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冷小熹被打
康復訓練,對於才不過一歲多點點的豆豆來說,可以說是相當殘酷、殘忍的。
而在古代,懂得並且能夠掌控這訓練的人,也只有冷小熹跟林鶴軒。
林鶴軒身為男子,耐心不足,冷小熹又不想他因為這件事情,而耽誤影響了他給漓博明配藥。
所以,每天下午冷小熹都要親力親為地給豆豆,做這項康復訓練。
每次訓練之前,冷小熹要先掰著豆豆的小腳丫給她抻筋。
小孩子怎會知道大人的苦心,每次豆豆見到冷小熹,便會不停地大哭,抱著母親的脖子,死活都不讓冷小熹抱她。
為此,冷小熹都要冷曉娟放下豆豆后立馬離開,每次,冷曉娟都會滿眼含淚,一步三回頭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冷小熹也心疼豆豆,可是,為了豆豆的將來,她必須要做這個惡人,耐心地哄著豆豆,要她改掉之前習慣了內翻足,按照自己的要求擺正腳踝的位置,她還要因此為豆豆抻筋,並且要不顧豆豆喊疼。
熱身完畢,冷小熹就要拉著豆豆的小手,讓她在地上來來回回地走,並且要求豆豆腳尖向前。
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雖然,豆豆不是自己所生,可身為豆豆的大姨,每次豆豆叫疼,打滾,冷小熹的心都似被油煎。
可為了豆豆今後成為正常的孩子,冷小熹就必須的收起心軟,狠心的喝令豆豆起來。
每次異常康復訓練下來,冷小熹都會是通身的汗水,心力疲憊。
經過多日的訓練,豆豆在冷小熹狠心嚴厲的訓導下,已經能夠由自己走路,並且反應正常,剩下的康復訓練,已經由冷曉娟來督導就可以了。
這日,經過林鶴軒冷小熹縝密研究,在動物身上也試驗了多次,並且取得很好效果,他們自認為好的良方出來。
第二日,冷小熹就迫不及待地的拿著葯,來到凝露園,她親自要為漓博明熬藥。
「冷小熹,你、你跟我來。」
一臉怒氣的漓博明,黑著一張臉,來到她的面前,不由分說地拉住她的手就走。
「漓博明,你這是幹嘛?你放開,放開我。」
冷小熹被他拉扯的腳步踉蹌,她都沒來得及,把自己手上拿著的葯放下。
然而,不管冷小熹怎麼掙扎,她也無法掙脫出他鐵鉗一般的手。
漓博明一語不發,陰沉的臉如黑煞一般,緊抿著唇的他,一直把她拉進自己的書房后,才放開了她,伸手指著她喝道!
「冷小熹,你說,你安的什麼心?你是不是故意為之?」
他如此發問,叫本就一肚子火的冷小熹訝然。
「發生了什麼事情?此話從何說起?」
「冷小熹,你就別裝傻了,你是想讓全燕國的百姓們都知道,我漓博明身體有病?是不是?你是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失去了…失去了……」
漓博明神情暴怒,他說到最後那句話,他一拳打在牆上,說不下去了。
漓博明暴怒的神態,冷小熹一下子明白了,他話語中的含義。「博明,你這話從何說起?什麼我是想…我怎會如此?」
這麼多年來,漓博明得了什麼病這件事情,起初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他才一意孤行地寫休書休妻。
後來,在老佛爺的逼問之下,漓博明跟母親說了實話。
老佛爺燈枯油盡,覺得自己時日無多,才違背了漓博明的意願,告知了自己一切。
那是,自己才如夢初醒,心碎欲裂,那時的自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幫助漓博明所以,迫不得已,自己這才告訴了林鶴軒。
如今,老佛爺故去,目前也只有漓博明他自己,自己跟林鶴軒三人知道此事。
那麼現在,漓博明口中的全燕國百姓都知道了此事?是何道理。
難道,漓博明的病情之事?
自己是絕不可能對外人說起此事,而漓博明自己就更不可能,對旁人說出自己的病情。
那麼,另外最為值得人懷疑的人,便是林鶴軒。
可是,以冷小熹對林鶴軒的了解,他是絕對的不會,絕不會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情。
況且,自己跟林鶴軒說起漓博明病情的時候,還千叮嚀萬囑咐地叮囑過他,一定要守口如瓶,保住漓博明的顏面。
想到此,冷小熹鎮定了下來,她望著漓博明那張因暴怒而扭曲了的臉。
「博明,你什麼意思?你這是懷疑我去外頭說了什麼?」
漓博明聞言,他轉身沖著冷小熹陰冷地一笑道。
「難道不是么?若是你不說,林鶴軒,他怎麼會知道?」
他陰鷙漆黑的眼睛里,來者不善的眼睛里,射出來的是咄咄逼人的寒意,這道陰冷的寒光直視著她。
最叫冷小熹駭然的是,跨前一步的他,慢慢俯身下來,一股強迫的壓力感,令冷小熹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
啊!
冷小熹不自覺後退了一步,收回她想伸出去撫慰他的手。
近在咫尺的這張臉,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以及他眼神中所充溢著的濃濃恨意,都讓冷小熹打心底升騰起一股懼意。
好多年了,她從沒看到過,漓博明如此地凌厲,當年在戰場,他曾有過這樣的表情。
可是,那是他面對著的是敵人。
而現在,他如此的猙獰,面對著的卻是自己。
心,忽然狠狠地疼了一下,就像是一把被磨得鋒利的尖刀,刺進心上。
冷小熹閉了閉眼睛,憋住一口氣,努力地忍著心上的疼,腿軟腳軟的她,努力地不讓自己再後退一步。
因為,自己越是這樣,就越會讓他覺得自己有愧於他,況且,自己無愧於任何人,特別是漓博明。
想到此,她挺直了脊背,伸手推開他寬厚的臂膀,跟他拉開一些距離,讓自己站得筆直。
「沒錯,這件事情,我是跟林鶴軒說起過,可是,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會跟他說起。」
說完這幾句話,冷小熹感覺自己就要爆炸的胸膛,透進來一口氣,心中的底氣足了起來。
「你為何要跟他說,那還不是你覺得你一個人的嘲笑還不夠,你拉著他一起嘲笑我。」
他的蠻不講理,冷小熹不想跟他計較,她要趁著自己還沒被他氣得發狂,說出自己的理由。
「漓博明,你給我聽好了,我之所以跟他說起你的病情,還不是為你好,我跟林鶴軒同屬於未來世界過來的人,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我跟他說,是源於他精通醫術,我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為你好,你別不知好歹。」
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話,冷小熹緊繃著的身子,忽然一松,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渾身無力起來。
其實,冷小熹所言,漓博明比誰都清楚,冷小熹是為了自己好,才會如此。
可是,可是,今天一早,就有暗衛來報說,說整個京城內外,百姓們都在紛紛傳送說,太上皇身子有疾,那個地方不好使,才導致了夫妻適合,到後來的冷小熹忍受不了,逼迫太上皇休妻之事。
雖然,事實並非全都如此,事情的重點卻是,太上皇失去了男兒雄風之事是真。
這讓要面子勝過愛生命的漓博明,怎麼能受得了。
當即,他就聯想到,得知此事的冷小熹跟林鶴軒,若是冷小熹先前不跟林鶴軒說,林鶴軒怎麼會知道,若是他們倆不對外說起,整個燕國的百姓們怎會知道。
所以,深受打擊的他,便把這責任推卸到了冷小熹跟林鶴軒的頭上。
然而事實也是如此,若是他們倆不說,誰會知道?
「冷小熹,你別狡辯,你一面在這兒裝人,拿出你的善心來給所有人看,暗地裡,你卻到處的去宣揚,我漓博明身子如此地不堪,你…你這個蛇蠍之人,我;博明到現在才看透了你。」
人一旦發起怒來,便口不擇言,漓博明越說越氣,說到最後,怒急沖頂眼睛泛紅的他,伸出手來,一掌灌到冷小熹的臉上。
「啪。」一聲脆響。
嗡……地一聲。
冷小熹只感眼前一片金星飛舞,她的臉上頓時被印上了清晰的五指紅印,被她拿在手上,沒來得及放下的葯袋,從她的手上飛了出去。
葯袋被頭上的柱子撞開,葯袋裡的各種藥材,五彩繽紛地散落下來。
被打翻在地,口鼻流血,滿腦袋似被灌了漿糊的冷小熹,何時被人如此打過,她疼得昏死了過去。
漓博明打完了人,看也沒看撲在地上的她一眼,轉身從房裡出來。
「來人。」
方才,太上皇拉著皇太后,從熬藥的屋子裡出來,凝露園的下人、丫頭就有瞧見的。
人們看到太上皇臉色漆黑,不知內情的人們,無人膽敢上前去勸,全都站在外頭緊張地站著。
現在,漓博明這般一喊,立刻有人上前了道。
「太上皇,奴才在。」
「把冷小熹從這兒拖出來,關進大牢,從今往後,沒有本王的命令,再不許冷小熹踏進凝露園一步,若是有人不攔著,本王滅了他的九族。」
漓博明沒有稱呼冷小熹為皇太后,而是直呼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