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事背景
7月6號,中考結束了,成績很快出來!
接到中醫學校的錄取通知書,王建幾乎失眠了!
一家人無比的高興,卻又充滿憂愁。開心的是,這個臭小子終於考上了全國重點中專,憂愁的是四千元的學費!
阿爸一大早就起來了,走在村裡的水泥路上,心裡沉甸甸的!為了給王建湊學費,所有的親戚朋友跑遍了,還是差一千多,這不,一大早就起來家家戶戶借錢。
「王叔,聽說王建考上重點中專了,你可一定要讓他上啊!」一個扎著小辮子的女孩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臉上一對小酒窩,格外可愛!
「啊,上,一定上!」阿爸含糊的答應著,心裡還想著借錢的事兒!
說真的,阿爸心裡很矛盾。他剛才還在想,要是是在湊不夠學費,就讓這小子回家種地算了,反正自己已經給他蓋好了房子,再娶個媳婦,過個小日子,何必要上學呢?
要不是王建的爺爺臨終前交代讓這娃學醫,繼承王家的醫術,阿爸這會兒應該在家喝著小酒打牌呢。王家世代從醫,從清朝的時候就流傳下來了,老祖先留下了許多的醫術和秘方,到了阿爸這一代,因為文。革的原因擱置了!如今改革開放,趕上好政策,阿爸就囑咐王建一定要考個醫學院,這回夢想成真了!
說真的,阿爸看到通知書甭提多高興,開始看到一個四和後面那三個零,阿爸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九十年代的農村人,一個月也就收入幾十塊,阿爸是個生意能手,靠賣豆腐也就賺個二三百,還要補貼家用,這一下子就要這麼多,一家人一下子沉默了!
「孩他爸,實在不行,就去找找王建的太爺爺,先借點!」沉默許久的阿媽還是開口了,太爺爺是市裡的工程師,如今退休在家,每個月有兩千多的退休金和社保金,這在村裡是人人都知道的。
可是阿爸最尊敬太爺爺,就是最窮的的時候也不去找太爺爺!阿媽卻知道,如果阿爸開口,太爺爺一定會給的!因為太爺爺當年上學的那會兒,他的一家人全都是阿爸給帶大的,阿爸在工地上做工,接濟了他們家十年,直到太爺爺完成學業!
阿爸一口接一口的抽著旱煙,就是不說話,他很為難!太爺爺對他有養育之恩,自己的付出只是報答他,怎麼可以去找他借錢呢,何況那是他老人家的養老錢!
「砰—砰—」砸門栓的聲音響起,這是村裡人叫門的方式!農村人沒有門鈴,都在門上做一個大門栓,要是去串門,便打射門栓,就知道有人來了!
「他阿爸,去開門吧!」阿媽說道,一大早不知道是誰來了!
「噔噔噔——」阿爸邁著矯健的步伐去開門!
「我說老大呀,今天沒去賣豆腐啊?」一身中山裝的太爺爺走了進來,轉身坐在了阿媽對面,打量一下那空著的磨盤,隨即問道。
「噢,二爸,今天累了,休息一天!」阿爸有氣無力的回道。由於阿爸是家裡的老大,太爺爺總是這麼稱呼他。
「哼,別騙我了,你滿村子的借錢,建兒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怎麼著他也是我的孫子,你怎麼不來找我?」太爺爺似乎很生氣,直接問道。
「二爸,我怎麼好意思要您的錢!」阿爸吐了個煙圈,露出一點笑容道。
「這話哪裡說的,你爸當年唯一的遺願便是希望建兒繼承我們王家失傳的醫術,他交代我,如果建兒將來出息,讓我無論如何也要幫一把,你怎麼不告訴我?」想起自己兄弟的遺言,這位老太爺頓時淚流滿面。
阿爸,阿媽頓時很無語,看見床上還在做著美夢,流著哈喇子的王建,心裡不是滋味!
「給,這是兩萬塊錢!是我這幾年的積蓄,給建兒交學費吧,他上學的錢我全出了!」太爺爺拿出一個黑色的公文包,掏出手掌厚的兩踏人民幣,紅紅的老人頭格外顯眼,阿爸阿媽頓時不再說話!
「二爸,你這大恩,我們會記下的,等建兒學成歸來,一定報答您!」阿爸看著太爺爺,真心的說道。
「行了,我自己的孫兒我知道,這小子會有出息的,哈哈哈!」說著,拉著長長的笑聲走出了院落!
天蒙蒙亮,陝西省邊境的這個小村子籠罩著一層霧氣,浮山村,便是它的名字!這個小山村建在遠古的浮山上,據說是皇帝堯所建,後來大禹治水,整個人族都被淹沒,唯獨這個山峰漂浮在水面上,隨著水位浮動,所以有了浮山之稱!
王建在床上打了個滾,蹬掉被子,看著指著七點的鬧鐘,順便一個翻身,穿上了衣服,今天是開學報到的日子,可不能遲到啊!
「阿建,起床了,你阿爸在門口等你呢!」母親走了進來,幫忙收拾衣物和行李!
「噢,就來,開學嘍!心情真好啊!」王建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心裡十分的興奮。
「告訴你個好消息,咱村的萍兒和你考取了一個學校,等會兒他爸來和你們一起去送萍兒上學!」母親爆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王建頓時腦袋有點空白!
「萍兒,你是說咱村上的赤腳醫生的女兒?」王建問道。
「對呀,就是她!」聽著母親肯定的回答,王建感覺自己有點暈了,說起這個萍兒,那可是遠近聞名的大美女,王建小時候就和她是同學,不過她們家經濟條件好,從來沒正眼看過這小子一回。
想道這次自己和她考取了一個學校,心裡怪美滋滋的,說不定這次能搞定這小娘們,給咱當個壓寨夫人,王建心裡丫丫的想著。
「阿媽,你看著,等畢業了,你兒子我給你帶個兒媳婦回來!」王建對阿媽笑嘻嘻的說道。
「臭小子,要好好上學,明白嗎?這次你上學的錢都是你太爺爺出的,你小子要敢不好好上學,給我沾花惹草,小心我叫你阿爸打折你那小腿!」阿媽做了個打的手勢,嚇得王建趕緊捂住自己小弟弟,生怕折了似的。
阿媽看見他的動作,頓時笑了起來。
「哈哈,快去吧,阿媽就是嚇唬嚇唬你!」阿媽捂著嘴,笑著說道。
「阿媽,太爺爺對我這麼好,我走之前,想去看看他!」王建若有所思,隨後乾脆的說道。
「好吧,你太爺爺七十歲的人了,一點不見老,跟個活神仙似的,不過你受了太爺爺的大恩,不能忘本,應該去看看!」阿媽認真的說道。
「阿媽,那你幫我收拾東西,那我先走了!」說著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這孩子,說跑就跑!」阿媽抱怨著,於是開始幫忙收拾行李。
「太爺爺,我來嘍!」王建一蹦三尺高,直接從後院子的牆上落了下來,太爺爺是村裡的有錢人,家裡的院牆足有十丈高,王建這一蹦就跳了進來,可見是有點功夫的。
「噢,我的小孫孫來了,你這龍騰虎躍練得不錯,怎麼樣,太爺爺教你的東西都記住了嗎?」太爺爺笑眯眯的坐在樹下看著報紙,眼睛一眨不眨的問道。
「當然記住了,以後我來保護您,誰敢起伏太爺爺,我就打的他哭爹喊娘!」王建拍著胸前說道,彷彿自己是個小英雄似的,其實自己才十六歲,一個剛剛初中畢業的小娃娃。
「好好好,不過要學會忍,太爺爺教你武功是讓你強身健體的,不是用來打架的,明白嗎?」太爺爺依舊看著報紙,似乎一心二用,但卻極其專心的和王建說這話。
「知道了,太爺爺!」王建尊敬的回道,他最尊敬的就是太爺爺,像二爺爺和三爺爺,都像好朋友一樣,經常陪他做遊戲!至於太爺爺,他從來不敢!
「建兒,你就要走了,這是一本,太祖長拳的拳譜!是爺爺送給你的,以後要好好鍛煉,記住,要好好學醫,繼承你爺爺的醫術!要是你貪玩,我饒不了你!」太爺爺嚴肅認真的掏出一本黃色書頁的古書遞給王建,上面是各種稀奇古怪的姿勢和運氣的法門,相當深奧,自己以前的蹦蹦跳跳和這相比就是小孩過家家!
「好了,回去吧,有什麼困難,寫信告訴太爺爺!太爺爺給你做主!」太爺爺折好報紙,隨即站起身,對著王建說道。
「太爺爺,我走了!」王建一個翻身,轉眼又消失在院落中!
太爺爺看著他離去的身影,頓時笑了笑,心中滿是欣慰!
「師兄,太祖長拳的拳譜我已經傳給他了,接下來就是你的醫術,希望這小子不要讓你失望啊!」看著天空,太爺爺踏步消失在院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