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774
「滾開,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沐語藍一手緊緊捂住早已被撕破了的衣領處,另一隻手不顧肩膀處致命的疼痛感,拚命的捶打著身前可惡的男人。
見到她不顧自己的傷勢亂動,陶向琛就覺得來火,他一把狠狠握住沐語藍不斷揮動的手臂,冷漠卻又帥氣的俊顏和沐語藍慘白的小臉幾乎相抵。
「如果我是你,我就會乖乖聽話!明知道自己沒有那個實力卻還一味的強調,那是傻子才做得出來的事情。」一把甩開沐語藍的手臂,他仍舊看著她,狠狠的說道:「你最好給我記好了,你要是不聽話,我可不介意在這種時刻要了你!」
惡狠狠的留下警告后,陶向琛從床上坐起身,走到一邊的柜子里翻找著東西,不一會兒后,就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個醫藥箱。
回身走到床邊,冷冷的瞥了一眼沐語藍之後,沒有多說什麼,陶向琛就動手拉下沐語藍擋在被撕裂的衣領處前的手,開始解開她傷口周圍的衣服。
見到男人都對自己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沐語藍忍受著自身的傷痛,一手緊緊護住自己最後的一絲尊嚴,另一隻手也絲毫不閑著,不斷的捶打著對自己做出無禮舉動的陶向琛。
「你再亂動一下試試!我會說到做到!」
對於沐語藍虛弱的反抗,陶向琛只覺得惱怒不已,沉聲冷漠的下著警告,一雙好看的雙眼裡也流露出一股不可違背的氣勢。
兩個同樣憤恨的人互相對視了好幾秒鐘,可是誰都不願先認輸,局面也是一直僵持不下。
最後,還是陶向琛率先沉不住氣,他依舊面無表情拿開沐語藍擋在傷口外的手掌,冷著一張俊顏,查看著她的傷勢。
和陶向琛互相對視的那幾秒,沐語藍知道這個男人此刻對自己應該是沒有那種不良的想法的,既然他拿出了急救箱,應該也只是為了給自己治療傷口而已。這樣想著,在陶向琛接下來強硬的動作下,沐語藍只是微微抵抗了一下就放棄了,畢竟現在的閻琛,對自己還沒有什麼威脅,而且此刻的她,也早已經在傷口疼痛的折磨下,再無什麼反抗的力氣了。
將沐語藍按到柔軟的大床上,陶向琛俯下身,凝眉查看著她的傷勢。
還好,子彈並沒有傷到肩胛骨,卻也沒有從肩膀的另一處穿出來,仍舊停留在沐語藍的體內,難怪此刻的她痛得連唇瓣都咬白了。
蹙眉思索了片刻,陶向琛決定還是不要等宋醫生來了,早點取齣子彈要緊,而且這種事現在對於他陶向琛來說,已經不再是什麼難事了,畢竟從四年前的那一天開始,之後,他也沒少受槍傷了,不然,他和冷之也沒有辦法在短短的四年內,就混到了如此的地位。
雖說以前公司的經營理念對於他們很有幫助,但是在最初的那段日子裡,他們還是要拿命去拼的,所以現在的嘉華集團不僅是一家正規的上市公司,而且,在黑道上,他閻琛的名字,還是響噹噹的,僅僅只是三個月的時間,就坐上了美國黑道組織的首領地位,而後,漸漸蔓延向中國。
熟練的給鉗子消著毒,陶向琛瞥了瞥面色早已慘白得沒有任何血色的沐語藍,內心卻只覺得五味雜陳,不過嘴上還是不忘刻薄的諷刺道:「沒有這個本事就別想著來刺殺這一招,還一個人來,看來,你也太小看我閻琛的本事了。」
沐語藍沒有要理會他的打算,而且事實上,此刻她已經痛得額頭布滿了冷汗,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應對這個男人了。
然而,看著陶向琛拿著鉗子靠近自己,一副準備幫自己取子彈的時候,沐語藍驚恐的向後退了退,同時伸手阻擋著陶向琛的靠近。
「你要幹什麼?」恨恨的瞪視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沐語藍警惕的問著。
陶向琛不屑的瞥了一眼她滿是防備的臉,卻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只是轉而說道:「你要是乖乖聽話,說不定我還會對你下手輕點!」
說話,陶向琛就一把拖過沐語藍未受傷的那隻手臂,將她帶向自己,而後,銳利的鉗子就對準了沐語藍的傷口,不帶絲毫的猶豫。
「啊!……」
硬物強硬刺入傷口的那一刻,沐語藍承受不住的痛呼出聲,一張小臉更是被疼得慘白的嚇人。
然而還好,只是幾秒鐘的時間,那個在她肩膀處不斷攪動著的硬物就退了出來,同時也取出了那顆該死的子彈。
沐語藍緊緊咬住下唇,無力的閉上眼承受著之後的余痛,光亮的額頭上早已被她晶瑩的汗水浸濕了個徹底。
看著這樣的沐語藍,陶向琛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跟著她的肩膀一起疼了起來,隱隱有股窒息的感覺。
忽然,他就有點後悔要理會這個女人的感覺了。起初是她跑到他的地盤找自己報仇的,而且也是她最先動的手,可是現在受傷了,憑什麼他就要不計前嫌的幫她處理傷口取子彈,現如今,哪還有像他這麼不容易記仇的男人啊!
雖然總是在否認自己對於這個女人仍舊存在著異樣的情緒,可是現在,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對於他陶向琛的一生,終究是特別而無法輕易忘懷的。
可是,他們之間隔著的,又豈止是那說長又長、說短不短的四年呢……
一聲敲門聲打斷了陶向琛遨遊的思緒,也適時的緩解了他們兩人獨處時的尷尬。
陶向琛回應之後,卧室的門就從外推開了,而後洛寒就低著頭走了進來。
「閻總,宋醫生來了。」恭恭敬敬的語氣,顯示著閻琛平時待人的嚴格。
「請他進來吧。」冷冷的,閻琛沉聲回應著他。
而後,宋醫生就代替了陶向琛,處理著他之後沒有處理的一系列事宜。
由於是槍傷,所以在詢問過一旁站著觀看的陶向琛之後,宋醫生就給沐語藍注射了麻醉藥,減輕她身體上的痛苦。他們兩個人旁若無人的交談著床上人兒的病情,就連注射麻醉藥這種事,卻是一點也沒有要聽從身體主人的意思。
就這樣,沐語藍很是無奈的被迫注射了令人昏睡的麻醉藥,掙扎了一會兒之後,就上下眼皮打起架來,抵不過麻醉藥的藥性,她最終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另一邊,下班之後的沐菁青一回到家就開始做著清潔,希望沐語藍待會兒來找她的時候,有個好的環境,或許她也能夠高興點。
不知怎麼的,沐菁青總覺得,現在的沐語藍有點怪,雖然說不出到底是哪裡怪,但是這個樣子的沐語藍,就猶如喪失了靈魂的精靈一般,毫無生氣。
這樣的沐語藍,只讓她為她擔心不已。
她的出租屋有點小,而且平常她都收拾的不錯,所以只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她就將屋子好好的收拾了一番。
偏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都已經七點半了,見沐語藍還沒有來,沐菁青輕輕的嘆了口氣,就跑到冰箱前,拿出下班后才買的菜,準備一邊做飯一邊等沐語藍來好了。
輕輕攪動著瓦罐里正燉著的紅棗烏雞湯,沐菁青少許的舀了一些嘗了嘗,覺得味道差不多之後,她就關小了火,邊燉著邊等著沐語藍。
可是,有一個小時過去了,都已經快八點半了,沐語藍卻還是沒有到。沐菁青不禁在內心抱怨這個從不知道要守時的小丫頭,掏出手機給她打著電話。
可是電話響了好久,有通,但是卻就是沒有人接起,最後,沐菁青也不得不放棄了,繼續守著煤氣灶上的香湯。
突然,低沉的敲門上響起,沐菁青愣了愣,才意識到是有人在敲自己家的門。她放下手裡的湯匙,快速的跑到那扇破舊的大門前,倏地一下就拉開了緊閉的大門,對著門外的來人抱怨道:「你怎麼現在才來啊,我都已經等了你好幾個小時了。」
然而,站在屋外的來人,在聽到她似嬌嗔似關心的抱怨之時,不僅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愧疚,更沒有如沐菁青想象中的浮現出一抹溫暖人心的甜美笑容。
來人只是仍舊靜靜的站在破舊的大門外,隔著一道低低的門欄,和屋內正嘟著嘴一臉不滿的女人對視著,一張俊美的帥氣臉龐面無表情,冷然的看著身前的沐菁青。
在看清來人是誰之後,沐菁青幾乎是被嚇傻了,一張小嘴張得大大的,呈驚訝狀。
看著眼前身系圍裙,滿臉驚訝得傻住的小女人,冷之帥氣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淺淡微笑。
看來,沐菁青還是和四年前一樣,貌似一點也沒有變,除了,更成熟了些之外。
雖然他們已經分離了四年,可是此刻看著這張熟悉的小臉,冷之突然覺得,其實這四年,也不算什麼了,他們之間哪怕是分別再久,這個小女人也一直深藏自己的心中,從不曾離去過。
看著完全傻住了沐菁青,冷之越過她小巧的身子,直接走入那間在他看來,破舊得不能再破舊的出租屋內。
環視了周圍一圈,還相當整潔,看來,經過這四年,這個傻丫頭不僅是長大了,變成熟了,而且也更加,會過生活,會照顧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