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

她走了

「一對神經病——」季璇拔尖了聲音,怒罵,轉身把門摔得震天響。

地上還扔著女人的高跟鞋,季天後是真氣瘋了,連鞋也沒穿就走了。不過素問更鬱悶,拜陸錚所賜,她是把天後得罪了個徹頭徹尾。

陸錚彷彿看出她心思,高傲的下巴微仰:「只要你想,你會比她更紅。」

「只要跟你陸少睡一覺,是嗎?」素問也笑了,冷冷的,「這買賣看起來很划算。」

大掌托起她的下巴時,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感覺到微涼的指端緩緩摩挲過她的臉頰,顴骨,然後是眼角,眉毛。

她瘦了一些,記憶里昔日充滿光澤的蘋果臉再也不見了,顴骨高高凸起,整張臉都摸不到什麼肉。

心裡劃過一陣悶悶的痛,他俯身,淺淺的吻印在她唇畔,她的身體立刻繃緊了,聽得他在她耳邊嘆息:「放鬆點,你可以不把這一切當作交易。」

她倏忽張開了眼睛,卷翹的睫毛猶如蝶翅,輕脆的撲閃撲閃,黑眸慧黠的望著他:「那當作什麼,難道是『愛情』?」

深沉的黑眸里漩渦重重,男人挑起凌厲的眉峰,靜靜的盯著她。

「就是愛情。」

「陸錚……唔……」

他早就瞅准了時機,她一開口,薄唇就湊了上來,堵住她的聲音,舌霸道的闖入她的口腔,閃躲的下巴被他扣住,五指并力緊捏她的下顎,無法咬合的唇齒只能任他強勢侵入,予取予求。

吻,激烈而纏綿,他咬痛了她的唇,舌尖的攪拌中帶了一絲血腥的味道。她瘦弱的身體在他懷中猶如風中飄零的落葉,無助的顫抖著,托著她臉頰的手指已經觸到淚的濕潤。

她……不願?所以才落淚?

他分明記得,三年前的第一次,她痛得小臉都發白了,卻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心,愈加疼痛。

看不見她時痛,看見了,卻更痛。

本以為這樣擁抱她,狠狠的親吻她,才可以平息三年來每每夜半驚醒那剜過心底的逡疼,卻原來是飲鴆止渴。他寧可三年前她走時,連他的心也一併剜走算了,不至於日日夜夜的疼下去。

肺腔里的空氣被急劇壓縮,素問只覺得頭暈目眩,小手緊緊攥著他胸前衣襟,無力的依附在他懷中。陌生而又熟悉的掠奪,令人心悸,也許下一秒,狂亂的心臟就要跳出胸腔。

他的胸膛鼓動,已失卻章法,狂亂的吮吻,噬咬,唇一路下移,在她脖間頸項兇殘肆虐,留下斑斑痕迹,她疼得眯起了眼,習慣性的又去咬唇,她熟悉的體香繚繞著他,令他不顧一切的瘋狂下去。

噗——

他一用力,扯掉了她領間的一粒紐扣,輕微的響聲令她猝然驚醒。

「不要了……」她倉惶遮擋住領口,這般情況,她等下如何離開公司?

他眼裡猩紅染紅了她的倒影,劇烈起伏的喘息明示了他的不滿。

唇微勾,聲調嘶啞而冷沉:「你趕走了一個,難道不該自己頂上?」

一席話,卻令她徹底的冷靜了下來。纖指伸到被凌虐的頸上,被扯掉了紐扣的領子怎麼也合不攏,她只能用手遮擋住那些他留下的痕迹,淡然一笑:「對不起,我以為你被誤認作別人會很不高興。沒想到你也樂在其中,倒是我打擾了你的雅興。」

眼睜睜瞧見,他眼底的火星一點一點熄滅,最終恢復成冷漠的黑。

他直起身,理了理被她扯皺的衣襟,他本就沒什麼凌亂,片刻便昂藏筆挺,衣線如新。

他拿過扔在沙發上的西裝,往她身上一扔,利落的一道弧線,正正搭在她肩上。

「我送你出去。」

她緊了緊身上的西裝:「謝謝,不必了。」

已經走到門邊的頎長身影驀然回頭:「聶素問,我要你回到我身邊,你不樂意。現下又要管我身邊是何人,你到底想怎麼樣?」

「……」

她啞然,無言以對。眼睜睜看著陸錚睨她一眼,轉身離去。

不過三天,新東家入主的消息就在華誼內部傳開了,這段時間正是敏感時期,按照一般思維,員工們都會蠢蠢欲動,合同快到期的藝人們也都會紛紛跳槽,而在華誼,卻大反其道,員工們,尤其是女藝人,每天都像打了雞血似的,在打卡處,餐廳,電梯旁,隨處可捕捉不安躁動的荷爾蒙。

尤其是季璇,不僅續約,還一續就是五年。公司里對她那天和蕭少攜手出現在星辰發布會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素問是第一次進錄音室,大半天下來,用嗓過度,喉嚨里沙沙的很不舒服。製作人終於肯放她休息一會。

才推開茶水間的門,就聽到不想聽的。

「你說那個姓聶的新人什麼來頭啊,能請的動TEDDY哥幫她錄音。」

「我跟你說,我昨兒個聽到的,是薛紹峰親自來拜託的TEDDY哥。」

「不會吧,她跟薛紹峰到底什麼關係?」

「還能有什麼關係,不就是新人想憑藉天王上位……」

「看著不像啊,我看她平常老老實實的也不怎麼說話。」

素問站在門后聽,沒什麼表情。一轉身,卻正對上一臉譏笑的季璇。

偷聽得太專註了,居然沒注意!素問只得抬起臉,尷尬的笑笑,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季璇勾勾嘴角,正待發聲,茶水間里的二人突然話鋒一轉:「人不可貌相。季璇剛到咱們公司不也一副乖乖女的模樣,現在都快成公交汽車站了,誰都能上……」

「就是啊,咱們都還不知道公司被收購的事,她都已經勾搭上新東家了。」

「你以為她那金馬影后怎麼來的,還不是睡出來的……」

素問看見季璇精緻的鑽石美甲深深扣入掌心,想了想,從包里掏出她聽音樂的耳機,慢慢塞進她耳朵里。

季璇猛地回神,瞪向她。

她微微一笑,從她身邊雲淡風輕的走過。

潛規則在這個圈子裡存在已久,既然抗拒不了規則,那就只有順從適應。當同樣的機會擺在自己面前,聶素問不認為自己能抵擋的了那種誘惑。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圈內有位紅星就曾放下豪言:總有一天,會把脫掉的衣服,再一件件穿回來。

十強晉級賽最大的贏家非聶素問莫屬。

杏眼彎彎,眸如點漆,一身簡單的白T仔褲,看上去還和十七八歲的小女孩一樣水嫩,上台時會怯懦嬌羞的打量評委,手觸到麥克風的那一刻,眼神卻倏忽變得鋒利銳氣。

沒有任何前奏,一開口,就是醇厚低沉的聲音,尾音曲折婉轉,仿似閱盡滄桑的老人無奈的嘆息。

這還是那首讓人耳熟能詳的老歌嗎?

除了薛紹峰以外,兩位評委和在場所有工作人員都震住了。

如此震撼力十足的低音,為什麼他們從來沒有注意過這個女孩?甚至連她上一輪表現得如何都不記得了。一個人有可能在短短的一周內有這麼大改變嗎,還是她本就是珍珠蒙塵,如今才大放光芒?

吉他伴奏若有似無,只是淺淡的打著拍子,整個攝影棚內只回蕩著她一人的低啞聲音。當進入中間薛紹峰為她加入的哼唱環節時,沒有任何歌詞,只是隨意的哼著,臻首低垂,目光慵懶寂寥,指端撩過微卷的發梢,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成熟風情。對比她那張顯得低齡的童顏,巨大的反差讓人驚艷。

攝像鏡頭掃過評委席,作詞人魏光已經激動的摘下了耳機,兩眼放光,跟著節奏打起拍子來。

「這樣SOULFUL的聲音國內真的很難聽到。太棒了,當你一開口簡直像被什麼附身,讓我完全著迷了。」魏光毫不掩飾的讚美。

一曲完畢,素問又恢復到羞澀膽怯的新人模式,握著話筒手都不知往哪裡放。

就是她這種唱歌時和現在的極大反差,才讓人有一探究竟的興趣。

輪到薛紹峰時,他只是眯起眼睛,簡短的說:「你的歌真的kill,me,softly了。」

節目播出后,幾乎是一夜之間,聶素問的名字在網上不徑而紅。甚至連翌日的晨報也報道了她在20進10的比賽中驚艷的表現。網上她的那段演唱視頻飛快的突破百萬點擊,無數人在下面留言:「太神奇了,唱歌和不唱歌時完全是兩個人!」

「她是外國人么,國內居然有這種聲音,完全震驚了!」

「素素,素素,支持你……」

因為她稚嫩年輕的相貌和成熟滄桑的低音之間的巨大反差,網友送她個別號「反轉少女」,又因她在片花的採訪視頻里透露過自己喜歡吃年糕,人也長得白白嫩嫩,粉絲親昵喚她「年糕妹子」,還為她創建了百度貼吧和粉絲後援會。公司當然不會錯過這樣好機會,趁熱打鐵為她開設了官方網站,開始大肆宣傳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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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軍少寵妻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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