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高大的身子突然偎向她,「你覺得我帥?」
齊芯語推工他有些促狹的臉孔,「你走開一點啦。」
「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和帥嘛?」
「對啦、對啦,你長得很帥行了吧,快一點起來啦。」
「嘻嘻。」武致堯這才挺起壓在她背上的身子,他再塞一顆栗子到她嘴裡。
齊芯語鼓著腮幫子用力的咬著嘴裡的栗子,這幾年開始,她覺得他有時候笑得很欠扁。
「你的行李箱呢?」
「什麼行李箱?」
「你出國的行李箱。」
「我又沒要在這裡住上幾天帶什麼行李箱?」
齊芯語奇怪的看向他,「哎呀,不是啦,我的行李箱在荷蘭的時候就已經先託運回去台灣。」
「為什麼?」
「因為我想你這次回去可能有很我東西都要跟著一起回去,我要空著手過來幫你提東西啊。」
「喔。」
「你的東西都整理好了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我都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畫畫的用具還沒有收進去行要箱而已,啊!」
武致堯看向她,「不能用壓的啦,」他拿過她手裡那顆被擠壓的栗子,栗子殼裡頭的果實被壓的碎爛。
他把壓扁的栗子包在右手心裡,另一手伸進紙袋裡拿出一顆栗子,他一下子剝好,他把剛剝好的栗子果實放到她的手心裡。
齊芯語看著他放進手心裡的栗子果實,「小堯。」
「嗯?」
「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
「你要是沒有來找我的話,我就不買栗子。」
「為什麼?你不是常去公園嗎?」
「嗯,我就只是走進公園裡頭走走而已,我不會買一包熱呼呼的烤栗子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她看著手掌心裡飽滿又完整的栗子果實,碩-大的栗子果實還保有微溫的溫度。
「為什麼?你怕鴿子跟松鼠會跑來啄你的栗子嗎?「他專心在跟外殼破裂不完整的栗子奮鬥,栗子殼一膽破裂的不完整,裡頭的果產就很難保持一整顆的完整性。
齊芯語瞪了他一眼,只見他還一臉認真的在被她弄和碎爛的栗子上頭。
「因為都是你害的。」
「啊?」
「因為你每次都會幫我把栗子剝得好好的,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根本就不會剝,每次一剝就會像剛剛那樣。」
她臉上好你有著不滿,但是他卻笑眯眯的挨著她,「那還不簡單,你想吃栗子的時候叫我就行了。」
「笨蛋。」她把手掌心裡飽滿的栗子果實放進嘴時髟力一咬,「你以為你是超人啊?我一叫你你就會出現在我面前。」
武致堯突然神秘兮兮的偎進她,「等你回台灣我們就很靠近了啊,我保證,只要你一把電話叫我,我一定會刻不容緩的跑去找你。」
「哼,說得好聽,我才不相信你會這麼有時間呢。」齊芯語嘟著嘴,但是嘴角卻情不自禁的揚起來。
「等你回去不就知道了。」他終於把碎爛的栗子果實全部取出來,想他常常來找她吃栗子。但這是他有史以來拿到最難剝的一顆傑子,他一口吃進去。
齊芯語瞪著坐在一旁的他,飛機上升之後才剛拉平沒多久,他已經呼呼大睡,他還真是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樣,一上飛機就睡覺。
她看的嘴角竟然還揚了起來,他不知道做了什麼好夢?四年前他要是有陪他一起坐飛機過來法國,她就不會在飛機上哭得慘兮兮。
他知道她在法國讀服裝設計;他知道她在一年前到雅妮絲貝的工作室去當助理;他知道她每天幾點出門,幾點回到公寓;他知道她在小公寓附近最常光顧的小餐館是哪幾家;他甚至知道她每一家餐館里有賣也一向愛喝的花香熱可可。
窗檯外的綠色植物是他幫他栽種,他說在陽台上種些植物在夏天的時候可以幫他遮去一大早曬人的陽光。
她帶他到她的學校里去漫步過;他也到雅妮絲貝的工作室去看過,他甚至還用簡單的法文跟雅妮絲貝還有艾琳諾交談;她公寓附近或者她學校附近的環境他都熟悉。
在入口處有賣栗子的那個公園,她是在跟他一起買過烤栗子之後才習慣到那個公園去走走。
她和他雖然分隔在遙遠的兩地,但是她好像和他沒有隔閡一樣,或許是因為他常到歐洲游的關係,他總會繞到法國來看看她,他的嘴裡總是說著「順道嘛」。
他要是能不說出討人厭的「順道嘛」就好,但是他每次來到法國都會這樣提醒她。
一個人待在法國四年時間,她還是不時會想起他們小時候幾乎是朝夕相處的情形。
「哈、哈哈,別這麼說嘛……」睡得沉的武致堯突然笑咧咧的藝語。
齊芯語拉開手上的眼罩磁在他笑開的嘴巴上,「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討厭死了,笨蛋。「她不第三產業什麼負氣似的雙手環胸,她閉上眼睛。
「呵呵呵……」齊芯語抬起雙手把耳朵堵住。
「哈哈,這樣也好啊,哈哈……」
她驀地睜開眼晴,「吵死了。」她撇過頭瞪視自顧自睡得香甜的他。
他沒事做什麼順道過來跟她一起拾飛機回去台灣?當年她需要他跟他一起過來法國的時候他可是笑眯眯的在機場送她,他不但沒有半點不舍她的樣子,他甚至催促她趕緊進去海關,現在她已經不會哭了,誰稀罕他過來跟她一起搭飛機回台灣?
一股怒氣忽地竄上來,她用力的往他肚子上一捶!
「哎喲!」
齊芯語勾起勉強的嘴角,他痛呼的樣子讓她舒服了一點。「小聲一點啦,你以為飛機上只有你一個人要睡覺。」
武致堯揉了揉突然受到攻擊的肚子,他看著她的樣子有點委屈。
「安靜一點。」齊芯語用鼻子哼了一口氣。
「請問您有什麼需要服務的地方嗎?」笑容可掬的空姐走了過來。
齊芯語瞪了他一眼,招蜂引蝶的死傢伙,空姐該問的是她而不他,瞧空姐不一臉笑眯眯的看著他呢!
「芯芯,你怎麼了?」
她白了他一眼,「我沒有怎麼了。」她把腿上的毛毯拿到腰后當靠墊,她用力扯過他身上的毛毯披在自己身上。
「你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他摸不著頭緒。
「我再幫你拿一件毛毯過來,請問你還需要什麼服務嗎?」
空姐就只會問他,又不是只有他搭飛機而已,空姐怎麼不問問她?齊芯語睜開雙眼,看見空姐仍是盯著他移不開目光的樣子她就更不高興。
武致堯朝服務人員擺了擺手,「芯芯,你是不是太久沒有坐飛機感到不舒服?」他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流連。
「我哪有你三不五時就坐飛機出國?」哼,他每次坐飛機的時候肯定也都是像這樣狂蜂浪蝶的招來許多的空姐的殷勤。
「位置讓你坐得不舒服?」
「都已經是頭等艙了不能坐得不舒服嗎?」
「芯芯?」武致堯皺起了眉頭。
「沒事啦,我要睡覺了。」她閉上雙眼,但是武致堯見她仍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芯芯,身體如果不舒服的話要跟我說。」齊芯語索性把毛毯蒙上頭,「芯芯?」
「知道了。」她蒙在毛毯里的聲音有些悶。
齊芯語提著裝有一堆設計稿的公事包走出電梯,她回到台灣已經有兩個多禮拜的時間,她在這期間內陸陸續續面試許多家廠商,不過她到現在仍是沒有接到任何一家廠商的綠取通知,她在雅妮絲貝眼中不錯的構思在台灣似呼沒有青睞。
今天要面試的兩家廠商如果再沒有消息,那麼她很有可能需要到外縣市去工作,因為大台北地區的服裝公司刀子都去應徵過。
她拉開淡咖啡色的斜紋公事包,這個公事包是她在法國的時候就買來的平常出門使用,硬挺的皮或很適合她平常帶一些設計圖稿出門,公事包里還有許多夾層讓她很滿意。
她翻著公事包里的設計圖,有些設計圖已經上好顏色,有些則是用碳精筆強調重點部位,她不知道有沒有把男裝的設計圖帶出來?下午要面議的那麵廠商也有在應徵男裝設計師,她想乾脆把所有調計圖稿都給廠商過目。
公事包的夾層里有幾張男裝的設計圖,但是她最滿意的男裝圖稿似乎沒有帶出來,呆是她在打包行李的時候是把所有的圖稿全部裝在一個硬盒子里。
她腳步沒有停歇的往前走,她猶豫著要不要上樓回家去確認看看,畋高的細鞋跟讓她在大樓前的階梯蹌踉一下。
一隻大手及時挽扶住她跌下階梯的身子,她抬起頭來,看見一張笑得爽朗的英俊臉孔。
「你怎麼老是這麼的不小心?走路看仔細小心一點嘛。」武致堯扶好她的身子,他變身撿起掉落在一旁的公事包,大手拍拍有些散落出來的圖稿,他細心的將圖稿平整的放進公事包進而。
「小堯?」
「早啊。」他一股勁兒的沖著她笑,但是她一副傻呼呼的樣子,他的車子就停在大樓的門口,「小堯,你怎麼會過來?」
「我的工作剛結束就順道彎過來這裡看看了。」他沒有提公事包的另一隻手放進口袋裡,她穿著高跟鞋站在階梯上的高度正好與他平視。
他從不在讀書的時候就開始接觸父親平常管理的事業,父親從年輕的時候就和其他五個叔叔合夥經營不少跟八大行業相關的店家,星斌、凱風、雨烈、爾儒的年紀都還小,芯語、芝芝、湘竹、薰風、齊潔都是女孩子也不適合碰觸這方面的行業,於是只要是有關於八大行業的投資事業自然落到他的身上。
自從他接管PUB、舞庭跟酒訓的經營之後,家裡晚出早歸的人變成他,天亮才回家的他還經常遇見剛慢跑回業的父親,父親臉上一副舒暢的笑容讓他年者有些礙眼。
他高中有一次因為好奇跑去自家的PUB里看看,結果他老子知道了給他一頓粗飽,沒想到他才剛進大學沒我犯錯誤,他老子就急著把PUB、舞庭跟酒店的管理通通交給他,老子跟他說什麼時候到了,是從良的時候到了吧,叔叔們也該將那些有小姐坐台的酒店給收起來。
「你不早一點回去休息還繞到這裡來做什麼?」她伸手要拿過她的公事包,但是他卻故意把公事包藏到他的後面,她瞪了他一眼。
「嘿嘿,你先陪我去吃個早餐,我一整晚還沒有吃東西。」
「當老闆的人在店裡吃東西又不用錢,你做什麼一整晚不吃東西?」
「酒店裡大多都是一些下酒菜,口味太重的東西我不喜歡。」
齊芯語睨了他一眼,他當她不知道酒店、舞庭、PUB里有買哪些吃的東西?小時候父親和武叔常去這些店裡巡視,父親每次都會帶一些她和星斌喜歡吃的回家。
「你這個大老闆開個口,最沒有味道的白稀飯不怕沒得吃嗎?」
「哎呀,我食卻不振嘛,走啦,我知道有一家通宵的咖啡庭還不錯,我們去那裡吃看看。」他朝她眨了眨眼。
「可是我等等十點鐘的時候有一個面試喔。」她跨下階梯。
武致堯看了一下手錶,「嗯,現在的時間還早,七點鐘不到,我們有的時間可以在咖啡庭里慢慢的坐,等面試時間到了我再載你過去。」
她瞥了他一眼,「你都不會累的啊?」
武致堯縱了縱肩,「可能我年輕力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