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決53 決鬥

說著話，阿霧整個人被推到唐寧的前面，一眼就看到隔著一段距離的杜靖宇。

唐寧的手抓著阿霧的后衣領。此刻阿霧只覺得異常難受，整個人幾乎不能呼吸，臉色憋得通紅。

「你想怎樣？放開她！」杜靖宇沉沉看著唐寧，冷聲道。

「唐寧，我勸你乖乖放下手裡的人質，乖乖就擒。」譚亦軒也出聲了。

海風不停吹來，亂了眾人的眼，阿霧的掙扎終於有了一些作用，唐寧願意鬆開她一些了。

她不停地喘著氣，這一刻，氧氣的感覺是如此美好。

「乖乖就擒？你當我是傻子么？任誰都知道一會兒等著我的，是天羅地網。」

譚亦軒聞言。冷笑一聲：「天羅地網？既然你知道做了一系列犯罪的事會有天羅地網等著你，為什麼你還會犯下這樣的罪行？那二十年來，在不同地方失蹤的女孩，何其無辜？你為了一己私利，殘害了上千個女孩的青春，懲罰再重也不足以洗清你的罪行！」

阿霧疑惑地聽著這些話，失蹤女孩？

唐寧表情淡淡，對於譚亦軒的話，壓根不放在眼底。

他只顧著自己的感覺，又何嘗在意別人的生死？就如明知道杜明月跟戴姆勒是夫妻，他還毫不客氣地拆散了這對伴侶一般。

「廢話少說，我沒興趣聽你的大道理。我大概知道，可能會被你們找到證據，但是沒想到那麼快。譚亦軒是吧？你幫著杜靖宇。這筆賬。我記著了。不過你們若想抓我，我勸你們，如果不想無辜的人受罪的話，那就悠著點，否則，刀劍無情，嬌滴滴的小美人受傷，乃至因此而沒命了……」

唐寧說著，低下頭看了阿霧一眼，見她表情雖然隱忍，但還是露出一絲絲害怕，不由得滿意一笑，抬起頭，意味深長地看向杜靖宇。才繼續說話。

「到時候。就不知道是誰心疼了。我活了大半輩子，哭也受了，福是不指望了，跟我心愛的女人，勉強算是有二十四年的舊情，也滿足了。」團反住弟。

「唐寧，你這個卑鄙小人！」聽著唐寧這番話，杜靖宇的風度再也維持不了，咬著牙根怒氣沖沖地說出一句話。

唐寧先拿著他最愛的女人，雲淡風輕地威脅他，然後言語間用他跟杜明月之間的過去挑釁杜靖宇，雙管齊下，杜靖宇豈有不怒之理？

而杜靖宇生氣，卻是唐寧樂於見到的。

他對著杜靖宇，張嘴哈哈大笑：「克里斯少爺，你說得沒錯，我可是一個十足的卑鄙小人。否則，我跟你媽媽，哪來的舊情？哪來的女兒？幸好，我有這顆卑鄙的心。不過論卑鄙，我自認為還比不過你的父親。雖然說你跟戴姆勒不太像，但我認為，卑鄙一事，你也遺傳了他的不少作風。」

「廢話少說，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她？我告訴你，唐寧，今天想逃，簡直就是做夢。不要以為拿捏著她一個人，你就拿著免死金牌，這不可能。」杜靖宇寒著臉，一字一句地說。

唐寧輕輕扯了一下唇角，沒想到，一個半殘杜靖宇月，此刻還敢這樣跟他說話。

他向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杜靖宇話里的威脅與挑釁，讓他怒氣大張。

游輪的前方也有數十輛快艇圍著，而唐寧不用看，也知道快艇上面的人，各個都配著武器的，若不是他手裡抓著人質，他們肯定會湧上來，打他一個落花流水。

他逃不掉，事實上，唐寧也沒想逃。

下一刻，阿霧的脖子上突然多了一把鋒利的小刀，唐寧眼睛不眨，力道僅僅加重了一分，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痕。

「唔～」阿霧睜了睜眼，因為這股痛，她的眼淚也掉了下來。

「該死，你住手！」杜靖宇怒吼了一聲。

「住手？少爺你這是心疼了？不過這才是開始呢。就看你這樣就捨不得的表情，我估計我就是逃，也是可以逃出去的。」唐寧悠悠道。

阿霧死死咬住自己的舌尖，使勁轉過頭來怒視著唐寧，欺人太甚。

可是，除了這樣怒視他之外，阿霧做不到任何改變，這就是她此刻境況的悲哀。

「至於我要求條件，很簡單，讓小月過來，我要跟她見一面。」唐寧放出自己的條件。

譚亦軒挑了挑眉，杜靖宇的臉又沉了幾分。

「你在異想天開！」杜靖宇的聲音平靜了一些。

「不，跟她見上面了，再決定丁霧的處境。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聽我的話，不過丁霧一會兒會難過很多。據說男人最討厭在母親以及妻子之間選擇，這下還真的給你擺出這個難題了，希望克里斯少爺，你會讓她們二人都滿意。」唐寧呵呵一笑，緩緩說。

「這個條件，不需要任何考慮，我拒絕！」杜靖宇冷聲道。

「當真？」唐寧眯了眯眼，眼底的危險彷彿瞬間就要溢出。

杜靖宇緊盯著阿霧，這一聲沉默，好似是應和了他的那一聲拒絕。

「克里斯少爺，你可想清楚了。對了，還有丁霧的外婆，是吧？她也在，不妨讓她出來？」唐寧說著，吩咐了旁邊的一個人，很快外婆就被帶上來了。

阿霧心底一緊，看著外婆出現在自己面前，她臉上還帶著剛才沒有平復下來的表情，見到阿霧，以及外面的陣勢，也是無比震驚。

外婆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太陽穴旁邊就是黑洞洞的槍口，只要她不聽從他們的命令，他們隨時都有可能一槍打下去。

「你要做什麼？放開阿霧！」外婆試圖掙扎，可很快那冷冰冰的槍口就移到她的腦門前停下。

「別說話，否則，讓你先嘗嘗這把槍的味道！」

外婆無可奈何，阿霧也沖著她搖搖頭，只能不甘心地安靜下來。

「克里斯少爺，你真的不打算改變主意？」唐寧耐性被磨去了不少，入了秋的海風吹得人發冷，鹹鹹的味道聞著也不算太舒服。

何必在這裡浪費時間？

譚亦軒擰著眉看向杜靖宇，彷彿在說他到底有什麼打算。

唐寧，顯然是不能放過的，但即便他是辦案人員，也不能罔顧丁霧的安危。

若是這樣，就算之後抓到了唐寧，讓他付出代價，丁霧因此出了什麼事，杜靖宇肯定不會罷休，而民眾的輿論，更是會把他們這些辦案人員推到風尖。

杜靖宇沉沉看著唐寧，手輕敲著輪椅扶手。

正在他們考慮的時間，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外婆突然被唐寧的一個眼神示意，他的人立馬抬起外婆，直接從三層的游輪頂端往下一扔。

阿霧眼睛瞪若銅鈴，厲聲尖叫：「外婆！」

「阿霧！」外婆也是被嚇得措手不及，整個人在空中下落了幾秒，隨即「砰」的一聲，掉入海底。

「外婆，外婆！」阿霧大聲喊著，原本的平靜，終於被打破。

「唐寧！」杜靖宇額頭青筋畢起，隔空大吼了一聲，譚亦軒借著這個機會，瞄準唐寧，開槍。

「砰」的一聲巨響，唐寧卻躲過了，連帶的拉開了阿霧，兩人均無事，而岸邊，也突然迎來一聲槍聲。

卻是對著杜靖宇的，而且是從二樓的某個窗戶中發出來的。

「還愣著幹嘛？快去救人！」杜靖宇一躍而起，那一槍打在了他的輪椅的輪子上，他還無事，就苦於岸邊沒有任何藏身的地方，他們一行人很麻煩罷了。

阿霧被唐寧拉扯之間，到了一個藏身的地方，外面全都是唐寧的人，她只聽得到那些槍聲一聲蓋過一聲。

淚水早就模糊了雙眼，阿霧甚至忘記自己剛才一怒之下竟然發出聲音了，她眼睜睜看著外婆被丟下海，親耳聽著外婆慘叫了一聲。

現在外婆怎樣？杜靖宇那邊又怎樣了？

唐寧沒有注意阿霧的表情，他全神貫注地看著外面的情況，卻沒想到，阿霧突然爆發出一股勇氣與力氣，怒狠狠地看著唐寧，隨即張開嘴，在他扶著牆的手背上狠狠一咬。

阿霧不知道自己現在還有多少力氣，告訴自己又多重的力氣就使多大的勁，唐寧頓時被咬了一個措手不及。

「丁霧，你咬我？」唐寧怒吼了一聲，甩手對著阿霧就是一推，她本來就還被綁著，這下哪裡敵得過唐寧的力氣？狠狠被甩到一邊，腦袋剛好撞到了甲板外圍的鐵欄杆，頓時覺得眼前一熱，隨即嘴裡是一股腥鹹的味道。

那是血的味道！

「別以為我真的不敢把你怎樣，小心我當著杜靖宇的面，直接殺了你！」唐寧咬牙切齒地跟阿霧說。

她還在暈眩之中，整個人軟趴趴地滑到地板上。

也虧得那欄杆，雖然撞到了阿霧，卻沒有讓她直接掉入海中。

可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阿霧幾乎沒了意識！

「來個人，看著她，若是再不聽話，直接殺了，拋到海底！」唐寧吸了口氣，看到手背上血流如注，對阿霧更恨了，寒著臉從另一端離開。

阿霧隨即又是被人一扯，甩到牆壁處靠著，已經力不從心，站不穩了。

一下子跌坐在地板上，連外面的槍火聲，也只如蚊子一般，勉強能聽到一點兒了。

杜靖宇不知道她的具體情況，本來岸上就比甲板低，偏偏唐寧把阿霧拉開視線範圍了，而游輪二樓的埋伏的人，卻跟他杠上了一般，不管別人如何，一直纏著杜靖宇。

甲板上的人被消滅了大半，兩方都沒有佔到什麼便宜，現在唐寧手中唯一僅剩的，也不過是一個丁霧罷了。

他忍不住直接拉著阿霧站到了他們的面前，阿霧就在他的前面，即便他們槍法再准，也不見得不能傷到他。

「這是要撕破臉皮了是吧？剛好，我也沒有興趣再玩了，多一個伴是一個，來吧，有本事，一起射過來！」

唐寧哈哈大笑的聲音顯得無比刺耳，他在人群中搜索杜靖宇的身影，卻沒有看到，只見到譚亦軒表情凝重。

「克里斯呢？他的女人就快要出事了，難不成他還要袖手旁觀？再不出現，我就一槍斃了她！」說著，抬高了下巴，比著阿霧。

站在他前方的阿霧此刻已經沒了任何意識，雙眼緊閉，被血液模糊了一張臉，完全看不出她原本的樣子。

「唐寧，放開她！」譚亦軒大吼。

「你算是哪根蔥？跟我說話的資格都還不夠，克里斯確實是不出來了是吧？那我就……」

話才說了一半，甲板層的出口突然多了兩個人，一個是唐寧有過一面之緣的人老黑，另一個卻是他剛剛見過的人陸念念。

「唐總，不知道令千金在你眼中，又值多少錢？不妨我們也來估計估計？」下一刻，陸念念的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與阿霧的無異。

唐寧大怒：「你竟然抓了她！放開她！」

「這話，我也正想跟唐總說呢，要不，我以令千金換丁霧？」

「你……」唐寧大怒，陸念念已經不適地皺了皺眉，臉上一片痛苦。

見唐寧的那股遲疑，陸念念氣急敗壞：「你個死老頭，害死我了！要不是你，我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現在我都成人質了，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女兒，你要補償我，就是這樣補償的？任由我成為人家的俘虜，不救我？」陸念念雖然氣，聲音卻還算中氣十足。

當然，對於要唐寧救她的要求，她也沒有絲毫不好意思。

她不承認唐寧是一回事，但她也不想死啊，難不成她還任由別人弄死她啊？

看到唐寧手中的阿霧，陸念念更是氣得半死，這個便宜爹到底是殺人放火的料啊，但是他這樣對阿霧，還記得他一開始怎麼說了的嗎？

「你瘋了？阿霧是不是快死了？你剛才還說不會把她怎樣，現在她又成了這個樣子，你是故意要逼死我的吧？」陸念念大吼。

老黑搖了搖頭：「抱歉了小女孩，若是你爹不放過丁霧的話，那恕我也不能放過你，而根據丁霧此刻的受傷程度來看，一會兒你的身上也是這樣的程度。」

唐寧聞言，眼睛如放射出一把把尖刀，直直飛向老黑。

周圍還有三名下屬，個個都有武器但是老黑也有，甚至他還多了一個籌碼陸念念。

「唐總，你考慮得如何？」老黑笑眯眯地看著唐寧。

「就算我們換了人，你一會兒也跑不掉，我勸你乖乖放開她，我可以看在你識相的份上饒你一小命！」唐寧沒有直接給答案，但聽著這話，就是拒絕了。

老黑的笑容頓時就消失了，右手拿槍，左手彎成抓，掐在陸念念的喉嚨間。

「那句話，我也還你，既然我跑不掉，不如也拉個墊背的。反正我看來，這個陸念念也沒多重要。」

「你敢！」唐寧僵住身子，怒吼道。

「你可以看看，我敢還是不敢！」老黑呵呵一笑，力氣加重，頓時陸念念臉色的痛苦越來越明顯。

「慢著！」唐寧狠狠打斷他。

「怎麼，唐總考慮好了？」老黑微笑著問。

「好，我跟你交換，你鬆手，不可以傷到她！」唐寧沉沉地說。

老黑同樣，掐著陸念念喉嚨的手已經鬆開了，卻聽「砰砰」幾聲，原本守在旁邊的剩餘幾個人紛紛倒地。

唐寧的臉色頓時沉如墨，把陸念念交換過來之後，他就沒有任何籌碼了，就算這邊比老黑快，也不見得能比岸上黑暗中的人快。

甚至一個不好，就會連累念念，讓她也沒了性命。

「好，那這就換！」老黑道。

「不，到裡面去！」

唐寧指著剛才的出口，遮蔽物，就算外面有人，也不能把他們如何，至於他跟老黑一會兒，就要各看本事了。

老黑點頭，自然是同意的。

到了那個房間，兩人不約而同要求放下槍，一致同意了，把槍放在地上，這才交人。

彼此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手上的人推到對方手裡，將自己想要的人抓穩之後，立即彎腰去拿槍，動作飛快。

「砰砰」兩聲，同意迅速，躲得也同樣快，老黑是靠裡面的，拉著阿霧一下子滾下樓梯，而唐寧則是滾出了甲板。

都沒有被槍擊中，而出了甲板的唐寧，卻突然聽到一聲輕響：唐寧！

他一僵，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陸念念在旁邊不停咳嗽，他趴在地上喃喃自語：「小月，你來了？你最終還是來了？」

「唐寧，你在哪裡？不是要我來嗎？現在我來了，你還有什麼要求？」

這個聲音太陌生，又太熟悉了，唐寧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這個時候，他甚至忘記杜明月不會說話一事，他隱約記得二十多年前，正是這樣的嗓音，正是杜明月。

「砰砰」兩聲，沒有任何意外地擊中唐寧的兩個肩膀。

陸念念吃驚地看著這一幕，捂著嘴巴不敢說話。

「快上船！」杜靖宇沒有任何吃驚，沒想到那近似杜明月的聲音，竟然這麼有效。

但他放下槍之後，也只是一聲令下，人飛快跟著上了船。

老黑跟阿霧在樓梯上滾了一圈，又撞了一下腦袋，她暈眩的意識突然恢復了一些。

「糟糕，都是我該死，你沒事吧？」老黑一邊說著，一邊給阿霧鬆綁。

阿霧勉強搖了搖頭，可她臉上的血跡，一點兒也不像沒事的樣子。

「你不要擔心，唐寧已經解決了，你外婆有人去救她，杜靖宇一會兒也就來了，堅持一下，我帶你下船。」

「嗯。」阿霧只能發出這樣的單音。

阿霧沒有力氣行走，老黑看著周圍空蕩蕩，安安靜靜的，乾脆將人背到背上，杜靖宇他們應該也快來了。

陸念念在上面呆了一會兒，見唐寧受傷了，她哆嗦了幾下，也嚇得夠嗆，從甲板上爬著走到了那個樓梯間，顫抖著走下去，正巧阿霧跟老黑要離開。

「阿霧，你沒事吧？」陸念念驚呼一聲，已經情不自禁地小跑了下去。

阿霧根本沒有力氣回答她，老黑見到陸念念，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陸念念，剛才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被逼無奈。」

「先不跟你算這筆賬，阿霧怎樣？她的腦袋是不是撞到了？留了好多血。」看著就觸目驚心，陸念念越看，越怕，自然沒時間計較剛才的事。

「嗯，受傷了，應該會沒事的，現在先要把她送到醫院。」

「那就快走啊，還愣著幹嘛？」

「你就這樣丟下唐寧跑了？」雖然這個問題有些多餘，但老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剛才唐寧可是為了陸念念，才答應跟他交換丁霧呢。

陸念念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尷尬，以及不悅：「我知道你肯定會說我忘恩負義，不過我沒有認過他，他又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難道現在我要救他啊？」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老黑連忙擺手否認。

「管你是不是，死黑，你到底走不走？你想害死阿霧嗎？」

「啊，我這就下去，這就走！」

杜靖宇上了船，十幾個人在一樓二樓不停找，剛才杜靖宇解決掉了幾個，也不知道還有幾個。

而杜靖宇，直接從二樓的樓梯處上去，與下來的老黑剛巧碰上。

「阿霧，你怎麼了？」見到阿霧的樣子，杜靖宇大驚，立馬從老黑背上接過她。

「應該是撞到了什麼東西，現在要先送醫院。」老黑的話，不說杜靖宇也知道。

他又急又怒，讓身後的兩個人上去抓唐寧，自己則是抱著阿霧下去。

「阿霧，你會沒事的，堅持一下，我們這就去看醫生。」杜靖宇低聲說著，心裡卻一陣陣發涼。

他只能看到阿霧眨了眨眼睛，大概連回答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堅持一下，我們很快就能到醫院，這邊的事情都解決完畢了，相信我，你很勇敢的，是不是？」

說著，杜靖宇聽到下面傳來幾聲槍響。

他的平靜下，隱含著洶湧的怒氣，杜靖宇腳步很急，下到二樓，直接穿過走廊，通過游輪與岸邊相接的階梯走了過去。

「杜總，裡面沒有發現庫帕，應該是先一步離開了。」秦磊低聲對杜靖宇說。

剛才在二樓圍攻杜靖宇的人，就有一個庫帕，而先前這裡曾亂了小片刻，庫帕估計是趁著這個機會跑了。

「這些事容后再說，對了，阿霧的外婆怎樣了？」杜靖宇腳步一頓，厲聲問道。

「少夫人的外婆已經救上來，送往醫院，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杜靖宇懷中的阿霧聞言，動了動眼睛，外婆沒事，就好。

杜靖宇見此，輕撫了一下她的頭髮：「放心，她沒事，你也不會有事。」

他繼續往前走，阿霧橫在杜靖宇懷抱中的腦袋，卻看到了游輪二樓出現了一個身影，還有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她想提醒杜靖宇，可張開嘴，嗓子卻好像被東西堵住了一樣，阿霧眼睜睜看著那邊給槍上膛。

「砰砰」兩聲在耳邊蔓延，杜靖宇僵硬地看著阿霧身上血跡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