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屍體走了

第七章 屍體走了

我很明白,她這絕對不是妥協,而是一種威脅。不過此時,我似乎不是那麼害怕了。而是像一個二流子一樣,雙手插進口袋裡,吹著口哨就進了屋子。進去後用腳後跟一勾門,這門就關上了。

她看著我咯咯笑了起來,之後轉身就進了衛生間。我站在衛生間里看著她在那磨砂玻璃后洗澡,這身體是那麼的真實。我再看看鏡子,裡面空空蕩蕩。沒錯,我此刻竟然是個鬼。

我憤怒了,我的退縮就像是倒著走路一樣,是無用的。她突然把門打開了一條縫,伸出一隻手說:「把洗髮水遞給我。」

我拿了洗髮水遞進去,她隨手就關了玻璃門,然後說道:「小飛,你說過的,愛我一輩子的。」

「你為什麼殺人?」我問道。這件事是我絕對接受不了的,在我看來,不論她是人是鬼,殺人總是一件不能原諒的事情。

「我殺誰了?」她反問我。

「樓上的哥們兒啊,難道不是你把他給殺了嗎?你竟然還噁心地喝了他的血。」我朝著她喊了起來,「我竟然也喝了,難道不是嗎?」

她竟然滿不在乎地笑了,隨後關了水,一推洗澡間的玻璃門就出來了。她渾身濕漉漉的,頭髮上掛著水珠,怎麼看都那麼的完美和性感。她伸手拽了浴巾開始擦自己的頭,一邊擦一邊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他了?我告訴你,那人不是我殺的。那人也根本就沒有死,最關鍵的是,那人根本就不是人。我和你解釋這些幹嘛!你根本就是個傻瓜。你根本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可憐蟲。」

我把她的睡衣扔給了她說:「我不懂什麼?難道你給我喝的不是他的血嗎?」

「是啊,是他的血,但是他是誰呢?」小晚看著我瘋了一樣的哈哈笑了起來。「我告訴過你,他不是人,是一個很難纏的傢伙。」

我指著自己說:「我才是鬼,他是人,活生生的人。堵住馬桶的是不是他的手?」

「隨便你怎麼說,我不想和你解釋。」她又把睡衣給我扔了回來。「我睡覺不愛穿衣服。」

我出來,抱起那盆天竺葵就進了另一間卧室。把天竺葵放到了床頭柜上后,我抽了一支煙,隨後閉上眼呆著。在半夜的時候,小晚進來了,在我的床前站了有兩分鐘,我感覺得到,她死死地盯著我看。最後撲哧一笑,說了句:「傻瓜!」

我忍無可忍了,噌地一下就打開燈坐了起來。她卻掀開了我的被子打算鑽進來。我拽著被子說:「穿上睡衣。」

她卻看著我一笑說:「好,我穿,但是你去那屋吧,不要帶著這盆花。」

我明白,小晚是不會放過我的。我也確實說過愛她一輩子陪她一輩子的話,現在我突然在想,這一輩子到底有多長啊!這樣下去,估計我這輩子也就快完了吧!

我無奈地下床,跟著她到了主卧,她穿上了睡衣后笑著靠在了床上,看著我一伸手說:「來,陪我!」

小晚此時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孩子,只要我能在她身邊,再也沒有別的要求了。我不屑地一笑說:「人家別的姑娘可金貴著呢,想把姑娘弄到自己的床上可不簡單,需要房子,車子,票子。可話說回來了,你又不是人。」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人?」她看著我一笑說。「我說我是人,你信么?」

「我信不信的有什麼用?關鍵是我不是人,我此時是個鬼。」

「你是陰陽人,你不是鬼。你離開我會死的知道嗎?你喝了那陰陽人的血,體內陰氣就會源源不斷地再生,你是堅持不了多久的,必須靠我為你吸食陽氣。」她掀開被子說,「和你說這些幹什麼!睡覺吧,明天我還要上班呢。」

「你在逗我玩嗎?騙我喝了血,害我生病,之後又說你是個好人,在幫我。你有基本的邏輯嗎?」我和她講道理。

我上了床開始抽煙,她卻縮了下去,抱著我的胳膊很快就睡著了。我看著她,幾次都想上手掐死她,但是我猶豫了,我有能力掐死她嗎?林半仙兒為什麼見到她嚇得中風了呢?看來事情不能魯莽,我必須從長計議啊!

一大早,小晚就上班走了。她走的時候在我臉上親了一口。其實我這一晚上都沒睡,她走後我拚命地擦自己的臉。

太陽出來后,我又變成了人。我在衛生間里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才感覺又踏實了。但是臉上的那唇印,已經發黑了。

她似乎是在吸我的血,每次她親我的臉,我都感覺到她在吸我的血。

我給自己熬藥喝了,頓時就覺得身體一下就暖上來了。之後我進了另一間卧室,把天竺葵抱出來放到了客廳里,給它澆水。然後看看胳膊,那隱隱的青色又過了手腕。我打開了窗帘,陽光就照了進來,我在跑步機上開始了晨跑。

跑完后我下樓去吃了早餐,然後去四道橋坐班車去了水岩寺。我是去找林半仙兒的,這混蛋騙了我這麼多錢,我不會饒了他。但是當我到了的時候,陰陽快遞大門緊鎖,我問計程車司機,都說是林爺得了腦血栓住院了。

我打車去了縣人民醫院,到了前台問了林子大的病房,然後直接上樓。當我推開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林子大躺在床上在輸液,脖子里圍著毛巾,嘴裡留著哈喇子。而他的孫女則坐在床邊,在喂他喝東西。

那姑娘看我來了,臉一紅說:「不好意思哈,我知道你是來拿錢的,但是這錢先不能給你。爺爺需要治病。」

「那是我的錢。」我強調說。

這姑娘看著我一笑說:「你都快死了,要錢幹什麼?大不了,我把棒槌山抵押給你。給你抵押書和地契!」

看來她是早有準備,說著就從包里拿出了一張協議書和一張棒槌山的地契給我。我心說要這玩意有毛線用,我要的是錢。我看著她說:「姑娘,我要這些有用嗎?我要的是人民幣。」

「真的沒有,我還要給爺爺治病。爺爺病其實也是因為你,你是僱主,你要承擔這個責任。你要是不願意,就去法院告我們去吧!」她說著把地契塞給我就轉過頭去抹眼淚了。

他喵的!飛哥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這老傢伙躺在床上看著我哆嗦著,好像是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我把耳朵伸過去,她還是說不出來。我就湊近她耳朵小聲說:「你要是不還錢,就拿你孫女抵債!」

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點點頭,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我在心裡罵他是個老騙子,問候他全家女性一個遍后,拿著地契轉身就走了。

回到家的時候也就中午了,剛進家門就聽到廚房裡抽油煙機在響。一轉頭,就看到大劉坐在沙發里,在茶几上的煙灰缸里,擺滿了煙頭,看來是來了至少三個小時了。我心說冤家,你還有完沒完,你幹嘛來了啊?

小晚從廚房出來了,她笑著說:「大劉等你半天了,你去哪裡了啊?為什麼不帶手機?」

我嗯了一聲說忘帶了,然後和大劉握手。大劉拿出本子,之後從包里拿出一支筆說:「姬小飛,我來的目的就是想了解下樓上的死者,你是怎麼發現他不對勁的呢?」

我說:「我沒見過他,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他把筆一放,點點頭往後一靠,嘆了口氣說:「那屍體,丟了。從驗屍房丟了。」

「丟了?」我一聽笑了,「你們那裡警察都是幹嘛的?難道沒有監控嗎?」

大劉直著眼看著我說:「他是自己走的,也許你不信,他是半夜的時候自己坐起來的,然後走了。這件事有點奇怪,但是我又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件事。只能從他的身份開始查!」

小晚這時候開始往桌子上端菜,她笑著說:「這麼說,他沒有死,又活了啊!」

大劉這時候看著我說:「我查了,樓上的房子是一個叫李小晚的女人買的。只是,這個李小晚也失蹤了。」

我這時候看看小晚,她也看著我笑笑,然後又進了廚房,在裡面喊了句:「大劉警官,你要喝點什麼嗎?我家有白酒和啤酒,還有紅酒!」

我一聽紅酒就噁心了,又想起來那天我喝的血來。捂著嘴起來就跑進了衛生間。吐了一通出來的時候,大劉正在觀賞我的那盆太陽花呢。小晚這時候說:「吃飯吧!」

大劉這時候笑著說:「小飛啊,你可是找了個好老婆啊,我那老婆,除了會煮速食麵,還會煮雞蛋,其他的什麼都不會。」

我半開玩笑地說:「要不咱倆換換吧!」

大劉一聽就哈哈笑了起來。他站了起來,說你們吃飯吧,我就不打擾了。他和我握手的時候,我感覺到手裡有個東西,是一個紙團!我趕忙捏在手裡。之後大劉問我有煙沒有,我說有,他要了一盒就走了。

把大劉送走了后我又去了衛生間,我很想快點知道大劉給我的紙團上寫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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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路18號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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