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九大境界
陸兮從教師辦公室里出來，早讀課的結束鈴聲響起，她於是轉而朝廁所走去。
男廁？女廁！
她在中間停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走進了女廁。
因為才剛下課，廁所里靜悄悄的，倒是讓陸兮鬆了一口氣。
找了一個小隔間，關上門，陸兮進行皮囊上的解脫。
陌生的環境，生理以及心理上的不習慣，讓她的精神略感緊張，但她只想趕緊解脫，最好在有人來之前就完成。
只不過天不遂人願，腳步聲響起，有人進來了，而且是兩個人。
咔嚓的門聲扇動，有人進了她的隔壁。
還好這是有隔間的女廁，要像男廁那樣，豈不是要了卿卿性命。
陸兮如此一分神，沒想到順利因禍得福，順利完成了解脫，要不是有人在，她都準備哼著歌洗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哎，聽說陸兮回來了。」
「回哪裡了？」
「還能有哪裡，三（零）班唄。」
只是陸兮在洗手的時候聞到了煙味，從緊閉著的隔間里傳出來的，連帶著傳出來的還有說話聲，而且是圍繞著她展開的。
陸兮不用推門去看都能夠想像得到，那個隔間里，兩個女生一邊聊天一邊抽煙的場景。
這是哪個班的學生，竟然跑到六樓來抽煙說閑話？
不過既然聊的是自己，陸兮洗手的動作放慢了不少，沒有立刻離開。
「聽說她是從樓體上滾下來，住的院。」
「住了那麼長時間的醫院，成績都不知道要被羅勝他們落下多少。」
「過兩天就是最後一次模擬考試了，到時候成績出來不就知道了。」
「也是，那個時候看她還有什麼面目留在三（零）班。」
「要換做是我，上次模擬考試的成績出來，連前30名都進不去，就自己申請退出去了。」
「所以說人就要有自知之明，自己有什麼能力，究竟應該在哪個位置，本本分分的在那裡。痴心妄想，最後只會變成大笑話。」
「不就是模樣乖張了點嗎，還班花，我呸，說出來也不嫌丟人。」
「丟人，我看她好像還很享受的。」
「不知廉恥。」
……
嘖嘖嘖，陸兮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稍微停留，聽到是這些話。
這都是什麼樣的同學啊，抬頭不見低頭見，相煎是不是太急了點？
陸兮不敢打包票說前任心素如簡，人淡如菊，但「她」絕對沒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但就是這樣一個只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人，居然惹下了那麼恐怖的仇家，要在廁所里咬牙切齒的用冷嘲熱諷來窮追猛打。
「還好我樂觀豁達，不然非得氣炸了。」
陸兮暗暗搖了搖頭，彈彈手上的水珠，走出了這片污穢之地。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
旁人的閑言碎語沒有在陸兮的心田裡留下任何的陰影，回到教室，她很快就又沉浸在了自己的數學的世界中。
上午一共四節課，兩節數學課，兩節語文課。
數學課上，陸兮在刷《數學解題與方法》。
語文課上，陸兮在偷空刷《數學解題與方法》。
鈴鈴鈴……
這是上午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午飯時間到了。
「我會像頭餓狼，飛撲向飯堂……」
鈴聲響過，外面飄來歌聲。
「哈哈哈……」
三（零）班裡的學生聽在耳里忍不住一下子就笑了，同樣笑了起來的還有人到中年的語文老師。
「下課。」
都餓得像餓狼了，就算是老師也不好拖堂，不讓大家快點飛撲向飯堂。
「謝謝老師。」
學生們的這一聲答謝得格外的大聲和振奮。
「吃飯嘍。」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像狼。
學霸也是要吃飯的！
陸兮的同學們，三三兩兩，呼朋喚友勾肩搭背相互招呼著去一起吃飯。
「Lucy，不打算吃飯，有題喝水飽了？」
有人看陸兮還在用功，於是說了一句。
「怎麼會，大家都化身餓狼了，擁有團結友愛精神的我怎麼能脫離群眾呢。」陸兮合上《數學解題與方法》的最後一頁，揉揉眼睛，抬頭答道。
《數學解題與方法》這本很厚的習題集，到現在，算是讓她刷掉了。
刷完了題，接下來當然要刷碗了。
反正以這種排山倒海一般的解題效率，下午把《五年中考三年模擬》刷掉也完全不是問題。
沒必要餓著肚子來爭分奪秒。
何況食飽心才能自若,才能有更好的精神刷一個下午。
「那就一起走。」
南名一中校園小，食堂自然也大不到哪裡去。
三千多人，哪怕分散到了兩層，依然還是人滿為患。
陸兮她們進入食堂，立即就被龐大的人（流）量給衝散了。
陸兮在人群中拿了餐盤，見同學都不見了蹤影，打算找一條不那麼長的長龍排隊。
「Lucy，別去那個窗口，快過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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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目色到了一條隊伍，不過還沒等過去就聽到了沈飛霞的聲音，抬頭看去，看到沈飛霞、萬長天和關祥瑞他們在排著一條更長一點的隊伍。
陸兮有點不解，但還是走了過去和他們排在了一起。
「陸同學，看來你的腦袋摔得確實是不輕啊。」萬長天恨鐵不成鋼的嘆道。
「怎麼了，3號窗口有什麼問題嗎？」陸兮更加疑惑了。
「難道你忘了，負責3號窗口的分菜師傅，可是達到了浮光掠影這種堪稱登峰造極的分菜境界的。」萬長天說。
「浮光掠影的分菜境界？」陸兮一下子呆在了那裡，什麼時候分菜都有境界了？
「這可是前輩高人總結出來的規律，眾所周知的，分菜一共有九大境界。水中撈月，最低的一個境界，然後是風行水上。只有達到了第三階，燕子抄水這個境界，在分菜這一門功夫上才說得上入了門的。但要說登堂入室，就必須到第五階的蜻蜓點水了。至於爐火純青，則是第八階的鏡花水月。」萬長天一副你還是太年輕的解釋口吻。
陸兮聽了萬長天的解說，展開聯想，發現這九大分菜境界還真的聽起來挺形象的。
水中撈月，一個「撈」字，說明分菜師傅完全沒有掌握分菜的動作要領，分菜的時候動作的力量太大，導致分出來的菜過多，不符合分菜要少的原則。
風行水上，不是水裡撈了，但還能夠吹皺一池春水，幅度面積偏大，分出來的菜還是太多。
燕子抄水，抄掠，動作熟練，過了及格線，分出來的菜不多也不少。
蜻蜓點水，重點是一個「點」字，沾之即收，充分詮釋了其中的訣竅和奧妙，已經是沒有多少了。
……
「至於修鍊到了浮光掠影這個最高境界的分菜師傅，說分給你9克，就絕對不會有9.01克。擁有浮光掠影境界的分菜師傅，他的那一雙分菜的手，分菜的時候動作快、穩、准、狠，蘊涵著庖丁解牛的韻律在其中，連傳說中的九級工看了都只能自嘆不如納頭便拜。」
「那豈不是太屈才了？」
「誰說不是呢，分菜又哪能用得上這種技進乎藝的大師級人物。」
但即使是這樣，特別避開分菜大師，是不是太過小題大做了點？陸兮心想，不過她很快發現了自己果然還是太年輕。
陳挺為了節省出打球的時間，咬牙排在了3號窗口的隊伍。
有分菜大師主持的窗口，效率果然是極高，不一會兒陳挺就端著打好的飯菜走了出來。
「老挺著，過來給Lucy展示一下。」關祥瑞朝陳挺招了招手。
陳挺面無表情，端著飯菜走了過來。
「你看，這是黃瓜炒肉，但你看見肉了嗎？」
陸兮眼神還不錯，倒是看見肉了。不過那肉片薄如寒蟬，如果上面不是沾了點肉汁，早就透明得看不見了，想要吃必須拿著放大鏡才能翻找得到。
（謝謝加了鹽的奶茶、asfdsafsf和藍天之語的打賞。第二更晚了不少，但還好，出來了。今天是《冒牌女科學家》上傳的第二周的第二天，希望大家都能投推薦票，給本書一個好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