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當年的樣子

人群散去后，尹妃然把那份合同細細的看了一遍，第一反應這果然是個大單子。因為尹妃然在文件的署名處，看見了那個已經有些模糊的日期，想肖氏不會平白無故跟一個單子這麼長時間。看來第一份工作她就遇到棘手的了。

尹妃然對這一切還是很有信心的，因為儘管她離開這麼多年，但是自己的老本行卻從來沒有生疏過。

她先是翻看了電腦中關於這份合同的記錄檔案。幾乎每一次公司派過去的人都是卡在了見面的環節上。面都沒有見到，更何談做生意？尹妃然不禁有些擔心，因為她可以利用的信息簡直太少了。

想到這裡，尹妃然收拾了桌面起身，既然開頭都沒有突破，還是她親自走一趟吧。

「你這是要去哪？」尹妃然還沒走出辦公室，身後就傳來了一個懶散的聲音，不用想尹妃然也知道是vivian。

她轉頭回來，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從容。「我去看看客戶，難道策劃部出訪客戶也需要打招呼么？」

Vivian聽到這句，居然呵呵的笑了。她擺了擺手說道：「去吧，祝你成功啊。」

想這單子送去了多少人，都是死在了見面上，尹妃然還真的是不知量力，自己才來了多長時間，居然就這麼貿貿然的行動了。Vivian的眼中，早已經把尹妃然定格成了一個只會壞事的女人，她倒是巴不得想看這結果呢，這樣vivian就完全有理由給她請出肖氏企業。

尹妃然前腳剛出門，vivian就馬上拿起了桌角的電話。「肖總，她走了，真的去見客戶了，看來也不是很難辦的角色啊，好像傻乎乎的。」

肖錦凝臉色一緊，尹妃然傻？她如果真的傻就不至於讓自己走到今天的地步，vivian看似討好的一句話卻戳到了她的痛處。

「你這麼輕浮是怎麼坐到今天的位置的！我讓你做的事做好就行了，以後在公司少給我打電話知道嗎！」肖錦凝很少有這樣不開情面的時候，電話這邊的vivian也是嚇了一跳。

「是！我知道了肖總！」vivian掛斷電話后，心還是砰砰直跳。肖錦凝可是董事長的女兒，說不定就是未來這公司的繼承人，vivian一個小小的部門經理本沒有機會攀附上這層關係，所以她更是對自己的言行小心翼翼。

她本打算賣個好卻碰了一鼻子的灰，這讓vivian更是對尹妃然有了仇視。島何庄弟。

尹妃然出來的的確是有些心急，但是她卻不是茫無目的的，自己這一路上也想著多半會是被拒絕的結果，但是即便是那樣，尹妃然覺得至少她得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拒絕，也算不虛此行了。

車子一路駛離了市區，終於在開發區的某個實體企業門口停下。尹妃然下車先是大致的觀察了下。

這企業的確很大，儘管在城裡名氣還沒有起來，但是尹妃然對國內的企業都有第一手的資料，她知道該公司2年內的發展速度，在業內也算的上是一個神話了。

聽說是國外融資過來建立的，主要以生產建築基礎件為贏利點。這正是肖氏的對口單位，而且一旦談成，常年合作下去的話，就代表著肖氏生產的原材料再不愁銷路了，另一方面，這企業還有著國外的背景，說不定他們肖氏的產品還會有跟國際接軌的機會，尹妃然越想越激動，情不自禁的邁出了步伐。

尹妃然快步走去了門崗，並且恭敬的遞出了自己的名片。「我是剛才預約過的，我要來見白總經理。」

尹妃然說著話的時候臉上擎了一個微笑，她的禮貌態度讓門崗里的年輕男人緩緩的探出了頭來。

尹妃然有些驚訝，想著公司是何等的實力？就連門崗這樣不起眼的職位，他們居然也安排了這樣有氣質的人。

眼前的男人看上去也不過剛剛二十齣頭，他身上穿著企業制服，乾淨的一絲不苟，甚至袖口，領子還有可以清晰辨別的折線。如果不是這身衣服已經被洗的微微泛白了，尹妃然覺得竟如同新的一樣。

再看這男人的臉，飽滿而泛著淡淡的容光。可是很少見的帥氣的模樣，這帥氣又跟易垣和莫商則不同，因為他的眉眼完全是歐式的，有深陷的眼窩，看上去整張臉的輪廓都性感極了。

尹妃然錯愕間臉色微微泛紅，她獃滯了一下，然後羞澀的收回了目光。「對不起，我失禮了，我剛剛一個小時前有預約過，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這重複的一句話依舊是禮貌極了，門崗的帥哥嘴角掛了一個笑容，但是卻搖擺著頭說道：「對不起，這位姐姐，白經理已經交代過了，肖氏公司派來的人一概不見。」

果不其然，尹妃然也被卡在了這個環節。儘管這在她的預料之中，但是尹妃然也說過，她今天來至少是要問出個原因的。

她的表情有些急迫，一雙美目微微的皺起著：「這位先生，如果您一直在這個崗位工作的話，也應該知道，我們公司派來的人半年來一直都被拒絕對不對？」

「恩！的確是這樣。」那年輕男人略略思考了下然後肯定著回答道。

「那能不能請您幫我問問，這到底是為什麼，是白總經理不滿意我們的公司嗎？還是我們派來的人出了什麼問題？」

尹妃然這麼問並非沒有道理，因為沒見面根本不涉及到產品問題，如果真的有原因，估計也是一開始就毀在形象上面了。

那男人聽了尹妃然的話無奈的聳聳肩。「我一個門崗怎麼會知道這麼多，我和白總之間可是中間隔著許多級別呢！」

尹妃然的雙目就垂了下去，她真的是多此一舉，因為這男人的話說的很對，這樣的事情問門崗，想自己也是真的急蒙了。

看著尹妃然失落，年輕男人臉上微微的轉變了表情，但是卻在尹妃然抬頭時，他又恢復了本來的面貌。

「謝謝。我還會再來的。那如果有可能的話，您可不可以幫我向上打聽打聽？即便白總以後都不願意見我們也好，但是我現在只想要一個原因。」

尹妃然是執著的，但是這樣的話對於門衛也是聽得多了。「好吧，那你下次再來試試看好了。我會幫你問的，如果有機會的話……」

尹妃然再次謝過了門衛先生轉身離去，她從來沒遭遇過再這樣的敗北，就連當初為了易垣趕赴美國，那個怪脾氣的人也沒有冷血到不讓見面這個樣子，這的確讓尹妃然有些犯難了。

這一路上，尹妃然又是沉沉的思量著，但是依舊是無果，直到車子停下，她才從思考中抽回了神。

剛一下車，尹妃然就撞到了面前的一個人。她有些慌張的低頭攏著青絲，然後連連說道：「對不起，是我失神了，不好意思撞到您。」

易垣一愣，然後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想尹妃然都已經是當媽的人了，怎麼說話辦事還會這麼小心翼翼呢？這跟她在華沙時候的高冷也太過大相徑庭了。

「如果你可以陪我吃個飯的話，我就可以原諒你了。」

尹妃然猛的回頭，看眼前的易垣正邪笑著望著自己，他的手裡還捧滿了一束鮮花。

尹妃然氣的皺了眉頭，她的粉拳在易垣的手臂上捶打了半天。

「嚇死我了！我剛才真的在想事情，你怎麼這麼冒冒失失的！」尹妃然咒怨道，但是卻是滿心歡喜著。

還好，那天的一席話，沒有讓易垣就此遠離了她。其實尹妃然後來想過也是有些後悔的。她因為這中間許多的事情暫時不能跟易垣在一起，但是她的心可是始終在易垣的身上的。

易垣此刻心情也很好，因為他今天能來，就代表他依舊不會放棄這個女人，尹妃然不也說過么？要麼等要麼各過各的，易垣當然會等下去了，6年都等了，他現在還有什麼理由放棄呢？

「走吧，去吃個飯，自從你回國后，我們還沒在一起過呢。」

尹妃然有一秒鐘的猶豫，她知道父親知道后一定會不開心，但是她回來已經有好幾天了，尹妃然也想著易垣，就順從一次自己的心吧。

「好。」尹妃然淺淺一笑，她挽起了易垣的臂彎，把那束鮮花緊緊的抱在了胸前。

不遠處，有一輛紅色的蘭博基尼正停靠在路邊，那是等著尹妃然下班的莫商則。他在車裡真切的看見了這一幕，心裡微微的泛著酸。

他不是已經把尹妃然送回來了嗎？莫商則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麼？就像當尹妃然問他，是不是兩個人上過床的那一刻，莫商則本該說出真相，但是卻拿焦芸做了借口，莫商則知道，他之所以沒說出來，也是因為自己糾結的一顆心。

車子揚長而去，只是沒有直接回去住處，他又去了那個6年前的巷子。

這酒吧一條街曾經是莫商則的根據地，無論是開心的那段時光，還是他追逐著尹妃然的那段苦澀，莫商則都是選擇在這裡度過。

再次回來，就像是連續劇一樣接著6年前，但是心境卻大不一樣了。

莫商則冷漠的走進酒吧，他在喧鬧的人群中間選擇了一個散台的位置。以前的莫商則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置身在這些人中間，只是現在的他覺得太寂寞了。

他需要貼近人群，甚至很享受那種被擁擠著擦身的感覺，莫商則為自己要了一打啤酒，望著舞池中搖曳的人淡淡的笑著。

再次回來這裡，他已經再不年輕了，就連身邊美女投來的目光都已經大打折扣。莫商則流逝的這些年都做了什麼？想想真的是夢空一場。

心頭又是一絲清冷擦過，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這樣獨自愛著一個人的滋味隨著年齡的增長變得越來越煎熬了，莫商則覺得自己也該安穩下來，想想現實的問題了。

莫商則一個電話撥去了嫣然那邊，沒多時嫣然就風情萬種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手臂挽來，嫣然親昵的摟住了莫商則的肩膀，眼中是略略有些驚奇，「呀！你居然坐了散台，還喝啤酒了，莫商則，你今兒是打算跟隨年輕人的節奏嗎？」

嫣然玩笑一句，然後痴痴的笑了起來，莫商則側頭看嫣然的笑依舊如初，心裡有些暖暖的。

「老了，所以才更喜歡熱鬧。」莫商則挖苦自己一句，語氣裡帶著傷感。

這樣的話讓嫣然有些接不上來。她乾脆身子一歪，坐在了莫商則身邊的高腳椅。「老了不好么？他們都說我越老越有味道了呢！」嫣然說話間一隻手騷動了腦後的波浪捲髮，給莫商則送來了一個風情萬種的眼神。

「我看你也不錯哦！在國外呆了六年，其實更有男人味了呢！」嫣然本想開一個玩笑，但是莫商則冰冷的表情頓時讓這句話尷尬了起來。

他直直的望著嫣然的眼睛，想起那日他醉酒後躺在地毯上跟她說過的話，莫商則重複道：「你不嫌棄我，那就做我的女朋友吧。」

這回輪到嫣然有些尷尬，她儘管來的時候也是有些期盼，但是一見到莫商則，她還是用開懷一笑掩飾著自己的真心，好像這麼多年她都習慣了。

莫商則的表情極其認真，讓嫣然的心突然變得砰砰直跳。「你說真的呢？我之前可是當酒話聽的。」

嫣然說的不以為然，但是昏暗的酒吧里，她臉上的緋紅很好的被隱匿了起來。

「試試看吧！或者我們才是最適合的一對也說不定。」莫商則真的有這個打算，不知道是因為尹妃然累了，還是因為求不到一個結果而自暴自棄。

「試試看？你以為交往跟買衣服一樣嗎？適合就穿回家，不適合就脫下來還給店員，我可不想當衣服哦！你要是決定穿，你就必須給我買回去，而且只能這一件。」

嫣然挑釁到，這也是她的初衷，她不需要被施捨的愛情，與其那樣她寧可一直這麼默默的愛著對方。

莫商則微微一愣，她對嫣然的想法很是贊同，但是她越是這樣說，莫商則作為男人越又一種征服的慾望。

他沒有回答，而是身體向前湊了湊。莫商則的鼻尖就貼上了嫣然的臉頰，讓她可以感受到自己呼吸間的熱浪。

這熱浪襲來，嫣然頓時有一種心猿意馬的感覺，她的身體想要迎接，卻礙於情面違心的推脫著。

莫商則在嫣然的半推半就之間一把抓上了她的手臂，他的鼻子在嫣然的臉頰上遊走，竟也有一種迷失的感覺。

「試試看，如果這樣都不可以，我絕對不會再碰你。」莫商則的聲音在這嘈雜的重金屬音樂中顯得極具魅力，嫣然吞下了口水，儘管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莫商則吻了，她還是顯得小心翼翼。

莫商則高挺的鼻樑繞上了嫣然的豐唇，那柔軟的感覺讓他心裡不禁一緊。

似乎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莫商則有一秒鐘的錯愕，是因為那次酒醉后她吻過嫣然嗎？好像又哪裡有些不對勁，莫商則覺得，就連她抓著嫣然手臂的動作，都熟悉極了。

莫商則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他有些心虛的閉上了眼睛，想如果自己真的是愛著尹妃然的，在這一刻，腦海中也該有那個女人闖出來才對吧。

直到雙唇碰撞在一起，那一秒鐘擦出的火花，讓莫商則竟有一種慾火焚身的感覺。

只是一下，莫商則就伸手推開了身上的嫣然。嫣然身子一個趔趄，人就毫無防備的向後倒去。

他們今天不是坐在沙發里，而是完全沒有靠背的高腳椅，嫣然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但是已經阻止不了自己向後的身體。

她波浪的長發向後傾瀉著，眼看就觸及到了地面，莫商則緊忙一隻手臂攬了嫣然的腰肢，嫣然停滯在半空中，身體彎曲著成了一條完美的拋物線。

砰砰……砰砰……

莫商則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要跳出來一樣，甚至自己跟尹妃然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他剛剛推開嫣然的動作其實也不是因為腦中出現了尹妃然的影子，而是這一吻下去，他覺得嫣然的身體這樣的熟悉，自己塵封了多年的慾望瞬間被撩撥而起。

莫商則害怕，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反應，所以他才推開了嫣然。而手臂再次勾上她的腰肢，莫商則的腦袋裡又是一陣生疼，因為嫣然身體的觸感也讓他感覺好極了。就好像他們本該是天生的戀人一樣。莫商則錯愕著，遲遲沒有將嫣然扶起。

「嗚嗷……我的頭都要充血了，莫商則你這是在做什麼！」嫣然叫苦一句，她現在是鬆手就會掉到地上，想要起身，莫商則還不給她機會，就這麼懸在半空中，嫣然的整個頭都漲的要命。

「哦！」莫商則這才反應過來，他大手一勾，嫣然才搖擺著起了身。

兩人再次坐在一起的時候，這中間的空氣卻尷尬了起來。嫣然小心翼翼，剛才莫商則推開自己，是代表那一試失敗了嗎？

「莫商則，我看算了吧，我們一直做閨蜜也挺好的。」嫣然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的望著莫商則臉上的表情。

但是這句話一出，莫商則就下意識的抓住了嫣然的胳膊。接著又是一陣熱浪撲來，嫣然感受到了這男人的洶湧，吻就如洪水一般給她吞沒了。

這一吻濃的就如烈酒一樣，嫣然覺得整個人都跟著醉了。儘管以前，她也許多次問莫商則索取過，但是那都是自己的主動，嫣然沒想到莫商則會對自己也有這樣的衝動，她感受的出來，莫商則並不是在敷衍，嫣然的心終於毫無忌憚的敞開了。

莫商則的耳邊再次響起了喧嘩的聲音，他這才從嫣然的身體上抽離出來，但是離開后的莫商則看上去好像更加不好，因為他的眼中是噴著火的，像是某種慾望在燃燒著。

而眼前的嫣然，微微垂了頭，跟她平時豪爽的模樣大相徑庭，莫商則直直的盯著她，聲音也是略帶了沙啞：「什麼時候？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對你有感覺的。」

莫商則這一句像是問著嫣然卻更是問著他自己，因為這個吻也讓他嚇了一跳，他對嫣然的身體有衝動，而且這衝動始終不減，越來越不受控制了。

「哦？我怎麼知道。」嫣然羞紅了一張臉，然後心裡暗暗壞笑，或許是自己當初強了這男人的緣故么？原來還是做對了。

「那……莫商則，我們以後。是不是真的要在一起啊。」嫣然抬頭，眼角帶著一個皎潔的笑，她是個乾脆的女人，一旦確定了莫商則對自己是有感覺的，就會開始繼續主動出擊了。

莫商則沉默，他知道嫣然嘴裡的話意味著什麼，就在他思量的時候，嫣然的身體再次靠近，她的一隻手攀過莫商則的脖子，然後插入了他的後背里。

莫商則身體頓時一僵，整個大腦也像是瞬間短路一樣。他悶哼出一聲，快速起身把嫣然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他這一刻真的是完全沒有意識一般：「你確定你不後悔嗎？我可是並不打算放棄尹妃然的。」

嫣然一笑，這可是老生常談的話題，她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現在的嫣然不想再存活在陰暗的角落，從此也該是她走到檯面上的時候了。

「走吧，你那裡還是我那裡？」嫣然的臉上再次掛上了一個鬼魅的笑容。她隨著莫商則的身體快步走出了酒吧。

這夜的另一頭，是易垣和尹妃然兩個人，但是看上去規矩極了。

吃過了飯，看過了電影，兩個人又坐到了冰點店裡。易垣始終不放尹妃然回去，而她也是這麼乖乖的就範了。

冰點店裡，四處都是年紀10幾歲的學生，這樣的地方，讓易垣和尹妃然兩個人看上去突兀極了。

尹妃然一直尷尬的低著頭，她的手臂來回扯著易垣說道：「難道就不能換個地方嗎？我們都多大年紀了。」

易垣卻是不以為然，他一邊用小勺優雅的擺弄著面前的冰點，一邊回答著：「不好嗎？我以為女人都會喜歡這種地方，我看不錯啊，很適合約會。」

……

「拜託，我都已經當媽媽的人了。」尹妃然咒怨一句，卻聽到易垣說著：「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當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