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該來的總要來
陳瞎子興沖沖趕來卻發現沒他啥事了,只好灰溜溜又跑回去,原本讓他跟我們一起走,卻說什麼也不願意與牛哥和陳春峰有過多相處。
而經過與楊四省的一次會面我忽然發覺陳瞎子也不知道什麼是道。道之一字並不以實力論高低,陳瞎子浸淫相卜一脈本該對天地至理特別清楚,但他一輩子沒跳出紅塵心思。算來算去卻始終不算天地而僅僅算人,落了下乘,所以始終超不過他的師父。
要說我們所認識的人中能與楊四省相比的。是在某個領域的成就可以與他比肩的也只有陳瞎子那個神運算元師父了,走到哪裡都是隨性洒脫,因為連天地都看穿了。又怎能看不透人心?他根本不需要算,看一眼就知此人的過去未來。
五乘走了,帶著他的一票小弟離去,而從楊四省話里可以猜出他下地府的方式,先吸了一頓亡魂把自己搞得牛逼哄哄,然後第二批陰兵來借道的時候跟著下去了,我很懷疑他是不是就像張起靈那樣,打扮一番站到陰兵隊伍里裝神弄鬼。
楊四省只說他帶著喇嘛走而沒說樂正林,但照我們估計應該是也帶走了,不然憑他一個人在陽間註定是獨木難支的景象,陳春峰與牛哥鬥不過五乘,斗個樂正林比鬥雞眼還簡單。
所以說在我剛剛看破生死準備受死的時候,忽然發現滿天下沒有一個要殺我的人了,我感覺這樣的事多來幾次。咱也能在生與死的頓悟間成為陸地神仙。盡反歲才。
無所事事之後該做什麼?我想和山女生個寶寶,拿她當金絲雀先養起來,等爺爺那面有個結果之後我就不是假死而遁,帶著山女真死了溜下去,其他人再追也不能追到陰曹地府去吧?
但陳春峰和牛哥竭力反對,他們說原本以為我是無命人。可現在猜出來並非無命而是這種命不在陰司的掌握之內,所以一旦產子就容易將被血裔分薄氣運,我那什麼什麼大帝的氣運一弱就容易影響軍氣,可我說方小憐都出生了還怕啥。
他們說有了一個就不能有第二個,這倒也說得過去。
不能生寶寶,咱可以做個保護措施之類的,可這時候山女又不樂意了,當然這箇中原因是兩人私底下的那點問題,大家都懂也就沒必要公佈於眾,畢竟挺羞澀的。
原本生寶寶是我唯一的目標,可連這個都不能做的時候就真不知道該幹嘛了,每天去表哥和司徒辰的公司溜達一圈便是回家陪方小憐,不然就是與那一屋子女人大眼瞪小眼。
司徒家不復當初輝煌卻也沒有繼續衰敗,我們幾個合計一番都覺得五乘雖然狠辣卻不是閑得發慌的人,雖然兩個公司的虧本的根由源自於我,可他卻是冥冥之中的殺人刀,而五乘總不會對與我有關的人全都趕盡殺絕吧?所以我們的結論就是五乘幫的領導不希望司徒家做大。
正經公司能納稅,與小道士勾結......與江湖術士勾結的公司便被某些人不喜,不對老百姓趕盡殺絕,但我們的勢力還是小一點吧。
這樣也好,樹大招風,小樹才是乘蔭納涼的好地方,餓不死人就行了。
而且我現在也算對國家有功,雖然小鬼子沒能從中國撈到任何好處反而被陰兵幹掉,但這不影響副隊長的報告,在那一份文件里,河北警察在太原市民方航的幫助下成功覆滅了小鬼子的陰謀,且讓他們永遠留在了這片受過他們傷害的土地上,而領導問副隊長:這方航有些耳熟哦。
副隊長說:好像以前去陝西也破過古董案子?
哦?領導大為詫異:為什麼他走哪哪出事?這個小鬼不正常吶!
副隊長替我辯解:不會吧?雖然出事卻也對國家有利,畢竟揪了壞蛋出來。
領導下了命令:那就把他吸收了吧,臟活苦活累活會死人的活就讓他去做,死了咱們安生,不死咱們佔便宜。
所以回到太原的半年之後我總能接到莫名的電話,張口就是哪裡有事需要你配合一下。
這些事很複雜,好像在他們眼裡我就是超人,殺人案讓我破,當保鏢由我來,只要他們感覺棘手就將我叫過去,不過也僅限於河北山西陝西這三個地方,而他們也不給我錢,只是那棟大樓需要裝修時當好處送給我家,可誰敢給政府裝修還高收費的?基本就是免費給人家幹了。
海南還有個大瘋狗,萬分內疚的是從浙江回來后我又把他給忘了,直到有天給方小憐買玩具時需要刷卡,莫名其妙發現卡里多了六十萬才起了疑心,找緒興昌順著賬戶追查到海南一個名為程萬飛的人才猛然記起這事,於是牛哥和陳春峰帶著彭海庭趕去研究世間第一個電腦鬼。
現在他就在我家電腦里窩著呢,下個小電影啥的老快了,好像是陳春峰用他爹的氣血從電腦里招了出來,又用養鬼之術給他進補,反正說什麼也不許他投胎,而且大瘋狗比較特殊,我們後來的實驗中除他以外再沒有任何一隻亡魂能鑽進電腦里。
時間便在這虛晃度日中過去,陰司之戰的結果始終沒有傳來,我們也聯繫不到地府,除了忐忑不安的等待再沒有其餘辦法,而這一天便是回到太原的一年半之後,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閑,我伏在桌案上奮筆疾書,小鎖在門外探個腦袋,鬼鬼祟祟的瞥了兩眼見沒有別人便溜了進來。
「你在幹嘛。」
「寫點東西。」我將筆記本合上,拉著她坐在床邊:「怎麼了?」
「沒事啊,畫堂春又去廟裡燒香,你那山女帶著方小憐去公園,杜妞妞在樓上陪你媽,現在這家裡出了咱倆也只剩一條狗和兩個小屍體了,你說咱們不該做些什麼嘛?」
說的彷彿偷情人一般蠻有道理,可我什麼什麼大帝能被她算計?
「小鎖聽話,多陪陪牛哥,你看他這幾天多可憐呀。」是挺可憐,每天和彭海庭去外面浪,雖然不知道做了什麼,可那心力交瘁,腳步虛浮,雙眼無神的模樣實在讓人心疼。
小鎖鄙夷的望著我:「方航你是不是男人呀!難道在外面晃了一大圈變成太監了?我是可憐你,心疼你,怎麼不識好人心呢!」
「哎,還是你疼我啊!」摸摸小鎖的頭髮,我都委屈的快哭了,一屋子女人,除了青玉彩燭談戀愛搬了出去,餘下的都等著嫁給我,可我要說這段時間一直戒色你們信么?山女就不說了,而有她在我能和妞妞那樣么?餘下的更不用解釋,招惹一個就是死。
本來也沒什麼,人不是牲口,總不能戒個色就憋死了,可問題的關鍵就在這些女人身上,就像現在的麻煩,小鎖來勾引我了,每天除了山女,其餘都穿著暴露,搔首弄姿的在房門外調戲我,這時候要沒啥想法那真不是男人。
可山女冷冷一笑我也只能忍著。
她沒來時,這些女人各自不服氣,基本上沒有交流,現在山女來了,她是全民公敵,只有虎子堅定不移的站在她身邊,當然吃東西的時候除外。
「咱倆偷偷摸摸的唄,我又不宣揚,你還不了解我呀。」
這倒是實話,小鎖屬於那種有啥好東西都要藏著掖著的人,可我若願意做對不起山女的事也不用忍到現在了。
「哎,此事休要再提,貧道......本術士繼續創作了。」
小鎖盯著我手裡的筆記本,好奇問道:「對了,這幾天你每晚寫什麼呢?」
我嘿嘿一笑:「日記。」
「我看看。」
「不給。」
「不給你就死定了,必須看看你把我寫成什麼模樣。」說著話,小鎖撲倒我身上搶奪,雖然她絕對搶不走,可耐不住人家色誘呀,我只好老老實實交出去了。
「呦,還是從頭開始記的呢。」小鎖津津有味的看著,可日記里都是我心裡話,現在暴露了也沒臉呆在她身邊,便偷偷地溜到客廳看虎子,而手機也在這時候響了。
一條簡訊,陌生人。
「方航,從現在起你我師徒情分恩斷義絕,同時貧僧與李鳳鳳三人割袍斷義,來西藏,不死不休。」
不用說也知道這個人是誰,我腦中第一個反應就是五乘回來了?可撥過去無人接聽,我雖然心中震動卻不能坐以待斃,趕忙呼朋喚友準備力抗五乘的報復。
而我給他們打電話的結果就是--全部關機。
所有認識五乘的人除了我面前的小鎖,一個也聯繫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