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師老師

羅寧不是一個會低頭的人，她翻來翻去地想了很久，終於在天亮之前打定了主意，就是天亮了以後，在學完了英語以後就去找補習班的老師，總之不能讓自己再浪費時間。

「小姐，小姐？」程媽敲門的聲音傳來，羅寧一看，完了！已經是早上八點了。匆匆地套上了衣服，還沒有下樓就聽到了齊美雪的聲音，「默林，羅寧就是一個小孩子，三分鐘熱度，你看，今天起不來了吧？」

「誰說的？我只是起遲了。爸爸，早安！」羅寧順著樓梯扶手滑下來，對著羅默林的臉親了一下，「爸爸，我先走了，拜……！」

等到羅默林擦著腮幫上的口水印子的時候，羅寧已經像一陣風一樣刮出了大門。

「等一下！」羅寧已經跑到了路上，一回頭，就看見程媽邁著小短腿拿著一個方便包追過來了，「帶著吃！加油！明天我叫你，保證你不遲到！」

羅寧接過早飯，看著六十歲的程媽因為追她氣喘吁吁，很不好意思，「程媽，以後我都不貪睡了。我走了。」

濱江大道上，鍛煉的人已經三三兩兩的回去了，羅寧抹了一把臉，心裡很沮喪，她不知道費斯老師走了沒有，她也不知道費斯老師生氣了沒有。她只知道自己錯了，明明已經下了決心要好好學習，怎麼還會睡過掉？

費斯看著遠處蹲在地上的小丫頭，她匆匆跑來的時候他就看見了，她沮喪地抹眼淚的時候他也看見了，現在，是自己出場的時候了。「羅寧？你遲到了？」

羅寧聽到這個帶著洋味的聲音，她趕緊抬起頭來，「費斯老師，你生氣了？」

「有一點。」

「對不起，以後我不會遲到了，費斯老師，你能不能原諒我一次？」

費斯很吃驚，因為蔣睿司和他說的時候，他印象中的羅寧是個桀驁不馴的，難以管教的女孩，可是，眼前的這一個明明是個乖女孩。「嗯，我可以不計較，不過，以後你不可以遲到。」

「謝謝你！」羅寧衝過來抱著費斯，「謝謝你給我機會。」說著伸手摸摸費斯的鬍子，「費斯老師，我有沒有說過，你的鬍子好酷呦！」

「啪啪！」兩巴掌打在羅寧的頭上，「拍馬屁？沒有用，今天就不上課了，你和我說說，為什麼會遲到？」

聽到羅寧說了自己的苦惱，他笑了。「女孩，為什麼不找我？跟我來。」

原來費斯說他很忙不是假的，他帶著羅寧到了雅思濱江分部，「你所說的老師這裡都有，不過，你的程度是多少，我要知道。」

「唉！」羅寧低下了頭，囁嚅地說，「我，我……我很差了！不過，只要我認真學，我會學好的。」

了解，就是零基礎。費斯帶著羅寧到了辦公室，看了一眼電腦里的補習表，很頭疼，羅寧全部都要補，老師短時間內調不開。「這樣，你一早就到我這裡來，全部由我來安排，我來上課。我上課有個特點，就是，你知道的……」

羅寧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說中文？可是我聽不懂。」

數理化不是英文，全說英文羅寧接受不了，全說中文，費斯講不清楚。真的很頭疼！費斯想了一下，還是推薦了幾位老師給她，「你先聽一下吧，實在不行的話我再重找老師給你。」

羅寧滿懷的希望落空了，她知道這裡是濱江最好的補習室了，這裡每年通過補習出國的人很多，可是自己真的是拉了太多的課了。

「老闆，你看，那個是不是你的未成年？」嘴賤秘書高亭遠看著獃獃坐在路邊的椅子上的羅寧，一眼就認出這是昨天一鳴驚人的丫頭。

霍東挑起眼帘看了一眼好像被丟棄的女孩，她在幹什麼？天氣雖然是四月了，可是今天是個陰天，早上還是很冷的。高亭遠接收了老闆冷颼颼的眼神，示意司機把車停到路邊。

羅寧使勁揪著手中的補習材料，這是她從費斯那裡出來以後又走了幾家補習室取得的資料，可是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覆，所有的老師得知她是零基礎的時候，都委婉的拒絕了她。

「老闆，要不要叫住她？」高秘書看見羅寧已經站起身要走了，問佇立在一旁，面無表情的霍東的意見。

「去，把她丟在椅子上的東西撿來看看。」霍東看著高秘書遞來的幾張傳單，頓住了。他微微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已經下了決心，「亭遠，我對你怎麼樣？」

「什麼意思？」高亭遠戒備地看著自家的老闆，心裡在嘀咕，不知道可不可以說實話。

「如同再造，是吧？那麼有一件事情麻煩你。」霍東很快打斷了高亭遠的遐想，問題變成了自問自答，事情也敲定了下來，高亭遠變成了補習老師。

「喂？霍先生？找我？」羅寧接到電話很奇怪，她和霍東沒有交集，為什麼霍東會找自己？難道昨天咬了他一口，他要報復？帶著惴惴不安的心情，羅寧來到了辛巴克。

「不要望了，老闆沒有來。」高亭遠打斷了羅寧的賊舉動，招呼她坐下，「丫頭，聽說你要找一個補習老師？我——高亭遠，26，畢業於清華電子工程，大學期間號稱補習王！你要不要我幫你補習？」

「什麼？你不是開玩笑的？」羅寧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暈了，她是不是聽錯了？確認一下，「你真的要幫我補習？我的程度會氣死你！」

「現在，我可以二十四個小時給你補習，所以，你只要回答YES或NO」

「YES！YES！」羅寧開心地一揮手，「我請你吃午飯！還有，補習費是多少？我可以盡量多給，你有權知道，你會被我氣出心臟病的。」

「那麼你順便給我吃藥的錢？」高亭遠有些好氣，「別擔心，我的心臟很強壯！補習費也不用了，這是我的工作，霍董會付我工資的。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疑問。」

「什麼？」

「霍董真的是X……」高亭遠伸手做了一個手勢，嘴巴輕輕吐出「無能」兩個字的口型。

汗，已經流了下來，羅寧也不敢伸手去擦。「說吧！我昨天就沒有睡著覺，是不是真的？不過啊，可能是真的。」高亭遠給了羅寧一個瞭然的眼神，「霍東簡直就是柳下惠，現在有科學研究，柳下惠是ED，所以……」

「我先走啦！今天我買單！」羅寧受不了了，她剛站起來，就被一個冷冽的眼神嚇住了，又默默地坐下。

高亭遠已經意識到了危機，可是他也不敢回頭，「嘿嘿！我和你這個丫頭說什麼呢？你幾歲？十五？我有帶壞國家幼苗的嫌疑！」

「你有誹謗的嫌疑。」霍東冷颼颼的聲音傳來，沒有意外，他已經在高亭遠的身後了很久了，久到想打死這個長舌婦！

「跑啊！」羅寧伸腿一絆路過的服務生，頓時，稀里嘩啦的撒了一地，乘此機會，羅寧扔下幾張「毛爺爺」，「賠償加結賬！」

霍東勾起一彎冷笑，死丫頭，我們梁子結大了！看著還愣在原地的高亭遠，「你很喜歡八卦？好啊！我會派蘇西去巴黎公幹，聽說那裡很浪漫，倒個垃圾都會有艷遇，你等著她拋棄你吧！」

「霍董，我錯了！你不要拆散我們呀！霍董……」高亭遠抱著霍東的腿痛哭流涕，他和蘇西才有點眉目，還不穩定呢！救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