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失憶?
趕了兩日的路,兩人也只是隨意的在路上吃了些,便也匆匆的向太行山行去。
中途休息之時,傾歌曾提議再買一匹馬匹,可不知為何,墨子央卻是什麼都不說,只是讓她上馬,兩人依舊保持著那般有些曖昧的姿態,趕路著。
她想問他在想什麼,她也想問他,當初他如此迫切的去無塵宮,到底所謂什麼?是為這四方城的童女?還是一路的追殺?或者,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每次想問出口,可看著那一張面容,他那如酒溫醇的眼眸,她便無法去開口。
她,不忍心打碎這如今溫情的片刻。
「傾歌,這一路上,你應該有很多事想問我吧!」
身後突然跑出一句話,傾歌一愣,隨即便是搖了搖頭,否認道:「沒有。」
「你在想,我為什麼不關心四方城的童女了,為什麼我要踏上這一段旅途,為什麼我又不去找那無塵宮算賬,是吧!」墨子央目光看著遠方的道路,有些悠長模糊。
「沒有。」傾歌依舊搖了搖頭。
「你若想知道,我告訴你也……」墨子央的話語還沒說完,便是被傾歌拉了下衣袖打斷道。
「我說過沒有,所以,你也別說了。」傾歌貝齒緊緊咬著下唇,她是想知道,可是,她怕啊!心中總有一種預感,若是知道的話,她怕,這所有的一切就如同泡沫一般,就這麼在空中破了,找不到任何的痕迹。若真如此,她寧可裝糊塗,裝作不知道!
「你……」墨子央垂下眸子,看著懷中那緊緊拉住他衣袖的人,恍惚間能看見那一倔強的雙眸裡頭深深的顫抖。眼眸一動,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好,你不願知道,我便不說。」
「嗯。」傾歌收回那抓住墨子央的手,點了點頭。
又是一路的行程,夕陽黃昏,將兩人的身影拉的長長,斜斜映在地上,交織的倒映,入了眼,卻是莫名相襯的很。
兩人終於是趕到了太行山,來到了這蓬萊殿前。
墨子央先下了馬,隨即傾歌也跟著下了馬。
殿前剛好立著一名小童,正打掃著地,傾歌見了,便立馬走上前,詢問道:「請問,王道長是否在?」
「你是誰?」小童放下手中的活,有些警備的看著傾歌。
「前些日子,是否有一男一女過來向王道長求醫?我們便是那兩人的朋友,特意過來尋他們,不知您可否去通報一聲?」傾歌客氣的問道。
「哦~」小童恍然大悟,隨即手卻指了指不遠處的山峰:「你若是找他們,他們不在殿中,在那邊的八仙閣內。若是找師傅的話,師傅他老人家是不輕易的見客。」
「多謝,小道長。我們只是來找他們而已,勞煩小道長幫我們向王道長道一聲謝,多謝他救治我的朋友。」
「施主言重了,不客氣。」
知道了天遺他們在哪裡,傾歌便也不想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和那小童道了一聲謝后,便也轉身向墨子央走去。
「公子,他們在那邊的八仙閣中。」傾歌指了指東南方向的小山峰。
「嗯。」墨子央點了點頭,轉身的剎那,卻是深深看了眼蓬萊殿,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裡給他一種很怪異之感。
因那山峰,離這裡也不過一里之遠,兩人便也沒有再上馬,只是走了過去。
剛走到那八仙閣,便是看到靜虛在門口擺弄著一些花草,頭上的假髮,已經不見,早已回復原有的裝束。
傾歌眉目一皺,靜虛,為何把偽裝給消去。轉頭看了看墨子央,見他面色一如往常,便也收了目光,重新看向靜虛。卻是發現,靜虛也看著他們,只是不過幾日不見,靜虛卻彷彿滄桑了許多,眉目中多了一份疲態。
難不成,天遺沒治好?可是,惜塵明明告訴她,王道長已經救回天遺一命。這,又是?
傾歌心中不禁泛起擔憂。
墨子央早已慢步走向靜虛,看著靜虛,問道:「天遺的身子出問題了?」
「身子沒有問題,只是……」說到這裡,靜虛眉頭的結越發的深刻,有些無奈,更是濃濃的疼惜。
「只是……怎麼了?」傾歌瞧見墨子央走上前去,便也連忙快步跟上去,聽到靜虛那為難的話語,心下更是焦急十分。
「你們……進去看看吧!」靜虛重重的嘆了口氣,便是讓出個身子,讓傾歌他們好走進去。
傾歌再也沒有耐心,便是急急的朝屋內走去。屋內的裝飾倒是十分的靜雅,家居都是已竹為本,一眼看去,頗為讓人心情放鬆。
傾歌往內庭走去,果不其然看到天遺正坐在床上,一個人獃獃的望著窗外的景色。
傾歌心中一喜,連忙走上前去,一把握住天遺的雙手,激動的說道:「幸好,你沒事。你可知,那日你奮不顧身擋下拿劍,著實讓我嚇了一跳。」
可是……
傾歌欣喜還未到達心扉,卻是被一句話,給徹徹底底澆熄了心中的喜悅。
「你……你是誰?」只見天遺轉過了頭,看著傾歌,只是面色卻不似往日的親昵,有的只是不解,疑惑,還有生疏。
「我……我是誰!」傾歌不敢置信的手指指著自己,雙目突的睜大。
「抱歉,我不認識你。」天遺眉頭一皺,便是想把自己的手從傾歌的手中收回來。
「天遺,你不認識我了?我,我是傾歌啊!」傾歌有些接受不了的看著天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胸口中劍,怎麼就會忘記了她。
「很抱歉,我真的記不得你了。」說罷,天遺面上浮現出抱歉,內疚,更有著幾分掙扎在裡頭,讓人看了,心生憐惜。
「沒……沒事。」傾歌再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柔聲安慰道,手輕輕拍了拍天遺的手。看著如今的天遺,雙目彷彿失了原先的神采,心下更是五味交雜。
這時,靜虛也走了過來,只是,手中多了一盆花,放在天遺觸目可及的窗沿旁。
「天遺,王道長說了,你如今身子還是有些虛弱,還是躺下多多休息下。」靜虛走上前,看著天遺關切道。
「好。」天遺也不多說了,便也躺了下來,雙目閉了上去。
傾歌看了眼靜虛,她終於知道靜虛這一臉疲態到底為何而來。
天遺。
天遺,竟然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