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他竟然受傷了!
聽到他這麼說,楚歌的身體僵住了。本來她就只是想要好玩一下的,卻沒想到他能對她說出這麼深情的話。眾所周知,冷曦澤是一個出了名的不可以開玩笑的人,平時嚴肅得要命,卻為了她,說出這樣的話來。
「楚歌,你有沒有後悔過跟我在一起?」冷曦澤抱著她,向她問道。
「為什麼會這麼問呢?」楚歌感覺一時跟不上他的節奏了,剛剛還在說開玩笑的問題,現在卻又忽然把話題的高度給提升了好幾個層次。
「跟我在一起,好像你的劫難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從誣陷你是害我母親的兇手,到後來的兩次差點流產,從你懷了這個寶寶開始,好像就隔三差五地會出現狀況,而且還要忍受我父母對你的不理解。」冷曦澤很心疼這樣的她,他想為她承擔,可是卻總是沒有保護好她。
「雖然確實是很辛苦,但是只要想著是跟你在一起的,再多的苦,我也不怕!」楚歌很認真地回道。
「楚歌,你坦白地告訴我,你有沒有哪怕一秒後悔過跟我在一起?」他其實也不止一次地想過這樣一個問題,他到底帶給楚歌過什麼,但是想了那麼久,他想出來的,除了最初給她帶來的冷漠、忽視,到後來給她帶來的災難以外,他好像真的沒有再給她帶來其他的什麼東西。
「沒有!」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楚歌就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不可能!」冷曦澤不敢相信。
「曦澤,我說的是真的!」楚歌從他的懷裡直起身來,很認真地看著他,「能得到你的愛,我覺得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
「即使我給你帶來這麼多的不幸,你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嗎?」冷曦澤定定地看著她。
「因為你給了我滿滿的愛,這樣的愛,足以戰勝所有的困難!」楚歌答道。
這樣善解人意的楚歌,叫他如何不愛!
冷曦澤捧起她的臉,深情地朝著她的紅唇吻去。
可是就在他們的嘴唇相距零點零一厘米的時候,門外卻很不合時宜地響起敲門的聲音。
到底是誰這麼不解風情地選擇這個時候敲門呢!冷曦澤皺著眉頭,將楚歌放開。
「誰呢!」冷曦澤語氣很不友善地朝著門口問了一句。
「我!」冷左豪在門外答道。
「噗!」聽到是他的聲音,楚歌在他的身旁笑了起來。
還好是冷左豪,如果換作是其他人的話,一定會被冷曦澤痛罵一頓的!
冷曦澤走過去將門打開。
「父親,你來了。」冷曦澤說著,將路給冷左豪讓了出來。
「嗯。」冷左豪邊說邊往裡面走著,「剛剛你母親還沒有睡,所以我現在才過來,怎麼樣,現在覺得好些了嗎?」
「我本來就沒事,就是曦澤他大驚小怪而已。」楚歌笑著回道。
「我剛剛也去找醫生問過了,她也說你沒什麼大礙,」這下再聽到楚歌親自說,他才算是真正放心了下來,「不過也真算是你們命大,車都撞成那樣了竟然你們都沒有什麼事。」
「這都是因為曦澤在保護我,當時那輛貨車朝我們的方向撞過來的時候,是他用身體將我保護住了。」楚歌說著,看向一旁站著的冷曦澤。
「那你呢?你有什麼事沒有?」聽到她這麼說,冷左豪又擔心地看向自己的兒子。
「我這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裡的嗎?」冷曦澤說道。
也是,看到他們兩人都這麼平安,冷左豪這才又舒了一口氣:「那肇事的人都抓了嗎?聽說是尹珍兒?」
「是的,而且上次差點害楚歌流產的人,也是她。」冷曦澤想起那個女人來,就恨不得親手把她捏碎。她應該慶幸她生活在這個年代,要是是在古代的話,估計她早已經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她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她的家人都那麼善良,她竟然一點都沒有遺傳到!」聽到兒子這麼說,冷左豪也皺起了眉頭。她的父親曾經是他們別墅那個園子里的園丁,為人很憨厚老實,卻沒想到生個女兒竟然是這樣的品行。
「我已經把她移交給警局了,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冷曦澤曾經就是因為看在她家人的面子上,所以才輕饒了她的,可是她卻一點都不知道悔改,那就只能怪他不手下留情了!
「交給警局也好,不過按她這樣的情節來看,至少得是無期徒刑了吧!」冷左豪也嘆了口氣。
「她這本來就是自作孽!」冷曦澤一點都不同情她。敢讓他的女人受傷,本來就是死罪一條!
「那今天晚上楚歌就留在這裡嗎?」冷左豪又向兒子問道。
「不用,我們今天晚上就直接回去了。」楚歌趕緊說。
「不住院也沒關係了嗎?或者再觀察一天晚上吧!」冷左豪建議。
怎麼又是讓她住院觀察的啊?楚歌真擔心冷曦澤會再次改變主意。
「不用,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點驚嚇而已,我讓廚房給她燉點壓驚的湯喝一點就沒事了。」冷曦澤這次倒是很出乎楚歌意料地幫她說話了。
「那行,回去也自在一些,只是……」冷左豪突然吞吞吐吐了起來。
「只是什麼?」冷曦澤和楚歌同時看向冷左豪。
「楚歌,」冷左豪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將視線投向楚歌,「你能不能……在回去之前,先去看看范芸?」她今天一整天都沒有看到她,雖然她沒辦法說出來,但是他能看出,她很想讓她去看她,而且今天沒見到她,她也很擔心她,她怕她會像上次那樣,連續好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她。
雖然冷左豪一再地保證她不會有什麼事情,但是范芸的眼睛卻一直很焦急的樣子。他還是趁著范芸睡著了的這個空隙跑來的,現在他也擔心她已經醒了。
「您不說我也打算去看完夫人再走呢。」楚歌朝著冷左豪笑了笑。
「謝謝你!」冷左豪很感激地看著她。
「這本來就是我的義務嘛。」她身為兒媳婦,照顧老人,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她在心裡想著,於是轉頭又看向冷曦澤,「曦澤,我們這就去辦理一下出院手續吧?」
出院手續很快就辦好了。
幾人一起來到范芸的病房裡。
范芸已經醒了一會兒了,等到她醒了的時候,沒有看到丈夫,她本來都還透著隱隱的擔心,現在見到他們同時出現了,她才算是放心了下來。
「芸兒,我剛剛有事出去了一下,剛好在樓下碰到他們倆,所以就一起上來了,你醒了很久了嗎?」冷左豪先走過去,理了一下范芸的頭髮,柔聲細語地對她說道。
范芸聽著他的話,然後眨了兩下眼睛。
「曦澤他們兩人都來了,他們跟你說說話吧!」冷左豪說著,將病床前的位置讓了出來。
楚歌和冷曦澤走到她的面前去。
「母親,您今天感覺怎麼樣?」冷曦澤看著她問道。
范芸眨了一下眼睛。接著,她又將目光有些焦急地看向了楚歌,確切地說,是看向了她的肚子。
「你母親應該是想問你們現在孩子的情況怎麼樣了吧。」冷左豪站在一旁,很領會她心裡的想法。她也知道今天他們去做了孕檢。
「夫人,您放心好了,寶寶很健康哦!而且偶爾還很調皮呢,總是動不動就踢我。」楚歌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很自豪的笑意。
聽到她說很健康,范芸總算是放心了下來。
再跟范芸聊了一陣,兩人才從醫院裡出來,坐車回到了家裡。
冷曦澤去別的房間的浴室里洗完澡回到房間后,看到楚歌也已經洗好坐在床上了。
看了看他放在茶几上的東西,冷曦澤說道:「楚歌,幫我去樓下泡一杯茶上來吧,我忽然想喝你給我泡的茶了。」
「好啊!」楚歌難得聽到他這麼主動地要求她做事情,很欣然地答應了下來,她起床披了件外套,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看著把她支開了,冷曦澤才快速走到茶几旁,拿起自己剛剛拿回來的包,從裡面掏出一些塗抹傷口的葯來。
本來想趁剛剛洗澡的時候就把葯給塗上的,卻忘了拿過去了。他得趁著楚歌還沒有回來之前,趕緊將葯給塗上!
這樣想著,冷曦澤脫下自己的浴袍,將他的整個背都露了出來。
在右肩稍微靠下一點的位置,有個大概十五厘米長的傷口,雖然已經沒有流血了,但是因為傷口有些深,到現在都還是很痛。
冷曦澤左手拿起葯,有些不笨拙地伸到傷口的位置處,開始一點一點地將葯塗上去。
楚歌來到廚房裡,先用電熱水壺將水燒上,然後準備去拿茶葉,當她看到那一排擺得整整齊齊的茶葉罐時,她開始犯難了起來,她怎麼忘了問他想喝哪一種茶了呢?
西湖龍井還是碧螺春呢?他是想喝綠茶還是紅茶?這麼多,她看得眼睛都花了。
算了,還是去問問冷曦澤他自己想喝什麼茶吧!
打定了主意,楚歌走出廚房,往他們的卧室走去。
走到了卧室門口,楚歌便擰開門把手,走進了房間里。
聽到後面有響動,冷曦澤趕緊抓起丟在沙發上的浴袍往自己的身上披。
「你在幹什麼呢?」見他有些慌亂,楚歌有些奇怪地問道。
「沒幹什麼。」冷曦澤裝得像個沒事人的樣子,看了看她手裡並沒有拿著茶杯,於是問道,「不是讓你給我去泡茶的嗎?我的茶呢?」
「這是什麼?」楚歌彎下腰,從地上撿起剛剛冷曦澤慌亂中不小心掉到地上的藥膏。
「不太清楚,估計是小娟打掃的時候掉在這裡的吧。」冷曦澤撒了個謊。
「明明就是你掉的,我剛剛都看到了!」楚歌走過去,有些大力地一把拉下他裹在身上的浴袍,背上的那條長疤便毫無遮掩地展現在了她的面前。
「還說沒什麼,這是什麼呢!」楚歌看著那道觸目驚人的傷口,心疼地問道。
「這個又沒什麼大礙。」冷曦澤說得很無所謂的樣子,然後就想重新將浴袍披上。
「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什麼大礙!」楚歌的手緊緊地拉著他的浴袍,不讓他將傷口蓋上,「這個是剛剛在那場事故中受傷的對不對?」
冷曦澤看著她,知道已經瞞不下去了,這才點了點頭。
「你都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楚歌很心疼這樣的他,總把自己想象得跟鐵人似的。
「男人受這點傷又算不了什麼!」冷曦澤不以為意地說道。
「都傷成這樣了,還說算不了什麼!那在你看來,什麼樣的傷才算傷呢?」楚歌的聲音有些大,她實在是有些生氣冷曦澤竟然受傷了還想隱瞞他。雖然她知道他是不想讓她擔心,但是她是他的妻子啊!不管有什麼事情,他們都應該彼此坦誠,共同面對的,不是嗎?
「不就是一個破傷口嗎,真的沒什麼事情的,一點教不疼。」冷曦澤為了證明這一點,他伸出手,有些大力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因為下手過重,碰到了傷口,他的臉色不自覺變了一下。
「還說不疼!」楚歌此時既生氣,又心疼,他總說她逞強,可是他自己呢?明明都傷得這麼嚴重,卻還要假裝得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這樣的他,叫她怎麼不心疼!
「是真的不疼。」冷曦澤還在嘴硬。
「好好好,你不疼,疼的是我好吧!」楚歌白了他一眼,看到他背上那條觸目驚心的傷口,她真的都快要心疼死了。
「受傷的又不是你,你疼什麼?」冷曦澤看向她。
「因為是你受傷,所以我會心疼啊!」楚歌說著,將他按到沙發上坐下,「別動了,我給你上藥!」
冷曦澤知道反正也已經被她知道了,索性就讓她給自己上藥了,自己弄還真是很麻煩,而且還容易扯到傷口,剛剛就痛死他了!
冷曦澤背對著她坐著,楚歌重新將視線盯在他的那條傷口上,傷口雖然已經止血,可傷口卻還裂開著,猶如一張血盆大口,張著大嘴,想要吞噬一切。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冷曦澤等了好一會兒,卻聽到後面隱隱傳來哭泣的聲音。他回過頭去,卻見楚歌正在默默的流淚。
「你哭什麼呢?」見她哭,冷曦澤有些慌神了,用手背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曦澤,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你怎麼可能會受傷呢?」她很自責,剛剛她在最後的關頭,應該再把他推開的。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冷曦澤不想要聽她說這些,於是又說,「快些我上藥吧,弄好后好休息。」
「你怎麼那麼傻,明知道那樣很危險,卻仍然義無反顧地擋在我身上,將我護住?」楚歌越說,眼淚流得越厲害了。這個傻瓜,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是很危險的嗎?還好小李在最後的緊要關頭打了一個急轉彎的方向盤,要是那輛貨車就那麼直直地朝他們撞過來的話,冷曦澤絕對就會沒命了的!
現在想想,她都覺得后怕。本來剛開始她見兩人都沒事,還挺開心的,可是看到他後背上為她承受的這條長長的傷疤,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楚歌,我其實真的很開心,我只是用了這麼小的代價,就能換來你和寶寶的平安。」冷曦澤看著她,很認真地說道。能為她和寶寶做點事情,他真的很開心。在那樣一個緊急的關頭,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要保住她和他們寶寶的平安。
其實他在撲向她身上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了。如果說用他的生命能換來她和寶寶的平安,那麼他覺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