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難道一切早已是虛假的敷衍

何俊昊二話不說就提出離婚，顧童愕然！

她設想過，何俊昊等她回來，一定會向她懺悔，向她求饒，向她解釋，哪怕是解釋的理由很不靠譜，最少也會極力找個勉強說得過去的，比如逢場作戲，比如喝醉了酒，比如受那個狐狸精女人勾引，沒有把握住自己。

但是，他卻主動說出了「離婚」二字！

難道他已經動了真情？那昨天還和她在這屋子裡卿卿我我，恩愛纏綿的人，未必所有的一切都早已是虛假的敷衍了嗎？

「對不起。」何俊昊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她的雙眼。

顧童顫聲問：「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們是大學同學，她是我的初戀情人，她上個月才從美國回來。」

何俊昊的回答對於顧童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

「初戀情人？可是我們戀愛時，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初戀嗎？什麼時候又跑出個初戀情人？」

「唉——」

何俊昊只是嘆息一聲，低著頭不說話。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拋棄她，為什麼要來追求我，和我結婚？你到底愛的是誰？」顧童咄咄追問。

何俊昊沉默片刻，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低聲說：「我本來愛的是她，但是後來因為你那麼善良可愛，我也喜歡你。」

他愛的是她，對自己只是喜歡！

顧童嘴唇顫抖，說不出話來了。這麼多年，不愛她為什麼要和她結婚？為什麼要做出全世界最好的丈夫一般偽裝對她情深意切，百依百順？七年，那不是七天，扮演一場這麼久戲，他都不嫌累嗎？

既然連愛情都沒有，她似乎連和他吵架的必要都沒有了，但是，她總要問明真相吧，不能死了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她強自冷靜下來，走到客廳沙發坐下，對跟著她過來的何俊昊說：「你說說前因後果吧。」

何俊昊卻什麼也不說，只是低頭悶坐。

顧童看著他，心疼得厲害。他們當初偶然相識，然後閃電般墜入情網，兩個月不到就舉行了婚禮，當初父母對他並不看好，讓她再多一點日子觀察他，但是她完全被他狂熱的追求沖瘋了頭腦，不管不顧地和他走進了結婚殿堂，而他也給足了她面子，七年如一日，對她噓寒問暖，疼愛有加。

這場風雨來得太突兀，連一點讓她緩衝的徵兆都沒有！

眼淚終於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她哽咽著問：「這麼多年，你對我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嗎？你告訴我，你何必要這樣？」她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心其實已經想到了一個她最不願意想到的原因，她淚眼看著何俊昊，這個她傾心愛了七年，打算一世相守的男人，她真的不願把他往壞處想。

「顧童，你爸爸姓什麼？你姓什麼？」何俊昊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什麼意思？」她問。

何俊昊淡淡笑笑，從茶几上拿起煙，點燃一支，「對不起，我抽支煙。」

平時顧童是不允許他在家抽煙的，但這會她默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