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線索
面對著藤蔓中女人的威脅,這些小鬼怡然不懼,依舊奮不顧身的從地上爬起來,瘋狂的想要朝著藤蔓衝過去。
而它們的結局,自然還是無一例外的被那藤蔓抽的飛起,重重的摔在地上。
而那藤蔓也似乎被這些小鬼完全的搞急了,身體瘋狂的搖擺著,就像是電影里女鬼的頭髮一樣,瘋狂的生長了起來,轉瞬之間已經遮蔽了我身邊所有的空間,將我和這些小鬼完全的困在了當中。
「都躲開,交給我!」
念恩突然間怒吼一聲,一雙雪白好像蓮藕一樣的手臂高高的舉了起來。
我清楚地看到,他的眼中似乎有著一簇淺藍色的火苗在閃動。
藍色火苗在念恩的眼中一閃即逝,而那鋪天蓋地的藤蔓,卻突然間莫名的著了火,火苗幽藍,就和念恩眼中的一模一樣。
在火苗的燃燒下,藤蔓不僅停止了生長,而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瞬之間就已經燃燒殆盡。
「小畜生,你敢傷我,太歲大人如果知道了,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幽怨好似女鬼般的聲音瘋狂的怒吼著,裡面分明的寫滿了怨毒。
「害他,死!」
念恩怒吼一聲,雖然話語完全還連不成句,但是,我卻深深的明白,他是在告誡那藤蔓,如果誰不開眼想要傷害我,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小鬼,滾開!」
藤蔓中的女人完全陷入了瘋狂。
她怒吼著,身上的枝條好似章魚的觸角一樣,瘋狂的上下舞動著,讓人感覺到一陣陣的脊背發涼。
「不開眼的小傢伙,老娘的本體可是槐木,專克你們這些小傢伙,不怕死的就上來。」
「死!」
念恩惡狠狠的說了一個字,雙眼猛然間睜開,幽藍的火苗騰地一聲從他身上燃燒了起來。
隨著火苗的燃燒,藤蔓完全的抵擋不住,好像一條著了火的蛇一樣,瘋狂的朝著衚衕裡面敗退了開去。
念恩眼看大局已定,身上的幽藍火焰猛然消失不見,身體虛弱的倒在了地上。
「念恩!」
我滿心擔憂的跑過去,無比心疼的將他抱在了懷裡。
「沒事,燒香,休息,就會好,小童不壞,我們不死!」
念恩虛弱無力的對著我說了一句,身形一轉,已經消失不見。
其他的小鬼眼看著危機解除,群情激奮的歡呼了好一會,也都紛紛閃身不見。
眼看著那藤蔓已經被燒得成了灰燼,料想也沒有什麼作為,我放心大膽的朝著衚衕的盡頭走了過去。
我的手機,卻在這時候瘋狂的響了起來。
我拿出一看,上面顯示的居然是一天都失聯的廖老的號碼。
老人家這麼晚還打電話過來,肯定是有什麼急事。
我將手機接通,電話的對面立刻響起了廖老焦急的聲音。
「小亮,這件事很危險,不是你和小晴管得了的,現在立刻帶著小晴回來,真要是出了事,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這個廖老真的很厲害,還沒有聽我說什麼,居然就知道我們現在在做什麼事,就算說他是活神仙也都沒有半點過分。
但是,我的性子倔也可以說是出了名的,事情都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再讓我現在拋開,那可以說是完全不可能的。
這件事,既然我已經決定要管,那就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廖老這麼神,既然可以明確的告訴我這件事絕對不能管,那他就絕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凡事都著落在他的身上來問的話,最有可能找出事情的真相。
「廖老,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一直都不接電話?」
「臭小子,還不就是為了躲開你們現在惹上的這件事嗎!」
廖老的聲音里滿是無奈。
「臭小子,關於這件事,實在是關係太大,就算是你知道了,恐怕也於事無補,所以,你還是不要聽的好。」
「我倒是真的不想聽,可是薛晴那邊職責所在,我這邊也拿她沒什麼辦法不是嗎。」
無奈之下,我只好把事情一股腦的推到了薛晴的身上。
「不管是誰,立刻停止這件事,這是因果報應,你們妄自插手,只會引火上身,到時候,恐怕就算是我也都沒有辦法護得住你們!」
廖老不等我說完,就忍不住的對著我大聲咆哮了起來。
以前的他一直都是溫文儒雅,從來都是不笑不說話,也絕對不會隨便打斷別人的話。
今天他居然會如此暴躁,顯見事情已經嚴重到了無法再嚴重的地步。
不過,我這個人就偏偏有著這種執拗的勁頭,凡事認死理,而且絕對都是一條道跑到黑。
「小亮,你先回來,我一會就給薛晴打一個電話過去,如果她不聽話,我就讓她家裡的家長去處理!」
廖老說著,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並沒有理會廖老的威脅,而是小心翼翼的撿起能源手電筒,一步步的朝著衚衕裡面走了過去,無論如何我都一定要弄清楚,張偉民到底扔了什麼東西下去。
那衚衕很小,不過一轉眼就到了頭,我仔細的用手電筒掃過每一個可能的角落,終於被我在牆角發現了一隻小小的布偶。
布偶的身上有著和槐樹一樣的陰森感覺,身上也有多處的燒傷,這讓我完全確信,這東西就是剛才對我作祟的那根藤蔓。
確定了目標,我撿起布偶,一路小跑的回了朵朵家,輕輕的敲響了她家的房門。
薛晴緊皺著眉頭打開了房門,滿臉憤怒,很顯然,廖老在這中間也和她談了心,勸阻她不要卷進這件事情裡面去。
「你去了什麼地方?這深更半夜的,要是真的出了事,我可沒那閑工夫去把你救回來!」
薛晴打開門,一腔的怒火毫無任何保留的對著我發作了起來。
「我的大小姐,你看我帶回了什麼東西。」
我將燒得破破爛爛的布偶舉到她的面前,笑著對她說道。
「這是......」
薛晴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我將自己出去后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卻單獨的略去了之前廖老給我打電話的事。
聽著我講故事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薛晴一把把那布偶搶過去,仔細的上下打量了起來。
眼看著在上面並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薛晴索性的將那布偶撕開。
布偶用的是最好的太空棉製成,薛晴將棉絮翻開,從裡面取出一隻已經燒得烏黑的槐枝。
我之前遇到的險情,就是這根槐枝在作祟,我把槐枝奪過來,狠狠的在上面踩了幾腳。
「住手,你可千萬別毀壞了重要的證據!」
薛晴一把攔住我,有些著急的說道。
無奈之下,我只好將那燒得烏黑的槐枝撿起來放在桌上,和薛晴大眼瞪小眼,無奈的瞪著那槐枝發獃。
「說說吧,你還能有什麼好辦法。」
良久之後,薛晴這才瞪著我問道。
「你們警察辦案根本的目的,就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對不對。」
我無聊的看著對面的薛晴,突然間腦海里靈光猛然的一閃。
「對啊,那還用你廢話!」
薛晴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很顯然是不滿意我的這種看上去和案情完全無關的言語。
「那就對了,既然我們已經沒有辦法懲前,但是,我們不是還可以毖后嗎。」
我有些自鳴得意的看著薛晴說道。
「臭小亮,你要是再這樣和姑奶奶賣關子,信不信姑奶奶一拳把你的鼻子打扁!」
薛晴瞪圓了雙眼,惡聲惡氣的對我吼道。
「好吧,我的姑奶奶,你有沒有注意到張偉民日記的開頭,有著一段很重要的文字。」
我傲然的將薛晴桌上的材料拿起來,指著其中的第一段對她說道。
「我說了,少給老娘賣關子!」
薛晴再度緊緊地握起了雙拳,美麗的眼眸中分明的充滿了威脅。
「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那我就直接說了,這裡的第一句話,我記得張偉民寫的是從朋友的手裡找到的什麼槐枕對吧?」
眼看著脾氣火爆的薛晴發飆,我只好無奈的對著她連連的擺著手。
「是啊,那又怎麼樣?」
薛晴顯然還沒有從案情中解脫出來,滿臉不解的看著我問道。
「怎麼樣?我的大小姐啊,你有沒有想過,既然張偉民這樣的好老公好丈夫,都能夠從朋友圈裡得知這種事,那麼你也就該明白,這些事到底在他的圈子裡火到怎樣的程度了!」
我自鳴得意的對著薛晴伸出了右手的食指。
「所以啊,我們現在如果從張偉民的朋友圈裡下手,直接把他手機里符合條件的人都糾集起來,挨個問他們,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這槐枕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好主意!」
薛晴重重的在我肩頭拍了一巴掌,險些將我拍的一巴掌坐在地上。
「我們就這麼辦,小亮,你這個傢伙不當警察,簡直是太可惜了!」
薛晴說完,霍然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天也快亮了,我直接回局裡,明天一早就把這件事儘快的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