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是新任妖王蛇魔大人

經過一番混亂之後，陸琪被趙無極按回來坐下。不過她再看我的眼神已經由原來的憎恨和噁心到現在的「必殺之」的極端思想。

石大山和黃悠也被我叫停，分別坐在我兩旁充當我的護衛。這一次，他們的表情除了對陸琪的警惕之外還有禁不住的喜色。小綠因為這裡經常發生打架鬥毆的情況而跑去找小雪。

石大山問：「老人家，你所說的話當真？前輩真的就是當年的妖族之王姬止大人？」

我心裡默念，姬止，雞子，姬止，雞子……

「千真萬確！其實不用我多說，你們看他的時候也應該發現他雖然沒有半點妖氣，但是全身上下特別是雙瞳，無不散發著王八，咳，王者之氣。」

我原本想著揍趙老頭一頓的，聽他最後那句后，我嗅了嗅自己，除了汗臭就沒有別的了。

黃悠十分懷疑地說：「可是，你是個修真者吧？為什麼不消滅我們，而是告訴我們這些事情？這樣做與你的立場相反吧？」

「如果我跟你說，我同情妖怪現在的狀態，你相信嗎？」

石大山和黃悠沉默不語。

「我也說了，並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是惡的，修真者不分善惡，但求有殺錯沒放過的做法是錯誤的。但是我力量有限，不能夠改變現狀，所以將希望寄托在妖怪自己身上，讓他們站出來，告訴世人妖怪也應該有權利平等地生存。」

「可是，妖怪與妖怪間雜亂無章，無法形成統一的力量，這就需要一個能夠領導妖怪的人物。而那個人，就是你，姬止！」

趙無極用平常絕不出現的嚴肅表情盯著我，陸琪一幅如果我有什麼反人類言行就會馬上衝過來殺了我的表情，石大山和黃悠都期待地看著我。

我沉默，我思考……

啪！

我站起來一拍桌子。

「合著你們就是找我麻煩的！雖然我不是太明白，但是這趟事十死九生對吧？告訴你們，我只是一個人類，一個果農！什麼拯救妖族，什麼妖王蛇魔，那些東西跟我無關！我受夠了，這裡不歡迎你們，滾！全部給我滾出去！」

我乾脆走到門口，打開大門，作出一個請的手勢。

沒人動，他們只是各懷心思地看著我。

好一會，趙無極才流里流氣地問我：「你不願意當妖王？」

我挺著胸口，頗有理地說：「沒錯！」

「……」

「……」

「那好，你可以去死了。」

趙無極伸手到包袱裡面找什麼武器，陸琪十分乾脆地拔出劍，石大山和黃悠都失望地低下頭，一點來救我這個廢柴妖王的打算也沒有。

我無力地癱坐在門檻上，哭喪道：「你們也有爹媽生的吧？就算沒有爹媽你們至少也有人性吧？我就一個街頭打架的小混混，哪裡有能力反人類啊？隨便遇到修真者也可以輕鬆幹掉我，這不是讓我去送死嗎？」

趙無極走過來，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孫子，不是我逼你，而是現在妖怪生活得真是很慘。你問這兩個妖怪是不是這樣？」

石大山和黃悠連忙點頭稱是。

黃悠流著淚道：「老大，你是不知道，這六百年來我被修真者追殺的次數我都數不來了。每次都差點見不著明天的太陽。要不是我是黃鼠狼能夠放臭屁和打洞，恐怕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石大山也憂傷地說：「我是一個石頭妖，雖說有三千年的修為，但是其實我原本只是一塊普通石頭而已。天性愚鈍，論實力也比不上小綠妹妹強多少，所以也不敢隨便到人類中生活。我一直都呆在山頭默默修鍊，直到十年前我在山頭看到人類社會的繁華，心生嚮往，於是冒著生死危險來到人類社會當中生活。還好我妖氣敦厚不容易被發覺，才享受了十年美好的人類生活。我知道讓前輩你重新繼妖王之任是很難為你，可是這三千年來被修真者壓迫的時光，我是真心不平啊！」

說到動情處，石大山流下老淚。就算陸琪一向對妖怪恨之入骨，但是此刻也頗有慚意地收劍坐下。

看著現場沉重的氣氛，我愣是坐在門檻上好久。

我的心也是肉做的，我也有良心。雖然接觸他們不多，但是我也漸漸從他們的話語中感受到作為一個妖怪的處境十分凄涼。

趙無極站在我面前等我發話。

我站了起來，十分無奈地說：「事先說明，如果以後有打架的事情，我會第一個逃跑。」

石大山獃獃地看著我，聽不懂我這話的含義。黃悠很快就反應過來，衝過來抱著我大腿激動地說：「你以後就是我的老大了！真真正正唯一的老大！」

陸琪看上去心情很複雜，但是至少對我所說的句鄙視三分是絕對的！

趙無極滿意地拍拍我的肩膀說：「放心，今後好長一段時間裡面我會教你妖怪修鍊之法，同時也會教你修真之法，我要讓你妖真雙修！」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黃悠站起來問：「兩種修鍊法都練？這行嗎？！」

陸琪又驚又氣憤地對趙無極說：「趙前輩，你讓這變態當妖王就很有問題了，現在還打算教他修鍊的方法，你這是錯上加錯啊！」

變態……是說我嗎？

對於陸琪激動的叫喊，趙無極沒有所謂地擺擺手。

「小青子，我問你，今後若你獲得縱橫天下的力量，領導著眾多的妖怪，能夠做一個善良的妖王嗎？」

我瞄了一眼陸琪，然後對趙無極說：「你猜。」

趙無極似乎對我這人回答很滿意，一時看看滿臉疑惑的陸琪一時又看看錶情猥瑣的我說：「我相信你！」

「趙前輩！」陸琪著急地喊道。

我看著陸琪怒氣沖沖的表情，心裡感到苦澀，她真的就那麼討厭我嗎？

眾人都在我家裡吃午飯，最開心的莫過於石大山和黃悠，他們兩個此時幻想著妖怪復興的計劃，想著想著就滿臉紅暈，就像是一個喝醉酒的變態大叔。

聽說我家裡沒有酒，黃悠就叫石大山跑到對面村子買了一箱白的和一箱啤的回來，那小子就會使喚石大山這獃頭獃腦的貨。

飯席間，趙老頭和他們喝得不亦樂乎，頻頻舉杯。不清楚情況的還以為他們是多年沒見的老鄉。

小綠坐在我左邊，將我面前的肉類紛紛夾走，氣得我用筷子敲了一下她的手說：「不許挑吃！」

她眼淚打轉，然後我被小雪扯了耳朵。

最讓我意外的是陸琪這個仇恨妖怪的修真者也留在我家吃飯，還吃得很不客氣，難道真的窮成這樣了嗎？

見我看著她吃飯，她不悅地說：「是小雪請我留下來的，我這是嘗嘗小雪的手藝！」

「我沒說不讓你吃……」

這個女人又是修真者，又是學生班長，又出來酒吧賣唱，又長得漂亮，小雪還說她成績很好，很得民心，還很能吃，真是一個全能的怪物。

我看陸琪一邊吃飯，一邊用殺人的目光看著趙無極和石大山黃悠他們喝得歡，像是懷疑趙無極已經墜入妖道。

小雪和陸琪坐在一起，她對家裡來了一個臟老頭一個猥瑣黃毛一個殺人機器肌肉男不感興趣，而是經常湊到陸琪耳朵旁說悄悄話，笑聲揚揚，好一幅百合圖，我越來越擔心了。

我不喝酒，滿身酒氣的黃悠過來給我敬酒的時候我心理陰暗地指了指坐我旁邊的小綠。

黃悠很懂事，在醉酒狀態下抓住小綠硬是灌了她一杯白酒。

小綠流著眼淚掙扎地向我求救。我扳開她的嘴，讓黃悠灌她酒說：「你就喝了吧！」

被逼喝下一杯老白乾的小綠馬上就迷糊起來，原本臉上白皙的皮膚瞬間變得通紅。打了一個飽嗝，忽然拍著桌子大哇大叫起來，顯然是醉了。

我怕她酒後會暴露妖怪身份，便快快的扛起她跑到後院，用水泵給她澆了一會水。

小雪想跟著出來看看小綠，不過被陸琪拉住。

等她吸幹了身上的水，我扛著她回我房間，將她扔到我床上，此時她已經睡過去了。

陸琪是吃到不能再吃才放下筷子，看著她捂著肚子滿意的樣子，我猜她這是想吃窮我這個妖王。

小雪拉著她到後院的果林里散步，黃悠和石大山最後醉熏熏發勾肩搭背地走了，兩個妖怪成了好朋友。但是他們似乎忘了我家還有兩個修真者在。

這一場混亂的中午飯算是結束了，而最不高興的人是我。我還一直為自己忽然背上拯救妖族的責任而頭痛。

現在只剩下我和趙無極，他滿臉通紅，但是我不見他有什麼酒醉的行為。

他乾脆一邊喝著小酒，一邊跟我說起修真和修妖的方法。

為了以後保命，我聽得很認真。

「你現在的情況很特殊，你的眼睛是妖眼，可以借妖眼修鍊妖法。而你的身體是人身，可以用人身修真。修鍊真氣可以在你隱藏自己的半妖身份，那我們先開始修鍊真氣吧。」

然後他給我介紹天地靈氣，氣入丹田，煉化靈氣為清澈的真氣的修鍊方法。

說完他還親自示範地現場給演示一次，感受靈氣的存在，然後吸入靈氣，然後煉化靈氣。

噗……

他將濁氣排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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