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西晨 陳年往事,七年之前
七年之前
入伍已經三年的西晨渾身散發出軍人特有的剛強氣息,他以過硬的伸手和頭腦在三年的時間已經成為上校,此時他們正一身武裝,一行六個人手中都抱著視作生命的衝鋒槍乘坐飛機向目的地趕去。
這是一個緊急任務,邊境上一群試圖越境的毒販被邊境緝毒警察給逼到一處樹林中,沒想到裡面正有幾個村民在狩獵,被他們當做人質,藏匿在茂密的原始森林中,不擅長深山作戰的警察只得向部隊求援。
他們接到上級分派的任務,一分一秒都不敢耽誤,上裝備火速出發。
只不過他們沒有想到遇到過無數危險都能絕地逢生的他們這一次卻前途未卜。
飛機在邊境上空盤旋,一行人從上面跳傘而下,西晨作為這次行動的隊長,他上前跟緝毒警察了解情況。
知道毒販人數很多,大約有二三十人,具體人數不明,善於偽裝,身上的衣服大都相同,至於被他們抓住當做人質的那幾個村民具體有幾個,剛才村長已經集合起全村的人,輕點一下人數,發現少了四個中青年,兩個婦女。
至於是不是全部被毒販給抓走,他們還尚未搞清楚,這幫毒販很是狡猾自從進入裡面之後就沒有露過面,更沒有提過條件,就這樣跟他們耗著。
這片原始森林佔地幾千公頃,大規模的搜山根本就不可能,小分隊更不安全,裡面水跟食物充足,他們就算是在裡面帶上個一年半載也不會餓死渴死,外面的人可沒有時間跟他們耗著。
見到他們才來六個人,等候在這裡的人不由得蹙了起來,六個人扔進原始森林根本就好似螞蟻一般,連個影子都找不到,別說去找那些毒販了,別把自己迷了裡面就成了。
西晨明白這些人的想法,分派任務的人也應該沒有了解好這邊的情況,才會出現指揮上的失誤吧。
他沉思一下,先打電話回去叫人,自己則帶著跟他一起來的人根據熟悉這裡村長手繪的這片原始森林的底圖到裡面摸索一下情況。
「這裡面地形複雜,樹木都是上百年以上的,每一個樹後面都可能藏人,還有地上厚厚的那層落葉,隨處都可能隱藏危險,現在天已經快黑了,你們在外緣查看一下就行,不要滲人。」
年長的村長不由囑咐起已經上裝備準備進去的一行六個人。
西晨應了一聲,他們踩著地上的樹葉向裡面走去,由於樹木很大,保水能力良好,地上的樹葉很是潮濕,所以踩上去鬆鬆軟軟的並不能發出聲音。
他們剛走進去不久,經過長期訓練聽覺敏銳的六人,聽到一聲聲異響,握緊手中的槍,快速隱藏,一點點向剛才發出聲響的地方逼近。
當他們來到目的地的時候,地上出現一隻女人的鞋子,隨後一聲女人的尖叫聲劃破樹林中的寂靜,驚起一群鳥兒,他們敏捷如豹的身影快速向發出聲響的地方奔去。
只是當他們一靠近前一刻發出聲音的地方,尖叫聲又在下一個地點響起。
「全部都停下。」西晨發覺不對勁,這分明有人在引著他們向樹林深處走去,觀察一下周圍,一樣的樹木,此時由於樹木遮擋的緣故,他們周圍已經陷入一片漆黑,他已經分不清方向,拿出指南針看了一下,順著夜視鏡拿出地圖,這裡已經明顯偏離了村長給他們劃出的安全道路。
現在已經伸手不見五指,對方的戰鬥力不明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再往裡面深入了,只能先回去,等待著後援到來,明天再進去。
可就在他們剛剛轉身要出去的時候,一聲女人的求救的聲音又劃破夜空,凄慘異常。
西晨的臉色變了一下,他知道是那些毒販引誘他們進去的陷進,但一想到村子中少的那兩個女人,他的動作還是停了一下。
可他不能拿著這些隊友的生命去冒險,「收隊!」
「隊長,那個女人的叫聲那麼慘,肯定是很痛苦,我們既然已經到了這裡,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群王八羔子去折磨一個女人!你們說對不對?」
「是啊,隊長,我們去看一下,看看能不能將她給救出來。」
別看這群臉上畫著迷彩的人身材魁梧,他們卻有著一顆柔情的心。
「不行,這是陷進,天已經黑了,我們不能冒險前進。」西晨握緊手中的衝鋒槍,做出最理智的回應。
「隊長,我們不怕,比這危險的時候,我們都經歷過了,這有什麼可怕的!」
這邊話語還剛剛一落,不遠處的慘叫聲又響起,這一次不是一個女人而是兩個不同的女而且比上一次叫的更加驚心動魄,好似正在經歷著畢生的痛楚。
剛才說話的男人轉身就向裡面跑去,「隊長,我不怕死,你向帶著他們出去,我去看看。」話還沒有落下,他人都已經五六米開外。
「黑豹!」西晨壓低聲音喊了一聲,可已經消失在視線中的男人並沒有給他任何回應,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黑豹的性格是他們當中最衝動的一個,他雖然每次都會因為太過衝動而受到處罰,可是依舊改不了這個脾性。
西晨被迷彩遮蓋住的眉毛緊皺一下,他不能明知道前面有危險還這樣放任他過去,握緊槍,將手中的地圖交到身邊的人手上,「按照地圖原路返回,我去把黑豹帶回來。」
「隊長」
「執行命令!」西晨的語氣帶上一絲冷硬,話落,他向剛才黑豹消失的地方迅速追去,留下站在原地的四個人面面相覷,就當他們剛欲轉身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槍聲,他們動作停止,最後幾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點了一下頭,快速向槍聲響起的地方跑去。
「站住!」
他們剛剛靠近槍聲響起的地方,就被西晨給喝止住,四人見到西晨站在原地正報紙這一個奇怪的彎身姿勢,「隊長你怎麼了?」
「我們已經進入了雷區,周圍全部都是地雷。」
聞言,四人眼中閃過一抹詫異,經過長期的訓練,他們潛在的危險都保持著敏感的感知能力,可是這一次他們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可見這一次佈雷的人手段有多麼的高明。
他們仔細的觀察起身邊的那些幾乎肉眼都看不清楚的細線,也算是他們的命大,竟然就這樣闖了進來,也沒有引爆地雷,「這是些什麼鬼東西,隊長,有沒有找到母雷在哪裡,我過去拆掉。」
聞言,西晨黑夜中看不清表情的臉冷凝,他已經觀察了好幾分鐘,可是始終都沒有找到破解的法子,他們不是專業的工兵,對這樣繁瑣的雷區有些束手無策。
「特么的,老子不信了,我們今天就要被這些破線給困在這裡了!」
不知道是誰低咒了一聲,就要抬腳。
「老娘勸你還是不要亂動的好,這裡的線,牽一髮而動全身,你死了倒是沒有什麼,要是連累到你的隊友可就不好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進他們幾人的耳中,幾人抬頭看向聲源處,視線中出現一個身材高挑,臉蛋上敷著一層黑巾,身穿一身黑的皮衣皮褲的女人,整個人看上去渾身散發出一股長期生活在黑暗中的邪魅氣息。
「黑豹呢?」西晨半眯著眼睛打量一下跟自己隔著六米多距離的女人,冷冷出聲,聽她的聲音,西晨已經知道剛才第一次發出慘叫的人就是她。
「你說剛才那個男人啊,死了,屍體還在那裡呢,要不要過去看看。」
這個女人蹲下身子,眨巴陰冷的眸子看著西晨,不在乎的語氣讓西晨幾人很想掙脫這些該死的細線端起槍將她打成篩子。
「恨我啊,這可不是個好現象,你可是我們的俘虜,我們對待不聽話的俘虜可是很殘忍的哦!」
說完,猛然站直身子打了一個響指,從她的身後出來十幾個帶著黑巾,一身黑衣,從穿著打扮上根本就分不清男女的人來。
「把他們都給我綁回去,切,我以為他們請來的幫手,有多厲害呢,不過是一個個沒有腦子的人,還浪費了我那麼長時間去布這個雷陣,帶回去,給我當活靶子,讓我出口惡氣!」
「是!大小姐!」
有人帶頭應下,眼見著這些人向這邊走來,西晨的那雙眸子在黑夜中閃爍著一抹了冷光,不知道此時他心中在做著怎樣的打算。
「隊長怎麼辦?我們寧死也不能當俘虜!」這是他們的人生格言,西晨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等這些人靠近他們身邊的時候,咬牙說出了決定,「拼了,兄弟們!」
隨著簡單的五個字落下,他們飛速的撲向靠近他們的人,身體觸碰到一根根細線,雷區被引爆,沒想到這幾個人會做出這樣的最後決定,已經靠近這邊的那些人都沒有來得及躲避,也被地雷掀起的碎片給擊中,不少人紛紛倒地,受了傷。
剛剛出現的那個女人還沒有走出多遠,就聽到這邊引爆的聲響,快速轉身,向這邊走來,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的人還有不斷傳進耳中的呻吟聲,她踢了下腳邊的手下,「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們說寧死不當俘虜,引爆了雷區。」
女子聞言,冰冷的眼睛微眯,她跨過自己的手下,去查看西晨幾人的情況,見到不動的,她就用腳踢一下,然後用手試了一下他的鼻息,前四個都已經沒有一點氣息,當她探到西晨的鼻子時。
寒冷的目光中冷意更盛,「阿木,將他帶回去,無論用什麼辦法都給我將他治好了,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是,大小姐。」被點到名字的男人,戰戰兢兢的答道。
當西晨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是被曝晒在陽光下,渾身好似被拆了重新組裝一般,疼的他悶哼出聲,不知道自己此時在何處,他抬起無力的手擋在他的額頭上,他這才看清,自己躺在水中一處高高凸起的岩石頭頂上的陽光分外刺眼。
想到昏迷前的一幕,他欲掙紮起身,他想知道跟自己一起來的五個隊友是不是還活著。
「醒了,你要是再不醒,老娘的耐心可是要將你剁成一塊塊扔進河裡餵魚了。」
此時,一條小船靠近他的身邊,站在船上的女人,背手而立,依舊是那天的裝扮,緩緩出聲。
「跟我一起來的人呢,你把他們弄到哪裡去了?」
西晨痛苦掙扎欲起身,憤怒的眸子緊緊的盯在那雙冷眸上。
「都去找閻王了,你不用著急,很快你就能下去找他們了。」她廢了那麼多的心思將他的命救回來,就是為了折磨他,讓他一點點在痛苦中死去。
看著他的女人可能是覺得帶著黑巾說話有些不舒服,將它向下扯了扯,露出她標準的鵝蛋臉,未施粉黛的她,皮膚白皙,一雙大眼充滿冷意,但是不能否定那是一雙很美很美的眼睛,一時間讓人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去形容,翹挺的鼻子跟嫣紅的嘴唇恰到好處的鑲嵌在她這張完美的臉上。
渾身透露出一股冷艷的氣質。
西晨並沒有心情去欣賞她長得如何,就算是再美,在他的眼中也不過是四個字---蛇蠍美人。
「我要殺了你!」西晨用力地拍打一下岩石,受傷結痂的手,上面滲出一絲絲嫣紅,順著岩石一滴滴滴進水中,暈散開來。
「殺我?連自保都做不到,你覺得自己如何才能殺的了我?」
語氣中染上一次嘲諷的冷笑,冷眸一直看著洗掉偽裝露出本來容貌的西晨,半躺在岩石上的他看上去雖然憔悴狼狽,可是卻遮蓋不了他原本的光彩。
眉清目秀,雙眉帶著一絲英氣,身上的皮膚經過長時間的陽光侵蝕,染上一層蜜色的健康色彩,這樣的男人,不是她這個經常生活在黑暗中的人能見到的。
被毒辣的太陽曬得有些暈眩,西晨咬著牙,支撐著要倒下去的身體,仇恨的目光一直盯在她的臉上。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當然是為了剛好的折磨你!」女人冷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從嫣紅的唇中緩緩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