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渡河

雪雲沖不以為意，只淡淡一笑，道：「你是不是也想把我灌醉？」

「為什麼你會這樣認為？」櫻花訝道。

「哈哈，沒什麼，我隨便說說而已。」雪雲沖笑了笑，徑自斟了一杯酒，遞給櫻花，然後又幫自己添了一杯，接道：「來，難得姑娘有如此雅興，我們便來個不醉無歸，只是這酒會不會少了一點？」

「不會，這酒很烈，你喝了便知。」櫻花清澈的雙眸閃著精光。

「好，我先飲為敬！」雪雲沖說罷舉起酒杯，仰脖喝盡。

「你感覺如何？」櫻花試探性地問了問。

「果然……夠烈……咦……我的頭有點暈……」雪雲沖忽然捂住了頭，一陣搖晃。

「雪公子，你……是不是醉了？」

「我……沒醉……沒醉……」說著一頭栽在了桌子上，似已睡去。

櫻花見雪雲沖伏在桌上不動了，於是便伸手輕輕推了他幾下，確認他沒知覺后，便直身站起，對著雪雲沖說了一句：「雪公子，對不起了，我必須得到這把刀，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如有機會再見，一定會報答你的。」

說罷，她提起雪雲沖擱置在身旁的那把唐刀，匆匆轉身走了出去，順手關緊了房門。

櫻花離開客棧之後，便騎上那匹白馬，策馬往城南方向趕去，目標是洛陽渡口，這是她早打探好的路線。

一路馬不停蹄，不到一個半個時辰，櫻花已來到城南郊外的渡口邊。此時夜色已深，朦朧的月色之下罕有人跡，除了她和一匹白馬，渡口邊還有一個帶著斗笠的船夫，似乎是約好在這裡等候的。

「船家，但願沒讓你久等，趕緊開船吧！」櫻花將馬留在了岸邊，攜著唐刀登上了一條擺渡船。

船家也沒說話，默默地照做了。

很快，擺渡船已經離岸很遠，在接近河中心的時候，擺渡人忽然用低沉的聲音問：「聽姑娘的口音並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你從哪裡來？」

櫻花沒料到船夫有有此一問，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搪塞道：「你只管把我送到對岸就可以了，別的你沒必要知道。」

「不知道姑娘會不會游泳？這河裡聽說有水怪出沒，要是萬一把船弄翻了，我可救不了你。」船夫道。

「這裡有水怪？」櫻花似乎被嚇到了，「我不熟水性，請你快些把船劃過去吧！」

船夫沒有搭理，他竟然把船都停住了。良久，櫻花感到不對勁，便催促道：「船家，你發什麼呆呢！怎麼不動了？你擔心我付不起錢嗎？」

「這個我倒一點不擔心，我倒是擔心你會掉落水中。」說完船夫縱身一躍，噗通一聲跳進了河中。

「喂，你要去哪裡？」櫻花頓時慌了，還來不及反應發生了什麼事，便感到足下一陣晃動，險些落入水中。

「從現在開始，你必須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不然就把你扔到水裡喂水怪。」船夫在水裡冒出了頭，雙手抓在船舷上，要挾道。

櫻花頓時感覺這聲音好生耳熟，但又不能立即想起來是誰。

「沒錯，是我雪雲沖！」原來這個冒牌的船夫竟然就是雪雲沖！此刻他摘掉了頭上的斗笠，露出了真面貌。

「你……你真的是雪雲沖，你不是……」櫻花驚訝不已，長大了口合不上去。

「我不是應該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對嗎？」雪雲沖道，「可惜你算計錯了，我自小就百毒不侵，什麼蒙汗-葯，斷腸草對我一點作用都沒，我不過是演了一場戲罷了。」

「你……你怎麼知道……」

「我本來不知道的，你深夜來訪，本就可疑，加上你的言行舉止，我便有十足的把握你來和我把酒暢談是假，盜取唐刀才是真。」雪雲沖道，「於是我便假裝睡著，然後一路尾隨著你，當我得知你是朝渡口趕來，我便趕在你前面把船夫打發走，又我親自擔任擺渡人。」

「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櫻花還是不太相信天下間竟然有如此驚人洞察力和推測能力的人。

「只能說是我的一點推測和直覺吧！」雪雲沖道，「我本不想為難你，但的舉止不得不令我有所戒備，據說很多魔人也想得到這把唐刀，你是不是和他們一夥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沒有惡意……」櫻花道。

「你的話我信還是不信好呢？」雪雲沖道，「我很想信任你，但你連真實姓名都不願透露，叫我怎麼相信你說的話？」

「你……怎麼知道……」

「櫻花根本不是你的真名，沒有人會在說自己名字的時候猶豫，這一定是你臨時胡編出來的化名吧？」

櫻花不答，這個場合往往就是默認。

片刻，櫻花才微微頷首，輕聲道：「不錯，我的確不叫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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