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結局是死?

第一百零七章:結局是死?

旦日清晨.傾歌見墨子央去上早朝.便是急急的從後院門走了出去.

她要去相國寺.好好的問問靜虛.

離相國寺還有百米之遠時.傾歌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什麼.卻是方向一轉.朝相國寺的後門走去.

如今大搖大擺進去.想來也會惹人注意.一來.靜虛或者會不讓她進去.再則.這事傳到墨子央耳中.怕是會惹來他的不高興.

傾歌來到寺院后牆.便是縱身一躍.翻牆而入.她可沒時間浪費.來這兒敲門進入.只怕吃的依舊是那閉門羹.

幸而相國寺雖說是魏國的國寺.可建造的頗為雅緻.結構上也沒有過於複雜.那日.小和尚曾帶她進來.路她還是有些印象.

傾歌避開了那些打掃的和尚.快步的朝靜虛的天一閣走去.可.還未走到靜虛的天一閣.卻是在離天一閣十來米的一方院中.瞥見了靜虛的身影.

傾歌走近了些.側身躲在院門後頭.目光朝裡頭望去.當觸及裡頭場景之時.心不免重重一驚.

從未想過.這相國寺內竟然種了這麼多棵海棠.如今正是海棠花季.從眼望去.也能瞧見裡頭起碼是不下五六棵海棠樹.此時海棠盛開.風刮搔枝梢.惹來花朵搖曳.些許的花瓣從枝頭掉落.隨著風向四周散去.有些落了地.有些飄到其它海棠樹上.有些落在了他的髮絲上.有些落入了他張開的手掌之中.

傾歌心頭不禁想起了天遺宮中也種了一棵海棠.是有了怎樣的故事.才會如此守著那海棠.

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濛濛細雨中.

是天遺曾經說過的話.是否.那話便是對他說的.

傾歌眉眼一動.便是走了過去.或許是靜虛想事情想的入了迷.沒有發覺身後有一人慢慢接近.

走近了.傾歌卻是發覺.靜虛那攤開的手掌之中有一串火紅的手鏈.紅的如血.細看之下.才知這原是紅豆.

紅豆生南國.此物最相思.

「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濛濛細雨中.」一句低沉的話語落入傾歌的耳畔.傾歌一驚.看著靜虛的目光不由一怔.隨即卻是見靜虛垂下了頭.似乎是在看著手中的手鏈:「我曾說過我要來惜你的.」

他的聲音很厚實.卻是有些低沉.帶著無邊的壓抑和痛楚.似乎在追悔著什麼.看不清他的神色.傾歌卻是明白他從未真的捨棄天遺.

「靜虛.」傾歌喚出聲來.目光牢牢的看著靜虛.

靜虛一愣.便是將手鏈連忙收回.放入懷中.轉過身去.見是傾歌.面色有些驚訝.:「你怎會來這裡.」

「翻牆.」傾歌不加掩飾的說道.

聞言.靜虛重重一愣.隨即依舊一如往常的平靜道:「此刻你來這裡.丞相定是不知.還望你早日回去.莫讓丞相著急.」

「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濛濛細雨中.這是前些日子.我進宮去看天遺的時候.看見她一個人對著海棠樹自言自語說的話.你可知.她的寢宮前.也種了一棵海棠.我曾問她.為何而種.她說.以前她住的地方也有一棵.她堅信樹木間是相通的.她在這裡種了一棵.遠方的那一棵.便會明白她的心.陪她一起等.你可知.她等的是什麼.」傾歌牢牢的看著靜虛.她能做的只有這些.有些事情.只有他們兩個才能做.

靜虛的神情終歸沒有先前的平靜.眉目間有些恍惚.更像是追憶著什麼.眼角.嘴角皆是布滿了澀意.

「她說她忘記了我.我便相信她忘記了我.因為我明白.不管是真還是假.她想做的.我都會支持她.」靜虛緩緩勾起一笑.眼眸深處是柔情.

「前些日子.長安城的流言是你傳的吧.」

靜虛有些驚訝.可瞧著傾歌平靜的面容.肯定的話語.便也瞭然的一笑:「你既已知.又何須問我.」

「你是為何知道天遺的事情.」傾歌有些不解的看著靜虛.對於這點她實在有些好奇.想來天遺必然是沒有把關於她母親的事情告知靜虛.她說過知道的越少便不會陷入這麻煩中.她定也不願靜虛陷入此困局中.

「那你怎知這謠言是我傳的.」靜虛不答反問道.

傾歌心知靜虛定是不會告訴她原因.可是有一件事情她想弄清楚.

「你應該知曉.皇上對天遺在打什麼主意.對吧.」

靜虛看著傾歌.目光晦澀難解.久久之後.卻是轉過了頭.看向身旁的海棠花.點了點頭:「我知道.可若我早一點知道.我定是不會讓她回宮的.可惜.這一次.又晚了.」說罷.那一雙眸子復又染上了幾抹凄楚.竟也把這海棠花浸透的有些寂寥和孤寂.

「皇上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傾歌眉頭緊皺.追問道.

「你是天遺所在乎的人.這事你不插手為好.」

「好.」她知道靜虛也是不會告訴她了.那她便退一步:「那你總能告訴我.在這一場陰謀之中.天遺最後會落得什麼下場.這一場成親.與她來說會是何種結果.既然天遺將我視為朋友.我亦然.」

「皇上要的.也許.天遺……會死.」當說到最後兩字之時.靜虛的眸子微乎其微的有些顫抖.語氣中滿滿是悲涼.不舍.

話落耳畔.傾歌身子重重一怔.從未想過.這結局竟然是這般.怎麼可能.皇上到底要的是什麼.為何天遺會死.俗話說得好.虎毒不食子.皇上心再狠.已經傷了她母親一次.這次.便是要取了自己女兒的性命不成嗎.

「為何.她一嫁.便會死.」傾歌目光牢牢的鎖住靜虛.目光中滿是不解.

「我也不知.只是有可能.或許.只是損傷罷了.」靜虛嘆了一口氣.淡淡的牽起一抹微笑.可笑容中哪有喜悅.只有說不明的悲傷.

「她.天遺.知道嗎.」傾歌怔著雙眸.目光有些顫抖的看著靜虛.

「她是知道的.不然她也不會失憶了.」靜虛抬頭望著海棠花瓣.嘴角上的弧度.不知是自嘲.還是苦笑:「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只想一個人扛起所有.」

「你可有辦法讓皇上取消.不.延長也可以.你是相國寺方丈.皇上所看重的人.只要你說這段時間不宜嫁娶.或許.皇上會同意延長婚期.也是有可能的.」傾歌思慮了片刻.便是急急的說道.

「不宜嫁娶.這場成親說到底不過是一場陰謀.何須管是宜還是喪.何況……皇上的心思怎是我們所能看明白.他看中我.也無非是因為一件事.」說到這裡.靜虛苦笑一聲.

「過些日子.我會將天遺帶來這裡.屆時.你必須說服她.與你一同離開.其餘的事情.我會想辦法.到時候.你們會有一個新的身份.你們必須遠遠的離開長安.去哪裡都可以.只要遠離長安.或許.你們去越國也是可以的.」傾歌想了想.越國是離情的地方.想來.離情也有辦法不讓他們被找到.

靜虛驚訝的看著傾歌:「你有辦法讓我們離開.」

「或許.有.」傾歌心頭一沉.或許她沒這能力.可是.離情應該是有的.想到昨日的場景.心頭更加的沉重.不知離情可否願意幫她.

「我不知你有什麼辦法.你可知道.皇上對此事有多少看重.又怎會任由你胡來.」靜虛眉頭一皺.萬分不贊成.

「這事.我自有辦法.只要你答應我說服天遺便成.只要你願意捨棄一切.」

「這些.本不是我想要的.棄了又何妨.只是.你有辦法帶她來.」靜虛有些不相信的看著傾歌.

「四日後.日中.我便將天遺帶來.到時候.便是看你了.」傾歌心中估算了下.過些日子.她讓墨子央再帶她進宮一次.或許.她拖墨子央給天遺一封書信.讓她來丞相府一聚.想來也是可以的.而.她也有時間去找離情.說服他幫她.

「好.」靜虛點了點頭.只要她有辦法將天遺帶來.他便會說服天遺.王道長曾經答應過他.只要幫他拿到那件東西.他便會幫天遺離開皇宮.不管怎樣.他都會一試.不論如何.他絕不會讓天遺收到任何傷害.

「那我便告辭了.」

「慢走.」

傾歌便也重新回到了先前進來的地方.翻牆出去.

可這心卻比來時更加的沉重.想過許多可能.卻沒有想到.這事的結局.天遺竟然有可能……

傾歌心中一嘆.只覺這事越發難以捉摸.不知皇上到底在打算什麼.竟然會讓天遺死.

傾歌眉頭深皺.還未向前走幾步.便是瞧見一冷峻的身影.那雙瞪著她的眼眸.似乎是想將她狠狠的一道刺死一般.

他……怎麼來了.

「承絕.是離情派你來的.」傾歌走上前去.有些不解的瞧著面前眼神厭惡之人.

「不是.」

「那.有何事.」

「傾歌.當年你進絕情門.我便不同意主子將你帶來.現在.我卻是恨不得將你一劍殺了.」

傾歌有些不明白的看著面前殺氣騰騰之人.她到底做了什麼.讓他竟然生了殺她之心.

「前日.主子連夜讓我去找大夫.我不知為何.可自從昨夜與你見面之後.主子回來時.面色卻是有些頹廢.」說罷.承絕便是狠狠瞪著傾歌.似乎真是想把傾歌一劍殺了.

傾歌眉頭越發深深皺起.頹廢.這詞能用在離情身上.昨夜她和他無非又是完成了一筆交易罷了.他到底在想什麼.

「帶我去找他.」

承絕沒有應答.只是看著傾歌.

「你也不想離情一直頹廢下去.便帶我去找他.快.」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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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謀嫁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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