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上輩子就喜歡你了(終)
景泰集團,總裁辦公室,宋詩璇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今天她有點感冒,但還是強撐著到了公司,準備批閱完重要文件,就回家休息。
手機響了起來,是慕之景打來的,「老婆,好點沒有?」
「頭疼,鼻子有點不通氣。」宋詩璇答。
「那你去休息室睡一會兒,我開完會就過來,沒處理完的文件放著吧,一會兒我過來幫你處理。」慕之景在電話里說。
宋詩璇聽了,心裡甜如蜜,「真的嗎?那我去睡了。」
「去休息前,喝一杯紅棗薑茶,我已經讓艾晴去沖了。」慕之景話音剛落,就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宋詩璇應了一聲,艾晴端著一杯紅棗薑茶進來了,「宋總,這是慕總吩咐給你沖的紅棗薑茶。」
「嗯,謝謝。」
「不客氣。」艾晴放下茶杯,退出了辦公室,帶好了門。
「老公,你太貼心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說你愛我。」慕之景笑著說。
「我愛你。」
「我也愛你,喝完快去休息吧。」
「好。」
宋詩璇喝完紅棗薑茶,便去休息室休息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走出休息室,看見慕之景坐在電腦前,一臉的認真地盯著屏幕。
「老公……」宋詩璇喚了一聲。
「醒了?感覺有沒有好一點?」慕之景起身,朝她走了過去。
「好很多了,鼻子也不難受了。」宋詩璇笑望著他。
「那就好,餓嗎?等我二十分鐘,我把事情處理完,我們一起出去吃午飯,下午回家休息。」慕之景輕摟住她的腰說。
宋詩璇笑了,「慕之景,我們倆這是要一起翹班嗎?」
「公司有艾德在,出不了大事,你這邊,有白雪呢。對了,艾晴工作怎麼樣?」慕之景詢問道。
「挺勤奮好學的,溝通能力和協調能力很強,我想安排她去市場部,但是歐靖遠不同意,捨不得他老婆拋頭露面啊。」宋詩璇笑著說。
慕之景親吻宋詩璇的額頭,說:「我也捨不得老婆拋頭露面,但是我會尊重你的意願。改天,我找歐靖遠談談。」
「嗯,我現在感覺,歐靖遠更像是你的朋友,原本他是我的朋友。」
慕之景挑眉,寵溺地看著宋詩璇,「他是你的朋友嗎?我一直把他當成你的舊情人,我跟他做朋友,不過是把他放在眼皮底下好監視,他如果想撬我牆角,我能馬上發現。」
宋詩璇一臉的不可思議,「慕之景,你不是吧?」
「是啊,你不會現在才知道,你老公這麼小心眼吧。愛老婆,越是深愛,心眼就越小。」
「沒關係,我不嫌你心眼小,只要你不缺心眼就行。」
「你才缺心眼。」
「你比較缺。」
「你才缺。」
兩個人打打鬧鬧,夫妻同心,很快將比較緊急的公事處理了,然後手牽手出去吃午飯了。
到餐廳的時候,已經一點多了,不算太擁擠,他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慕之景,你最近沒在外面拈花惹草吧?」宋詩璇敏感的發覺,角落裡有個戴墨鏡的女人,一直盯著慕之景看。
慕之景一聽,笑了起來,「老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自信了?」
「有沒有嘛?你後面,有位美女,盯著你看了好久,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宋詩璇提醒道。
慕之景回頭望過去,那女人沖他微微一笑,摘下了墨鏡。
「之景,好久不見。」對面的女人主動打招呼。
「童蘭心,你出來了?」慕之景震驚地看著她。
「你能出來,我就不能嗎?」童蘭心笑望著他。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還好嗎?」慕之景問。
童蘭心是七年前,慕之景在精神病院的病友,他是被強行送去精神病院,而她是裝瘋賣傻進去的。
作為精神病院里,唯一正常的兩個人,他們倆經常一起聊天。
當年奶奶接他出院的時候,他曾邀請她出院,她拒絕了,她在精神病院不肯走,是為了躲自己的父親。
「我挺好的,我爸死了,所以我就出院了。」童蘭心雲淡風輕地說,說完看了一眼宋詩璇。
「我太太。」慕之景說道,但是他並沒有介紹她們倆認識的意思。
宋詩璇見慕之景走到了童蘭心的桌旁,並沒有坐下,她也沒有動,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靜觀其變。
「挺漂亮,我還以為,你能等我出來嫁給你呢。」童蘭心半開玩笑地說。
「你還是這麼愛開玩笑。」慕之景淡淡一笑。
「你現在還能看見那些東西嗎?」童蘭心問。
「比較少了。」慕之景坦言道,婚後,他大多時間跟宋詩璇在一起,宋詩璇是驅魔者,她的血能讓鬼魂飛魄散,雖然生孩子以後,她的護身符失效,但是只要她一出現,鬼在很遠的地方,都能看到光亮,便不敢靠近了。
「本來想去你公司找你的,沒想到在這裡遇上了,既然遇上了,你就幫我一個忙吧。去一趟我家,今晚是我爸頭七,你問問他是怎麼死的,我懷疑是那個女人害死他的。」童蘭心說道。
「如果是被人害死的,你直接報警,讓警察調查就好了。我太太感冒了,有些不舒服了,我下午準備送她回家休息,晚上不想出來了。」慕之景婉言謝絕了。
「你拒絕我?」童蘭心眼裡掃過一絲不悅,瞪了宋詩璇一眼。
「蘭心,如果你真的懷疑你父親的死不正常,就報警處理吧。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鬼了,我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看見什麼。」
「現在跟我說話,連坐下都不願意嗎?」童蘭心漫不經心地端起咖啡杯,小抿了一口。
慕之景也深知自己站在桌旁跟童蘭心說話不禮貌,但是他更在意宋詩璇的看法。
「蘭心,我太太還在等我,這是我的名片,我們改天再約好嗎?」慕之景說完掏出名片,遞給了童蘭心。
「知道了,慕之景,你可別忘了。當初在精神病院,是誰救了你一命。」童蘭心說完別過頭去,看向窗外。
慕之景面色一沉,「我記得。」
「記得就好,今晚來我家。」童蘭心一直看著窗外,沒有回頭。
「好。」慕之景答應下來,他忘不了,他被關進精神病院以後,高雅芝安排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給他打針,在他情緒失控,支撐不住,痛苦的想自殺時,是童蘭心救了他。
他出去以後,每年會去精神病院探望童蘭心,只是她從來都不肯見他。
童蘭心是個怪人,說她有精神病吧,但是她頭腦比誰都清醒。
但是脾氣真的很古怪,所以慕之景不想讓她跟宋詩璇走的太近。
回到座位,宋詩璇看了一眼童蘭心,「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童蘭心,28歲,蘭馨集團千金,我曾經在精神病院的病友,救過我一命。」慕之景簡單地說了一下童蘭心的個人資料。
宋詩璇看了童蘭心一眼,「長得挺漂亮,看上去,不像有精神疾病的人。」
「她沒有病,她就是跟她爸嘔氣,在精神病院裝瘋賣傻。最近她爸去世了,她就出院了。她讓我今晚去她家,今晚是她爸的頭七,她懷疑她爸是被殺,讓我去看看,能不能碰見她爸的鬼魂。」慕之景如實相告。
「長得又漂亮,又是千金小姐,還救過你,晚上約你去她家,怎麼聽著都像幽會啊。」宋詩璇說話的語氣酸溜溜的。
「老婆,你開什麼玩笑,今晚是她爸的頭七,難道我跟鬼幽會嗎?說實話,好不容易擺脫你奶奶,我可不想再招只鬼,天天跟著我。」慕之景說道。
「有我在,你怕什麼。」宋詩璇滿不在乎地說。
「那你是支持我去了?」慕之景問。
「你不去,怎麼還她的救命之恩,欠錢好還,欠情最難還了。難得有機會,當然要去,還了這份恩情,以後就兩清了。」宋詩璇覺得,與其欠著這份情,還不如幫那個童蘭心一回,還了這份情。
「那我晚上去看看。」慕之景應聲。
「你記得,你是去見鬼的就行。」
吃完飯,慕之景開車將宋詩璇送回了溫泉別墅,宋詩璇在房間睡覺,慕之景則陪著孩子在樓下玩。
傍晚的時候,宋詩璇發燒了,而且反反覆復,退燒以後,又燒了起來。
「老婆,要不,去醫院吧。」慕之景心疼壞了。
「生完孩子以後,抵抗力就大不如前了。我挺一挺就過去了,下次生病就有抗體了。總不能每次生病,都靠藥物解決,產生賴藥性,以後真的生了嚴重的病,打針吃藥都沒效果了,那我要怎麼辦?」宋詩璇只覺得全身無力,但大腦依然清醒。
「你要是撐不住,別死撐,一定要去醫院,知道嗎?」慕之景不放心地說。
「知道了。」宋詩璇應聲。
慕之景給宋詩璇倒了一杯淡鹽水,補充水分,然後給她切了一個橙子,補充維生素C。
為了更快散熱,宋詩璇直接光著身子躺在被窩裡,慕之景坐在床邊,壞笑著看她,「老婆,要不,我們做點有益身心的運動好不好?」
「幹嘛?」宋詩璇瞪他一眼。
「你沒聽說,運動能治感冒嗎?」慕之景說完掀開被子,朝她撲了過去。
一場運動過後,宋詩璇皮膚上滲出細細的汗珠,慕之景用柔軟的干毛衣,為她擦乾身上的汗水,替她蓋好被子,她疲憊地睡著了。
宋詩璇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慕之景坐在桌前,看著電腦屏幕,聽到身後的動靜,趕緊過來了,「老婆,你醒了?」
「嗯,我感覺好多了。」宋詩璇晃了晃,也不暈了。
「看來,最有效的治感冒偏方,是床上運動。」慕之景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色胚。」宋詩璇白他一眼。
「餓了吧,我去把粥端上來。」慕之景說完下樓去了。
宋詩璇吃了一碗燕窩粥,然後喝了一杯水,便跑去兒童房看孩子了,她遠遠看著孩子們玩,但是沒敢靠近,怕傳染給孩子。
「老婆,你下午出汗了,去洗個熱水澡,然後上床睡一覺,明天就好了。」慕之景怕宋計璇在兒童房待太近,累著了,催促她回房休息。
「我都睡了一下午了,睡不著。」宋詩璇嘟噥著回房,進了浴室。
洗澡的時候,慕之景一直在浴室門口守著,不准她泡澡,只允許淋浴,還有時間限制,就怕她洗的太久,消耗體力,暈倒在浴室了。
浴室的門剛打開,慕之景就拿著大浴巾將宋詩璇包了起來,抱到了床上。
「都換過了?」宋詩璇發現床單和被套都換了。
「嗯,這樣能避免再次感染,現在乖乖睡覺,睜開眼,我就回來了。」慕之景在她額上親吻了一下。
「好,早點回來。」宋詩璇摟住慕之景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慕之景熱烈地回應她,兩個人吻得難捨難分,手機卻不合適宜地響了起來。
「接電話吧。」宋詩璇笑著放開了他。
慕之景拿起手機一看,是童蘭心打來的,「喂,蘭心,我在家,一會兒就過來。」
「就你一個人過來,人多怕嚇著我爸的靈魂。」
「我知道。」
掛斷電話,慕之景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家,他開著車,走在馬路上,深夜十一點半,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
經過一個紅綠燈路口,看到一位鬼大叔跟他問路,「先生,請問你知道童耀文的家怎麼走嗎?」
慕之景看著他,「哪個童耀文?」
「我是蘭馨集團總裁童耀文。」鬼大叔說道。
「您就是蘭心的爸爸啊?」慕之景沒有想到,竟在路上遇到了童蘭心的父親。
「你認識我們家蘭心?」童耀文激動地問。
「嗯,童叔叔,您是怎麼死的?」慕之景詢問道。
「我接到精神病院的電話,說蘭心死了,我一激動,心臟病發了,蘭心她沒事吧?」童耀文關心地問。
「她很好,聽說您去世了,她已經出院了。我一直很好奇,她沒有病,為什麼一直待在精神病院不出來?」慕之景將他的疑惑問了出來。
童耀文長嘆一口氣,「蘭心的媽媽是在精神病院去世的,蘭心把她媽媽的死怪在我身上,為了報復我,她裝瘋進了精神病院。」
「蘭心的媽媽,是因為您進的精神病院?」慕之景問道。
「蘭心的媽媽有精神病家族遺傳史,她媽媽是在生她的時候,精神病發作的。後來越來越嚴重,我只能讓傭人天天看著她。我也請醫生給她看過,醫生建議入院治療,我就將蘭心的媽媽送去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療,沒想到,她會死在精神病院。」童耀文痛苦地說。
「這些,您告訴過蘭心嗎?她一直以為是您害死了她母親,她一直在精神病院里,感受母親在精神病院里的那種絕望。」
童耀文看著慕之景,「年輕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你叫什麼名字?」
「慕之景,我爸是慕佑城。」慕之景坦言道。
「原來是老慕的兒子,我跟你爸關係很好的。你能看見我,也算是我們之間的緣份,我告訴你一件事,蘭心並不是裝瘋賣傻,她精神的確有一些不正常。她媽媽有家族遺傳的精神病,她也有一點兒,但因為年輕,受過高等教育,自我控制力強,沒有發生什麼事。你跟她相處的時候,還是注意一點兒。我希望我的女兒平平安安,不要釀下大錯,也希望你能好好的。」童耀文說的不算直接,但慕之景聽懂了。
童蘭心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正常,精神病家族遺傳,難怪總覺得童蘭心冷靜理智過了頭。
慕之景將童耀文送回了童家,車停在童家大門口,遠遠看見童蘭心一襲黑衣,頭上別朵小白花。
「你來了,進來吧。」童蘭心說道。
「蘭心,聽說你爸是心臟病發去世的,臨死前接了一個電話?」慕之景試探性地問。
「你怎麼知道。」
「你知道電話的內容嗎?」慕之景問。
「不知道。」童蘭心答。
慕之景狐疑地看向童蘭心,「是你冒充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給你爸打的電話嗎?」
「你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童蘭心目光閃爍。
「有人給你爸打電話,說你死了,你爸受刺激后心臟病發去世的。如果他不在乎你,你的死對他來說,不可能引起那麼大的震撼和刺激。你爸爸是愛你的,你媽媽的死,不關他的事。我能說的就這麼多,我今天真的不該來的,得知了不該知道的真相,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對了,你爸現在就在這個客廳里,你有什麼話想對他說,就說吧。」慕之景說完轉身離開。
「躲開。」童耀文突然大喊一聲。
慕之景回過頭,一把鋒利的刀子扎進了他的腹部,持刀的人就是童蘭心。
「是我打的電話,是我害死了我爸爸,他該死,他為了娶那個女人,把我媽送進精神病院。還有你,你也該死,我救了你的命,你出去以後,就把我忘了。」童蘭心握著刀的手用力,想要扎的更深。
慕之景死死捉住她的手腕,用力將她甩開了,「蘭心,我回去看過你,是你不肯見我。」
「你撒謊,你從來沒有回來看過我,如果你來過,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童蘭心恨恨地瞪著他,「你跟我爸一樣,你們男人都是這樣狼心狗肺。」
「我真的去看過你,工作人員說你不想見我。」慕之景堅定地說。
「是我讓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不許你們見面的,慕家水深,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不想讓我的女兒跟你扯上任何關係。」童耀文說出了真相。
「什麼?」慕之景驚訝地看著童耀文。
「蘭心,蘭心……」童耀文的漸漸現出身形,看著跌坐在地上的童蘭心。
「爸爸……」童蘭心驚訝地看著童耀文。
「你不要怪之景,是爸爸不讓你們見面的,他的確回去找過你,但是工作人員並沒有通知你。慕家水深,慕之景進精神病院,全是慕家的兩房姨太太背後操作,我怕你受到傷害,才不讓你們來往。爸爸不怪你打那樣的電話來刺激爸爸,只要你平安活著,爸爸就知足了。」童耀文笑望著童蘭心。
「爸爸……對不起。」童蘭心傷心地哭了起來。
「之景,你別怪蘭心,是我瞞著她,阻止你們見面,她有怨氣,也是應該的。你趕緊去處理傷口吧,別怪蘭心,不要怪她好嗎?」
「蘭心,你好好陪陪你爸爸吧,天一亮,他就要去投胎了。」慕之景捂著腹部的傷口,走出大門,走向他的車。
上車以後,慕之景給林逸軒打了一個電話,「逸軒,我受傷了,腹部中刀,現在趕往醫院,我打開定位,你快點來找我,我怕我撐不到醫院。」
「好,我馬上到。」
林逸軒趕到的時候,慕之景因為失血過多,昏迷在路邊了,還好他知道自己身體支撐不住,沒有將車門上鎖。
林逸軒打開車門,將慕之景扶到車後座,開著他的車,快速駛向最近的醫院,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緊急聯繫醫院方面進行搶救。
醫院急救室,醫院正在緊急搶救慕之景,「病人血壓下降了,失血過多,要馬上輸血。」
「病人心跳停止了。」
「電擊。」
「醫生,恢復心跳了。」
慕之景在醫院經歷生死一線,宋詩璇在家裡也睡的不安生,突然從夢中醒來,拿出手機一看,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她給慕之景打了一個電話,電話卻是林逸軒接的,「大嫂,之景受了點傷,在醫院。」
「傷的嚴重嗎?發生什麼事了?」宋詩璇緊張地問。
「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什麼?哪家醫院,我馬上過來。」宋詩璇聽到林逸軒說什麼脫離生命危險,馬上意識到慕之景傷得很重。
宋詩璇趕到的時候,慕之景已經醒了,他正在罵林逸軒,看見宋詩璇出現在病房門口,忍著痛,露出笑臉,「老婆,我沒事,你別聽林逸軒這小子瞎說。」
「老公……」宋詩璇眼淚汪汪地朝著慕之景撲了過去。
慕之景心裡一慌,這要是撲進他的懷裡,他估計剛縫針的傷口又撕裂了。
「嫂子,千萬別激動,本來沒事,你這要是撲過去,估計就出大事了。」林逸軒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宋詩璇。
「老公,你傷到哪裡了?誰幹的?」宋詩璇緊張地問。
「肚子被捅了一刀,很幸運地沒有傷及內臟,雖然失血太多昏迷了,好在他不是罕有血型,馬上就輸上血了。」林逸軒的話馬上引來了宋詩璇的不滿,她朝他的腳用力踩了下來。
「哎喲,嫂子,你踩我幹嘛,又不是我捅他刀子的。」林逸軒委屈地說。
「什麼好在他不是罕有血型,還什麼幸運沒有傷及內臟,好在哪兒,幸運在哪兒?他都傷成這樣了,哪裡幸運了,你等著,我這就打電話告訴思媛,你等著回家跪酒瓶吧。」宋詩璇說完拿出手機,假裝要打電話。
「嫂子,我錯了,我錯還不成嗎?看在我把他送來醫院急救的份兒上,別打電話給思媛好不好。」林逸軒拉著宋詩璇的袖子哀求道。
宋詩璇冷哼一聲,「不打電話也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發生什麼事?」林逸軒裝傻。
「你們倆,誰能告訴我,肚子上為什麼會被別人捅刀子?」宋詩璇看了慕之景一眼,然後盯著林逸軒看。
「遇上搶劫的。」慕之景說。
「被女人捅的。」林逸軒說。
「嗯?」宋詩璇狐疑地看著他們倆,他們倆是異口同聲喊出來的,但是說的答案卻不一樣。
很明顯,有一個人在撒謊。
「到底怎麼回事,我最後問一遍,誰敢撒謊,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宋詩璇雙手插腰,一副撒謊就狠揍的模樣。
「被女人捅的。」慕之景說。
「遇上搶劫的。」林逸軒說。
「你們倆也夠奇葩的,當了這麼多年好兄弟,居然連這點兒默契也沒有,答案又不一樣,這次說謊的是林逸軒吧,看來我不給思媛打電話都不行了。」宋詩璇假裝要打電話,林逸軒都快急死了,求助地看著慕之景。
「老婆,不關他的事,他也是想幫我隱瞞。你就放過他吧,我交代,我坦言。是童蘭心捅了我一刀,但這只是一個誤會,已經說清楚了,所以我不會起訴她,更不會怪她,也希望這件事你不要管。」慕之景一股惱兒地全交代了。
宋詩璇揭開被子看了一眼,「反正疼的也不是我,差點丟了小命的也不是我。我就覺得可惜,怎麼沒捅深一點,捅狠了一點兒,這樣我就有機會換個老公了。」
「老婆,你不是吧,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刺激我。」慕之景聽了,委屈地扁嘴。
「扁嘴也沒有用,撒嬌也無效,你如果不想看著我改嫁,就照顧好自己,保住你的小命。你要是一命嗚呼了,我立馬帶著你的全部財產改嫁,讓你兒子和女兒管別人叫爸爸。」宋詩璇氣憤地說。
「嫂子,你真牛。」林逸軒朝宋詩璇豎起大拇指。
「誰讓他那麼不愛惜自己。」宋詩璇冷哼一聲。
「老婆,我錯了,我知道你說的都是氣話,我以後會小心的。」
「以後,你還敢說以後,你知不知道,我聽到林逸軒說你脫離生命危險,我當時有多害怕。如果沒有你,你讓我怎麼活下去,你讓我和孩子怎麼辦。」宋詩璇說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女人都這麼嘴硬心軟嗎?」林逸軒小聲嘀咕道。
「滾出去,你再多嘴,看我怎麼收拾你,你不亂說話,她能這樣嗎?」慕之景吼了林逸軒幾句。
林逸軒知道自己接個電話,接出事兒來了,趕緊撤,才走到病房門口,身後就傳來了慕之景的慘叫聲。
「你說什麼?如果不是林逸軒告訴我你受傷了,你是不是還打算瞞著我啊?」宋詩璇揪住慕之景的耳朵不放。
「老婆,我錯了,我不該瞞你,讓老婆擔驚受怕,是我不對,是我不好。老婆,乖,別哭了,都成小花貓了。」慕之景伸手輕輕拭去宋詩璇眼角的淚。
「知道我會擔心就好,以後不準再見那個女人。」宋詩璇不高興地說。
第二天一早,童蘭心捧著一束鮮花,出現在病房門口,宋詩璇將她攔住了,不准她進去。
童蘭心強行想往裡面闖,被宋詩璇一個過肩摔,摔倒在地,「我警告你,不準再接近我老公。」
「我是來道歉的。」童蘭心從地上爬了起來,將鮮花奉上。
「不用道歉,反正他也不怪你。他是寬宏大量原諒你了,我還生氣呢。你走吧,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宋詩璇冷冷地說。
「詩璇,讓她進來吧。」病房裡傳來慕之景的聲音。
宋詩璇有些不高興,但還是讓童蘭心進去了,但是她一直守在床邊,怕童蘭心再對慕之景不利。
「對不起,把你傷成這樣。我已經想通了,過去是我太偏激,只知道自己失去了媽媽,可是現在,我連爸爸也失去了。慕之景,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我們一直是朋友。」
童蘭心用力點點頭,說:「謝謝你,我準備出國了,今天下午的飛機,在走之前,能得到你的諒解,我真的很高興,祝你早日康復。」
「我不能去送你了,那就在這裡,祝你一路順風吧。」慕之景笑著說。
「我走了,你多保重。」
「保重。」
童蘭心走後,宋詩璇立馬給白雪打了一個電話,「喂,白雪,幫我查一下,一個叫童蘭心的女人,確認一下她的行程,下午出國,我要確認她是真的出國了,真的上了飛機。」
傍晚的時候,白雪來電話,告訴宋詩璇,童蘭心是真的出國了,也確認她真的上了飛機。
宋詩璇鬆了一口氣,走了就好,這個童蘭心救過慕之景一命,現在又差點要了慕之景的命,他們倆真的算是兩清了。
下午的時候,艾晴和歐靖遠一起來醫院看望慕之景,宋詩璇和艾晴在一旁聊天,然後討論一些公事上的事情。
「靖遠,聽詩璇說,艾晴工作很努力,而且做的很不錯。調她去市場部,對她將來的發展也很有幫助。」慕之景說道。
歐靖遠眉心微皺,「我也指望她事業有成,只要她開心就好。」
「她有能力,她需要一個適合的平台,來體現她的個人價值,那樣她會更開心的。而不是為了你,放棄一些機會。我覺得,你應該讓她試一試,讓她高飛。你不用擔心風箏飛的太高而收不回來,你只要記住,風箏的線一直在你手裡就行了。」慕之景笑著說。
歐靖遠看了一眼跟宋詩璇談公事的艾晴,他只是捨不得她出去拋頭露面,怕她辛苦,他真的不是想要阻礙她前進的步伐。
但是慕之景說的話,也不無道理,也許,他需要跟她好好談一次,了解一下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歐靖遠和艾晴夫妻倆在醫院陪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回去的路上,歐靖遠一直在想慕之景的話。
「老婆,如果家庭和事業起衝突的時候,你會怎麼選擇?」歐靖遠突然問。
「我嗎?我先考慮家庭吧,如果可以的話,寧可自己辛苦一點兒,兩樣都顧好。」艾晴笑著說。
「詩璇認可你的能力,想調你去市場部,但是會很辛苦,我捨不得你吃苦,所以替你拒絕了。思前想後,我覺得,你有這樣的能力,我尊重你的決定。如果你想去,我不應該阻攔。老婆,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支持你。」歐靖遠說完握住了艾晴的手。
艾晴笑望著他,眼裡有淚光在閃動,「老公,謝謝你這麼為我考慮。你怕我辛苦,我能理解,證明你愛我呀。但是,如果有機會讓我成長,我還是想抓住這樣的機遇。」
「那就去吧,好好做,我相信你,一定會做的很好。」歐靖遠笑著說。
「嗯。謝謝老公。」
「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事,都可以一起商量。你想做什麼,直接告訴我,我們一起討論,我不會限制你,反而會給你提供一些好的建議,你說對不對?」歐靖遠說道。
「可是你說的,以後有事我肯定找你。」
艾晴還真不是說說而已,她去市場部以後,工作開展的很順利。
她這個人,親和力十足,然後溝通和協調能力強,再刁鑽的客戶,她出面,也能擺平。
今天,艾晴幫宋詩璇簽了一個大,公司客戶劉總等人安排的是一家溫泉酒店,酒店後面就是溫泉,客戶非常滿意。
「艾小姐,泡溫泉對身體好,跟我們一起去吧。」劉總盛情相邀。
「不好意思,我不能泡溫泉,你們去吧。」艾晴委婉的謝絕了。
公關部經理,馬上過來打圓場,說艾晴體質虛弱,醫生告誡她不能泡溫泉。
劉總雖然有些不高興,但好在公關部經理也是個美人胚子,才放過艾晴。
晚上七點,在酒店二樓的安排了豪華包間招待劉總等人用餐。
吃飯,就免不了要喝酒,艾晴酒量還可以,但是之前在魅色上班的時候,把胃喝壞了,現在不敢喝太多酒。
劉總跟公關部經理連喝幾杯以後,就盯上艾晴了,說:「艾小姐,我跟景泰集團合作幾年了,這是第一次跟艾小姐一起吃飯,我敬艾小姐一杯。」
「不敢,理應我敬劉總才是,只是我不能喝酒,要不,我以茶代酒,敬劉總吧。」艾晴端起茶杯,正想喝卻被劉總一把捉住了手腕。
「艾小姐也太不給劉某面子了,艾小姐今天要是一杯都不喝,也太說不過去了。」劉總一隻胳膊搭在了艾晴的肩上,就差將她摟進懷裡了。
艾晴恨不得一巴掌打過去,可是,她不能這麼做,她笑了笑,說:「那我今天就捨命陪君子了。」
艾晴伸手去拿酒瓶,公關部經理將自己面前的酒瓶遞給她,她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茅台可是好酒。
轉身,面朝著劉總,也順勢甩掉了搭在她肩上的胳膊,「那我就先干為敬,敬劉總一杯了。」說完一仰頭,一杯酒下肚。
嗯?這酒怎麼沒有味道??再回頭看公關部經理的時候,只見她朝艾晴眨眨眼,艾晴反應過來。
劉總見艾晴一口乾了,很滿意,手再度搭上她的肩,直接坐到她身邊的。
「艾小姐真是好酒量,來一杯。」劉總親自給艾晴倒了一杯。
艾晴看著杯子里的白酒,還沒喝,就已經聞到味兒,這可是真酒,劉總手裡的酒瓶可跟公關經理面前那瓶不一樣。
艾晴直皺眉,嬌滴滴地說:「劉總,我已經喝一杯了,真的不能再喝了。」
「艾小姐酒量這麼好,再來一杯,這是最後一杯。」劉總推著艾晴的手逼她喝。
艾晴拒絕,光聞到味兒就夠難受了,她真不想喝。
正僵持著,門突然被推開了,歐靖遠出現在了門口。
劉總一眼便看到了歐靖遠,馬上放開了艾晴,恭敬地站了起來,迎了上去。
「歐總,什麼風把您吹過來了。」劉總有些受寵若驚朝歐靖遠伸出手。
歐靖遠也伸出手,兩個人親切握手,「今天在這裡陪人吃飯,聽說劉總在這裡,我肯定是要過來,親自敬你一杯酒的。」
說完就接過艾晴手裡的酒杯,劉總聽歐靖遠這麼說,樂得屁顛屁顛的,趕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跟歐靖遠碰杯。
然後將歐靖遠引到了座位上,歐靖遠也不客氣,直接坐到了艾晴的位置,艾晴想了想,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他在桌子下,握住了她的手。
這個劉總,幾杯酒下度,就開始吹噓自己,艾晴聽得一愣一愣的,都快把自己說成偉人了。
艾晴坐在一旁給他們倒酒,倒的時候,總會偷偷給歐靖遠少倒一點兒,他沖她微微一笑,讓她倒滿,說酒滿敬人。
這是她第一次,見識酒桌上的歐靖遠,他是一個有氣度的人,更是一個有酒品的人。
他喝酒,都是一飲而盡,乾淨利落,豪氣萬丈,絕對不會揚揚洒洒。
劉總喝多了,話特別多,說個沒完,歐靖遠只是應幾聲,他話不多,但字字珠璣,今天讓艾晴見到了他的另一面。
她的眼裡只有他一個男人,這個男人跟另一個男人對比,顯而異見,歐靖遠比劉總不知道強到哪裡去了。
艾晴心裡有些佩服起歐靖遠了,他臨危不亂的沉穩和把握全局的氣度讓她震撼,也知道,這些年,為了公司,他的辛苦。
如果今晚沒有歐靖遠及時出現,她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興許會喝到胃痛吧。
劉總終於喝夠了,兩眼通紅,胡言亂語,不停的拍自己胸口,那動作有點兒像大猩猩,滑稽極了。
歐靖遠也喝的不少,但是還沒有像劉總那樣,出酒店的時候,她才發現,他連走路都是斜的。
「老公,你喝醉了嗎?」艾晴上前扶住了她。
歐靖遠笑了笑,說:「喝了不少,但是我的大腦還挺清醒。」
歐靖遠伸手去就去拉車門,艾晴趕緊給他拉開車門,扶著他上了車。
上車以後,艾晴坐到了歐靖遠的身邊,扶著他的頭,他很自然地滑到她的腿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著了。
司機幫著艾靖,將熟睡的歐靖遠送回了房間,艾晴坐在床邊,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目光落在他筆直的鼻樑上,順著鼻樑向上,他的睫毛又長又致,覆蓋出一片剪影,熟睡的他在夢中露出一份少年人才有的青春氣息,和他平日里給人的感覺大不相同。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臉,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動作,當她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不合適宜的時候,她抽回了手。
可是,就在這時候,歐靖遠突然伸出手抓住她的手,用力一帶,她跌到他身上,他順勢將她拖到床上。島共邊才。
「老婆,我愛你,真的很愛你,我不能沒有你。」歐靖遠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
「我也是。」艾晴笑著依進他的懷裡。
歐靖遠唇角露出笑意,並沒有睜眼,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到後來,聽不見了。
艾晴確定他睡著了,輕輕地動彈一下,想起來,他馬上警覺,將她抱得更緊了。
艾晴不敢再動,靜靜地聆聽他的呼吸聲,等平穩了再離開,可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睡著了。
環抱著她的男人,唇角微微勾起,在睡夢中揚一個慵懶的弧度,愜意而輕鬆。
艾晴醒來的時候,床上已經沒有了歐靖遠,她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換好衣服,慌慌張張趕往公司。
到進辦公大樓,見到她的人,都客氣地跟她打招呼:「艾小姐,早上好。」
「早。」
「艾小姐,早。」
「早。」
已經不早了,這會兒都十點了,身為市場部經理,十點才到公司,有點兒說不過去。
她趕到頂樓宋詩璇的辦公室時,宋詩璇坐在辦公桌前,正在打電話,見她進來,沖她微微一笑,示意她坐下。
艾晴走了過去,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嗯嗯嗯,好,一言為定。」
「嗯……嗯……劉總,再見。」
宋詩璇掛斷電話,回過頭看著掛著黑眼圈的艾晴,「沒吃早餐吧?」
「我不餓,對不起,我睡過頭了。」艾晴抱歉地說。
「昨天簽成劉總的大單,辛苦你們了。昨天那麼晚,今天晚來一會兒沒關係的。你沒事兒嗎,臉色很不好。」宋詩璇關心地問。
「我沒事兒。」艾晴微笑著說。
「那你去吃點兒東西,然後回去補覺,今天放你一天假。」宋詩璇說道。
「不要,難得有機會到市場部學習,今天我說什麼都不走。」艾晴坐在那裡不肯走。
「嗯。」宋詩璇點點頭,拿出一份企劃書,給她看,看完要給宋詩璇意見。
艾晴接過企劃書,認真地看了起來,連宋詩璇起身出去,她都不知道。
十幾分鐘后,宋詩璇回來了,將一份提拉米蘇蛋糕放在桌上,還有一杯熱牛奶。
「是提拉米蘇的味道了。」艾晴抬起頭,看著宋詩璇。
「沒想到,你對提拉米蘇的味道這麼熟悉,歐靖遠讓人送來的,他擔心你不吃早餐就來上班,果然被他猜中了,你找了一個好老公。」宋詩璇將提拉米蘇放在了艾晴面前。
「他讓人送來的?」艾晴非常意外。
「聽說你以前在蛋糕店上過班,你知道提拉米蘇的故事嗎?」宋詩璇笑問道。
「二戰時期,一個義大利士兵要出征了,可是家裡已經什麼也沒有了,愛他的妻子為了給他準備乾糧,把家裡所有能吃的餅乾、麵包全做進了一個糕點裡,那個糕點就叫提拉米蘇。每當這個士兵在戰場上吃到提拉米蘇就會想起他的家,想起家中心愛的人。提拉米蘇,Tiramisu,在義大利文里,有「帶我走」的含義,帶走的不只是美味,還有愛和幸福,歐靖遠將愛和幸福帶給了我。」艾晴看著上眼前的提拉米蘇蛋糕,淚在眼眶涌動。
「所以說,你是幸福的女人,吃蛋糕吧,吃完看看企劃案。」宋詩璇笑著說。
艾晴並不著急享用提拉米蘇,而是認真仔細地看了幾遍企劃案,她對宋詩璇說:「宋總,這企劃案我看了兩遍。我覺得老百姓心目中的家,不應該是這樣的,一點兒也不實用,不過,這只是我的個人觀點。」
艾晴說完將企劃案放回到宋詩璇所坐的位置,提著她的蛋糕,去隔壁的休息室用餐去了。
這份企劃案其實宋詩璇也不看好,樓盤走的高端路線,但是桐城屬於二三線城市,普通大眾的消費觀念沒有大中城市民眾那麼潮流。
艾晴說的很有道理,這個企劃案里的所設計的房子,不是老百姓心目中的家,普通老百姓買房子,關心的是實用面際。
宋詩璇撥了一個電話出去,「企劃案重做,桐城屬二三線城市,你所設計的高端住宅,在這裡,老百姓不會買帳的。」
「我們公司是大型房地產公司,以我們公司的實力,完全可以致力於高端精品樓盤開發。」企劃部經理的觀點不同。
「但是也要考慮民眾的購買力,不是嗎?你去桐城市中心看看,去轉一轉再說吧,如果再做不出令我滿意的企劃案,下個月就不用來上班了。」宋詩璇說完掛斷電話。
慕之景出院那天,艾靖和宋詩璇一起到醫院接他出院,「我慕之景何德何能,居然勞煩兩位絕對美人兒接我出院。」
「我接你是應該的,誰讓你是我老公了。但是艾晴接你,可是特地來感謝你的,是你說動了歐靖遠,讓艾晴去市場部工作,她可是剛上班,就幫我簽了幾個大的合作案。」宋詩璇笑著說。
「慕總,謝謝你,我和靖遠,有你們夫妻這樣的朋友,真的是我們的福氣。」艾晴笑著說。
慕之景想起了宋奶奶,「艾晴,你也覺得我們夫妻倆不錯吧,有沒有興趣做親家,把你寶貝女兒嫁到我們家來。」
「慕之景……」宋詩璇瞪他一眼,他是不是太著急,歐靖遠的女兒還沒有一歲,現在就要定下娃娃親嗎?
「呵呵,我倒是很樂意,就是不知道孩子們長大以後,怎麼樣了。」艾晴笑著回應道。
慕明遠四歲,上幼兒園中班,美術課上,他畫了一個小男孩牽著一個小女孩。
老師問:明遠,這個小女孩,是你妹妹明珠嗎?
慕明遠:不是,這是我喜歡的女孩子,她叫歐甜甜。
老師一怔:明遠,你這麼小就有喜歡的女孩子呀?
慕明遠:甜甜每次見到我都笑的好甜,她還主動吻過了。
慕明遠八歲,上小學三年級,歐甜甜上小學一年級,他們同校,但不同班。
放學的時候,慕明遠會親自去歐甜甜的教室接她,然後一起走出校門,上保鏢的車。
每次看到他們倆手牽手,慕明珠就特別生氣,「慕明遠,我才是你親妹妹。」
可是慕明遠不為所動,他就是喜歡甜甜妹妹,笑的甜,長得美,還那麼溫柔可愛,哪兒像慕明珠,傲嬌的孔雀。
慕明遠上初中一年級,跟歐甜甜不同校,但他仍然每天放學以後,回到小學門口接歐甜甜。
只是他們不再手牽手回家,但是如果哪天慕明遠有事沒有來接歐甜甜,她就會傻傻地一直守在學校門口,無論保鏢怎麼勸都不走。
等到快天黑的時候,慕明遠姍姍來遲,看見站在昏黃路燈下的她,笑著跑過去,揉揉她的頭髮,將她拉上車。
慕明遠上初中二年級,班裡有個女生暗戀他,給他寫情書,他看都沒看,直接扔進了垃圾桶,因為再等一年,甜甜就能跟他同校了,他眼裡只有一個歐甜甜。
慕明遠十五歲那年,上初中三年級,終於迎來了歐甜甜,為了考進慕明遠所在的重點中學,歐甜甜不知道多努力。
他們終於又可以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在很小的時候,他們倆就好像互相吸引著,根本不用大人們的撮合,他們就相處的非常融洽,而且互相依賴。
初三是關鍵時期,學習非常緊張,慕明遠在上課時,收到歐甜甜一條簡訊:明遠哥,我上體育課時突然摔了一跤,我流了很多血,我想,我可能要死了。
班主任正在講課,慕明遠突然招呼都不打一聲,迅速衝出教室,直奔操場,找到了坐在草地上默默流淚的歐甜甜,抱起她,就往學校醫務室跑。
經過一番檢查,醫務室的阿姨,非常淡定地告訴慕明遠:她來例假了,就是女性生理期,你去幫她買包衛生棉。
慕明遠滿臉通紅,硬著頭皮去了學校福利社,買了衛生棉,交給歐甜甜,還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寄在歐甜甜的腰上,擋住她弄髒的褲子。
她第一次來例假,他陪在她身邊,她第一次接吻,是跟他,再後來,她所有的第一次,都是跟他……
歐甜甜依在慕明遠的懷裡,說:「明遠,我覺得,我們倆,就好像是上輩子的緣份。」
「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
「我想,我應該上輩子就喜歡你了……」(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