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 外 冷戰

「我看著你在我的面前走過.看著你擁著雨靈一起走入檢票口……你能……感覺到那一瞬間.我內心的痛楚嗎.」

她的話很輕.帶著一絲沙啞.而那一字一句.句句敲打在他的心坎上.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擁著別的女人.哪怕他們之間沒有什麼.哪怕只是出於道義上的關心.但是.那樣的一幕.怎麼讓人忍受.

他圈著她的手漸漸放鬆……

如風感覺到他的放鬆.瞬間拉開了他的手臂.朝著樓上奔去.

孟紹南一個恍惚.看著朝上跑的身影.不.他承認他錯了.他承認他不該不顧她的感受.他承認他不該在答應了她之後又反悔.儘管那也是逼不得已.

他修長的腿一下往樓上衝去.在她跑入卧室關上門之際.他一把將手伸入門內.

門被如風急切地關上.但她想不到他會伸手進來.突然的撞擊.一下夾住了他的手.他在門外哀嚎出聲.她一下心疼地打開門.察看起他的手臂來.手臂上已然紅腫起一大片.如風懊惱不已.盤旋在眼眶中的淚也終於控制不住.一滴、兩滴.滴落在他的手臂上.滾燙滾燙……

「疼嗎.」她哽咽著問他.

「不疼……」一看到她的淚.他就心痛難忍.身體上的這點傷痛.怎麼能與之相比.他抬起手為她拭淚.而淚卻越涌越凶.

不顧手臂的疼痛.他一把摟她入懷.

「如風.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對.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會了……原諒我……」

如風被他緊緊摟在懷中.聽著他在她耳邊的道歉聲.她閉上眼.伏在他的肩頭.任淚水長流.

「不要哭.如風.我下次再也不會了……」他緊緊摟著她.喃喃說著.

如風掙脫出他的懷抱.滿臉的淚水望著他：「孟紹南.你為什麼總是這麼殘忍.你是不是一定要讓我心痛到死你才滿意……六年的時間.我花了六年的時間來忘卻你……可惜我做不到……你就像個烙印.烙在我的心裡.我使勁地想將它抹去.可是怎麼也抹不掉……你回來了.我好開心.我在想.從今以後.我再也不要讓你離開我……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不願再讓你離開……我那麼得求你……我知道我顯得很小氣.我知道現在的我.蠻不講理……可是你知不知道……都是因為我太愛你了……」

孟紹南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著她淚如雨下.看著她聲嘶力竭.他真是該死.不是早說過.不再讓她哭泣.不是早說過.要給她一輩子幸福.可是現在.他又是在做什麼.

「如風……」他叫著她的名字.忽然之間.卻說不出一句話.她的良苦用心.他怎會不明白.

如風停止了哭泣.靜靜站在那裡.他站在她面前.始終望著她.心裡一疼.他伸手想要將她攬過.卻被她躲過.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今晚我睡客房……」她越過他.朝著客房走去.

孟紹南伸出的手晾在冷嗖嗖的空氣中.聽著她漸遠的腳步.他輕輕嘆了口氣.

「不.我睡客房吧……」他轉身走向她.並越過她走入客房.門在她面前關上.

如風獃獃看著緊閉的房門.眼角的淚滴再一次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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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窩在被子里.讓自己不要去想.讓自己閉上眼睡覺.可是.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

瞪著滿室的黑暗.心裡的鬱悶的猶在.晚上沒有吃東西.先前不覺得肚子餓.現在靜下心來.肚子也突然之間咕咕叫起來.

手機在黑暗中震動了下.如風拿過.顯示一條簡訊.

「飯菜放在門外.多少吃點吧……別餓壞了身子.我會心疼……」

眼眶內的酸楚霎時湧上來.輕聲打開房門.面前是還冒著熱氣的飯菜.轉頭看向客房處.那裡依然緊閉著.

孟紹南在書房內坐了一夜.直到凌晨時分.才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面前的煙灰缸里.已經塞滿了煙頭.而他俊逸的臉上.也布滿疲倦.

如風獃獃站在書房門口.看著他的睡容.其實.心裡還是充實的.他.依然在她身邊.

他猛然間睜開眼.暗綠色的眼眸直直望進她的眼底.如風一驚.慌亂地別開眼.拿起書桌上的文件.手剛碰到文件.他的大手覆了下來.

如風沒有動.也沒有抽離.只是靜靜等待著.

「睡得好嗎.」他的眼至始至終沒有離開過她.

如風扯動了下嘴角.面無表情地答：「很好……」其實.那是不可能的.怎麼可能睡得好.

孟紹南望著她精緻妝容下的倦容.他知道她一定也沒睡好.

「早飯吃了嗎.我……我送你去上班……」他說著往外走.

如風看著他的挺拔的身形.過了一夜.還是沒有想好嗎.她無聲地問著自己.

徐媽早早就來了.做好了早餐放在桌子上.如風沒有走入餐廳.下了樓就朝著門外走去.

孟紹南一把攥住她：「吃了早餐再走……」

「我去公司吃……」

「那我送你……」

「不用了……」如風揮掉了他緊攥著她的手.徑直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孟紹南沒再勉強.看著她的紅色寶馬車消失在眼前.

美國的公司雖然只是出了點小事.卻很緊急.也一定要他前去解決.只是.他用了半天的時間就解決完了.

至於為什麼停留了那麼久.他當然是另有目的.考慮了很久.他知道不可能一直這樣長期電腦電話指揮著業務.也不想一直飛去美國離開如風和小哲他們.於是.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國外的業務移到國內來和南風集團合併.以後.如風也不用那麼辛苦去管理公司了.

看著她每天為了公司而奔波勞累.他好心疼.

他知道她現在在氣頭上.而他也沒有將那邊的事完全處理好.再過兩三天吧.再過兩三天就好了.

不管她是吃醋也好.耍小脾氣也罷.她就是她.他依然愛她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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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還是一樣的忙碌.也只有忙碌了才能暫時忘卻所有的一切.

如風將自己置於繁忙之中.不讓自己有絲毫的空餘時間.就連午飯也是讓秘書叫來呆在辦公室完成.

很快到了下班時間.她卻猶豫了.她不想回去面對著他.那會讓她一時心軟就原諒了他的所作所為.而心底另一個聲音卻催促著.明明你那麼深愛著她.為什麼又要如此做作呢.

是啊.沒有什麼意思.有什麼意思.她該聽從心底的聲音.跟隨著自己的感覺走.

拿起包包.不再猶豫什麼.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回到家的時候.卻只看到兩小鬼在花園裡玩耍的身影.而最最想見到的他的身影卻遍尋不著.車庫裡也沒見到他的車子.

如風心裡有絲緊張.他.會去哪兒了.好幾次.想開口問下小哲.卻又開不了口.

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無聊地看著電視.一個屏道接一個屏道換著.而腦中卻全然無任何概念.

天快黑的時候.也終於在門口見到了他的車子.車前的大光燈如流星般閃過她眼前.她的心裡猛然一跳.

他下了車.關了車門.卻沒有進屋子.只是站在外面打著電話.

如風遠遠望著他頎長的身影.無論何時何地.看到他.都讓她安心.

徐媽將熱騰騰的飯菜端了上來.如風喚小哲和南南洗手吃飯.卻沒有叫他.

他抬眼.直直望進她的眼底.一開始講電話的專註在對上了她的視線后.也變得漫不經心起來.

他朝客廳走來.如風忙牽起正跑進來的兩小孩.朝著衛生間走去.

「好我知道……就這樣吧……以後再談……嗯……」他掛了電話.也走向衛生間.

如風正替他們洗著手.聽著他們嘮叨學校里屁點大的事.聽著他們講他們的豐功偉績.她開心笑.

一抬眼.在鏡子中對上了他深邃的眸子.她一愣.隨即慌亂地別開.

「爸爸你回來啦.你生意談得怎樣了.」小哲率先洗完了手.走到他的面前.昂起可愛的小腦袋.看著他.問道.

「是啊.談好了……」他蹲下.颳了下小哲的鼻子.寵溺地說著.

如風的心裡咯噔了下.談生意.他談什麼生意.他不是一向遙控指揮嗎.這次還要跑出去談嗎.

「談好了嗎.爸爸好棒啊……」小哲摟著他在他臉上印上一吻.

「哥哥男生親男生……羞羞羞……」南南轉頭看著門邊的兩人說道.

「才不是呢……哼……」小哲被南南說得紅了臉頰.

「爸爸只能親媽媽.哥哥你可以親我哦……」南南一本正經地說著.

如風正給南南洗手的手忽地一顫.因為南南的童言無忌.

「我才不要親你呢……」小哲白了南南一眼.隨即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