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到底是誰？
苿兒閉上了眼睛，她無法用眼睛去判斷，那麼就去用雖然幾乎與她並肩而立，但是她所感覺到的就只是冰冷和絕望。
飛廉側著臉，看著柳苿兒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兩下，緩緩地掀開眼帘，剛剛還迷茫的眸子忽然間變得明亮清澈。當這雙恬靜的雙瞳朝他看來時，他不禁連對視都不敢，下意識地調開了視線。
「你不是星君，也是飛廉，你到底是誰？」柳苿兒放慢了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麼……」飛廉一陣恍惚，像是被催眠了一般無意識地回答道。
「那你為何會擁有飛廉的記憶？更遑論還有星君的……」柳苿兒眉頭一皺，有些著急地追問道。
飛廉一震，彷彿是剛從夢中驚醒般，搖頭嘆道：「小女娃，你真的是辰星君教出來的嗎？怎麼會戮魂決？我真差點著了你的道了。」
柳苿兒雖然面上的神情有絲毫的變化，但是心內早就大驚。戮魂決是有名而且是被用得很多的妖法，小的用處是像催眠術一般讓對方說出不想說出的話，修鍊到很高等級的妖魔可以用戮魂決驅使對方做事。他怎麼會說她剛剛用的是這種妖術？她根本就不會啊！肯定是故意說出來迷惑她的！
「哈哈，何必用魂決呢？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又有何妨？」飛廉抬手喝了一口可樂，像是掩飾自己的失態般哈哈地笑了起來：「我真的不知道我叫什麼，不過我可以吞噬別人，每吞噬一個人，我就會變成那個人。上一個吞噬的就是飛廉……喏實也吃到點辰星君的魂魄，只是他反應的太快了可被我吃掉得更多，也爭取了時間要封印我。」
柳苿兒倒抽一口涼氣，沒想到竟是這樣的。怪不得星君的記憶丟失了，原因就是他。「那蕭白夜呢？你為什麼沒變成他？」
飛廉冷哼一聲：「這人有意思，他把他自己的意識冰凍了。要不是他被我附身的時候啟用了虎魄刀分了心神就是寧可自盡也會讓我佔了他的身體的。哈，不過他冰凍了自己的意識，某種程度來說算是自盡了。
哇哈哈哈！」
柳苿兒握緊地手住顫抖。她好像把重新封印飛廉想得太簡單了。當年地星君拼著元神受創才把他封印起來。現在才學習法術地君亦辰能行嗎？
飛廉則一直凝視著柳苿兒。他怎麼只能看得到她渾身籠罩著地陽氣是純白地正氣雖然很微弱。但是確實是沒有任何妖孽地氣息。應該是他剛剛閃神了吧。這個新身體還真是不好用……飛廉一口把瓶子里地可樂喝光。隨手就往街對面地垃圾桶一扔。
正中。
柳苿兒聽到聲音反射性地回頭。但卻發現原本站在身邊地飛廉忽然間消失不見了。
走了也好。柳苿兒心情一放鬆。像是抽幹了身體里所有地力量一般站著地力氣都沒有了。扶著牆緩緩地坐了下來。
「女人怎麼還在外面？快回去給我做飯啦！」一個小小的聲音伴隨著熟悉的腳步聲出現在小巷內。
柳苿兒的嘴角不自覺地彎了起來，但是口中仍然冷哼道：「我們不是在冷戰嗎？」
「冷戰？我們有嗎？」鳳將離走到柳苿兒的面前解地問道。
柳苿兒抬頭看著只有五六歲模樣的鳳將離，才注意到最近他都是用這副孩童的樣子出現的。最後一次看到他的成*人樣貌是他對君亦辰見死不救的那天。柳苿兒想到這點就生氣，把臉別到一旁不想看他。
「還真的在生氣啊？」鳳將離苦笑地抓了抓頭髮，看來想矇混過關這招行不通了。
「當然在生氣！」柳苿兒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和他討論這個事情，沉下臉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以不足奉有餘。人之所以區別於動物，就是在於此。奉有餘，保護暫時的某方面的弱者，這才是道。」
鳳將離低垂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惱怒，若是換做以前的他，估計早就大叫著「反正我也不是人！」甩袖離去了。可是他臉上的顏色變幻了許多，雙足卻始終沒有挪動一步。
原來，她喜歡的終是他。
鳳將離頓時覺得滿嘴的苦澀，心中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一聲長嘆，極不情願地說道：「以後我見他遇險，救他就是了。」
柳苿兒聽在耳內，覺得他的語氣有些不對。可是也沒有細想，以為他就是鬧脾氣而已。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頭頂，柳苿兒展顏一笑道：「好了，我們回家吧，不過要路過秋之苑的菜田，我們要摘點菜。」
鳳將離想撥開她的手，可是卻眷戀好久沒有接觸到的溫暖，放在身側的手只是動了動手指。
柳苿兒扶著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見鳳將離還是一副不開心的模樣，便很自然地伸出手去拽住他的小手。
也許當他變回成*人模樣她就不會如此主動了，鳳將離暗嘆一聲。看來還是可愛的正太樣容易贏得她的原諒，但是要贏得她的心，恐怕就不那麼容易了。
「女人，他沒有你們以前的記憶，飛廉才有，你要怎麼辦？」鳳將離躊躇了半晌，還是問出了口。
「咦？你剛剛也聽到了啊？呵呵，那又怎麼樣？當然是星君的人重要於他的記憶嘍！就算他不記得了，我還記得就好。」柳苿兒的語氣很輕快，沒有一絲一毫的遲。雖然剛剛她聽到事實的時候，也很驚訝，但是總算是確定了君亦辰確實是星君，她應該高興才是。
「喔。」鳳將離悶悶地應了一聲，「那就是還要按原計劃對付飛廉嘍？」
「嗯，要好好計劃計劃，看來飛廉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柳苿兒回想起剛剛那飛廉囂張的模樣，忍不住就鬱悶起來。
鳳將離抬起頭，看著夕陽下她溫柔的側臉，小手不自覺地緊緊回握她的。
不管怎麼樣，他是不會放開她的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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