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求助
我只好跟過去,她將卧室門一關,又去拉上窗帘,再打開燈,就翻箱倒櫃,掏出一些藥膏來。
「給我臉上擦一擦,痛死了。」她將藥膏遞給我,側開臉,讓我擦她臉上的手印。
她臉蛋很美麗,昂在我眼前,我有些不敢看,乖乖地給她擦好了,她又將衣服脫了,就剩下內衣:「我腰這裡有點痛,可能被那混蛋踢傷了,媽的!」
我一看她細腰,果然有些青,也不知是被口臭男什麼時候踢到的。
我趕緊給她擦上藥,她呼著氣坐下:「轉過身去。」
……
在她家逗留了一個多小時,給她擦好了葯,當然也佔了點便宜,惹得她連翻白眼。我準備回家的時候,她瞟了我一眼,也沒多挽留,打算關門。
我想起口臭男,就擋住了門:「等等,明天你請假吧,我先去學校看看情況。」
她眸子一眨,撇了撇嘴:「我本來就是要請假的,痛死了。」
那就好,我讓她好好養傷,她嫌我啰嗦,吧唧將門給關了。
離開了李蘭蘭的家,時候已經不早了,我還有些擔心口臭男在找我,就偷偷摸摸地走小路,轉來轉去,沒發現他們,這才跑回了家。
不過這下麻煩了,我得罪了口臭男,他絕對不會放過我,我又不能不去學校。怎麼想都遲早要被他們逮到。
當晚我思前思後,想不到好主意,只好在第二天去學校的路上,撿了塊磚頭裝在書包里,當作防身吧。
一路到了學校,沒發生什麼意外,等我到了教室,也沒發現口臭男他們。
我今天來得遲了,教室里人基本到齊了,李蘭蘭果真沒來,我又看了一眼教室後面,鄧二低著頭在讀書,很是沉悶。
我捏捏手指,回座位坐下了。上了早讀後,立刻有張紙條傳過來。
我打開一看,是鄧二給我的:趙東,普通班那幾個人來找過你,被老師趕走了,你惹了什麼麻煩?
我嚇了一跳,趕緊將昨天的事跟他說了,他氣得冒煙:我服了你,我是讓你勾.引李蘭蘭,等你到手了,我也可以那啥啊,她那種女人,隨便怎樣都可以啦,你裝什麼英雄?
我愣了一下,心裡有些不爽,這個死鄧二,原來是在利用我,他八成想上李蘭蘭。我沒鳥他了,心裡還在擔憂,口臭男不會放過我,那些混蛋,下手那麼狠,保不准我會被打成什麼熊樣。鄧二看起來也不靠譜,起碼暫時不靠譜。
整個早讀,我都在瞎想,摸著書包里的磚頭,也沒有安全感。
下課後我去廁所撒尿,想著要是被口臭男纏上了,我就躲廁所間里算了。
結果才走到樓梯口,下面就有幾個男生上來了,我一看,差點沒嚇尿了,廁所也不敢去了,撒丫子往回跑。
口臭男竟然來了,我這一跑,他們也看見我了,大聲叫罵,嚇得周圍人紛紛逃開。
我跑到教室,鄧二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一下子趴下,動都不敢動,我怕得冒汗,靈光一閃間,拔腿跑去辦公室。
裡面有幾個老師,都在備課,我一下子衝進來,他們都呆了。
我就跑去班主任那裡,她皺了眉:「幹嘛?」
「老師,有人要打我。」我急沖沖道,班主任還是皺著眉,起身出去看:「誰打你?」
我就說普通班的,然後出去一看,口臭男他們早跑沒影兒了。
班主任就有些生氣,我安心下來,媽的,敢打我,我就找老師,不成你們連老師都打?
我一直在辦公室里墨跡,等上課了才離開,鄧二看我回來,又傳紙條給我:你告訴老師了?他們肯定更加生氣了,等你出了校門,往死里打,真他媽活該!
當時我哪裡想那麼多?有事找老師,傻子都知道啊,但鄧二一說,我又怕了,我惹毛了口臭男,現在在學校里,他奈何不了我,那麼出了校門,豈不是屎都要被打出來?
我就回復:那怎麼辦?要不給他們錢?
他立馬就回:你搞走了李蘭蘭,就算給了錢,還是要被打,當時你就不該裝英雄,他們不敢打死李蘭蘭的。
我有些生氣了:他們要糟蹋李蘭蘭,李蘭蘭都哭了。
鄧二當即就罵我:李蘭蘭那樣的女人,,糟蹋了又怎麼樣?是你傻,自己惹麻煩,活該!
我一聽,頓時覺得被戳中了什麼要害一樣,氣沖沖罵他:李蘭蘭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你不要亂說!
他呸了幾聲,懶得鳥我了。
一早上無事,我借著老師躲過了口臭男,放學后,他們沒有來找我了,估計是知曉打不了我。
我掂了幾下書包里的磚頭,在走廊張望許久,這才回家。只能祈禱口臭男去治口臭,沒空理我。
但下了樓,才走到大樹底下,我遠遠瞧見鄧二打校門口那邊跑來了,滿頭大汗的。
我有些疑惑,他過來兜頭就叫:「你他丫的別出去,他們在外面等著你呢。」
我嚇了一跳,抓緊了書包,鄧二擦了把汗,不情不願地往學校後面走:「服了你,我算是被你害死了,我就幫你一次!爬牆出去,你走校門絕對會被打死。」
鄧二這小子以前經常逃課,想必是知道哪裡牆矮,我趕忙跟著他,他也不廢話,繞過教學樓,去了後邊,這後邊還有些小山,小牆也很舊了,上面鑲著的玻璃片已經很鈍了。
這邊沒啥人,鄧二瞄了幾眼,跳著攀住牆頭,直接就往外爬,我也跟著爬,很輕易翻過去了,這後邊是荒山了,再遠處才有路。
鄧二帶著我走了一會兒,到了小路上,這裡可以去大馬路,我能找到回去的道兒。
但鄧二沒讓我走,一副臭臉:「你要找人幫忙才行,不然遲早會被逮住。」
我愣了一下:「找誰?我又不認識別人。」他斜斜眼:「溜冰場那邊有很多黑.社會的,我聽我表哥說過,給錢可以讓他們揍人,你去找找吧。」
他一提黑.社會我就發虛:「我不敢,要是被捅死怎麼辦?溜冰場那些黃毛白毛,看起來好嚇人。」
他就鄙視我:「你怎麼那麼膽小?拿出氣勢來,他們很多也是學生,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什麼熊樣!」
我抓抓頭:「那你陪我去,還有我沒錢,你借給我先。」
他一下子縮了脖子:「自己去,我沒空。」
這傢伙,就知道說大話,我纏著他讓他陪我去,最後他沒了辦法,只得同意:「到時候別亂說話,如果談不攏就算了,別惹他們。」
我說明白,他就說傍晚放學后再去,現在溜冰場還沒開門呢。
我們就回家,分手的時候,鄧二用手捅了捅我:「李蘭蘭愛上你了嗎?」
他突然說這個,我有些不好意思,說沒有,那個也不算是英雄救美,李蘭蘭一點表示都沒有。他一聽,恢復了本性,猥瑣一笑:「她肯定對你有意思了,在裝逼。」
那天下午,我依舊在躲口臭男,還好他們沒有狗急跳牆,不怎麼敢來班裡抓我。
傍晚放學后,我跟鄧二偷偷摸摸翻牆出去,直接就往溜冰場跑。
「我偷了家裡三百塊錢,應該夠了,你要記得還給我。」在路上的時候,鄧二一直在提他的三百塊錢,我聽得都不耐煩了,之後到了溜冰場那邊,他終於閉了嘴,不開聲了。
我們這鎮子,不是很大,主要地方就是菜市場,還有鎮子邊邊的娛樂區。
這娛樂區很老舊了,外邊豎著籃球框和單杠啥的,再往前走,就是一棟大房子,類似於倉庫那種,一到晚上,裡邊就震天響,各種霓虹光閃爍的,這就是所謂的溜冰場了。
這會兒還沒多少人,畢竟天沒黑,但遠遠就能看見許多摩托車停在那地兒了,還有些黃毛白毛小混混,蹲在門口哪兒抽煙。
我和鄧二都害怕,不太敢靠近,但既然來都來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們先去租溜冰鞋,溜幾圈,你別怕,我和我表哥來過,那些人就是看起來比較凶。」鄧二安慰我,我說明白,順便讓他腿別抖了。
我們就過去,一走近,門口那幾個混混就抬頭瞟了我們幾眼,咧嘴笑:「他媽的,小學生都這麼潮了,來溜冰啊。」
我不敢說話,鄧二就諂媚地笑了幾聲,帶著我進去了。
裡邊很大,地面很光滑,護欄裡邊,已經有幾個青年在來回溜圈了,看起來特別酷。
護欄外就沒什麼人,只是另一邊的地上,有三三兩兩的男女青年在坐著抽煙,說說笑笑的。入口這邊還有個櫃檯,一個大媽坐著看我們。
鄧二帶我過去,假裝淡定地租了溜冰鞋。這溜冰鞋,又黑又臭,簡直噁心人。
我硬著頭皮穿上了,有些反胃。鄧二也穿上,推著我進了溜冰池。
我站都站不穩,扶著護欄傻看著,鄧二技術也不好,歪歪扭扭溜了幾步,差點兒沒摔倒。
我渾身不自在,低聲問他:「黑社會在哪兒?溜冰幹嘛。」
「你傻啊,這些全是黑社會的,我們要觀察,找最厲害的,先溜冰,別慌,假裝我們也是混道上的,說不定會有人來問我們......」
他話沒落,旁邊一個紅毛青年哧溜滑過,一巴掌撩他背上,他當即摔了個狗吃屎。
溜冰場里就哄堂大笑,幾個青年顯然是一撥的,邊溜冰邊怪笑:「穿校服來溜冰,怎麼不咬著奶瓶來?」
鄧二摔得不輕,我忙扶他起來,他抓著護欄,手臂在抖:「沒事,這是試探......」
我覺著有些氣憤,來溜個冰都被人欺負,什麼人啊。但我又怕,不敢看那些人,就想離開溜冰池:「我們出去觀察吧,反正也不會溜冰。」
鄧二畢竟也怕,就說好。我就往溜冰池外走,鄧二也跟著,但那幾個青年來癮了,估計是看我們不敢反抗,這下見我們走,紛紛滑過來,有意無意地撞幾下:「不會溜冰啊,哥哥教你們啊,哈哈。」
我和鄧二幾乎被圍住了,硬著頭皮往外邊挪去,腳下又站不穩,跑不快,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們離出口不遠,畢竟一進來就被欺負了。
這當口我已經到了出口,屁股被撞了幾下,有點痛,這些混蛋明顯想激怒我們,逼我們反抗。
我內心有些火氣,悶頭挪出去,又被人撞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鄧二還慘,一個男的直接擋住他了,笑眯眯踢他的溜冰鞋:「這樣滑,鬆開手,別怕嘛。」
一些人還不放過我,我坐地上了,他們還在周圍轉,連連嘲笑。
我艱難爬起,那邊鄧二被踢了膝蓋,又摔了個狗吃屎,都要哭出來了。
我只得去拉他,那些人來了興緻,給我屁股一腳,我差點沒摔鄧二身上去。
這下幾乎爬不起來,一陣刺耳大笑,外邊那些青年也過來看,都嘲笑不已,另外一邊那幾個抽煙的,看了幾眼,沒理會。
我想罵人了,鄧二這慫貨,爬都不敢爬起來,祈禱著混混們玩膩。
我低頭脫溜冰鞋,這鞋子太礙事,脫掉了方便跑,但這時候,兩個青年,一前一後快速滑來,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們竟然從我腦袋上方跨過去了。
「哈哈,瞧那傻樣。」他們都笑,我當時一下子冒了血氣,牙齒都咬緊了。
鄧二更加慌,往出口爬,還拽我,其餘青年也滑過來,往我們頭上跨過去。
我腦子是抽了,火氣一上來,膽怯就壓下了,眼見一個臭傻逼從我頭上跨過去,我伸手就抓住他褲子,他直接失去了平衡,狗臉砸地上,慘叫不已。
一群人都呆了呆,鄧二嚇白了臉,趕緊跑,我將溜冰鞋一脫,直接丟向一個臭傻逼。
那人躲開,張嘴大叫:「干你媽的,打死他!」幾個青年都發狂,圍了過來。
我打算跑的,這光著腳雖然很滑,但已經不礙事了,不過我跑了幾步,忽地反應過來,媽的,老子光腳的,還怕你們穿鞋的?