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我只有一法!殺!
「殿下,大相國寺的精忍帶著一干武僧抬著被打斷腿腳的精勇到了莊子前,要殿下給一個交代!」
大戰結束后的第三日,守衛莊子外的青壯上前道。
「找死不成!龍伯,我們現在已經被允許開衙建府,將八牛弩都抬出來,只要這精忍和尚,敢踏入一步,就不要客氣!」
正在廣場上修鍊真武大帝訣功法的趙樞聽到這件事,神色大怒冷冷道,這大相國寺雖然厲害,可是只要大宋未滅的一天,這些和尚就不敢明目張胆的對付自己,而自己不能在屈服了,否則只能讓這些人得寸進尺。
「老奴這就去辦!」
龍伯應聲立刻就下去準備起來,趙樞便不再理會這件事情,為今之計,壯大自身的實力和勢力才是最重要的,姜夔在招募士卒,訓練壯丁,張君寶則提煉著猛火油,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只是韓世忠和岳飛還沒有找尋到,只能儘力而為了。
真正讓趙樞心中憂慮的則是幾日前算計自己的人竟然是蔡蓧,這蔡蓧可是大奸臣蔡京的兒子,其父兄都掌握著朝廷大權,自己如今的實力太弱,明知道罪魁禍首是誰,卻也只能裝作不知。
想到這裡,趙樞對大相國寺就更憤恨了些,我百般忍讓,這些和尚卻是不斷逼迫,大宋如今已經是風雨凋零,自己想抗金振興大宋,卻要面對這些蠅營狗苟,趙樞面色中憤恨中,更帶著濃濃的戰意,既然轉世而來,就要挽這天傾,讓這漢家天下再也不要受那苦難。
趙樞心中戰意一起,渾身的真氣流轉極快,一拳打在地上,轟隆一聲,一個火焰形態的大鐘轟進地下,出現一個巨大的坑洞,泥土四濺。
而就在這個時候,四濺的泥土竟然在空中固定下來,緩緩的凝聚成一個披著僧袍的僧人,對著趙樞怒斥:「貧僧精忍,想問殿下,為何打斷我相國寺僧人的腿腳,貧僧不過前來詢問個道理,卻又被強弩所迫,殿下要給吾等一個交代!」
這個僧人出現說道一聲,伸手一揚,六個金色的丹丸仍在地上,轟然暴烈,化作一團金色霧氣,而這些霧氣緩緩成型,化作一個個持棍的僧人。
「大膽!」
看到這些僧人出現,守衛的虎翼少年兵神色大怒,猛地上前,將趙樞圍住,而另一個少年則吹起哨子,一時間整個廣場外,響起鎧甲撞擊之聲、腳步轟鳴聲。
「讓開!」
趙樞眼中大怒,沒有想到這相國寺的僧人竟然如此無禮,以道術潛入王侯之家,行威逼之事,這已經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尤其在潛入一個可以建牙開府的郡王家中。
「顯聖之境!金舍利!六個日游境界!」
姜白石帶著一隊護衛來到這裡的時候,看到這些僧人,神色大駭,脫口而出,身形也猛地護在趙樞身前,臉上出現了決絕的必死之心。
一個顯聖境界的道術高手在世俗的眼中已經是仙人了,這等高手神魂隨心而動,想要殺人,便是數百人也難以抵擋,除非這數百人是實力強悍,又身經百戰的老兵,即便如此,這些老卒也會死傷大半,能防備這種強者的只有罡氣外放的武者,真正要擊殺這等高手的,必須是溝通天地陰陽的陰陽境武者了。
不說這一個顯聖境界的強者了,便是六個利用金舍利顯現的日游境界高手,也相當於六個真氣境的武者了,而且金舍利是金氣打造,塑造神魂,不懼刀槍,甚至比真氣境武者還要恐怖。
這一刻姜白石心中牢牢護住趙樞,心中已經做了必死的心態。
「殿下乃是真龍之後,有紫氣護身,吾等接近不了,可是這山莊之人卻無這等之力,殿下還要與我大相國寺為敵么?吾等只需要殿下一個交代。」
為首的僧人面目慈悲,但是言語中卻透著濃濃的威脅之意。
「哈哈,什麼樣的交代!」
聽到這威脅之意,趙樞哈哈大笑,眼中的殺意卻肆無忌憚的瘋長著,周身火焰真氣迸射而出,化作一尊巨大的玄武,這玄武張開嘶吼,顯出巨大的怒氣,這些和尚當真是將自己當做軟柿子捏了。
「殿下所製造的玻璃,與我佛門的琉璃凈土相合;那香水更是與佛門中的神通相合,所以希望殿下能夠以這兩種俗物侍奉我佛,讓我佛門更加廣大,而殿下必然功德無量。」
「好一個大相國寺!好一個有道高僧!爾等如此逼迫大宋皇族,不怕聖人震怒么!」
趙樞氣極而笑,這大相國寺出動如此規模,原來還是為了自己手中的財貨,可笑之極。
「殿下無禮在前,貧僧等人不過是討要一個公道罷了,便是天家聖人也會秉公而斷的,殿下何必為了些許俗物而讓身邊親近之人身死呢!」
悲天憫人的話語讓趙樞心中更是氣機,四周聚集的少年和護衛則齊齊怒吼:「吾等願為殿下效死!」
「哈哈,好,今日吾等便來會一會這些得道的高僧!」
趙樞看著四周士卒,豪情頓生,猛地抽出腰間不斷震蕩的赤霄神劍。
「殿下,貧僧帶了六顆金舍利,有了這些金舍利,殿下便是千軍萬馬,也傷不了吾等,即便殿下腰間有神兵利器,又有紫氣護身,貧僧更是帶了大相國寺的金剛杵,願意合畢生功力,牽制殿下一二。
精忍一改悲天憫人之態,猛地大吼,口中怒吼,作獅子吼之態,這一聲怒吼,無數士卒頓時耳鳴腦暈,稍有弱者,更是身形搖晃。
「殿下,速走!這金剛杵乃是大相國寺至剛之寶,能夠壓制殿下的護身紫氣,震傷殿下的!怪不得這竟然以顯聖高手有如此威力。」
姜白石此時已經大慌了,而趙樞眼中的寒意越發重了,沒有想到這大相國寺為了謀取兩個財貨,竟然動用了這等寶貝。
「五殿下,何必如此糾纏,皇宋如今是多事之秋,聖人也會依仗我大相國寺的,你不過交出琉璃和香水之法,如此不僅能夠收穫我大相國寺的護持,更可以了斷諸多因果。」
精忍步步緊逼,眼中殺意重重,以自身力,以大相國寺的勢壓迫著趙樞的心神,逼著趙樞降服,此時的精忍宛如一座巨山,鎮壓在趙樞的心神中,壓迫著精神意志,如果趙樞稍有忍讓之心,那便會露出破綻,武道之心崩潰,從此無存進,更會被精忍打破心中所執,再次淪為之前軟弱可欺的五殿下。
趙樞心中彷彿被五指山脈壓迫,心中所有念頭就如同那心猿,壓得動彈不得,又宛如烈火焚燒,亦若風雨中漂泊的孤舟。
「天傾!地塌!我只有一法!殺!」
趙樞心神風雨飄渺,但是心中的戰意卻不滅,劈波斬浪,一往無前,此時藉助這精忍之勢考量心神,鍛煉武道之心,脫困而出,口中連連暴喝,腳下往前猛地一踏。
這一步踏出,趙樞彷彿脫胎換骨一般,渾身的精氣神凝練一體,沖霄而出,紫氣中隱隱有麒麟飛揚,一股昂然搏殺之意噴薄而出,體內真氣在一瞬間流轉數個大周天,體外玄武真氣虛影更是仰天嘶吼,無形的音波震蕩著。
「龍騰虎躍!打破心神桎梏,殿下竟然有如此神姿。貧僧佩服。殿下心神百劫不滅,貧僧只能化為怒目金剛,為佛降魔了!」
看到趙樞如此神態,精忍面色一震,雙手合十,露出欽佩之態,卻也在瞬間怒目而相,彷彿金剛一般,合抱的金剛杵猛然揚起,六個護法和尚,也在一瞬間起身,周身鼓盪,轟隆一聲中,以這精忍和尚為中心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卍字,一根根金色的巨大柱子轟然暴起,一瞬間就蔓延整個院子,將趙樞等人困在其中,四周趕過來的無數士卒被直接轟飛出去,其他人更是無法寸進。
「吟!」
就在這一刻,整個清河山莊發出一聲巨大的嘶吼之聲,這一聲中,精忍面色大變,六個和尚金光閃閃的身體忽然變得震蕩起來,那些暴起的金剛柱轟然爆散。
「龍吟!是龍吟!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真正的龍吟!」
精忍在這一刻面色徹底變了,渾身顫抖,不可思議的望向廣場外面一頭噴跑而來的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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