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皇上與玉第嬪1
唐坤聞言一笑.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玉兒.之後對雲貴妃說道：「兒臣告退.」
玉兒看著雲貴妃的目光有些哀怨.卻仍舊只能說道：「貴妃珍重.奴婢走了.」
雲貴妃點了點頭.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兩個人走出雲貴妃宮中.唐坤附在玉兒的耳邊輕聲說道：「今夜.爺會好好疼你的.」
玉兒身體一陣顫慄.卻是從心底散發出的寒意.有些事情不知道更是恐怖的多.
釵玉閣中傳來破碎的聲音.夕顏走進去看著玉嬪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看著地上茶壺破碎一片.壺中的茶水灑落一地.水被吸收了.只剩下茶葉還在孤單單的呆在地上.
「娘娘.怎麼了.」
玉嬪的臉色不是很好.伸出手拉住夕顏的.指尖是說不出的冰涼.「夕顏.我夢到了我夭折的孩子.他怪我.怪我沒有保護好他.連見都沒有見一眼.就那樣離開了我.」
玉嬪的聲音很輕.彷彿聽不出情緒.卻是滿滿的愁緒.
「娘娘.那只是個夢.」
「夕顏.我也是怨我自己的.如果我沒有嫁給皇上.如果我沒有日日夜夜纏著皇上.會不會那時候雲貴妃不會對我下手.如果我只是生了一個女兒.是不是我的孩子就會平安的成長.」
當初她還是一個大臣之女.對皇上一見傾心.不顧皇上與皇后的伉儷情深.不顧雲貴妃顯赫的家世.著了魔一般非要進入宮中.讓自己的父親想盡了渾身解數.最後終於如願以償.
她還記得當初剛剛進宮的時候.皇上總是忙的連看她的時間都沒有.她就偷偷甩開婢女.之後在勤政殿外面等著.有些時候穿的少了些.回來的時候凍得已經沒有了知覺.
她如此做.終於在一日吸引到那高高在上的人的目光.
那一日她在外面等的疲憊.竟然就那樣睡著了.皇上的轎攆從一旁過去.她都沒有發現.這些日子她已經製造了太多太多的偶遇.想著自己還有很長很長的辦法.可以走進他的眼裡.還有很多很多的時光.走進他的心裡.
當她醒過來的時候.沒有在自己的宮殿之中.環顧四周.只能看見那人堅毅的目光在看著手中的奏摺.
她知道他很好看.卻也才知道原來他認真下來是如此好看.她在床上裝著睡.卻偷偷睜開一隻眼睛.認真的看著他認真的看著奏章的樣子.他沒有抬頭.卻也讓她入迷的無法自拔.
后來.她常常後悔為什麼就那樣放任自己喜歡他.為什麼就那樣迷了心竅.
那日一向好動的她竟然裝睡到時光漸晚.直到他終於將堆積如山的奏章看完.之後動了動肩膀.抬起頭向她看過來.
那一眼讓她措手不及.還來不及閉上眼睛.就與他的視線相對.
他的聲音很是冷淡.就如同一直以來對她的態度一樣.「你醒了.」
她小心的點了點頭.之後悄悄的看著他的側臉.想著若是她站在他的身邊會差距多少.他看上去那樣的高.她站在他的身邊.似乎也只能到肩頭一樣.
他的目光似乎有些不耐煩.她便立刻舉起雙手.之後像一隻小貓一般可憐的目光看著他.「你不用管我的.如果你很忙.我可以繼續睡的.」
那時候的他皺了皺眉頭.之後看看外面的天色.「你已經睡了好幾個時辰.難道今夜你不想睡了.」
手指纏繞著床頭的帘子.一圈一圈.在指尖留下淺淺的勒痕.她帶著試探開口：「今夜你要去哪裡.」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若是沒有什麼事情.便回到你自己的宮殿去吧.」
她不情願的站起來.之後用嬤嬤交給她的禮儀行了一個禮.「臣妾告退.」
回到宮中后.那一夜她哪裡還睡得著.第二天就早早的等在他將要去上早朝的地方.做著她一向認為是愚蠢的守株待兔的行為.雖然知道被注意到幾率有多麼小.卻依舊在那裡傻傻的.痴痴地等著.等著皇上從這裡上早朝的時候的一個側臉.
那個時候她每一個笑都是因他而開心.每一次哭泣都是因為猜疑.她不會皇后的才華.也沒有雲貴妃的家世.她只能用著自己的方式.安安靜靜的愛著他.因他的一個目光而開心好久.因他的一句話整夜無法睡去.
終於在一次宮宴之上.他似乎是喝醉了.不再與大臣周旋.從宮宴之上消失不見.很多的太監宮女都出動.也沒有找到皇上究竟去了哪裡.
倒是一個御前的宮女回來傳話.對在大殿之上的那些人說道.皇上今日不勝酒力.已經早早的睡下了.那時候坐在小小角落的她還在慶幸今日皇上又在勤政殿歇下了.她的嘴角上都沾染了笑意.
天色漸晚.那時候的她只不過是小小的答應.身邊只有一個陪嫁過來的丫鬟.因為心情好的緣故.沒有叫其他人跟著.一個人從蓮花池漫步.看看月色.欣賞一下御花園的花.繞了許久才走回自己的宮中.
伸手推門的時候.門竟然是虛掩的.她還想著是不是她去參加宮宴的時候忘了關.
進去的時候.她喚了幾聲丫鬟的名字.沒有人響應.想著她們也會在今日開心一下.便自己摸索著蠟燭在哪裡.
只是她沒有摸索到蠟燭.而是一隻溫熱的手心.她一驚.還未等大叫出聲.便被那隻手拉進懷中.那人的呼吸帶著微醺的醉意.熟悉額氣息讓本來想呼救的她.試探性的伸出手去觸碰他的五官.
他卻是不耐煩的將她的手拉了過來.之後不給她反應的機會.便低頭吻住了她.沒有一觸即離.沒有耳鬢廝磨.只是那樣簡單清楚的吻住了她而已.
她的慌亂彷彿都感染到他的氣息.他擁住她的手也微微用力.似乎想要將她與他融入一起一般.讓她想要後退.
可是.他哪裡會允許.手用力讓她更加靠近.輕吻也不再是剛剛那樣淺嘗輒止.逐漸紊亂的呼吸透漏著什麼一般.讓人不知所措.
她幾乎用盡全力才將他稍微推開一點.之後便大口大口的呼吸.剛剛幾乎要了她的性命.那樣突然的事情.讓她來不及欣喜.更多的是猶豫和遲疑.
她輕聲的問道：「皇上.你可知······我是誰.」
這話說完.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似乎也能夠聽到他的心跳聲.那樣真切的.讓人無法忽視.
他醉了.是不是將她當做了別人.她可以容忍一切.卻無法容忍自己被當成了別人.她不願自己喜歡了那麼久最後竟然成為了一個笑話.不願自己的所有不明不白的成了一場辜負.
不知道過了多久.皇上擁著她的手稍微鬆了一下.而她因為突然沒有支撐差點便倒下去.感應到她似乎站不住.他的手又扶了她一下.待她站穩之後.他才後退了幾步.沒有回答她的話.奪門而出.
她永遠記得那一天.月光從門縫中泄了出來.灑落一地.她伸出手.看到月光落在手上.似乎都能感覺到月亮上的寒意.
虛弱的坐在床上.早就沒有了絲毫的力氣.若是剛剛他沒有將她當做了別人.那為何要離開.若是將她當做了別人.那究竟當做了誰.她發現自己給這件事情打了一個死結.解不開也放不下.
手觸碰下唇.溫熱的觸感還在.只是卻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含義.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悲.她可以日日的陪在他的身邊.可以慢慢的與漫長的時光耗下去.心中相信總有一天.總有那麼一刻.她可以走進他的心裡.
可是第二日雲貴妃便派人送來了金絲綢緞.還有一些別國敬獻出來的奇珍藝品.除了這些還有一些平日裡面戴著的首飾.
她看著陸陸續續進來的東西.有些眼花繚亂.一旁的婢女嘰嘰喳喳的說著.雲貴妃對她如何如何的好.就連她的陪嫁丫鬟都在一旁說道：「這雲貴妃倒是比皇後知道疼惜小主.昨天皇上在小主這裡.所以今日就送來這麼多.皇後娘娘倒是什麼都沒有.」
她急忙轉頭訓斥道：「不要亂說.」
之後低頭想著昨夜他沒有去雲貴妃那裡嗎.還是去了說出了這一切.為什麼要與雲貴妃說呢.是因為昨夜他將自己當成了她嗎.所以才會這個快就知道消息.
然而最讓她震驚的是送東西來的婢女.竟然還說要她準備一下.今夜便去侍寢.
她幾乎驚慌了一夜.然而當真的被人包裹的如同粽子一樣放在床上的時候.卻鎮定了下來.眼睛想要從被子裡面探出來.卻頗為困難.
突然她停住了動作.因為她感覺到了身邊的床下陷了一塊.一時間她不知道該如何做.身體也開始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她開始不敢看.不敢看他會是什麼樣的神情.不敢看到他嫌棄的神色.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聲音不偏不倚的想起來.依舊那樣的冷淡.那樣的不近人情.
「你若是不想.現在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