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見蔣睿司

站在自己的門口，羅寧反倒不想進去了，她看著敗落的小院回想著以前的日子，這裡曾經是生機勃勃的，媽媽在這裡種了很多的薔薇做圍牆，裡面卻種了無刺的鬱金香和百合，一到花季，香味撲鼻。現在，花園已經毀了，被爸爸踩了，可是他還是住在這裡，不願意離開。

「哈哈……你那麼年輕有為，蔣老可以享福了！」一串愉悅的笑聲傳出來，惹得羅寧一陣咒罵，平時不見人，怎麼這個點在家？

努力地隱藏起身體，羅寧攀著外面的防護欄往二樓爬，快了，快了……

端坐在屋內的蔣睿司望著客廳外面一飄而過的黑影，慢慢地低下頭用唇就著茶杯發笑。

「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女主人齊美雪一直注意觀察客人的舉動，她也抬頭往廳外看了一眼，可是什麼都沒有啊！

「不是，我忽然想起小時候很調皮，每次晚回家不敢從大門進，就爬樹回家的事情。今天看到羅董的房子，感到很親切。哈哈哈……」

羅默林乾笑了一聲，也抬眼望了一眼廳外的防護欄，曾經，這裡掛滿了吊蘭，綠蘿等小盆栽，看起來甚是惹眼有生機。現在上面光禿禿的了。

場面有一點尷尬，齊美雪趕緊打圓場，「今天中午就在家裡吃點便飯吧？我叫程媽準備，好嗎？」

很意外的是，蔣睿司很愉快地答應了，「那樣不會太麻煩嗎？」

「不會，不會！」現在是女主人的時間了，齊美雪笑著去了廚房。「程媽，今天中午準備一下，蔣先生要留下吃飯。」

程媽沒有回頭，還在繼續手中的活。「程媽？程媽？」

「奧！知道了，我現在就準備。」說著把手中剝得乾乾淨淨的雞蛋放到了保溫杯里，看到齊美雪探究的表情，她本無意解釋，可是，你不要一副我偷吃雞蛋的表情吧！「小姐回來了，嗯，她需要。」

知道羅寧又闖了禍，一定又帶傷了，齊美雪搶過程媽的保溫桶，殷勤地說，「我送上去。」

程媽一個阻攔不急，保溫杯被齊美雪拿走了。乖乖，要出事了，趕緊的，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給樓上的小寧打個電話吧！這新夫人知道了，先生很快就會知道了。

果然，羅寧剛放下電話，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聽腳步聲不止一個人。微微嘆了口氣，羅寧伸手擰開了房門。

「天啊！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一聲尖叫打破了此時的寧靜。

「鎮定！鎮定！」羅寧伸出雙手做出安撫的動作，她按在齊美雪的肩上，「家裡還有客人，形象！形象！」

羅默林陰著一張臉看著面前的女兒，一張臉好像調色盤一樣，那鼓著的腮幫上還有十個手指印子呢！

「誰打的？」一聲冷測測的問話讓羅寧打了個寒顫，MM的每次你教訓我的時候可不比這手軟，現在知道心疼了？

沒有得到回答，羅默林伸手擰著羅寧的下巴，仔細地看了一眼傷痕，「沒有反抗？打的位置很準確！看來是你心甘情願受的。是誰？」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昨天接到機場通知，說她回來了，不是她，是誰那麼大膽敢打羅家的女兒？

「你不是知道了？」羅寧沒好氣地堵了他一句，忽然想到了媽媽的囑咐，趕緊擠了一點眼淚在眼睛里，「爸爸，我知道錯了。你不要生氣了！」

突如其來的服軟讓羅默林有些愕然，這丫頭是不是被打傻了？

「算了，算了，孩子回來了就好了。」齊美雪已經忘了是誰驚動了這頭噴火的老虎。

「你先下去。我有事要說。」羅默林一瞪眼，齊美雪趕緊地下了樓，她回望了一眼，不禁有些得意，看來今天羅寧的皮肉要吃苦了。

羅默林進了房間，看到還呆愣在門口的羅寧，沒好氣地吼了一聲，「進來，關上門！」

羅寧打消了逃跑的計劃，她慢慢地挪到了爸爸面前，「那個，我可以解釋……」

「怎麼回來的？」

羅寧看了一眼窗戶，她剛剛忘了關，不知道爸爸是知道才問的，還是不知道才問的。

羅默林順著她的眼神看了一眼窗戶，想起了客廳里蔣睿司的話，M的，小子，看見了就看見了，老子這兩年丟人丟習慣了，還要你遮掩？還扯什麼小時候？

「你的能量很大嗎？能讓她回國？說吧，這次做了什麼大事？」羅默林的語氣讓人覺得酸酸的。

「我沒有！」羅寧看到爸爸的大眼睛，語調不由地低了下去，「真的沒有。她就說我沒出息，還說……」

「說什麼？」羅默林意識到自己的急切，有些尷尬，又靠回了椅子上。

「她說我一年以後還是這麼沒出息，她就永遠不回來了。」羅寧一口氣說完，趕緊偷看爸爸的神色。

羅默林的神色微微一變，「你要怎麼出息？」

「我想好好學習，不要爸爸為我煩心。」羅寧偷看了一眼羅默林的臉色，還好，緩和了，「我還想出國留學！」

「你要留在國內上大學！」羅默林一口否決了，他背過手掩住自己捏的青筋斑駁的手，「洗洗下來吃飯了，有客人。」

沒有同意呢！羅寧伸手抹了一下頭上的冷汗，從何時起，她變得很怕爸爸了，是因為自己闖禍時他不留情的巴掌？還是他可以一個月不和自己說話的冷處理？還是他帶著深意的眼神自己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