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貓凌空，懲戒之躍

聽到袁紫霞的話，其他幾個女孩都轉過頭看向她。

馮小荷問：「什麼辣妹子？」

袁紫霞起身搖了搖手裡的紙，說：「是以前住這個寢室的學姐寫的打油詩。」

正在心虛的白玉京聞言頓時豁然，咱紫霞就是有這個能力，這個推測真是無懈可擊，戲劇學院，最不缺的就是千奇百怪的才子才女。

「噢，讀來聽聽。」朱華鳳感興趣道。

袁紫霞點頭，然後念道：「辣妹子從小辣不怕，辣妹子長大不怕辣，辣妹子嫁人怕不辣……」

「這不是能吃辣的三個境界嗎？」馮小荷接道：「辣不怕，不怕辣，怕不辣。」

「是的。」朱華鳳道：「不過這麼寫還挺有意思的，紫霞你繼續念。」

袁紫霞笑了笑，續念道：「吊一串辣椒碰嘴巴，辣妹子從來辣不怕，辣妹子生性……」

紫霞念到這裡，忽然停住，似乎想到什麼重要的事情。

「怎麼了紫霞？」馮小荷問。

紫霞搖搖頭，然後說：「華鳳姐，我可以用一下你的電子琴嗎？」

「當然可以啊。」朱華鳳起身去搬電子琴，問：「紫霞是不是靈感來了？」

袁紫霞笑著不知怎麼回答。

朱華鳳把電子琴擺好插上電源，袁紫霞把那張紙鋪在電子琴上，開始彈昨天從白玉那裡得到的那首曲子。

「辣妹子從小辣不怕。」

紫霞邊彈邊念，華鳳、小荷甚至假裝專心玩電腦的鄧優都聽得耳邊一亮。

「辣妹子長大不怕辣。」

這一句紫霞試著跟唱了一下，毫無違和感，華鳳和小荷趕緊圍了上去。

「辣妹子嫁人怕不辣。」

這次三人一起合唱了出來，唱完，馮小荷喜道：「居然完全合拍！」

「而且風格也對。」朱華鳳補充道。

「繼續繼續。」馮小荷催促道。

鄧優疑惑不定，瞥了自己床上的白貓一眼，白玉京這時差不多快睡著了。

歌詞當然是出自白玉京的手筆，而其是他昨晚奮鬥到凌晨兩三點鐘的成果。

那邊三個女孩對完整首歌之後，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朱華鳳和馮小荷不停誇紫霞天才。

「多虧了白玉呢。」紫霞笑著看了白玉京一眼，然後跟華鳳和小荷說：「不過如果配成歌的話，曲和詞還需要做調整。」

朱華鳳點頭，說：「過度的地方要潤飾一下，嗯，可以用『哎』『啊』這些語氣詞來代替。」

「可以。」紫霞和小荷都贊同。

「另外我們再想一想合音和樂器的部分。」

三個女生圍繞這首歌的曲和詞討論了一個多小時才最終定案，細節上和白玉京熟悉的那首有點出入，不過對整首歌的影響可以忽略。

見證整首歌完成過程的白玉京也徹底下了決心，下首歌再也不這麼玩了。

下午，袁紫霞和鄧優的輔導員聯袂來到306寢室，先是了解一下軍訓的準備情況，然後話鋒一轉，提到白玉京。

袁紫霞輔導員說：「現在全校都知道王教授正在找白貓，不管怎樣，有空的話抱著你的貓去拜訪一下王教授，讓她認認。」

袁紫霞面露難色。

輔導員微微皺眉，左手放在紫霞的肩膀上，壓低聲音說：「現在娛樂圈至少有五位一線藝人出自王教授門下，其中包括黃黎和朱媛媛，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袁紫霞低頭不語，旁邊的馮小荷道：「王教授要想確認白玉的身份，自己過來看看就好啦。」

兩位輔導員訝異不已地看著馮小荷，像在看一個怪物一樣。

鄧優的輔導員笑著搖頭，跟紫霞輔導員說：「年紀太小了。」

兩人相對無奈一笑，叮囑了幾句軍訓注意事項，不無惋惜地看了一眼正在睡覺的白玉京，然後一起離開306。

「剛才陳導還忘了說王教授的女兒在聚星影視擔任高層的事情呢。」朱華鳳似笑非笑地說道：「紫霞我挺佩服你，如果是我，肯定就答應了。」

紫霞難為情道：「我不知道怎麼跟不認識的長輩說話，而且，我知道白玉不喜歡。」

鄧優聽得暗暗納罕，深知這位小室友可能錯過了一次什麼機會，但是不知為什麼，心中對她的好感反而又增加了一成。

馮小荷意味深長道：「就讓紫霞晚點接觸這些人情世俗的東西，純真保留得久一點吧。」

這句和她本人一貫風格完全脫節的感慨，再次贏得朱華鳳和鄧優詫異的目光。

……

9月8日，江海戲劇學院新生軍訓正式開始，全體新生齊聚第一田徑場舉行隆重的開幕式。

因為江戲每年招收新生數量有限，所以按照專業和學院來分隊伍不太現實，江戲的傳統是根據學生身高組隊。

這樣一來，朱華鳳和馮小荷被分到一隊，袁紫霞和鄧優一隊。

白玉京趴在階梯看台上曬太陽，順便閱兵和回憶當年大學軍訓的場景，想起那個時候背一個中暑的女孩去醫務室，後來那個女孩為了感謝自己，一大早提著小籠包和豆漿站在男生宿舍大門前等自己。

好像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過了一會，白玉京的前排來了兩個男生，邊說笑邊大喇喇地往那一坐，一副整個江戲都是咱自家地方沒什麼外人的姿態。

「我跟你說，只有軍訓的時候才是分辨學妹真正質量的最佳時機，你知道原因嗎？」

坐在左邊的那個男生高深莫測地問道。

「因為軍訓時不準化妝，女生們都要素顏！」右邊男生笑著答道。

「聰明！」左邊男生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望遠鏡，「聽說今年表演系有個新生叫朱華鳳，相當勾人，哎，表演系是哪個方陣？」

右邊男生也掏出望遠鏡，賊笑道：「我管你，我是來看鄧優的。」

「那個勞斯萊斯姑娘？」

「嗯哼。」

「鄙視你。」

「切。你以為自己多高尚？」

兩個男生一邊用望眼鏡搜尋目標，一邊攻擊對方，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一隻白貓正充滿惡意地看著他們。

白玉京本來對這種「學長惡趣味」沒多少反感，畢竟當年他對學妹們也有過憧憬，算是一個過來人，而且他現在要守護的人只有袁紫霞一個而已。

但是不知為什麼，當他聽到其他男生背後這麼議論306那幾個女孩時，莫名地有種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的責任感和使命感。

或許是愛屋及烏的緣故吧。

白玉京變趴為蹲，目光四顧，尋找機會。

這時，突然起了一陣風，看台上一隻白色塑料袋悠悠蕩蕩地隨風飄起，白玉京靈機一動，躡著步子無聲無息地往後退。

大概退到距離兩個男生兩米遠的地方，突然身子一弓，一個箭步向前衝去，等到靠近兩個男生之後，縱身一躍，先踩右邊男生的腦袋，再蹋左邊男生的腦袋，如此一借力，白玉京整個身體再次拔高，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

「看，白貓！」

白玉京的「懲戒一躍」被田徑場一位女生看到，驚訝之下，脫口叫道。

不過等到其他人轉頭來看時，白玉京已經捉到塑料袋成功著陸，他們只看到兩個男生「驚慌一躍」，然後聽他們大叫「哎呦我艹，什麼情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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