獨孤驚鴻,但是被獨孤驚鴻攔住了,「拓跋皇子,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么!」
「啊!」季澤言吃驚的看著眼前的拓跋澈,如果之前的事情他可以當做是小小的心機,那麼現在他便是城府極深。想著便站在了獨孤驚鴻的身後,不在打算參與其中了,包括眼前這個男子是死是活他也不在管了。
拓跋澈碰的一聲坐在了床上,臉上的表情顯得特別的無辜,「王爺什麼時候發現的?」
「遇到你的時候!」獨孤驚鴻面無表情的看著這男子,「恐怕你是真的逃婚,但是卻沒有想到在一個小鎮子中能夠遇到我是么,所以就計劃了偷東西,苦肉計連環套。」
拓跋澈,心間一抖,這女子果然可怕,「那你為何還要救我!」
「因為他想救你!」
「哈?」拓跋澈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是她身後的那個笨蛋。
季澤言也吃驚的看著獨孤驚鴻,隨即覺得自己的善心有點諷刺,第一次很誠懇的與獨孤驚鴻道歉,「對不起給你添了不小的麻煩!」
獨孤驚鴻沒有在說話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是會放你離開!」說完便出了帳篷。
「還以為你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還不是在意兒女私情!」拓跋澈不屑的說道。
本來跟著她離開的季澤言一聽,憤怒的轉頭,「呵呵呵,要不是我,估計你已經凍死了,今日你的凍傷不是作假的!」這也是季澤言第一次發脾氣到是讓跟在他身邊的小廝多看了眼。
說完季澤言便連忙的追上獨孤驚鴻,「王爺,以後我救人的時候希望王爺能夠提醒一番,我不想在犯今日的錯誤了!」
「難道我今日早晨的時候沒有提醒過你么?」獨孤驚鴻轉頭認真的對著他問道。
季澤言隨即一愣,「我…我…」
「保持你的本心就好,不必被世上煩心的事情擾了平靜的心!」獨孤驚鴻微微嘆了口氣。要不是他現在也不會被人利用,所以她生氣,生的不過是自己的氣。
「王…」看著她的背影,季澤言口中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去。歡樂谷再次遇到你后,我的心便在也沒有平靜過。他的心思很簡單,救助世界上的每一個人,讓人們遠離傷痛,然後天天都能夠看到獨孤驚鴻,跟在她的身邊!
「還沒有醒來?」劉叔輕聲的問著眼前的年輕夫郎!
夫郎搖頭,「已經一天一夜了!」
「是啊,仙子又不在,村子里懂得醫術的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仙子夫郎可千萬別出事情啊!」說著將自己手中的瘦肉粥遞了過去,「我來扶著,將粥灌一點進去,總歸是要吃點東西!」
「恩!」年輕夫郎一聽便忙結果碗,掰開司徒寒輕的下頜,一點點的朝著他的嘴巴中倒入粥,好在他還會吞咽。
十天之後,劉夫郎看著眼前收拾東西的司徒寒輕,沒有了之前的溫和笑臉,彷彿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你真的要離開?」
「嗯!」司徒寒輕輕聲應了下,手腳更加的利落。
「仙子…可能去了很遠的地方。你確定一個人去?」
「嗯!」
「好吧,既然你是要去找她,沒有銀兩怎麼夠!」說著便從自己的懷中摸出一個獸皮包裹,總歸他也算是有了希望,否則如剛剛醒來一般想要自殺…想想便將荷包遞給司徒寒輕,「這個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如果找到了仙子,可以帶她回來看看!」
「嗯!」司徒寒輕沒有理會那個荷包,男子搖頭,將荷包塞到了司徒寒輕的包裹中,「你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找得到仙子?」
這個時候司徒寒輕才抬頭看著他。
「出去定要好好的保護自己,不然仙子會很心疼的!」劉夫郎搖搖頭感嘆的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說完便你提起包袱離開。村裡的人均是在村口目送。
「劉大哥,我們這樣騙他好么?」
「不騙他估計就死了,這樣也算是給他一個希望。」
「可是你為何說仙子去了白鳳國?」
「之前曾經聽仙子夫郎說過什麼白鳳國,估計白鳳國有他的什麼親戚說不定,到時候希望他的親戚能夠幫助他!」
「唉!也只能這樣了,也好在他信,要不然他問起送口信的人,我們還真的沒有地方找!」
後面的對話司徒寒輕自然是沒有聽到,就算是聽到了也會認為心中的那個想法為先,獨孤驚鴻是什麼樣子的人?除非是她的屬下找到了她,要不就是她回憶起了之前的事情。不管是那種總歸她不會真的出事便是,他要看到她。不知道為何這是一種強烈的心思,看一眼,只要一眼便好。
「拓跋皇子,這裡已經是安全的地方了,麻煩你下車!」衛春看著眼前一直死皮賴臉的拓跋澈,青筋直冒。
「你就知道是安全的地方?這裡可是白鳳國的領土,別以為我不知道,說不定我一下去,就被人當人質給捉了,之後用我來威脅我母皇!」拓跋澈咬著甘蔗,口齒卻異常的清楚。
「你…上次說在琉璃國,你說人家的國太小了,很容易出事故,後來的幾個國家你都找了借口,說什麼到了白鳳國便下車,那麼現在你居然又找了這樣一個借口,是不是要我家主子親自將你送回耀國,你才下車?」
拓跋澈一聽,露出兩個小酒窩,將甘蔗放下改成糖葫蘆添了幾下,「衛春侍衛的這個提議不錯,要不跟你主子說說?」
「你…」衛春實在是跟這個臉皮厚的傢伙沒有共同的語言。
「衛春!」正在這個時候,獨孤驚鴻從主車中露出頭來,「直接放棄這輛馬車!」
衛春一聽立馬點頭,她太贊同了,連忙帶著大部隊跟著獨孤驚鴻的車后。
「再過一天我父親他們便會到達臨鎮,我們去哪裡匯合!」獨孤驚鴻命令的說道。
「是王爺!」
「喂,你們就這樣將我拋棄了?」拓跋澈許久未見到馬車離開便知道不妙,哪知幾人已經走了一段距離了,忙提起自己的小包裹跟了上去,身上肉嘟嘟的,明顯是這樣十天的旅程將之前失去的肉全部都補了回來。
「加快速度!」衛春咬牙的對著身後的人說道,就不信擺脫不了他!
「喂,你們怎麼能夠這樣對待我?我是皇子,皇子!」拓跋澈在後面大聲的叫喚,同時腳步很是靈活的跟著跑。隨即望著一側的一輛出粗馬車,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爬了上去。
「喂,這位公子你…」
拓跋澈也不多說話直接將自己手中的一個碎銀子給了他,「趕緊給我追上前面的馬車,之後我給你十兩銀子!」
車夫一聽,立馬便來勁了,「好嘞,客官你可要做好!」說著便快速的架著車朝著獨孤驚鴻的車子趕去。
衛春見狀狠狠的唾棄口了番,真是氣人,「你們兩個攔住他!還不信甩不了他!」
「是!」兩個侍衛聽到之後便快速的朝著身後而去。
不就之後衛春便聽到了後面不滿的叫聲傳來,心中開懷,「天黑之前我們便要到達下一個鎮子,大家都放精神點!」
季澤言難得此時爬在車窗上,看著後面的情況,「我總覺得那個人還是個孩子,心思雖然有點複雜,但是還是有善良!」
「也許!」獨孤驚鴻不是不能讓他跟著她們,關鍵是這個孩子是在是太吵太鬧了,比冷漓洛還會折騰,簡直就是一個混世魔王。
夜晚,獨孤驚鴻與季澤言剛剛坐下準備吃飯。
「哎呀!」一個靈活的身影立馬出現在兩人的中間,拿起桌子上的溫茶邊喝了幾口,「為了追上你們,我今天一天都沒有吃過什麼東西了,差點渴死我。衛春侍衛趕緊上菜吧,還等什麼!」
獨孤驚鴻眼角抽抽,冷氣直冒。
衛春見狀直接見對著身後的連個小廝示意了一眼,兩小廝立馬會意,直接走到拓跋澈的中間,將其提起。
「為你們幹嘛,幹嘛,我是皇子…」拓跋澈死死的捉緊桌子,那樣子與街上的無賴有得一拼。
「皇子?我還沒有看過這麼毫無風範的王子!」衛春冷笑的看著他。
「你…我也沒有看到過這麼膽大的侍衛,像你這樣的早就應該被拉去砍頭!姐姐救我!季大哥我錯了。」
「放了他吧!」獨孤驚鴻深吸一口氣。
「王爺…」衛春向前一步。
「傳膳!」獨孤驚鴻警告的看了眼衛春。
衛春一見知道自己被拓跋澈影響了自己的心思,立馬調整下自己的心情,要是還出現這樣的事情,估計王爺也不會要自己了!對著身後的人說道:「上菜吧!」
拓跋澈看似沒有將她們的動作看在眼中,而是眼睛冒光般的盯著桌子上各色精美的菜肴,一躍便坐在了兩人的中間,拿起筷子,看了眼獨孤驚鴻,那意思便是你趕緊的動筷子。
看著獨孤驚鴻提起筷子,剛要夾的時候便有放了下來,拓跋澈有點著急,他本來是沒有那麼餓的,但是累了一天,美食又在自己的眼前。肚子此時正好唱著空城計。一把捉住獨孤驚鴻的手伸向了她前面的一盤紅燒排骨。隨即一笑,忙端起盤子往季澤言哪裡順來的碗中倒去,每一樣倒去三分之一,埋頭苦吃!彷彿是一個十幾年為吃上好東西的人。
「再給季醫師那一副碗筷!」獨孤驚鴻皺了眉頭。
衛春早就已經在準備了,獨孤驚鴻的話剛落下,碗筷便擺在了季澤言的身邊,同時還盛滿了飯,「季醫師請!」
「衛春侍衛給我呈一碗米飯。」拓跋澈忙將自己的碗遞給衛春,衛春什麼話有沒有說直接拿著他的碗給呈了一碗。
「哈哈哈!真是謝謝你,來,這是本皇子賞給你的!」說著夾了個烤鴨腿放在衛春的手上。
「多謝皇子!」就算是在侮辱自己,自己很生氣,衛春依舊保持著一副面孔,彷彿再也不會受到波動。
「切!」拓跋澈眯著眼睛看了眼衛春,吃了口飯,「王爺真是厲害!」
獨孤驚鴻沒有說話,而是夾了些青菜給季澤言,「吃完早點睡,這幾天也夠累著你的!」
「謝謝王爺!」季澤言有些受寵若驚,但是卻依舊很有教養的吃著碗中的飯,咀嚼慢咽!
拓跋澈見狀眼睛溜溜的又活躍了起來,手上與嘴巴卻一直沒有停頓!不久之後,便見到獨孤驚鴻與季澤言起身離開,生怕他們在次將自己拋下,嘴中還含著一口飯,便直接說道,「為,膩悶。馳那馬儈(喂,你們吃那麼快)!頓頓瓦(等等我)!」
可是將碗筷扔下之後還未邁出一步,便被肚子鬧騰的到處找茅房。
季澤言不解的看著那個飛快的身影,「王爺,他…」
「沒事,大概吃壞東西了吧,沒有求到你就別逞能!」獨孤驚鴻囑咐的說道。
「我知道了!」季澤言聽到了獨孤驚鴻的話后,便知道了她的意思了,看來他今日對衛春的侮辱算是踩到了獨孤驚鴻的底線,也許不只是拉肚子一般的簡單了。
第二日一大早,季澤言剛打開房門便見到一個身影從門口到了下來,「呀!」定晴一看居然是虛脫一般的拓跋澈,「你…沒事吧!」
「我,沒,事!」拓跋澈朝著地面往退後了幾步的季澤言無力的爬了過去,抬起頭,能夠很明顯看到他蠟黃的笑臉,及深深的黑眼圈,聳拉著眼瞼,氣若玄虛,「不過是在茅房呆了一夜。」隨即渾身大了一顫抖,「到後面差點將五臟六腑也拉出來了!」
「季醫師!」正在季澤言不忍心的時候,便聽到了外面獨孤驚鴻的聲音,立馬見扶住拓跋澈的手鬆開,直接越過他的身體,朝門外望去,果然就見到了獨孤驚鴻過來。
「王爺!」
「怎麼他在你這裡?」獨孤驚鴻望著大大咧咧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彷彿像是一個死屍一般的人。
「恩,他好像挺嚴重的!」畢竟還沒有把脈,不過卻看了氣色!
「我到覺得沒有事!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獨孤驚鴻不在看他,而是準備下樓。
「獨孤驚鴻!」一聲洪亮的聲音從屋子中傳出來,隨即便見到一個撐著門框的小人,恨恨的盯著兩人。
「拓跋皇子果然中氣十足,看來應該沒有問題了!」
「我問題你個奶奶,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是怎麼過來的?」咬著牙齒,拓跋澈愣是從房子中走了出來,「趕緊交出解藥!」
獨孤驚鴻將季澤言放在身後,「不懂拓跋皇子在說什麼!看著皇子的臉色,應該是餓極了,要不下去一起吃飯?」獨孤驚鴻說著便直接帶著季澤言慢吞吞的往樓下而去。
「拓跋皇子請!」衛春在後面對著拓跋澈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拓跋澈一咬牙最終還是跟上,他要是再不吃點東西估計已經死了。
坐在大廳中間,周圍均是些在吃飯的侍衛,靜默無聲。突然吃了一個包子的拓跋澈又感覺到自己肚子里的響聲,忙一扔便朝著後院跑去,明明已經停止了。
「看來拓跋皇子真的是吃壞了東西!」獨孤驚鴻面無表情的說道。「衛春父親還要多久才能到?」
「就在鎮子路口了,馬上便到!」
「早餐備好了?」
「早就已經準備妥當,而且已經派了黑面去迎接!」
「恩!」獨孤驚鴻點頭,心中也是有點激動,彷彿許久都未見到他們一般,甚是想念。
不一會,便見到一輛豪華的馬車過來,獨孤驚鴻見狀便立馬過去,而一旁的季澤言也快速的跟在獨孤驚鴻的身邊過去。
首先從馬車上下來的便是夏千尋,看著眼前的完好無缺的女兒忍不住的留下了眼淚,「驚鴻!」
「父親!」獨孤驚鴻看著這樣的夏千尋突然覺得自己很不孝。
「妻主!」這個時候百里逸風也在軒轅恆等人的扶持下下了車。
獨孤驚鴻看著幾人臉上悲喜交加的笑容,心中很是觸動,但是卻根本就知道該如何表示,「讓你們擔心了!過的還好么?」
「你說了?少了你,我們能過的好么!」百里逸風嗔怒的看著獨孤驚鴻。
獨孤驚鴻輕輕的拉住他,看著他凸起的肚子,隨即摸摸,「寶寶還么?」
「驚鴻姐就惦記著寶寶,完全將我們給忘記了!」冷漓洛生氣的看著獨孤驚鴻,但是腳去不自覺的走到了她的身邊。
獨孤驚鴻擰了擰他的臉頰,的確是瘦了好多,連嬰兒肥都已經消失了,「其實你們任何的一個人我都很想念!」
聽到獨孤驚鴻能夠說出這樣一句話,其他的人不自覺的便落下了淚。
「好,平安就好,我們是一家人!」最後還是夏千尋開口。
獨孤驚鴻他們引入酒店中,邊吃邊聽著他們講最近發生的事情。
「驚鴻姐,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那個獨孤雨落可煩了,她總是有事沒事的上門,還聯合其他的人上門來欺負我們,甚至還詛咒你,當時真是氣死我了!」冷漓洛不吐不快,一個勁的與獨孤驚鴻抱怨著。
「我知道了!」獨孤驚鴻摸著他的腦袋,安慰著他,「我不打算回王府了!」
「啊!不回王府?驚鴻你不回王府有何打算?」
「父親,我畢竟不是母皇的親生女兒,沒有獨孤家的血脈!」
「驚鴻…」
「父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依舊是獨孤驚鴻,這個姓名是不會改的,算是對獨孤九重最後的尊重吧!」
「那我們去哪裡?」軒轅恆不解的看著獨孤驚鴻。
「屬於我們真正的家!」獨孤驚鴻嘴角帶著微笑。
其他人一聽都沒有說話,在白鳳國算起來也不過是一個外人罷了,有自己真的家便是好地方,「難道是幽冥谷?幽冥谷也是在白鳳國境內。」
「不是,到時候便知道了!」獨孤驚鴻笑了。
「咦,來客人啦?」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見到眾人都望著自己,拓跋澈便笑的異常的可愛,朝著幾人揮揮手,「你們好,你們就是姐姐常常跟我提起的家人吧!」慢慢的走近他們,「我是姐姐的新收的君侍,拓跋澈,耀國的皇子,姐姐剛剛說的家,便是在耀國!」
「你…」季澤言一聽忙朝著他們揮揮手,「不是的,他不是王爺的君侍。」
「季大哥,你妒忌我也不用這樣吧,我知道你愛慕姐姐,姐姐沒有接受你反而接受我,讓你心生妒忌,所以才…」
碰!緊接著便是一聲凄慘的叫聲響起,「你…你潑夫!」拓跋澈看著的手臂上面的大衣袖子已經被打爛了,露出了裡面白皙的手臂,手臂上面有著一條青紫色的鞭痕。
「胡言亂語本就該打!」冷漓洛很是淡定的將手中的鞭子拿出來,「你以為我們都好騙,傻子!」
「呵呵呵…」百里逸風見到了,輕輕的笑出了聲,「這位,小弟弟,真是不好意思,我家漓洛弟弟脾氣是有那麼一點點的燥,還望這位小弟弟別生氣。如果你真的看上我家妻主,可以找我子炎弟弟,只要通過他的考驗,我們的妻主定然會接受你的!但是你現在這裡胡言亂語我也很不喜歡!」
「你們這些都是什麼人!」挑撥離間很失敗,沒法給自己報仇也罷,居然還給自己留下了傷,真是失策,獨孤驚鴻的夫郎都是些什麼人。隨即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驚鴻姐,你說的新家不會是你打下的吧?」冷漓洛開心的問道。
「恩!」獨孤驚鴻輕輕的點頭。
「太好了,這樣我們就不用幾人寄人籬下了!」
「咳咳咳…」夏千尋一聽,直接咳嗽提醒。
「額,我的意思是女子必須要有自己的追求與事業,這是我母親說的!」冷漓洛討好的看著夏千尋。
「對了父親,為何沒有看到冷雲!」
「他已經跟著左耳一起!」夏千尋微笑的說道,「他說以為榜樣,也要掙個大將軍噹噹!」
…
拓跋澈見到前面的人似乎完全的沒有將他們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立馬便停止了哭泣,丫丫的,一群冷血動物,果然是跟獨孤驚鴻呆久了。
衛春自然是看著這一幕,深深的為自己之前的怒氣而感到羞恥,他連主子們的一點精神也不如。
「王爺,能不能將解藥給我?你給了我解藥,我立馬便離開!」最終還是耗不過獨孤驚鴻,拓跋澈很不甘心的說道。
「不好意思,本王沒有解藥!」獨孤驚鴻很是淡定的對著眼前可憐兮兮的男子說道。
「什麼!」拓跋澈睜大了眼睛,他很肯定自己中毒了而且是那種異常奇特的毒,只要一吃東西便要上廁所,哪怕是喝一杯茶。臉上帶著僵硬的笑容,「王爺,你定然是在開玩笑是么?」
「你覺得本王是在開玩笑么?」獨孤驚鴻很認真的看著他。
拓跋澈望了眼獨孤驚鴻,再次望了眼其他人望過來的目光,「那…那我怎麼辦?」
「很簡單,不要吃東西便不會有事!」獨孤驚鴻好心的建議道,後面還有一句話,那便是到今天晚飯後便會痊癒。其實也算是為他的身體消消毒,要不是他跟在她的身邊較為安分,她早就將他弄死了。
「你以為本皇子是個傻子么?」聽到獨孤驚鴻無所謂的語氣,他簡直要氣炸了,不吃東西便不會有事,他會死,不是渴死便是餓死!
「隨你!」獨孤驚鴻直接冷冷的扔下一句話,隨即語氣較為溫和的對著其他的人說道,「吃完東西便去休息一下吧!」
「恩,好!」冷漓洛說著便朝著拓跋澈做了一個鬼臉,「最好聽驚鴻姐的,驚鴻姐的醫術可是比左道人還高超。」
軒轅恆沖著他溫和一笑,「節哀!」說著便被冷漓洛拉上了樓。
只有夜子炎與季澤言在他身邊同聲同氣的說道,「我給你看看!」隨即兩人對望了一眼,季澤言帶著微笑,「我有點好奇!」
夜子炎沒有什麼表情,「我也是!」
拓跋澈卻是眼睛一亮,那個夜子炎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但是季澤言的醫術卻是很高強。想著便將自己的手腕放桌子上,「順便給我看看鞭子的傷!」
半響之後,季澤言對著夜子炎搖搖頭,「我沒有看出來!」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毒藥…」夜子炎說完便看了下樓上,最終還是決定問問獨孤驚鴻,因為他脈搏真的在正常不過了。
「喂你別走啊!」拓跋澈見到兩人都打算離開,忙扯住了季澤言,悲切的說道,「季大哥只有你能幫我了。」
「我…」季澤言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我試試吧!」
一個時辰后,季澤言充滿抱歉的眼神看著從茅房中出來的只剩下一口氣的拓跋澈,「對不起,你果真不能喝任何的東西,之前針灸也試了,葯浴也弄了…已經沒有辦法了!要不我在翻翻醫術看看。」說著便快速的離開,「你先等會!」
拓跋澈憤恨的盯著樓上的每一個房間,「等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說完又快速的朝著茅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