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晉見少帥

一名身穿將官軍服的大漢從城樓上跑下，對褚燕及廖化諸人一抱拳，道：「燕帥，前方打成啥樣了？」

褚燕皺眉道：「正與盧植相拒於廣宗。郭大，巨鹿城有何異動？」

郭大回道：「回燕帥，沒啥動靜。郭大按您吩咐有事就去回稟少帥，少帥在這兒，事事都想到那幫兔嵬子前面，誰敢上這兒送死。」

褚燕微笑道：「做的不錯。郭大，你身擔巨鹿城防重任，事事須小心在意，吾黃巾大將各家親屬俱在此城，若有閃失，吾黃巾軍不戰自亂矣。到那時，便將你千刀萬剮也難贖你罪。」

郭大脖子一縮，嘴一咧，寒道：「燕帥莫要嚇唬郭大，俺哪敢哪！」

褚燕微微一笑，讓郭大驗了軍令，郭大狂喜道：「天爺爺，天公將軍肯用少帥了？！俺們又能上陣，又能打勝仗了。」

郭大此言一出，猶如平靜的湖面投入一顆巨石，波濤頓起，城防軍士歡聲雷動。

褚燕安撫軍士，遂叫上興奮的郭大一同前去郡府迎接少帥，途中問道：「少帥近來如何？」

郭大撓頭道：「少帥每日都在讀書，沒書了。就讓俺到處找書，難為死俺了。燕帥，你想，現在兵荒馬亂的，都快活不下去了，誰還有心思讀書。俺只好上附近那些富戶那兒『借書』了。」

褚燕笑道：「不知少帥看哪家之書？」

郭大又撓頭道：「燕帥，你知道俺大字不識一個。不知道少帥看啥書，只是去的時候，聽少帥念啥『量才授職，國之根本』，啥『馭才之術，棄短用長』，啥『知人識智，才得其序』什麼的。俺覺得好象聽明白了，又好象聽不明白。不過，反正俺知道少帥念的書，念好了就能讓俺們打勝仗，能過上好日子。」

褚燕聞言，不由心中暗喜，付道：「真我主也。」

說話間，已到郡府衙，守衛的四個兵丁見到褚燕、郭大、廖化等人，一起舉戟行禮。

褚燕一皺眉頭，問道：「為何守衛少了？」

郭大忙道：「是少帥的意思。少帥說現在前線吃緊，巨鹿也不安全，少帥自己武技過人，不必為他浪費兵力。再說，暗處伏有精兵。」最後一句，壓低了聲音，唯有褚燕能夠聽見。

褚燕點頭，當先進入府衙，也不問路，一行人徑往後院走去。

眾人轉過一假山，清朗吟誦之聲傳來：「『古之聖賢，不過謹人事而已。』此句講得明白，妙極。」褚燕不由介面道：「此句果然明白。」只聽清朗之聲驚喜道：「來者莫非褚兄乎？」褚燕笑道：「正是褚某。」

木門「呀」的一聲豁然大開，在屋中轉出一位少年。此人濃眉大眼，未語先笑，顧盼之間，威芒四射，便是義軍共稱「少帥」的國仕。

褚燕緊走上前，抱拳躬身，道：「褚燕參見少帥。」

郭大、廖化及十二護衛亦躬身行禮：「參見少帥。」

國仕慌忙扶住褚燕，執住褚燕雙手，笑道：「褚兄與我弟兄相稱，恁的多禮，豈不折煞小弟。」褚燕笑道：「雖如此，禮不敢廢。」

國仕又對廖化、郭大等人笑道：「自家兄弟，不須多禮。老郭，你前日答應我的書找到沒有啊？」郭大撓頭道：「少帥，不是俺不儘力，可這時節實在難找啊。」國仕笑道：「你記著就好。」又向廖化笑道：「廖將軍，你武藝又精進了不少吧！」廖化笑回道：「化武藝再進，也不及少帥十一，還請少帥繼續點撥。」國仕笑道：「不敢不敢，你我閑時切磋一二，共進如何？」廖化喜道：「謝少帥。」國仕又看到飛燕軍十二護衛滿眼皆是笑意，不由脫口道：「張龍，王六，李山，老弟兄們可好？」眾護衛見自己熟悉的少帥竟一一點出了他們的姓名，又驚又喜，俱道：「多謝少帥記掛。俺們只盼少帥早回前線，好打他娘的狗官軍。給俺們出出惡氣。」國仕不由大笑，為他們的淳樸。

褚燕見諸人行禮畢，遂對廖化、郭大命道：「你等二人仔細屋前屋后，非吾之命，休得放人入內，違命者斬。」

二將齊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