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背 我要背著你一路走下去
等我領著白瑩走到曾經的母校的門口的時候,她的腳步開始變的越來越慢,被我強制性地握著的手心裡滲出了絲絲汗水。終於在要邁進大門的最後一步的時候,白瑩停了下來。轉過頭來看著我,「秦書沐,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說著話,就想把手從我的手心裡給掙脫出去,但是,我今天是鐵了心不肯放她離開的了,就一直用力地握著。看著那雖然有改建但是依舊熟悉的地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微笑著對白瑩說道,「來緬懷一下我們曾經生活在這裡的蹤跡,順便……去看看我們一直試圖遺忘又不想面對的過去。」
說完,我就把白瑩的左手移動我的左手掌中,右手攬著她的腰,半強迫地帶著她走了進去。因為顧及到她的腿傷和腰傷。我也不敢走的太快。一開始的時候,白瑩的身體還僵硬的很,但隨著越來越多熟悉的建築和景色映入視野,腦海中被封存的記憶就像是一幅幅畫一樣清晰地展現在眼前。
我想我是這樣的,站在我身旁的白瑩肯定也是有著跟我一樣的感觸的。因為我能感覺到在我手下的身體慢慢地放鬆了下來,經過以前白瑩住過的宿舍的時候。我不由地停下了腳步,指著左手邊的一排商鋪說道,「我記得這邊的第一家以前好像是一家十字綉店鋪的,那時候總看你買來著,就是沒見綉成功一副。」
本來我也只是隨口這麼一說,沒想到白瑩卻挺較真地糾正道,「第一家是文具店,第二家才是十字綉店鋪。再說了,你怎麼就知道我從來都沒有綉成功一副的呢?」
看著她眉頭有些不悅的模樣,我低下頭笑了笑,便故作正經地清了清嗓子說道,「說的也是,我這個判斷下的的確有些武斷了。」
白瑩沒再搭理我,自顧自地四處觀望著,掐著手指算一算,她離開這裡的時間比我還要長一些。經過那次車禍之後。白瑩就漸漸地從同學們的視線中淡了出去。這幾年,也鮮少有人有關於她的消息,我想如果不是我今天硬把她給綁來的話,她一個人肯定不會再次走進這個校門的。
正想著的時候,前面正好來了一排騎山車的車隊,那裡正好又是一個下坡。情急之下,我猛地一用力就直接把白瑩給拉入了懷抱中,悶著聲音教訓了一句,「怎麼走路都不看路?這條路上自行車最多,你不知道嗎?」
聽到這句話,白瑩一直保持著低頭的姿勢,像是陷入了某一段回憶之中,嘴裡低聲說著,「是啊,這條路上的自行車是最多的,同學們都不愛按鈴。只愛報各種奇葩的口號。」
白瑩的話讓我想起來那時候的她大概是養尊處優慣了,連自行車都不會騎。本來其實也沒什麼,但是,她總覺得別人都會的她要是不會。就會覺得特別地尷尬。所以,就讓我抽空教教她,以前我們經常在這條路上練習。奈何白瑩的平衡感特別地不好,膽子又小,只要我手一丟,她就准摔跤。
夏天的時候,經常把胳膊和膝蓋都摔破了皮,我讓她別練了,她就執拗地非要堅持,說是她書法和鋼琴一練都能堅持這麼多年,這麼兩個軲轆她還搞不定了。有時候是白天有課忙,有時候白瑩為了避免老是摔倒的尷尬,就會拉著我晚上陪她練習。
不過,事實證明,有些人就是適合學習某一類東西的,一直到白瑩離開的時候,她的自行車都沒有學會。我想這其中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那時候我看她摔的心疼了,就勒令她不要學了,以後社團一起出去活動的時候,我載她就可以了。我到現在還記得當時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白瑩正在拍她牛仔裙上的灰塵。她當時就拽著我的衣袖,很認真地求證道,「你說的哦,我可真不學了,上次回家被我媽媽發現身上的傷,都要懷疑我在學校跟同學動手了。」
我看著白瑩那被月色襯的有些朦朧的笑臉,點了點頭,「嗯。」
其實,我明明告訴過白瑩來騎車的時候,記得穿長褲,她總是在到我面前的時候,才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地來了句,「呀,我又忘了,算了算了,指不定我今天就學會了,也摔不著了呢!」
兩個人站在那裡等著那一排車隊離開之後,就繼續朝著男生宿舍的方向走去。經過食堂的時候,我拍了拍白瑩的肩膀,指著正在飯點時候,湧入食堂打飯的同學們,笑著問道,「要不要再嘗嘗現在的大師傅的手藝,我請客。」
白瑩難得地露出了點笑意,一邊應了聲「好啊」,一邊先我一步朝著裡面走去。看著那黑壓壓的人群,我怕白瑩被擠到了,就吩咐她找個座位先坐下來,我打好了飯端過去給她。白瑩卻搖了搖頭,排到了我的前面,「那有什麼意思?既然是要緬懷過去,那就要體驗的徹底一點。」
後來,人越來越多,我就只好伸出右手隔出一個保護圈。見我這樣,白瑩看了我一眼,便把我的手給摁了下來,「秦書沐,你不要這樣,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殘疾人對待,請你也不要把我當成一個時刻都需要被呵護被保護的對象看待,這是你對我最起碼的尊重!」
我被白瑩這句話說的愣了下,明白身為病人卻時常不想被別人當成是病人看待的心情。不過,白瑩剛把我的手臂跟摁了下來,我就又抬了起來,整個人還往前靠近了點,前胸貼在她的後背上。彎下腰,湊到她的耳旁輕聲地說道,「我沒把你當殘疾人看待,我只是把你當一個女人來看待!」
話音剛落,我就看到白瑩的臉有些緋紅,站在她身後,我默默地笑了。等好不容易排了個長隊打好飯坐下來的時候,白瑩撥弄了幾口,感嘆了一句,「真不容易,還是像以前一樣的難吃。」
我被白瑩這句帶著點挖苦之意的話給說笑了,其實,我也不怎麼餓,剛才不過是想要湊個熱鬧。再往下走就要到了當初我和白瑩最後分別的地方了,我想著總要先舒緩一下心情。白瑩把飯盒往旁邊推了推,就托著腮打量著周圍的人群,「時間過的真快……」
聽著這話語里滲透出來的傷感,我便站了起來,拉著白瑩往外面走。可是,還沒有走幾步,就聽到身後似乎有人在叫我們兩的名字。一開始還覺得可能是聽錯了,可是,白瑩的腳步也跟著停了下來。我們兩剛剛轉過身來,就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朝我們這邊興奮地揮動著手臂,「秦書沐、白瑩,還真是你們兩個啊!剛才喊你們沒有反應,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呢!」
我是覺得這人看起來有些臉熟,迅速在腦海里搜索了一下,想起來同是那一屆的,叫王林,後來聽說研究生畢業之後就直接留校了。我伸出手跟他握了握,但這時候我明顯感覺到白瑩有些本能地朝著我這邊靠了靠。對於以前的那些老同學的接觸,她似乎帶著一種抵觸的心理。
王林稍稍頓了一下,就看著我和白瑩,用玩笑的口氣說道,「哎呀,秦書沐,還是你小子厲害啊!那時候,我們就老是說你跟白瑩有些不對勁,你當時還死不承認。怎麼,今天這不用遮遮掩掩地,直接大張旗鼓地到母校秀恩愛來了?」
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跟著又寒暄了幾句,就帶著白瑩一起離開了。在往下面走的路上,她便不再說話了,走著走著終於到了最後一個目的地。我和白瑩一前一後地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我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一動不動的背影,沒有立刻走過去,只是輕聲地開口了,「白瑩,今天我帶你來這裡,就是想告訴你,既然我們兩個人是從這裡開始走錯了岔路的。時隔這幾年,我們又重新回到了這裡,為什麼不能給彼此一個機會重新再走一次呢?」
「我希望你不要試圖把我推到你的世界之外,你可以問問你自己,你是真的忘了所有的回憶嗎?如果不是,那你為什麼不嘗試著把心門打開,就算是害怕受傷,那你一點點地打開也好。其實,你無須逼迫著自己躲避過去的人和事,在所有人的眼中,這其中也包括我。現在的白瑩跟過去的白瑩沒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也沒有人拿同情或者憐憫的眼光去看你。相比於你的推拒,我更加願意接受的是你的懲罰!」
說完,我就靜靜地等待著白瑩的反應,她那時候背對著我,我看不清楚她當時的表情。半響,就見她突然抬起頭來,看了看現在那棵梧桐樹,才慢慢地開了口,說話的時候,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樣。
「沒錯,秦書沐,我是白瑩,是那個曾經站在這裡試圖讓你挽留我的白瑩;也是那個因為一次車禍,失去自我的白瑩;更是那個試圖用表面上的冷漠和堅強,來掩蓋我內心深處的敏感的白瑩……」
「白瑩!」聽到這裡,我有些站不住了,不過,還沒有等我走到她的身邊,就被喝止住了。
「秦書沐,別急著走近我,讓我把剩下要說的話說完,你再做決定。」白瑩依舊沒有回頭,從背後看她像是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然後才繼續說道,「你大概不知道,當年我上車的時候,車子發動之前,我還幻想著你或許會衝過來,問一句,『白瑩,如果我現在讓你不走,會不會太遲?』。可惜,等車子開的離學校越來越遠的時候,我依舊沒有看到你的身影。」
白瑩說著說著,話音里就多了幾分嘲諷和苦澀的味道,讓我想起我姐那天對我說的話,「秦書沐,真沒看出來你曾經也是個混蛋呢!」
我和白瑩站立的地方雖然比較僻靜,但是,偶爾也有學弟學妹們經過。看著我們兩個人頗為怪異地站在那裡,有的人還會抱著好奇的心理,停下腳步來觀察。這時候,白瑩都會沉默下來,我就對著他們做了個「拜託」的手勢,指了指白瑩的背影,用嘴型說道,「生氣呢!」
學妹們通常都會給我一個瞭然的表情,有的還會回應我一個加油的姿勢。這種沉默的交流突然在白瑩一個回頭的時候,被逮到了。學妹們笑嘻嘻地離開了,我颳了刮眉毛,朝著白瑩靠近了一些,用頗為無奈的口氣說道,「我們兩剛才說話的姿勢的確有些怪異,比較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力。你要是不想成為被關注的焦點的話,那就允許我站在你的旁邊。放心,你說你的,我絕對不看你,也不會幹擾或者打斷你的,今天的目的就是想要讓你把你內心裡的所想都說出來。」
白瑩雖然有些不悅地看了我一眼,但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慢慢地朝著前面走去了,「其實,就在我上車的那一剎那,我在一邊罵著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獃子的時候,一邊已經在心裡做出了決定:回家之後,就跟我爸媽商量,我不出國了,就在這裡候著,看看你這個獃子到底什麼時候會開竅。沒錯,車禍發生的時候,我的腦海里正在醞釀的就是這件事情。」
說到這裡的時候,白瑩突然停了下來,抬起頭來,微笑地看著我。我忍不住伸出手捧起她的臉龐,看著白瑩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把頭抵著她的額頭,「對不起」這三個字我終究是沒有說出口。因為我知道分量太輕,我是真的沒有想過當年的白瑩其實是做好了要留下來的準備的。
白瑩這次倒是沒有躲避我,就保持著那個動作,只是再次開口的時候,不由地閉上了眼睛,有眼淚從眼角流了出來。記憶中的白瑩是被眾人捧在手心裡呵護的無憂無慮的公主,沒有什麼煩惱,我幾乎沒有看到她哭過。而再次見面之後的白瑩,就更加的堅強,我想就算她有落淚的時候,也絕不會選擇當著我的面的。白瑩的眼淚就像是一面鏡子一樣,倒映出我曾經失去的到底是什麼。扣著白瑩的脖子的手臂更加用力了,她眉頭微皺地提醒了一句,「秦書沐,你弄疼我了。」
說著話,就把我的手臂給拿了下來,「其實,你那天去醫院的時候,我還沒有離開,行程的安排是在第二天。但是,那時候躺在床上,疼的沒有知覺,渾身都被白色的紗布纏繞起來的白瑩,不想也不敢見你。我曾經問過自己到底恨不恨你,答案是否定的,因為我深知那起車禍其實跟你並沒有什麼關係。就算你始終都保持著一種置身事外的態度,也無可厚非,畢竟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的決定,留下來也好,離開也罷……雖然沒有過恨,怨總歸還是有的。我怨你為什麼在我一次次的暗示之下,都沒有任何錶示;我怨你為什麼那個時候把那該死的自尊看的那麼重要;我怨你為什麼到最後了,你都沒有追上我……但是,時間長了之後,我覺得這些怨也都慢慢地被磨完了。」
「秦書沐,你說要從頭開始,也許這件事情說起來容易,可是,真正做起來卻並不那麼容易!經歷過那次車禍之後,我的面部做過修復手術,我想你應該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覺察出來了我跟以前的不同了吧?剛才王林在看到我的一剎那,不是也愣了一下嗎?只是你們顧及我這個病人的感受,沒有直截了當地問出來罷了!其次,我的右腿的情況,你上次也看到了,裡面到現在還殘留著一根鋼釘。時不時地會疼,偶爾也會抽筋,醫生說我隨時都要注意動態觀察。如果沒有好好維護的話,將來還有可能面臨截肢的危險。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還有可能……不能生孩子。所以,我說的這一切,你都聽清楚了吧?那麼,聽完了之後,你確定你還是要跟我說重新開始嗎?」
我和白瑩一邊說著話,一邊走著路,不知不覺地就把整個校園給逛了一圈過來了。此時此刻,兩個人已經站在快要到大門口的位置了,我沒有回應直接回應她剛才這個問題。只是繞到她的正前方,微微彎下腰,問了句,「累了吧?上來,以後你腿疼的時候,我都可以背你。背到背不動為止,我就用輪椅推你。你剛才所說的一切,我早已經知道了,這不影響我的決定。我自認還是個成熟、理智的男人,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所以,白瑩,你要是沒有什麼異議的話,我們從現在就啟程!」
說完之後,我保持了那個姿勢很長時間,雖然我不知道在我背後的白瑩現在到底有著什麼樣的表情。但那時候,內心深處就篤定她會上來的,因為我們把該說的都說了,揭開一切傷疤之後,我們在彼此的眼中看到的有不舍,有坦然,有放鬆,有渴望……
這麼想著的時候,就感覺到背後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有一雙帶著淡淡的香氣的手環繞到我的脖子上,我低著頭笑了。背著白瑩從學校走出來的路上,我們聊了很多以前的回憶。向來不多話的我,也難得地說了一路,白瑩雖然沒有太多的回應,但是,聽的卻很認真。偶爾我故意說錯的小細節,她都能及時地指正出來。有時候,不知道白瑩是不是聽的出了神了,她的右手還會不自覺地觸摸上我嘴角的酒窩。
後來的日子裡,我跟白瑩就這麼不溫不火地戀愛著。雖然她不再像一開始那樣抗拒我,但是,我也能夠感覺的出來,她並沒有徹底地接納我。我告誡自己不要給她施壓,一切都慢慢來,既然說過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等,那就等下去吧!
而隨著依塵在明城的分公司的創辦,尤其是最開始的那幾個月,我都異常的忙碌。但是,不管多麼的疲憊,都還記得晚上回去的時候,給白瑩打個電話。兩個人在電話里說的話其實也不多,有時候甚至聽起來還有些無聊,但總覺得一天的繁忙工作之後,聽到她的聲音,就感覺到安心。巨尤肝巴。
這期間,我也試著去克制對駕車的恐懼,因為要往返於明城和安城,自己能夠開車的話,畢竟要方便一些。一開始的時候,覺得很難辦到,時間長了之後,慢慢地也就習慣了,我想用蘇墨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安城有個讓我心心念念的人!」
說起來,我和白瑩質的一次跨越,還得感謝鄭霖。那時候,李佳正好要生了,鄭霖表示為了感謝我當時連恐帶嚇的把他們一家三口給嚇回家的功勞,給我個親眼目睹他那一雙兒女的機會。我無奈地應了下來,當天趕回安城之後,就直接去了醫院。多遠地,就看到一排熟悉的身影,看臉色應該都是被鄭霖給逼迫著來的。當時李佳在手術室還沒有出來,跟他們打了聲招呼之後,我就找了個角落裡坐了下來。對於我來說,開車是一件特別疲勞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體力不支,靠在那裡竟然不知不覺地靠睡著了。
等我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就聽到耳旁傳來鄭霖有些急躁的說話聲,「我說白瑩白小姐,你站在這裡半天了,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就說你們這兩個放一起,就是冰箱對冰櫃嘛!這位躺在這裡昏迷半天了,估計就是被自己給凍暈了的。我這好不容易想要找個人來暖暖他吧,你倒好,比他還冷,估計秦鮮肉這是要沉睡千年的節奏,成了秦凍肉了。當然了,也有可能跟那『睡美人』似的,我們秦書沐就是那『睡鮮肉』。你這一吻吧,他說不定一下子就醒了,不行你試試,死馬當活馬醫嘛!」
本來我還想保持沉默,看看白瑩面對鄭霖的無理取鬧會有什麼反應的。但是,半響也聽不到動靜,就忍不住睜開了眼睛,對上白瑩那雙擔心的眼眸之後,就順了順她的頭髮,安慰道,「別聽他胡扯,出了名的不靠譜!」
話音剛落,就遭到鄭霖的回擊了,「秦書沐,真搞不明白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哥們這包了間病房給你創造的大好的機會,你竟然都不珍惜。我放著我那寶貝兒子和女兒都沒守候,盡在這裡給你的愛情當導演了,你還這麼不識抬舉。行了,行了,你們二位啊,想凍死誰就凍死誰,我不管了,真搞不懂……」
鄭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我姐給踹出去了,臨走前她還丟給我一個鼓勵的眼神。多遠地,還能聽到他的說話聲,「林依依,你說你都是人孩子他媽了,怎麼年輕時候的臭毛病到現在一個都沒有改掉?老子從高中開始,就被你踹屁股,你打算踹到我頭髮花白嗎?你家長呢?把蘇墨叫過來,我要好好跟他談談……」
等鄭霖的說話聲越來越遠的時候,病房裡就只剩下我和白瑩兩個人面對面地看著彼此了。可是,還沒有等我開口說話,她就突然伸手抱住了我,「他們給我打電話,說是你在明城趕往安城的路上出車禍了,我嚇壞了。雖然後來感覺到他們可能是在開玩笑,可是,秦書沐,看著你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躺在這裡,我還是感覺到害怕。我不要我曾經經歷過的一切在你的身上重演,所以,答應我,別離開我,以後……也不要這樣嚇我,我是真的害怕……」
我伸手反擁住白瑩,堅定地回應道,「不會的,我說過,我還要背著你一路走下去的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