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第92章 同歸於盡
蘇緒嘆息了一聲,剛想要轉身走進廚房的時候,一把明晃晃的刀就抵在了蘇緒的腰間。一隻手緊緊的掐著蘇緒的脖子,讓她幾乎窒息。
「蘇緒!」葉佳佳咬牙切齒的聲音嚇了蘇緒一跳,葉佳佳?今天不是應該是她跟紹之結婚的日子嗎?怎麼會……
蘇緒微微側過頭去,葉佳佳頭上的白紗已經不見了,原本盤起來的長發也披散了下來,她的額頭上面早就已經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原本精緻的妝也花了,她眼眶通紅,深情狂亂的喃喃自語:「蘇緒,我原本以為我跟陸紹之結婚了之後。我就可以變成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你們今天不是已經結婚了嗎?」蘇緒的脖子被葉佳佳緊緊掐著,呼吸極度不順暢,她咳嗽了幾聲,沙啞得開口。
「蘇緒!你還在這裡裝什麼好人?」葉佳佳手中的刀架在蘇緒的脖子上面,鋒利的刀刃在蘇緒的脖子上面擦過,留下了一條淡淡的血痕。
蘇緒瑟縮了一下,她的眉心緊蹙。心中疑惑不已。她真的不知道葉佳佳在說些什麼,究竟在今天的婚禮上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很快,刺耳的剎車聲在蘇緒和葉佳佳的耳畔響起,蘇緒只覺得自己的耳膜被震得隆隆作響。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之後。陸紹之匆匆從外面跑了進來,他神色緊張的盯著葉佳佳,手心裏面早就已經在不自覺之間沁出了一層黏膩的汗水,他不自主的在身上擦了擦:「葉佳佳,你已經跑不掉了。」
「在我們結婚的當天,你居然讓警方來抓我?」葉佳佳攥緊了手中的刀,手背上面青筋暴起,她滿臉悲愴,破碎的笑聲從口中溢出來:「陸紹之。你真是好樣的。」
「葉佳佳,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陸紹之面如寒鐵,她瞪眼看著葉佳佳,怒不可遏的道:「你快點放開蘇緒。」
葉佳佳面色赤紅,她仰頭大笑,手中的刀再次在蘇緒的脖子上面劃出一條紅痕,殷紅的鮮血從傷口裡面滲了出來,臉色越來越沉重。她咬牙切齒:「陸紹之,我縱然是死,也要這個女人陪葬。」
「蘇緒,你不要怕,你一定會沒事的。」陸紹之的聲線緊繃得好像隨時都會斷裂。
不遠處傳來的警笛聲一下子擊潰了葉佳佳敏感而脆弱的神經,她沉思了片刻之後,一把伸手拉住了蘇緒的頭髮,蘇緒吃痛的呼了一聲,面容痛苦得近乎扭曲。葉佳佳將刀尖從蘇緒的脖子上面移開,她用刀尖指著陸紹之,哼哧的道:「陸紹之,你讓開,否則我現在就殺了她!」
陸紹之的雙手攤開,他緩緩往後退去,口中還不斷的安撫著:「葉佳佳,我讓你走,但是你要保證,你不可以傷害蘇緒。」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這裡還輪得到你做主嗎?」葉佳佳冷哼了一聲,她用刀抵在蘇緒的臉上,威脅的道:「我警告你,你現在最好讓開,不然我就毀了她的臉。」
她倒是很想知道,如果蘇緒真的被毀容了,陸紹之還會不會要這樣一個毀了容的老婆。
陸紹之緩緩的退到外面,葉佳佳威脅著蘇緒走到陸紹之的車邊,她朝著陸紹之努了努嘴,面無表情的吩咐道:「打開車門。」
陸紹之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蘇緒,不得已只能照著葉佳佳的話做去。葉佳佳吩咐陸紹之將蘇緒綁在副駕駛座上,刀始終都抵在蘇緒的脖子上面。
陸紹之啟動了車子,他回眸看了葉佳佳一眼,輕嘆著道:「葉佳佳,警方已經拿到了你所有的罪證,你根本就逃不掉了。」
「陸紹之,」葉佳佳憤怒得面容扭曲,她揮舞著手中的手中的刀,神情狂亂,她仰頭大笑,「我原本以為你已經死心塌地跟我結婚了,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你居然在演戲!」
婚禮?呵呵,沒有想到別的女人一生之中最美麗的場景居然會成為她的噩夢。
「蘇緒,你沒事嗎?」陸紹之眼角的餘光在坐在自己身邊的蘇緒身上拂過,她脖子的傷口不停得滲血,臉色慘白。
「沒事。」蘇緒輕輕得搖頭,聲音嘶啞,不知道為什麼,車裡明明很溫暖,可是卻有一股寒意從她的腳底升騰而起,讓她情不自禁的打著寒戰。
「蘇緒,你要相信我。」
他絕對不允許蘇緒有事。
到了這個時候,眼前的這對男女依舊是一幅恩恩愛愛的模樣,葉佳佳腦袋裡最後一根弦啪一聲的斷裂了……
葉佳佳重重的喘息了幾聲,她的手緊我成拳,啪的一聲,指甲斷裂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了三個人的耳朵裡面,長長的指甲掐進葉佳佳的掌心裏面,她的手心已經鮮血模糊了,但是她卻絲毫都沒有覺察到疼痛。
痛嗎?她捫心自問。痛!真的很痛,可是她心裡的痛已經掩蓋了一切肉體的痛苦。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只想要報仇!既然她得不到的東西,那麼別人也別想要得到!她的心早就已經被仇恨湮滅了,她要毀滅!
毀滅所有的一切。他們不是相愛嗎?那就讓他們到陰曹地府去做一對同命鴛鴦吧!
葉佳佳轉頭看著窗外,她忽然冷冷的出聲:「撞向防護欄!」
「你瘋了?!」陸紹之滿臉驚駭的失聲吼道!這個女人難道真的要跟他們同歸於盡嗎?
「撞!」葉佳佳的眼神早就已經沒有焦距了,她冷笑的威脅道:「要是你不撞的話,我就當場割開她的脖子。」一頓之後,葉佳佳冷笑,「要是你想要看到她血濺當場的話,我一點都不會介意!」
陸紹之的呼吸有些沉重,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扭轉方向盤朝著護欄上面撞了上去,在車即將撞向護欄的那一剎那,陸紹之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整個人將蘇緒護在了自己的懷中。
砰的一聲巨響之後,陸紹之被巨大的衝擊力從車子裡面被彈了出去,整個人跌在地上,原本坐在後座的葉佳佳,臉被玻璃划傷了,半邊臉已經血肉模糊了。
蘇緒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送到醫院的,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夏雨已經坐在她的身邊,而她脖子上面的傷口也已經被包紮好了。
「夏雨。」蘇緒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她的雙手緊張的掐著夏雨的胳膊,臉色蒼白的追問:「紹之呢?紹之現在在哪裡?」
「蘇緒。」夏雨一把抓住了蘇緒的手腕,蘇緒有些吃痛的瑟縮了一下,她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唇,用一種哀求的眼神看著夏雨。
她剛才親眼見到紹之被彈出了車外,他現在的情況一定很嚴重,夏雨支支吾吾的模樣讓蘇緒的心中更加不安了,難道,紹之他……
想到這裡,蘇緒的眸子裡面不禁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她身上的力氣彷彿一下子被抽幹了,身子癱軟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邊哭還邊口齒不清的道:「都是我,都是我!」
要不是為了保護她的話,陸紹之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病房外面傳來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陳蘭芝急匆匆的從外面跑了進來,在看到地上哭得像個孩子一般的蘇緒之後,她就立刻緊張了起來,嗔了一眼,手足無措站在一旁的夏雨之後,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蘇緒。」陳蘭芝把手中的湯壺放在一邊,蹲在蘇緒的身邊,柔聲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哭成這樣……」
蘇緒抬頭淚眼婆娑的看著陸紹之,她抽抽搭搭了許久,好半晌之後才哽咽的開口:「紹,紹之,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提起陸紹之,陳蘭芝的臉色也晦暗了下來,她搭在蘇緒肩膀上的手微微有些遲疑,她輕嘆著道:「醫生說,紹之有一根肋骨斷了,再加上從車子裡面彈出去撞傷了後腦,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蘇醒。」
想了想之後,陳蘭芝最終還是跟蘇緒說了實話,畢竟蘇緒是紹之的老婆,她有權利知道真相。
「都是因為我。」蘇緒淚眼婆娑的道:「要不是紹之為了保護我的話,也不會……」
說到這裡的時候,蘇緒的聲音哽咽了,她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臉,喉嚨裡面不斷的發出嗚咽的聲音。
陳蘭芝盯著蘇緒看了許久,眼眶微微有些發紅,她忽然伸手攥住了蘇緒的手腕,拉扯著她的身子,道:「走,你跟我走。」
蘇緒始終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她不明就裡,跌跌撞撞的跟在陳蘭芝的身後。
陳蘭芝將她拉到陸紹之的病床旁邊,陸紹之的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睫毛在他的眼瞼上面投下淺灰色的影子,陳蘭芝伸手指著陸紹之,眼眶有些發紅,她呼吸急促而沉重的道:「蘇緒,你給我看著紹之,你知道他為什麼連自己的命都不要的保護你嗎?因為他愛你,他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
蘇緒的雙手不安的絞弄著,她緩緩的抬頭,看著陳蘭芝的眸子裡面帶著幾分怯生生的道:「媽,你沒有怪過我嗎?」
要是換了以前的話,陳蘭芝一定會戳著自己的太陽穴咒罵,為什麼受傷的不是她,而是他兒子呢?可是現在……
聞言,陳蘭芝的臉色也有些不尋常,她在凳子上面坐下,喃喃:「怪你?為什麼要怪你?讓紹之受傷的那個人並不是你。」
而且既然紹之在那麼危及的關頭都要選擇護著蘇緒,那就足以證明蘇緒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蘇緒的眼淚依舊不停的從眼眶裡面滾落,她的淚落在陸紹之的手背上面,帶著炙熱的溫度,蘇緒雙手顫抖得捧住了陸紹之的手:「紹之,你一定要醒過來。」
陳蘭芝走到蘇緒的身邊,語重心長的道:「蘇緒,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你自己的傷。」
此刻蘇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她不斷的點頭,眼淚迅速的下滑……
夏雨離開了蘇緒的病房之後,就漫無目的的在花園裡面散著步。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周維安不知道何時抱著病歷出現了夏雨的身後,他微微蹙眉,眼神疑惑。
「蘇緒的婆婆來了。」
今天的天空似乎格外明媚,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蘇緒那個曾經飛揚跋扈的婆婆現在一臉溫柔的對著蘇緒,她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夏雨微怔了片刻,她輕輕的咬著自己的下唇,思忖了半晌之後,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周維安帶著夏雨來到了一間病房,隔著玻璃可以看到葉佳佳的手和病床拷在了一起,臉上蒙上了一層紗布,目光獃滯。
「是她?」在看到葉佳佳的那個瞬間,夏雨原本鬆懈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緊繃了起來,冷冷的哼了一聲之後,她別過頭去,「你帶我到這裡來做什麼?」
葉佳佳!這輩子她最不想要見到的人就是這個女人了!她為了自己的私慾,差點毀掉了她跟蘇緒的人生!
「你恨她嗎?」周維安目不轉睛的盯著葉佳佳,他的嘴角微微往上一勾,緩緩的說道:「但是你有沒有真正了解過在她的身上究竟發生什麼事情?」
「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夏雨依舊是一幅彆扭的模樣,她用力的咬著自己的下唇,眼眶泛紅。
「有醫生給她診斷過了。」周維安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他吁了一口氣,手指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指了指:「她的這裡出現了問題?」
「你是說她的精神狀況有問題?」夏雨吃驚的驚呼了一聲。
「初步估計是的,」周維安一頓,繼續道:「但是具體的,還要等所有的檢查報告出來。」
夏雨苦笑,她搖了搖頭,腳步踉蹌的往後面退了幾步,可笑,真是可笑!
「你知道嗎?她把陸紹之的媽媽推下了樓梯,她綁架了我跟蘇緒,她……」夏雨情緒激動的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臉,喉嚨微微滾動,臉色黯淡得近乎灰色。
夏雨的睫毛眨動了一下,她緩緩的回過頭看著周維安,眸子裡面閃爍著淡淡的詫異。可悲?一個做了這麼多壞事的女人落到這樣的下場只能說是咎由自取,可是周維安竟然覺得她可憐,這不是很可笑嗎?
夏雨抿著自己的唇不吭聲,良久之後她才微微抬頭,扶額道:「我有點不舒服,我想回去休息了。」
夏雨回到病房的時候,蘇緒的情緒已經平復下來了,她正在專心致志的削著一個蘋果,就連夏雨的腳步聲都沒有聽到。
「蘇緒,你餓了嗎?」夏雨開口,她伸手想要接過蘇緒手中的蘋果:「你撞車的時候撞到了手,我幫你削吧。」
「不用了。」蘇緒固執得推開了夏雨的手,她抬眸認真的看了夏雨一眼,一本正經的道:「夏雨,我削完皮之後你幫我放到紹之的床邊,好嗎?」
聞言,夏雨顯得有些詫異,疑惑的問道:「陸紹之已經醒過來了嗎?」呆司協號。
「還沒有。」蘇緒削皮的動作微微怔了怔,她抬眸看著陽光從窗戶裡面透進來,嘴角微微往上一揚,風輕雲淡的解釋道:「醫生說,雖然紹之昏迷不醒,但是紹之的聽覺跟嗅覺還是很靈敏的,我想把這個蘋果放在他的床邊,他會知道是我削的。」
看著夏雨一本正經的模樣,夏雨不禁有些啞然失笑了,她搖了搖頭,道:「蘇緒,難道你真的以為你跟陸紹之心靈相通嗎?」
「我也只想要試試。」蘇緒抿著自己的唇苦笑。她現在不知道應該為陸紹之做些什麼,除了祈禱跟這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些什麼?
「唉。」夏雨嘆息了一聲,她伸出一隻手搭在蘇緒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溫柔的說道:「你削完皮之後,我就幫你放過去吧。」
蘇緒這個傻瓜,難道不知道蘋果去了皮之後很快就會被氧化嗎?夏雨暗中搖了搖頭,心中不由自主的湧起了一種酸澀的滋味,她暗暗的想到,難道說戀愛中的人都是傻瓜嗎?
夏雨看著蘇緒平靜的臉龐,她清了清嗓子,試探的問道:「蘇緒,你知道嗎?葉佳佳現在也住在這家醫院裡面。」
「是嗎?」蘇緒把削了一半皮的蘋果放在一邊,她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最終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良久之後,蘇緒才幹澀的從口中擠出了一句話,她咬牙切齒的道:「有時候我的真的很希望她就在這場車禍裡面死去!」
這樣的話,所有的事情都會趨於平靜,等到陸紹之醒過來的時候,她就可以跟陸紹之開始一種全新的生活。
有時候想想,她真的很恨葉佳佳!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情願,這個女人從來都沒有出現在她的生命裡面。
其實她跟紹之本來可以維持著這種平靜的婚姻生活一直到老,要不是那個叫做葉佳佳的女人出現的話,也不會發生這麼大的變故。
她現在只有一個心愿,就是這次之後,這個女人再也不要出現在她們的生命之中了。她不希望,她跟紹之的婚姻再因為這個女人出現任何問題。
「她毀容了。」夏雨對蘇緒的話置若罔聞,她兀自的說道:「而且,醫生給她診斷過了,懷疑她的精神狀況出現了問題。」
「是嗎?」蘇緒的嘴角牽強的扯動了一下,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伸手握住了夏雨的手,逐字逐句的道:「夏雨,你為什麼好端端的突然跟我提起葉佳佳的事情?」
夏雨輕輕的搖了搖頭,她反手握住了蘇緒的手,猶豫了一會之後,輕嘆著道:「蘇緒,有件事情我想要跟你說,我打算離開這裡。」
「離開?」蘇緒一驚,她眉頭深深的蹙在了一起,急忙的追問道:「為什麼?好好的,你怎麼想要離開呢?」
蘇緒的唇顫了顫,她握著夏雨手的力道又重了幾分,她的眸子裡面滾動著淚珠:「夏雨,你是不是不開心,你跟我說……」
看著蘇緒緊張得語無倫次得模樣,夏雨用手掩著自己的唇噗嗤一聲的笑出了聲音來,她抿了抿唇,思忖了良久,將自己的手緩緩的從蘇緒的手中抽了出來,她起身來回的在房間裡面踱步:「蘇緒,有些話其實我本來是想要埋在心裡,但是現在我突然想要告訴你。」
「夏雨?」蘇緒直勾勾的盯著夏雨,她相信夏雨要說的話應該跟自己有著很密切的關係,她的心裡很矛盾,她很怕夏雨說出一些刺傷她的話,但是同時又希望夏雨能夠將自己心裡的情緒發泄出來。
夏雨回頭看了看了蘇緒一眼,淡淡的道:「蘇緒,你知道嗎?剛才有一個瞬間,我真的很嫉妒你,我也恨上天對我不公平,既沒有給我一個愛我的老公或者男朋友,還讓我遭遇這種事情。」
蘇緒的聲音乾澀,她低垂著眉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語氣裡面含著濃濃的愧疚:「夏雨,你是在怪我嗎?」
「沒有。」夏雨轉身走到蘇緒的床邊站定,她牽住了蘇緒的手:「蘇緒,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怪過你。」她一頓,苦笑著繼續道:「有時候我在想,如果上天註定要我經歷這件事情的話,就算不是因為葉佳佳,那我也有可能在別的地方經歷這些事情。」
「那你……」蘇緒打斷了夏雨的話,她用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抹,滿臉儘是荒涼,她抬眸,清澈的眸子裡面滿是不解的問道:「那你為什麼還要走?」
若不是因為怪罪自己的話?夏雨為什麼要選擇離開呢?關於這一點,蘇緒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蘇緒的唇張了張,她清了清嗓子:「夏雨,你可以不走嗎?」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夏雨要離開這個城市的消息,她的心裡彷彿被割開了一道傷口,血流不止。
她想,要是夏雨不跟自己解釋清楚的話,她一定會糾結而死的。
「蘇緒。」夏雨伸手輕輕的在蘇緒的手背上拍了拍,緩緩的說道:「我覺得這個城市帶給我的感覺太過壓抑了,我想要離開這裡出去走走。」
聞言,蘇緒沉默了許久,她輕嘆了一聲之後,咬著自己的下唇,幽幽的道:「夏雨,你一定要走嗎?」
夏雨伸手攬住了蘇緒的肩膀,故作爽朗的伸手輕輕在蘇緒的眉心之間點了點,笑著道:「你這個傻瓜,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蘇緒咬著自己的下唇不吭聲,她的鼻子裡面泛出了一種濃重的酸楚,聲音有些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