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後續(二)
在經過昨天一整天的思考後,我再一次的總結了經驗,我覺得霍蕭然不是對我沒感覺,而且雖說這次安排看日出的場景以失敗告終。可是我覺得他突然不告而別過後,已經十多個小時沒有露面了,一定是想起了什麼!
為了等他,我可是除了吃飯,連房門都沒有出去的,只是眼看著那月亮都掛上去了,那冰塊還是沒有出現,而且今天很奇怪,無論我怎麼叫他,他都沒有出現!今天太陽又跑去找陳九兒了,說是有特殊的事,她不說,我自然也不會多問。
所以家裡自然就清靜了,沒了夜凜和霍古靈跟著那丫頭一起瘋。也沒了陳九兒來找霍蕭瑾的麻煩,我還真有些不習慣了。
坐在窗戶邊的椅子上,我又拿出了筆記本,記得這本子還是跟著我進霍家的,只是後來遇到了太多的事,我甚至來不急把它們記下來。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再次翻開的時候,感覺自己像是老了幾十歲似的,很感慨。
今天的月亮已經圓了,很美,真的,每當我看著月亮的時候,總會想起霍蕭然站在月光下時的樣子,那個冷傲卻如嫡仙般的男人!
習慣性的,我看了下時間,已經快到十二點了,我笑了笑,心裡開始分析起霍蕭然的消失來,我覺得他一定是想起了什麼,或許會覺得很混亂吧!而我,再一次燃起了鬥志。我要認認真真的策劃好下一次,我還就不信了。
只是當我開始提筆在本子上寫字時,手臂上的麻木是從指間開始的,以很快的速度往我身上蔓延開來……
「陰蠱!」我吐出兩個字后,下半身已經癱軟了,我想站起來,想去門外呼救,可是我卻從椅子上倒在了地上,身體里那種灼勢的疼痛開始從我的小腹處蔓延開來,就像是被蟲子撕咬似的。
我只覺得身體里有無數的蟲子,它們正在吞噬我,我甚至感覺到皮膚上那種灼燒的疼痛,我開始明白,這就是陰蠱發作了,只是比上一次更為厲害了!
不能死,莫小雅。你還沒讓那冰塊記起你,怎麼可以就這麼死了呢!我開始在心裡無數次的重複著,然後努力用已經麻木刺痛的手開始往門邊挪動,我想用腳。可是那無力的癱軟,一點用都幫不上。
無努力爬行了很久,是的,對於我來說,真的就感覺很久,很久,可是那門,離我還很遠,這一次,我放棄了,是真的放棄了,我突然明白,以我現在的這種情況想要出這道門,那是不可能的了。
翻過身,我開始面對事實,死亡可怕嗎?其實我卻突然覺得可許那只是換種活法,就像霍蕭然,手撫在額頭上,我笑了,自己都快疼死了,居然還能在這裡感慨人生,其實我的人生已經足夠精彩了,有些人怕是活上幾輩子也沒我見得多,見得稀罕。
只是我這種死法或許會成為我的遺憾,雲璃啊雲璃,最終我還是死在你的手上了!我看著天花板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了,就像上一次一樣,我明明睜開眼的,可是眼前的景物隨著身體里劇烈的疼痛開始變成馬賽克,然後再被塗抹上黑色,我知道再之後,我會陷入一片的黑暗當中。
霍蕭然!你等著吧,做鬼我都不會放過你的,要知道可是你先把我捆在你身邊的,讓我愛上了你,你卻想拍拍屁股走人,門都沒有!惡靈了不起嗎?別以為這麼簡單就能甩開我了,我就這麼倔。
再睜眼時,我已經看不到了,而且身體就像是被放進了沸水裡煮似的,那種腫脹卻又伴隨著灼熱的痛,說實再的,這種死法真的很難受!
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裡的坦然,居然一絲恐懼都沒有,唯一有的就是對太陽的遺憾,可是在想到她身邊還有那兩個人時,我還放心了,還有霍蕭瑾和陳九兒,就算沒了我,他們也會善待太陽的,想想那個小惡魔似的太陽,其實我更因該擔心霍蕭瑾和陳九兒才對……
嘴角掛著一抹欣慰的笑,我已經接受了死亡的現實,我的感觀正在消失,因為唯一的聽覺此刻也開始模糊了,牆上那時鐘的聲音就像是離我越來越遠似的,到最後甚至開始帶著一種快要消失的空靈感。
「該死!」
我突然疑惑了,好像剛才有誰罵該死來著,當我想再仔細聽的時候,我笑了,因為我的聽覺已經沒有了,耳朵里除了嗡嗡嗡的聲音之外,再沒有其它的。
黑,無盡的黑……這就是死了嗎?我是死了吧!
但是我身邊那冰冰涼涼的感覺是什麼?這是我的錯覺吧!因為連意識都開始模糊,我甚至已經分不清,但是就像霍蕭然曾經說的,我的身體遠比我誠實!我只覺得是誰把我抱了起來,而我就像是被人從沸水裡撈了出來似的。
尤其是那人冰涼的身體,讓我抓著就不輕手了,我皮膚上的疼痛開始消失,這才真實的感覺到,我真的是抓著誰的,這時候,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可笑,明明上一秒已經坦然面對死亡,可是下一秒,身體卻還是露出了本能。
我的身體開始貪婪的感受著那個人身上的冰涼,更多,我還想要更多,手開始在那人身上遊走起來,到最後更是肆無忌憚的將整個身體都貼了上去。
他冰冷的吻從我的額頭上開始,慢慢向下延伸開來,直到那唇落在我的的唇邊時,我心裡頓時就喜悅了起來,霍蕭然!真的是他!那張被我強吻過數百遍的唇,我怎麼可能感覺錯。
只是這一次,我不但沒有害怕、恐懼,反而我整個人有種欣喜若狂的衝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接觸,我身體上的癱軟已經散開了,偶爾還是有麻木,可是我還是主動的回應著他,嘴裡卻是不停的重複著那個讓無法忘記的名字:「霍蕭然。」
這一夜只能用瘋狂來形容,雖然明明知道他或許只是為我驅毒,但是我依舊興奮,只是眼前這叫什麼事?
「想起來了?」雖說老夫老妻了,可是當我整個人光著身子,只拿被子掩著身體說話,我還是有些不習慣。
坐在沙發上的正是霍蕭然,他是什麼起來的,我還真不知道,但是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那的,直直的盯著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我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豐富了很多,其實總體來說就兩表情,皺眉,鬆開,再皺眉……如此反覆,可是和平時那張面無表情的冰塊臉相比,這已經算是垮世紀的進步了。
霍蕭然依舊是皺著眉頭看著我的,冷哼過後卻是應道:「想起來什麼?除了你昨夜瘋狂的索取,我還能想來什麼?」
被他這麼一說,我直接就將整個人躲進了被子里,太丟人了,被一個男人這麼說,我還要不要活了,早知道這樣,我不如昨天死了算了。
「滾蛋!有多遠滾多遠!老娘再也不想見你了!」我在被子里吼著。巨匠休號。
直到被子里空氣無法呼吸,我這才紅著臉慢慢的鑽了出來,屋裡已經沒人了,但是只聽到嘭的一腳,我的房門被誰給踢開了。
「媽!」
是太陽的大叫,只是當她看到我這張臉后,那小東西笑得可賊了,立馬就一轉身,把門又帶上了。我這才意識到,以後我要怎麼見人!
好不容易有勇氣起床,腳下卻有些失力,下床的時候差點摔了個狗吃屎,跛著腳,我拉了床單簡單的掩了下身子,就往浴室里走去,放滿了熱水后,我一解開那床單,才發現果然和以前一樣,我身上各種大小的吻痕遍布全身!尤其是耳後……
「該死的霍蕭然!還說我瘋狂,難道這些都是我自己弄上去的嘛!」此時我就像個女漢子,提起床單狠狠的就往玻璃上扔了過去。
熱水其實不只是緩解身體上的不適,好像連心裡的不爽,它也能化解掉,從浴缸里出來的時候,氣憤已經蕩然無存了,只是我開始擔心帶著這些吻痕,我還怎麼見人。
好在的是,這天氣雖說出太陽,可也已經能穿秋衣了,索性拿了件高領的衣服,仔細的遮擋一下,還是不容易看到了。
太陽已經在門口叫過好幾次了,說是等著我吃飯來著,打開門,我吸了吸鼻子,得!再丟臉我也還是她媽不是!
進了飯廳,太陽看著我笑得那叫一個奸詐,我就當沒看到好了!移開視線我這才注意到陳九兒也在!再看看,家裡霍蕭瑾不在啊?她怎麼來了?
「九兒?」我疑惑的打著招呼。
陳九兒看著我直點頭,一邊吃著,一邊說什麼:「還好你沒事,算著時間你昨晚該是陰蠱發作的時間,都是太陽,非說什麼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她說得很含糊,但是我卻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霍太陽現在越來越像霍蕭然了。
居然把計策都使在她媽,我的身上了!我剛想好好表現一下當媽的權利,太陽卻粘進了我懷裡,那小眉頭,在我眼前就像是跳舞似的。
「怎麼?」我把頭往後移了移,再努力忽視著那張似有意味的小臉。
太陽大大的咧開了嘴,往我耳邊湊到:「他是不是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